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風出手如風,手腳並用,隻是幾個唿吸間,將南瓜夫婦搗成了爛泥巴。


    李木並未加以阻止,抱著肩膀,笑嘻嘻的看他發泄。


    毀掉南瓜夫婦後,池風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李木說不出話,內心深處暗自埋怨林婉。


    瞅你找個什麽東西,還兩世嫁給了他,這個缺德家夥簡直就是一個無恥之徒。


    他哪曾見過如此下流的作品,嘴中大罵道:“姓李的,你,你無恥,你卑鄙!”


    李木一臉無辜的說道:“誰讓你掀開屁簾子偷看了,你扒下人家的褲子耍流氓,看見不該看的東西,反倒罵我是無恥之徒,你還講不講理。”


    此時,評判台上的老者說話了:“池公子,你毀去他的泥人,這就是你的不對。”


    池風大聲說道:“評判長,你們為何允許他捏製汙穢之物,簡直不堪入目,真是豈有其理。”


    老者不慌不忙的說道:“李公子的作品雖然不雅,但沒有違犯規則,我們為什麽要阻止他。


    不但不能阻止他,還要將你們的泥人送入幻陣複活,按規定進行四場連鬥。”


    池風大聲叫道:“我拒絕和他比試。”


    老者擺手說道:“池公子,即便你想比試,現在也無法進行了,你毀掉對手的泥人,我隻能斷你輸掉比賽。”


    池風大聲說道:“我不服,我要求重新比試。”


    老者皺眉迴應道:“池公子,你應該知道賭鬥場裏的規矩,如非意外原因,絕無可能重新再比。


    你無故毀去對手的作品,讓四連鬥無法進行,按規則規定,斷你連輸四場,這就是規矩,不容反駁。”


    池風恨恨的盯著那攤爛泥巴,表情變幻,陰晴不定。


    他的心裏很委屈,別人看不真切,他可是看的很清楚。


    那個四毛還好點,三毛簡直就是,該怎麽說呢,對,喪盡天良。


    就這玩意還讓它活過來,讓自己的泥人和它比試,池風覺得那麽做就是在侮辱他。


    總之,三毛一旦活過來,哪怕自己的泥人贏了,自己也會顏麵掃地,以後沒法再見人了。


    另外,在心上人麵前,他也會抬不起頭,畢竟他沒有小李哥那麽不要臉。


    李木得理不饒人,樂嗬嗬的問道:“池公子,沒想到你如此蠻不講理,你憑什麽毀掉我的作品?”


    池風鼻子差點氣歪了,指著那堆爛泥巴質問道:“你管這些垃圾叫作品?”


    “現在是垃圾,原來是作品,我就奇怪了,南瓜夫婦礙你什麽事了,你至於毀掉他們嗎?”


    “你,好,我不跟你做口舌之爭,我認輸!”


    “不用你認輸,你沒有聽見評判長說話嗎,評委斷定你連輸四場,我贏得光明正大。”


    池風氣極反笑:“這麽說來,我還要恭喜你了?”


    “不客氣,承讓,承讓!”


    小李哥很意外的連贏四場。


    出乎意料的是,本方高台上鴉雀無聲,眾人皆是垂頭不語,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李木卻是非常高興,指著那些爛泥巴,對老者問道:“評判長,這些泥巴我能不能帶走?”


    老者詫異的問道:“公子要泥巴做什麽?”


    “我想複原南瓜夫婦,再想辦法讓他們複活,給虛空增添些色彩。”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紛紛出言製止李木的打算,再三強調,不許再製造出那兩個邪惡的怪物。


    老者甚至威脅他,敢複原南瓜夫婦,立即判定他輸掉第三局,後五場比賽不用比了。


    李木並未理會他們的態度,非要拿走那些泥巴,這可是他費挺大勁弄出來的,令他不戰而勝。


    對於小李哥而言,這些泥巴具有特殊的紀念意義,如果允許的話,當然要帶走。


    最後,娘娘實在是忍無可忍,大聲喊道:“你敢再玩泥巴,就不用迴來了。”


    李木立馬不吭聲了。


    池風覺得心裏大爽,心情好了不少,他對李木笑道:“你想要泥人啊,我的作品送給你,你可以把他們帶走。”


    李木哼了一聲,不屑道:“我就想要我自己做的,你的泥人我不稀罕要,你自己拿走吧。”


    池風衝自己的作品揮了揮手,一對泥人也變成了泥巴。


    “一堆泥巴而已,有什麽好的,我也不要了。”


    又對李木問道:“姓李的,我敬你是個人物,你敢不敢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故意捏成那樣的?”


    李木聳了聳肩,坦然道:“你不用激我,我不是什麽人物,不過這個問題我可以實話告訴你。


    我根本不會捏泥人,你再讓我捏一萬次,也是那副造型,和故意與否沒有半分關係。”


    池風注視著他,李木坦然與他對視。


    後者點了點頭,無奈道:“行,算我倒黴,碰上這個破題目,原以為占了很大便宜,沒想到,哼!”


    說完,不再理會李木,徑直走到評判台下,準備接取下一個題目。


    李木看著那堆爛泥巴,心中惋惜不已,事已至此,也隻能就此作罷。


    他搖了搖頭,也來到評判台下,抬頭看向那位老者。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三十三界的某處天宮裏,麵對麵坐著兩位長者。


    一長者穿著黃衣,一長者穿著白衣。


    此刻,一幅投影正在向他們展示,所展示的內容,正是李木和池風的賭鬥場麵。


    黃衣長者哈哈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


    白衣長者則是憤恨不已,眼睛死死盯著李木。


    黃衣長者笑著說道:“白然,願賭服輸,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白衣長者哼了一聲,出言道:“你放心,我說話算話,隻會幹擾他三次,三次後,不會再影響他的成長。”


    “好!”黃衣長者大聲說道,“希望你不要食言,三次過後,不得再有任何異動。”


    白衣長者沒有吭聲,眉頭逐漸擰成了一團。


    他與黃衣老者事先有約定,在李木夫妻成長的過程中,可以出手幹預三次。


    這種幹預並非是降臨什麽天災人禍,而是對既定結果的稍加改動,從而影響到他們的人生軌跡。


    如同蝴蝶效應,輕輕揮舞一下翅膀,卻能產生一係列的連鎖反應,讓他們的人生軌跡發生偏離。


    他已經出過一次手,那次出手,讓李木夫妻反目成仇,離婚收場。


    沒有想到,人家轉一圈又和好了,而且還促進了他們的成長,讓很多未來快速變為了現實。


    這個結果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大家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有這兩位長者才清楚事情的原委。


    這是他的第二次出手,那些奇葩的題目來自於他的小動作,本以為李木必輸無疑,哪成想還是沒有成功。


    現在隻剩下一次機會了,他必須把握好這次機會,如果再次失敗,他將無計可施,隻能眼巴巴的旁觀了。


    黃衣長者故意挑逗他,出言問道:“白然,你還剩下一次出手機會,怎麽樣,現在就準備出手嗎?”


    白衣長者搖了搖頭,沒有理會他的問題。


    他的眼睛在畫麵中尋找,想找到一個合適的目標。


    這次出手不能再失敗了,必須要亂了他們心智,攪亂他們的成長軌跡。


    漸漸的,他的目光盯上一個人,嘴角露出了冷笑。


    賭鬥場內,評判長見二人都準備好了,也沒有多廢話,朝一枚被抽出的玉簽輕輕點指。


    幾行字又展現出來,連環鬥第五場,當場作畫,以畫麵雅致判斷勝負。


    第六場,賦畫生氣,以意境靈動判斷勝負。


    又是連環鬥,又是美術題,小李哥不免大為光火,喃喃道:“還有完沒完,出題的人難道是美術老師?”


    怎奈題目已出,哪怕再不滿意,也隻能認下這個結果。


    兩個人轉身迴到了比鬥場,每個人的麵前都淩空出現了一張空白畫卷,旁邊懸浮著丹青筆硯。


    李木五指成爪,抓住一管毛筆。


    人家拿筆都是執筆,他是攥著,探出筆頭蘸滿墨水,瞅著那張白紙,捏呆呆的發愣。


    這次比試,二人之間沒有幕障隔斷,想必這玩意也沒法抄襲,隔開他們也沒有什麽意義。


    池風並不作畫,而是站在旁邊瞅著對手。


    李木扭頭看著他,好奇的問道:“你不畫你的,瞅我做什麽,想抄襲嗎?”


    池風不放心的說道:“我得看你想畫什麽,你要是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我不比了,直接認輸走人,免得你敗壞我的名聲。”


    李木眼睛一亮,故意說道:“那我畫兩個小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嘿嘿嘿!”


    “你畫吧,你敢畫,我立刻就走,不過,我會從此瞧不起你,不光是我,所有人都會瞧不起你。”


    李木切了一聲,不屑道:“你是否瞧得起我很重要嗎,我會在乎你的看法嗎?”


    池風不再說話,做出一個請便的手勢,看樣子不是說說而已,隻要李木亂畫,他立馬走人。


    李木白了他一眼。


    “你放心,我才不會那麽畫,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的夫人不允許我那麽做。”


    還真是林婉不讓他胡來,上一輪受題目限製,丟一次人也就算了。


    這次可不能自由發揮,任由小李哥亂搞了,再那麽做,就真的丟盡人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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