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嫂對五公主的主意未置可否。


    她撇了撇嘴,搖頭說道:“辦法是不錯,但是,你知道那些匪徒藏在哪裏嗎,我們總不能漫山遍野的到處瞎找吧?”


    這確實是個問題,棠州這麽大,誰知道那些土匪藏在哪裏,想抓住他們壯大勢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李木琢磨一陣,歎氣說道:“算了,還是先去玉河縣吧,到地方後,我們再商量對策。”


    玉河縣的麵積並不大,站在城門處,依稀能看見對麵的城門。


    在李木他們的眼裏,這個小縣城的規模比之前的那個鎮子大不了多少,稱它為縣城,實在有些勉強。


    他們是第二天的午趕到了玉河縣,入城後,先是找到一家客店住下。


    李木這次沒敢圖便宜,一是兜裏有錢底氣足,二是擔心再遭遇什麽歹人。


    沒想到,登記時出現點小插曲,人家掌櫃問他們是什麽關係,林婉剛想說兄妹,好多要一個套間房。


    李木嫌麻煩,指著圭大師說道:“他是一個和尚,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是夫妻。”


    紅嫂和五公主的臉蛋紅撲撲的,卻是沒有糾正他。


    這種地方也沒有驗結婚證的,你說夫妻那就是夫妻,客店房源緊張,掌櫃擅自做主,將幾間房改成一大一小兩個單間房。


    那就不用分了,老和尚肯定占一個小單間,李木時刻要保護女人,自然要和她們擠在一起,就一張大床,根本沒法睡。


    來到客房裏,林婉絮絮叨叨的開始埋怨丈夫,李木也不反駁,笑嗬嗬的聽她嘀咕。


    林婉又罵了他幾句,見丈夫根本不在乎,也懶得繼續說他,開口問道:“這個不起眼的小縣城怎麽會客房緊張,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知道,考縣學的日子快到了,附近考生都會聚集在縣城裏,客房自然會緊張。


    那種套間房掌櫃可以租給兩個人,算作兩份房費,當然不願意租給我們!”


    “嗯,買的沒有賣的精,古人誠不欺我!”


    他們算是安頓下來,住在客店裏,一住就是半個月。


    這半個月裏,玉河縣發生了一件大事。


    毛家鎮發生一起大案,一名俠客解救了幾名落難女子,屠盡了所有悍匪。


    此事不光驚動了玉河縣,甚至上級州府也派人來查,可謂是鬧的滿城風雨。


    在如何處置這件事情上,官麵上的人也很為難。


    按理說,那個叫做池風的家夥俠肝義膽,做出這等事情,是應該值得褒獎的,但他所做之事卻是不合律法。


    尤其是殺死了女人和孩子,那就是株連無辜了。


    官府探查結束後,決定全國緝拿池風,此人雖為俠客,但也是殺人重犯,於情可恕,於法不容。


    懸賞告示貼的哪都是,玉河縣是離案發地最近的大城鎮,更是重點盤查的對象。


    小李哥這些天閑得無事,也去街麵上看告示,畫麵上的他蒙著麵,隻露出一對眼睛,根本看不出來誰是誰。


    李木覺得好笑,這幅造型能看出來什麽四五大六,誰蒙上麵都是這幅模樣,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在城門處,李木發現了一個新問題,此處已不同於往常,守門的兵丁開始查看來往行人的路引。


    李木他們來的時候,寺廟大案還沒有發酵,因此沒有人查看路引。


    現在全國都在通緝殺人重犯,小小路引的重要性突然顯露出來。


    小李哥頓時緊張起來,他們一家老小根本沒有路引,一旦被人盤查,也說不清楚自己的來曆。


    該怎麽說,說自己是天庭派來的平叛頭子,估計青天大老爺們能立即將他們抓進大牢。


    而且城門開始嚴查後,很快就會去客店裏麵盤查,畢竟住店的流動人口是最容易被人懷疑的對象。


    李木決定偷幾份路引應付局麵,免得事到臨頭再措手不及。


    他的身手多快呀,不多時,幾份路引就到手了,一路小跑的迴到客房。


    和林婉她們解釋明白後,林婉說道:“你把那幾份路引拿給我看看?”


    李木掏出來路引遞過去。


    林婉打開後,仔細看了幾遍,搖頭說道:“這幾份路引都不行,內容完全對不上。”


    李木也湊過去看,發現果然如此,雖然路引是真的,但裏麵寫的內容明顯不是他們,人家一看就能發現端倪。


    林婉對他說道:“沒事,我可以做幾份路引。”


    李木好奇的問道:“做路引,你說的太簡單了,字好寫,這個官戳怎麽作假?”


    林婉淡然一笑,對他迴應道:“官戳也不難,我可以畫一個!”


    “畫一個,那玩意能畫嗎?”


    “當然能畫,你去給我拿來筆墨紙硯,還有朱砂細土白麵,再拿一些清水過來,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


    李木更不明白了,不解的問道:“筆墨紙硯我知道幹什麽用的,朱砂幹什麽用的我也知道,細土白麵是做什麽的?”


    “笨蛋,做舊啊,路引要是太新了,一看就是新畫的,需要把它做舊一些,才會比較像真的。”


    李木將信將疑,把東西都準備好。


    林婉親自動手,先是用墨汁調白麵,寫下幾份路引,然後用朱砂調細土,畫了一個官戳。


    將紙張吹幹後,遞給了李木。


    “老公,你看怎麽樣?”


    李木拿著路引反複觀看,竟然看不出一絲造假的痕跡。


    他忍不住問道:“你前世到底幹什麽的,說實話!”


    林婉臉蛋一紅,嬌嗔道:“去你的,不許亂想,難道你不知道我善於丹青嗎,臨摹一個路引難不倒我。”


    李木將路引分給大家,讓他們妥善收好。


    自己笑道:“有了它就不用擔心了,這幾份路引我給那幾個倒黴蛋送迴去吧,我知道他們住在哪,估計那幾位仁兄正在哭泣呢!”


    林婉噗嗤一笑,對他催促道:“你呀,總喜歡做缺德事,快去吧,早去早迴!”


    當天夜裏,官差在掌櫃的陪同下,果然挨屋查房。


    查到李木這裏後,大家將各自的路引遞上去。


    一名官差接過去查看一番,好奇的說道:“嗯,又是一個考學的學生,你怎麽帶著妻妾一起來考試,不怕虧了身子?”


    李木趕緊迴答道:“小人的身子很強壯,媳婦越多越上勁,臨場發揮越會出色。”


    幾個差人和掌櫃一起大笑,沒有再說什麽,將那些路引都還給了李木,轉身去別的房間盤查。


    幾名差人一邊走,一邊小聲議論,一個差人說道:“這個傻小子帶女人來考試,多不吉利,他要是能考中才是見鬼了。”


    另一名差人說道:“你也不要說他,那些小媳婦模樣俊俏,一個個千嬌百媚的小娘子,放在家裏誰能放心,要是我,也得帶在身邊才安心。”


    幾個人都低聲而笑,李木在房間裏麵聽得一清二楚,微微一笑,輕輕關好房門。


    還沒等轉身,身上一陣劇痛,娘娘咬牙切齒的罵道:“早晚撕爛你這張破嘴,叫你胡說八道!”


    李木趕緊求饒,末了,對她問道:“老婆,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


    林婉滿不在乎的說道:“隨你便吧,隻要不作奸犯科,你願意做什麽都成,你不是想當大俠嗎,現在就去殺人放火吧!”


    李木一愣,故意說道:“真的假的,我還想當皇帝呢?”


    “行呀,你把五王都幹掉,然後自己做皇帝,正好讓我做幾天皇後過過癮?”


    “大膽妖孽,你到底是誰?”


    林婉咯咯嬌笑:“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你想怎麽折騰都行,我不在乎了。


    你去折騰吧,折騰個天怒人怨,最好把青帝折騰煩了,把你攆迴去,我們就能盡快離開這裏了。”


    何小雨擔心道:“婉姐,就怕青帝不會攆走他,反而會責罰他做事不力,要了他的性命。”


    林婉趕緊說道:“傻妹妹,我在逗他玩呢,這種話你也相信。


    放心,有我們看著他,他不敢亂來,我們一起想辦法渡過難關,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


    李木不愛聽了,反駁道:“你丈夫就那麽不濟嗎,靠媳婦才能平叛,我非要做一個大官,發展起自己的勢力。”


    林婉點頭說道:“好,老公有誌氣,我支持你!”


    李木瞬間又蔫了,喃喃道:“該怎麽辦呢?”


    “你不是有誌氣嗎?”


    “不頂用啊!”


    林婉不再逗他,安慰他道:“不行的話,還是按我的辦法做,我們先做買賣,等有錢後,買個官做。”


    “有賣官的嗎?”


    林婉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有吧!”


    五公主說道:“作弊的辦法不可取,棠州匪患橫行,但官麵上還算清潔,我們如果作弊的話,很可能會得不償失。”


    李木不解的問道:“知了,你怎麽知道棠州官麵上的事情?”


    “很簡單,如果官麵上烏煙瘴氣,他們根本就不堪一擊,也不會多次打敗天庭大軍。


    他們之所以能以一州之地對抗天庭,官麵上一定是以清流為主,隻有這樣才能做到同心一致。”


    有道理,李木等人紛紛點頭,一致認同五公主的說法。


    這就如同是一棵大樹,盜匪橫行相當於枝葉上的病蟲害,而官麵腐敗相當於樹心爛掉。


    前者能治,能夠重新煥發生機,後者無解,早晚自行毀滅。


    李木皺眉說道:“既然不能出錢買,那就憑本事做官,我自信有這個能力,咱不稀罕用作弊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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