幽閉、壓抑、陰暗,相近意思的詞匯在王運腦中閃過,眼前,在燈光的照射下,是一個並不算寬敞的岩壁洞穴,頭頂的岩壁離的並不遠。洞穴邊緣,幾個幽深的洞口不知通往何處,像是猛獸張開了血盆大口,等待著人們進入。


    “啊,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一個女生問到旁邊的同伴。


    “你別嚇我啊,我膽子小。不過先前進來的人呢,怎麽隻有我們弓組的。”


    張文育聽到才發現,原本浩浩蕩蕩的數千人的隊伍,如今就剩三十幾個了。遂靠近王運,小聲道:“運哥,啥情況啊,人呢?怎麽都不見了。”


    王運還在觀察環境,聽聞隨口答道:“都被殺了吧。”


    “啊?”張文育先是嚇了一跳,稍一琢磨說道:“我的運哥啊,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和我開玩笑。我怎麽感覺我們被學宮賣了呢,吃的都沒準備,讓我們在這待五天?萬一要是碰上個哀嚎洞穴的生物,哪還有力氣戰鬥啊。”


    “廢話,不然怎麽叫曆練。”王運沒好氣道:“還有,你這學習課怎麽聽的,絕地各不相同,像是進入地點的問題不是有講過嘛。我們和其他組不是同批次進來的,不在一起不是早就該想到的事情嘛。”


    “額,這種小的細節怎麽可能記得住。”


    “大哥,你不知道下副本前要先做攻略的嘛?這是常識好不。”


    張文育知道運哥又開始他的奇怪言語了,也不好搭腔,想了想說道:“那我們現在幹嘛?”


    “我之前有問過鍾玲,垂髫的學子其實隻要不自己作死,慢慢探索洞穴就可以了,有些洞穴會放置食物。尋找到食物後,隻要靜待三天就可以被老師或者師兄帶出。


    當然,這是下下策,曆練成績也不會太好,關鍵是對自己的曆練效果近乎於無。像我們這麽優秀的,當然是多多探索洞穴,按我們剛才說好的行動。”


    張文育被王運的一番分析說的頻頻點頭,忍不住附和道:“好,我出力,運哥出腦子,我們行動起來。喂,等等我啊,運哥,別走這麽快啊。”


    身後,原本麵麵相覷的眾人,眼見組裏最強的王運和張文育從一個洞口消失不見,也立馬招朋引伴,紛紛幾人一組的探索而去。


    “喂~喂~有人嗎?對麵的朋友,你們好啊。”


    “喂你個頭啊,有精力好好留著,我們可是來打架的。”


    哀嚎洞穴內,王運和張文育兩人已經走了小半會。


    張文育受夠了千篇一律的洞穴,或大或小,或高或矮,除此以外,再無他物。剛開始看到王宮主所說的發光蟲的時候,還有些興致。蟲子大約拳頭大小,卻能照亮整個洞穴,很是神奇。但是玩弄一會後,發現發光蟲就是慢悠悠的來迴挪動,也沒甚意思了。


    於是,當聽聞臨近洞穴似有聲音傳出的張文育,迫不及待的唿喊著。


    話音剛落不久,王運就看到洞口處隱約出現了五個人影,隨著距離靠近,逐漸看清。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較為自戀的少年,身後四人隨行,兩男兩女。


    王運這麽評價為首的少年,是因為少年和王運一樣,均是一身東昌府的黑色勁裝,但此時外麵套了一件寬大白袍,並且手搖羽扇,異常違和。


    興許是想要學風流名士,奈何這個少年又不是天賦異稟,身高還有待發育,所以這身衣服穿起來,像是大了幾號,尤其袖口處,冗餘不少,呈現出耷拉著的狀態,讓王運很想問一句,“少年,你可會鎮元大仙的袖裏乾坤?”


    不知道此時王運正在吐槽自己的少年,走近後對王運和張文育說道:“兩位小兄弟,在下李真。”說完傲然看了兩人一眼,不再言語,接著挺身抱胸,頭顱微抬,望著洞頂,似乎在等著什麽。


    王運和張文育對視一眼,眼神中傳出“運哥,洞頂沒東西啊,啥情況?”“我不知道啊,這人腦子有毛病吧。”“那怎麽辦,我們是走開還是走開?”“走開吧。”“走走走。”


    然後王運和張文育嘴上說著“你好,再見。”就要邁開腳步,與這五人交錯而過。


    “喂,說你呢,怎麽迴事。小小年紀就如此不知禮數嗎?”五人之中的另外一個身材瘦小的男生不滿道,並伸手虛攔下兩人。


    其中的一個胖胖的女生也開口道:“就是,我們真兄意味如此明顯,你二人不知道要行禮嗎?”


    “對,身為武者就該有武者的禮數,見我真兄如此不凡之人,還不趕緊行禮。要知道我真兄可是修行榜第十之人。”最後的一個身材壯實的男生也幫腔道。


    短短幾句,王運算是明白咋迴事了,果然自己第一眼並沒有看錯,這人不是自戀,是非常自戀啊。穿著就可見一斑了,行為作態更是印證此事。小小的修行榜第十,就優越感到這個程度了?


    還真兄,我還矽膠呢。


    王運想了想,開口道:“師兄師姐好,我叫管廈,他叫管麥。我們兄弟二人給各位師兄師姐行禮啦。”


    說著拉著張文育抱拳行了個禮,接著繼續道:“不知道各位師兄師姐,探索這麽久可有收獲,我二人一路行來,運氣實在不佳,什麽都沒有找到。”


    “哎,你二人就這般做派,真兄怎麽理你,對真兄實力的讚美呢。上來就問,別說我們目前還未有收獲,就算找到物品、食物,衝你們這態度,哪怕都是東昌府學宮中人,也不可能施舍給你們。”


    “走吧,蚊子,沒啥價值。”


    “哦,好的。”


    兩人說完就要徑直離開。


    人以類聚,一行五人見王運二人這般做派,瞬間怒了,瘦小的男生直接一拳揮向王運,並且口中說道:“讓你走了嗎?看來要教下你該怎樣尊重強者。”


    王運意思就是在此,激怒對方,然後動手。畢竟自詡是好人的王運,總不能看到實力還算過得去的道友就上來一頓暴打吧,多反派啊,不好不好。像現在這樣,自衛反擊,多好,又正義又能安心動手。


    隻見王運一個側身,輕巧的閃過對方的一拳。那瘦小男生待抽迴胳膊,卻發現右臂已經被這個叫管廈的抓住了,用了十足力氣,胳膊依然被抓的死死的男生,直接惱怒道:“小子,你給我鬆開。”


    王運聳了聳肩,一臉無辜道:“強者的力氣不應該如此小啊,我沒怎麽用勁啊。”


    “小子,你找死。”另外那個壯實的少年見同伴出醜,也直接上前,加入到戰鬥。


    王運見另外一人撲來,鬆開了抓住的胳膊,把瘦小男生猛的摔了一個趔趄。王運往迴退了幾步,不閃不避的與壯實少年拳對拳的硬碰了一下。


    五人均是東昌府靈者部韶年的學子,其中李真與另外一個從沒開口的少女前不久剛剛跨過入靈階段,成就一品靈徒,對比另外三個同伴明顯要愜意不少,一臉淡定的看著兩人打鬥。


    錢章,也就是瘦小男生,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右臂,短短時間,不曾想管廈手勁如此之大,竟捏的自己生疼。看著場上和楊高打的難舍難分的身影,想不到眾人中近戰最能打的同伴都沒能拿下對方,看來這不知禮數的小子實力還可以,應是武者部韶年靠前的學子。


    不提旁人看法,王運此時狀態卻是很嗨,自己和張文育這段時間沒啥對戰必要,差距擺著呢,自己正常狀態下已經不是張文育對手。而武者部垂髫的其他學子,自己快打了個遍,也是差距擺著呢,完全不是自己對手。


    這讓王運近期感覺身體都快鬆軟了,現在終於有個水平相當的,能讓自己放手施展,可是要好好珍惜一下。


    楊高此時同樣很爽,自己雖然身為靈者,但是喜好一拳一腳到肉的真實感,這壯實的身材就是自己常年同武者一樣鍛煉的證明。雖然眼前小子看著眼生,不像是自己經常去廝混的武者部韶年的熟悉麵孔,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小子不賴,可以讓自己痛快施為。


    眾人已經給兩人騰出空間,隻見場中兩人打的有來有迴,也不做閃避,拳腳相擊,身體的碰撞聲悶哼作響,有種肉搏的血脈噴張感。


    兩人倒是打的酣暢淋漓,旁人也觀看的賞心悅目,但總有人沒這雅趣。在旁觀看的李真就已不耐煩,直接開口道:“楊高,打個武者還這麽費勁,看來沒有一品果然不行,周玉玉,你上,快點拿下這個不知禮數的小子。”


    隻見李真旁邊的那個叫周玉玉的一品女生,輕笑了一下,直接衝進戰團,一個側踢,王運技擊能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早就注意到少女的前衝,於是伸手一擋,借著這股勁一個鷂子翻身撤出打鬥圈。


    快落地的時候,王運右腿蹬地,整個人呈半跪之姿,滑出了一小段距離。待力氣卸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著張文育開口道:“你這還看戲呢,沒看到對方已經以多欺少了,這丫頭還是個一品,我力氣幹不過她,你倒是上啊。”


    張文育嘿嘿一笑,說道:“這不是看著打的精彩嘛。”


    然後扭頭對著五人說道:“我這同伴還未到一品,這個女生明顯是一品靈者,身體跨入一品,已然不同於凡人,這樣還偷襲,有點勝之不武吧。”


    說完對著周玉玉勾了勾手,輕蔑道:“來,你的對手是小爺。”


    周玉玉倒是無所謂,一個前衝,直接衝向張文育,在臨近之時,同樣的迅速出腳,踢向張文育胸前。不過卻被張文育雙臂往前一架,牢牢抵住了,腳步都不曾後撤。


    然後腰馬合一,右腿一個迴旋踢,在周玉玉舊力剛去,新力未生的時候,直接踢中其側身,伴著一個沉悶的碰撞聲,周玉玉直接倒飛出去。


    張文育單腳站立,右腿依然保持踢中時的姿態,然後囂張道:“還你剛才踢我同伴那一下。”


    “我說怎麽這麽帥氣呢,原來是一品武者。失禮失禮。”李真趕忙往前一步,身段放低道,”兩位少年一看就是人中龍鳳,禮數一說剛才小弟開玩笑的,哈哈。”


    張文育瞅了下李真的臉色,“可以啊你,這樣臉都不紅的,是個人才。”


    (廢話,我們兩個雖然是一品靈徒不假,但是沒有靈訣,身體頂多和你們素質相仿。但是我們平時習練靈訣,又不是像武者似的勤練身體。你倆背著個弓箭,這技擊都能這麽強,一個照麵就能把周玉玉踢飛,要是射起來豈不是更誇張。)


    李真腦中吐槽了這麽幾句,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準則,放低身段而已,起碼比挨頓打好。


    王運和張文育倒沒想到對麵五人這麽沒骨氣,開始的奇葩印象看來不能全信,這不腦子很正常嘛,果然實力是治療一切中二病的良藥。


    沒再理會李真的寒暄,王運和張文育擺了擺手,也算道別了,畢竟也算不打不相識。隨後兩人隨便進了個洞穴,消失不見。


    五人看著兩人消失的身影,李真挺直腰背,率先開口道:“咱們韶年的一品武者不就那十三個人嘛?什麽時候又多出來一個?修行榜上沒體現啊。”


    錢章也是附和道:“對啊,來之前我對武者部還是多少打聽了下的。這兩人卻是麵生。”


    “會不會是舞勺的師兄?來這巡視守衛,維護試煉順利進行的,這次不是來了二十來個師兄師姐嗎?”楊高疑惑道。


    “有可能,哼,武者而已,還管殺還管埋呢,以後差距隻會和我們越來越大,也就欺負我們沒有掌握靈訣這段時間。想想,他們還真是可憐。”


    “就是就是,真兄說的極是。”


    五人如果知道剛才賠笑送走的,僅僅隻是入學宮都沒有半年的人,不知道是否還能這麽安慰自己。


    而此時,某個洞穴內。


    “林少,真的要這麽做嗎?”


    “廢話,你這三年多白待了。曆練消失幾個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更不用說武者了,沒人關心的。”


    “可是。。。。。”


    “沒什麽可是,你要是不願意,我不勉強你。你幫我做好掩護就行,老師問起,就說我和你一直在一起巡邏守衛。”


    “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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