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了棋盤穀?”


    風棋國的軍營主帳裏,一名年輕的男子吃驚的問道。


    如果李木在場的話,一定會馬上認出對方,他就是風婷的兩名護衛之一。


    “迴主上,對方在外圍布置了大批巡哨,我們的人無法抵近偵查,不過,看他們的行軍路線,應該是去了棋盤穀。”


    “哼,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那地方是處死地,進去容易,出來難,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脫身?”


    另一名年輕男子笑道:“大哥,這樣不是更好嗎,這些人來曆不明,桀驁不順,趁此機會正好將其除去,也算是解除一塊心病。”


    說話的人,正是風婷的另一名護衛,哥倆顯然玩了一把客串,親自探知對手的虛實,而且對結果好像都不太滿意。


    其實,除了李木這幾個外來戶,如果是本土人士,哪有不認識他們哥倆的,大名鼎鼎的風棋雙俊王。


    大哥是風棋國的攝政王風瀾,弟弟是風棋國的小王爺風州,而那位風婷是攝政王未過門的妻子,未來的攝政王妃。


    自從老主歸隱後,風棋國的大權就被他們哥倆接管了。


    而他們沒有辜負老王的期望,將國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廣受臣民愛戴,這才送給他們風棋雙俊王的美稱。


    看來,果然不出李木所料,風婷撒謊了,看似聰明,實則少智慧。


    老話說,以誠相待,以心相交,方成其久遠。


    相比於小李哥的坦誠相待,他們的格局顯然小了。


    風瀾不無遺憾道:“可惜了那些唌魔,如果能夠為我所用,倒是一股強大的助力。”


    “大哥,此事有些蹊蹺,唌魔從不歸附於任何人,怎麽對那四個人畢恭畢敬,開口閉口的稱之為主人,這是什麽道理?”


    一旁的風婷皺眉說道:“難道說,他們認主了?”


    “嫂子,此事絕無可能,唌魔終生隻認一主,除非是舊主降臨,否則的話,它們絕無…”


    風州突然止住了話,呆呆的瞅著他大哥。


    風瀾反應過來,猛然起身,吃驚道:“他們四個人當中,有一個人是唌魔的舊主。”


    風婷也站了起來,驚訝道:“瀾哥,他們都那麽年輕,怎麽可能是唌魔的舊主?”


    風瀾苦笑道:“沒有什麽不可能,舊主轉世後,仍然可以收服那些唌魔,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們當中的某個人就是…”


    “大哥萬萬不可說出來。”風州急忙阻攔道,“小弟建議把此事爛在心底,不要去想,也不要去說,免得惹上因果。”


    風瀾擺了擺手。


    “無妨,我們不提那個名字就可以了。”


    風婷皺眉問道:“瀾哥,你覺得,誰是那個人?”


    “一個男人,三個女人,誰都有可能是那個人。”


    風州附和道:“可惜沒有看到唌魔魁,如果它在場的話,可以從它的態度上觀察一二,現在無法判斷誰是唌魔的主人。”


    其實,他們不是沒有看到,而是直接忽略了小紫。


    小紫是個愛美的母唌魔,一直憎恨自己的外表,覺得配不上舊主,在洞裏閑的沒事的時候,花費大量的時間重修外體。


    經過漫長歲月的刻苦修煉,終於取得了初步成功,從唌魔變成了小怪物,雖然還是很難看,但比唌魔俏麗多了。


    現如今,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它要是不說,誰都不會相信它就是唌魔魁,當然了,說了也沒人信。


    風瀾等人哪知道這些細節,自然沒法將二者聯係到一起。


    無形中,也掩護了林婉的身份,畢竟小紫的眼神和態度,早已出賣了主人的身份,傻子都能看出來誰是它的主人。


    “瀾哥,你說,能不能是那個李木?”風婷問道。


    “李木確實挺像它們的主人,不過身份不符合,他是妖不是神,而那個女人是神明位,即便轉世,也不可能為妖。”


    “要是這麽說的話,有兩個女人是神,唌魔的主人必定是二者之一。”


    “不好說,出於禮貌,我們無法細問她們的身份,等以後有機會的時候,不妨詳細問一問。”


    風州冷笑道:“我們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他們闖入了棋盤穀,能否活著出來都是問題,三天後就是棋風日,棋風一起,萬物皆休,他們都會死在裏麵。”


    風婷建議道:“瀾哥,我們要不要提醒他們一下。”


    風瀾考慮了很久,搖頭說道:“這股力量很難為我所用,那個李木絕非是屈居人下的人物,不如讓他們自生自滅,若是他們僥幸逃脫,我們再行計較。”


    “隻是這樣做的話,我們將會錯失與那人結交的可能,瀾哥,你確定這麽做嗎?”


    “那人背著大因果,與她結交吉兇難料,這個風險,我們擔不起!”


    與此同時,朱棋國的軍營大帳裏來了一批人。


    為首的是一名美麗的女子,如果李木在場的話,一定會認出她,她就是明輪宗的小雪,那個所謂的雪奴。


    此刻,一名俊朗的中年男人正在大帳裏陪小雪說話。


    “雪仙子,你的意思是說,你家少主就在那群唌魔裏?”


    “不錯,陛下,如果你肯幫這個忙,林家將不勝感謝,我們之間的友誼,將會進一步得到鞏固。”


    “好說,我朱棋國世代與林家同盟,兩家關係久遠,互為倚重,請仙子放心,我一定會盡心解救林小姐,將她完好無損的帶來見你。”


    “如此,雪兒多謝陛下了。”


    朱棋王點了點頭,好奇的問道:“雪仙子,本王有一事不明,還望仙子解惑。”


    “陛下請說。”


    “你家少主怎麽和唌魔攪在一起,據我所知,唌魔終生不會侍奉二主,難道說…”


    “陛下誤會了,我家少主並非是唌魔舊主,而是另有其人。”


    “哦,仙子可知她是誰?”


    “一個叫做何小雨的女人,是李木的師妹,她也在那裏,唌魔終生隻侍一主,跟隨她東奔西走並不足為奇。”


    朱棋王恍然大悟,緩緩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繼續問道:“雪仙子,本王冒昧的問一句,你家小姐可曾婚配。”


    小雪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憤憤不平的說道:“她嫁給了那隻妖!”


    朱棋王吃驚的說道:“嫁給了妖,難道是那個李木?”


    “除了他,還能是誰!”


    朱棋王不解道:“怎麽會這樣,你們為何同意這門親事?”


    小雪解釋道:“並非是我們同意,而是前線吃緊,我們無暇旁顧,少主沒有征得任何人的同意,私自與那個人成親了。”


    朱棋王啼笑皆非,竟然還有這波神操作,真夠奇葩的。


    還沒等他再說些什麽,有人前來稟報。


    “報大王,據前方哨探,唌魔群去了棋盤穀,如今已經在穀內紮營,請大王定奪。”


    “什麽?”朱棋王不由得站起來,“那裏百死無生,他們怎麽去了那裏,來人,速速派人去提醒他們,叫他們趕緊離開。”


    “慢!”小雪阻攔道。


    朱棋王不解的看著她。


    “雪仙子這是何意,為何要阻止救人,需知,你家少主也在那裏。”


    “陛下,我家少主雖然身處險境,不過,她自有脫身的辦法,您別忘了,那個李木也在那裏,不妨趁機除之。”


    朱棋王神色一動,緩緩的點了點頭,慢慢的坐迴座位上。


    離開大帳後,身邊一個隨從低聲問道:“雪姐,你真有把握嗎,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一旦少主蒙難,後果不堪設想。”


    小雪輕聲笑道:“你放心,有小紫在,小婉絕對不會出現危險,不過那個李木嗎,可就不好說了。”


    隨從猶豫了一下,繼續問道:“那個朱曦是什麽意思,為何要問少主的婚配情況?”


    “他妻子早亡,現在國中無母,他在打少主的主意呢。


    不過這樣也好,兩家聯姻能夠給林家帶來很多好處,我們倒是可以答應這件事情。”


    “此事要不要請示主上?”


    “自然要請示主人,否則的話,誰敢替少主做主!”


    不提他們如何算計,再說李木等人。


    這些天來,一直在四處閑逛,把方圓百裏玩個透。


    玩著,玩著,李木漸漸覺得不對勁。


    他說不好是什麽感覺,就是認為這裏有問題。


    不光是他,小白也感到這裏有問題。


    畢竟是存活很多年的大妖,對自然界的風險有著很強的預判能力。


    主仆倆商量一下,決定盡快離開這裏,重新找一處落腳地。


    還沒等他們有所行動,異變發生了。


    他們竟然迷路了,無論從哪個方向走,始終無法離開這片山穀,繞來繞去的總是迴到原地。


    李木等人很吃驚,趕緊將人馬往裏縮,命令唌魔分層次駐防,以免遭到攻擊。


    他現在還弄不明白,這種情況是自然現象還是人為舉動。


    如果是前者還好說,如果是後者,那對手的實力著實可怕,竟然能把這麽多人都困住,這是什麽手段,又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


    沈星月嘟囔道:“我娘在就好了。”


    何小雨問道:“星月姐,你娘沒有教過你嗎?”


    “教是教過,但我隻是學到了皮毛,肯定比不上她老人家。”


    “皮毛也行,你先看看,這是什麽陣法,是誰施展了幻陣嗎?”


    “肯定是幻陣,不過不像是人為的,應該是自然形成的陣法。”


    林婉一直在旁聽,忍不住問道:“你怎麽知道是自然形成的陣法?”


    “很簡單,我們一直在這裏遊玩,始終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是天然生長的,根本沒有人為幹預的痕跡。”


    “你的意思是說,這裏的一切都是天然形成的,隻是在一個特定的情況下,這些看似普通的草木才能形成一座幻陣。”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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