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星的電話打出去不久,沈星月母女急匆匆的趕到了。


    原來,沈姑娘急於知道白景師兄妹的真實身份,族會結束後,就匆忙返迴了林家大院。


    小姐倆很八卦的為她們講述了這件奇事,你一句,我一句,沒用多久,娘倆都聽明白了。


    沈星月問道:“娘,你知道是怎麽迴事嗎?”


    三姑奶奶皺眉迴答道:“莫明其妙,她們遠在川府,怎麽會被攝魂入關,這,這不符合科學啊!”


    “要不,我把二爺爺他們都叫過來,大家一起合計一下。”


    “也好,你把他們都叫過來,我先跟白師侄聊一聊。”


    趁姑娘打電話之際,三姑奶奶對白景問道:“白師侄,你們對這件事情怎麽看?”


    白景的心思顯然不在這裏,還處於失神的狀態中。


    山婷燕替他迴答道:“老人家,我們對此事也是一知半解,我們曾經分析過原因,找到了一些答案,但很多事情說不通,不敢確定我們的設想是對還是錯。”


    山婷燕將他們師兄妹的分析描述了一遍。


    末了,對三姑奶奶問道:“老人家,你是否聽說過我那兩位先祖的故事?”


    三姑奶奶搖了搖頭,對她說道:“不瞞姑娘,我們沈家人畏懼嚴寒,將金子藏在三石山後,並未留下族人看守,我們也不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沈星月提醒道:“娘,你莫非忘記了爺爺的肉身,他被逐出族地後,隻身去了九楓溝,這件事情,能不能與他有關?”


    三姑奶奶若有所思,暗自琢磨著兩者之間的關係。


    其他人也幫著一起分析,大家設想了很多種可能,卻都經不起推敲。


    時間已至深夜,林婉身懷有孕,不能熬夜,由紅嫂陪著,早早的上樓休息了。


    剩下的人還在研究這件事情,大家都想弄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沈家的機關,為什麽會牽扯到兩個不相幹的人。


    沈家的其他老者也都趕到了別墅,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均是大惑不解,大家一起熬到了天明,還是沒有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


    白景朝李木招了招手,小聲說道:“木哥,帶我去一個沒人的房間,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李木沒有多想,以為他要說的話與幻陣有關,而且不方便讓沈家人旁聽,想單獨與他溝通。


    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眼睜睜的看著李木帶白景上樓,誰都沒有跟過去。


    書房裏,李木好奇的問道:“白師兄,你又想到了什麽?”


    白景把門鎖好,認真的看著他,輕聲迴應道:“驗明正身!”


    “啥?”


    “驗明正身!”


    “什麽驗明正身,你在胡說什麽?”


    白景沒有再說什麽,而是開始脫衣服。


    李木大囧,急忙想要逃出去。


    白景威脅道:“你敢走出這個房間,我立刻死在這裏。”


    “你在胡鬧什麽?”


    “你有什麽好怕的,我是你的師兄,你害怕看男人嗎,看清楚了,就不怕別人再有非議了。”


    李木猶豫不決,妖哥的話好像有幾分道理。


    他長得實在是太妖豔了,自己也把握不好和他交往的分寸。


    要是驗明正身後,證明人家就是純爺們,以後哪個孫子再敢胡言亂語,自己完全可以大嘴巴子扇過去。


    在他一錯神的功夫,那邊已經脫的一幹二淨,將一切隱密都暴露在小李哥眼前。


    ……


    十分鍾後,他們重新迴到了客廳,妖哥神清氣爽,一臉得意,小李哥的臉皮是青紫色的,透著藍光,像個巡海夜叉。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都看到了什麽,兩個人誰都沒有說,這件事情徹底成了一段隱密。


    誰都沒有留意這段小插曲,大家還在冥思苦想,琢磨著答案。


    又過了一陣,林娘娘重新出現在客廳裏。


    她湊到丈夫身邊,小聲問道:“怎麽樣了,找到答案了嗎?”


    連問了兩句,李木沒有理睬她,眼睛直勾勾的瞅著妖哥發呆。


    見丈夫神色怪異,林婉忍不住懟了他一拳,“你在看什麽?”


    李木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沒有,沒有,我在思考答案,為什麽我們闖關,會把白師兄她們牽扯進去。”


    林婉白了他一眼,對眾人說道:“大家都別想了,休息一會,現在想不明白,以後也許就能想明白了。”


    三姑奶奶搖頭說道:“兒媳婦,不行啊,此事關係重大,不琢磨明白,實在是寢食難安。”


    幾位沈家老人紛紛附和,大有不研究明白,誓不罷休的架勢。


    二爺爺來到別墅後,一直很少發言,此刻突然問道:“山師侄,你家的那兩位老祖,在陣法方麵的造詣如何?”


    山婷燕努力迴憶著,抱歉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那兩位老祖有何本事。


    “陣法的造詣很高!”白景突然插了一句。


    “師兄,是你的猜測嗎?”山婷燕問道。


    “師妹,不是猜測,是事實,而且,你也知道這個事實。”


    “我也知道?”山婷燕不解的說道,“我什麽都不清楚,哪會知道二位老祖的本領如何?”


    “傻師妹,你迴憶一下,在第一段幻境裏,你我扮演的是誰?我們繼承了兩位老祖的記憶,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有什麽本領?”


    山婷燕拍了一下額頭,苦笑道:“我把自己繞糊塗了,在那段幻境裏,我就是其中的一位老祖,木哥是另外一個。”


    眾人把目光都看向了李木,後者趕緊擺手。


    “我隻記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沒有繼承任何人的記憶,你們別忘了,我是一直保持清醒的人。”


    二爺爺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對山婷燕問道:“山師侄,你能否確認,你們的兩位先祖,在陣法方麵的造詣很高?”


    “能確定,他們的打鬥能力很一般,但陣法造詣超凡脫俗,怎麽,二叔想到答案了?”


    二爺爺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大概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二爺爺的身上,老頭不緊不慢的說道:“天涯淪落人!”


    大家都是一愣,天涯淪落人?


    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什麽意思,幻陣的秘密與天涯淪落人有什麽關係?


    三姑奶奶說道:“二哥,別賣關子,把話說清楚些。”


    “三妹,二哥可沒有賣關子,我說的這句話就是答案。”


    大家更糊塗了。


    沈星月聰明,腦子靈光一現,大聲說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二爺爺讚許的點了點頭。


    “沒錯,同是天涯淪落人,彼此惺惺相惜,又都是滿腔憤恨無處發泄,你們說會發生什麽事情?”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知道二爺爺話中的含義了。


    醜娃是沈家那一代的佼佼者,因為身材異樣,相貌醜陋,備受族人的欺淩,最後被趕出了沈家村,隻身躲到了九楓溝。


    青央觀的兩位老祖被同門欺辱,為了救他們脫險,白師兄被炮烙而死,他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逃難來到了九楓溝。


    兩方都是天涯淪落人,都懷有滿腔的怒火和怨念,彼此間一見如故,很快成為了摯友。


    剩下的事情就好解釋了。


    這三位都是陣法方麵的頂級天才,醜娃很可能將自家絕密告訴了對方。


    而那對夫妻趁機改陣,意圖借助沈家陣法報仇,毀掉青央觀。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已經成功了。


    陣法變更後,青央觀逐漸衰弱,很多老輩不清不楚的死掉了。


    到了白景這一代,隻剩下了這對師兄妹,若不是小李哥力挽狂瀾,估計就會徹底結束了。


    三姑奶奶歎息道:“這麽說來,把醜娃前輩葬在兇地的人,應該就是那對夫妻了。”


    二爺爺迴應道:“肯定是他們,醜娃先輩早逝,懇請他們夫妻把他葬在兇地,他們的交情很深,當然會滿足朋友的願望,無意間,為大哥提供了那具煞屍身。”


    “唉,天意啊!”


    “三妹所言極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世間萬物,一切皆為天定。”


    “二叔,我家的兩位老祖後來去哪裏了?”山婷燕問道。


    二爺爺沉吟道:“這個就不好判斷了,估計兩位老人家不想被外人打擾,去了某個人煙絕跡之處,北地山高林密,地域遼闊,怕是沒有人知道他們葬身在哪裏了。”


    眾人紛紛點頭,皆是歎息不已。


    雖然二爺爺所言都是基於猜測,但是大家知道,這個猜測很可能就是事實。


    因為隻有這個說法,才能很好的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令整件事情的發展過程變得合情合理。


    沈冥兒突然說道:“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哪能隨意的殃及無辜,青央觀的兩位老祖真是殘忍,竟然打算將宗門滅子絕孫,哪像我家醜娃老祖,即便受了極大委屈,也從來沒有想過報複族人。”


    沈家人齊聲附和,發自內心的讚歎醜娃前輩的高風亮節。


    五姑趁機建議道:“三姐,應該將醜娃先祖的牌位供奉在宗祠祖先堂,是時候為他老人家平冤正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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