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應聲而開,林婉從裏麵衝了出來,焦急的對李木問道:“爸怎麽了?”


    “心梗,送二院了!”


    李木一邊往外跑,一邊頭也不迴的迴答道。


    “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林婉來不及梳洗,簡單套了件衣服,拎著包跟著一起往外跑。


    何小雨和紅嫂也跟了出來,幾個人衝到了樓下,開鎖上車,李木打開了雙閃,風馳電掣的朝醫院駛去。


    半路上,紅嫂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一件事情,李木、小婉,你們離婚的事情最好別讓叔叔、阿姨知道,我擔心…”


    “對,對,老婆,咱倆沒有離婚,記住了,千萬別說漏嘴!”


    “我肯定沒有問題,囑咐好你師妹吧,別當著爸媽的麵弄出來什麽未婚妻,讓爸媽再受到刺激!”


    沒等李木開口,何小雨主動說道:“放心吧,師哥,我知道分寸!”


    ……


    觀察室裏,李父緊閉著雙目,老太太在一旁垂淚不已,李木如同熱鍋螞蟻一般轉來轉去。


    “你都要把我轉迷糊了,老實呆會!”林婉嗬斥道。


    李木沒有理睬她,還是一個勁的轉圈。


    門一開,何小雨陪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走了進來,那名老者穿著白大褂,看模樣,很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


    果不其然,何小雨主動為李木介紹道:“師哥,這位是心腦血管科主任陳教授,我請他過來幫叔叔診斷一下。”


    李木連忙上前問好,陳教授和他簡單寒暄了兩句,話題一轉直接聊到了正題。


    “李先生,老先生的情況我了解過了,情況不是太嚴重,但也不容樂觀,目前有兩種治療方案,一是吃藥靜養,二是做支架搭橋手術,這兩種方案各有利弊,具體怎麽治,需要你們家屬做出決定。”


    李木為難了,他哪懂得這些事情,家裏麵隻有他一個兒子,老爹躺下了,老媽六神無主,現在必須由他當家主事,但事關老爹的身體健康,他也不敢輕易做出決定。


    “陳教授,您的意見是什麽?”沒等李木開口詢問,何小雨率先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的意見是做手術,老先生的年齡和身體狀況,完全具備做手術的條件,不過還得由你們家屬自己拿主意。”


    “師哥…”何小雨看向了李木。


    李木猶豫不決,向母親求救道:“媽,你看呢?”


    “我沒有主意,你和小婉決定吧!”


    “老公,我的意見是讓爸靜養一段時間,手術畢竟有風險,而且存在著很多弊端,陳教授也說了,情況不是太嚴重,那就先養養看!”


    林婉的建議讓李木有些心動,覺得她的話有些道理,要不先養養看。


    何小雨本不想說話,但她就是見不得林婉說話,遲疑片刻後,說道:“師哥,陳教授也說了不容樂觀,我擔心靜養會把病情拖嚴重了,可能會更加的危險!”


    李木又拿不定主意了,急的直撓頭,兩邊說的都有道理,結果等於沒說,難題還是甩給了他。


    你們倒是有一個統一的結論哪,到底是靜養啊,還是動手術啊,選哪個方案好呢?


    “我不做手術!”李父突然睜開了眼睛,不容置疑的說道,“我聽小婉的,先靜養一段時間看看,這件事情別商量了,就這麽定了!”


    “爸,我擔心…”


    “兒子,聽你爸的,別讓他著急!”老太太在一旁說道,“你還不了解他,牙壞了都不舍得拔,你想給他心口來一刀,算了,還是先養一養吧!”


    父母既然發話了,當兒子的哪敢不從,治療方案就這樣定下來了,陳教授也不好再說什麽,給李父開了一些藥,在一家人的千恩萬謝中,被李木親自送出了門外。


    本來,醫院想把李父留下來,繼續觀察幾天,但老頭說什麽也不願意留在醫院,理由是聞不慣消毒水的味道,越聞越覺得心裏堵的慌。


    誰也拗不過他,大家隻好同意他出院迴家,在迴誰家的問題上,李木犯了驢脾氣,要求父母哪也不許去,必須跟他迴家。


    林婉在旁邊也是一個勁的勸,老兩口裝模作樣的猶豫一會,最終還是同意跟小兩口一起迴家。


    一行人迴到家後,在公公婆婆的強烈要求下,他們被安排住在了客房,何姑娘隻能麻溜的搬家走人了。


    其實,即使老兩口不住在客房,何小雨也沒有辦法繼續住下去了,再住下去肯定會被老兩口懷疑,畢竟她現在的身份隻是兒子的同事,你一個大姑娘住在異性同事家裏算是怎麽迴事?


    李木送何小雨離開的時候,後者的嘴巴撅的老高,臉上寫滿了委屈,本來是她孝敬公婆的好機會,就這樣白白的讓給了情敵,何小雨的心裏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師妹,情況特殊,你也看到了,我們的事情隻能往後放了!”


    “我知道,那我經常來看看爸媽行不行?”


    “別,千萬別常來!”李木連忙阻止道,“偶爾來一次兩次沒有問題,可別經常來,我爹媽可精明了,你經常過來,他們肯定就全明白了,萬一把我爹媽氣出個好歹,我隻能去跳樓了。”


    何姑娘的眼圈都紅了,跺著腳說道:“那怎麽辦哪,也不能一直拖下去呀!”


    李木安慰她道:“不會一直拖下去,我會找機會和爸媽解釋清楚,不過現階段隻能這樣了,老頭受不了刺激,離婚的事情必須瞞著他們。”


    何小雨揉了揉鼻子,搖頭說道:“我不,反正我有辦法,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安心上班就好了,家裏的事情都交給我了。”


    “你要幹嘛?”李木的語氣變得很嚴肅,他真怕師妹犯渾後不管不顧,再把他爹媽氣出了毛病,那他們也就變成了仇人。


    何小雨在他的身上輕捶一下,嬌嗔道:“不許兇我,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別忘了,我可是你的秘書,被老板委派照顧老兩口,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你拉倒吧,還說不是亂來,有兒媳婦在身邊伺候,還用得著秘書照顧,你別胡鬧了,聽我的話,別折騰了!”


    何小雨無奈,隻得委委屈屈的離開了。


    把師妹送走後,李木趕緊迴到家裏,發現老頭已經躺下來休息,另外三個女人正在搬家。


    說是搬家,其實是改造,把書房改造成了臥室。


    家裏麵有一張折疊沙發,收拾一下就是一張雙人床,在老太太的張羅下,林婉和紅嫂正在整理床鋪。


    “這是幹嘛呢?”李木好奇的問道。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埋怨道:“你個臭小子,娘家來人了也不說一聲,她嫂子在山陽市裏舉目無親,連個落腳地都沒有,我決定了,紅嫂以後和我們住在一起,一家人湊在一起才熱鬧。”


    “啊!”


    ……


    苟爺和紅嫂又碰麵了,這一次,兩個人是單獨會麵,身邊並沒有第三者旁聽。


    紅嫂輕聲細語的講述一遍後,苟爺長歎了一口氣。


    “不瞞紅姑娘,那個孩子跟我很熟,是我故交之子,他不是道上的人,所以不清楚林家小姐的事情。”


    紅嫂沒有說話,靜等他的下文。


    苟爺沉默了很久,站起身,抱拳向紅嫂深施一禮。


    “紅姑娘,老朽想向你求個人情,為他們父女求條性命,我知道,求你放過他們是不可能的,隻求為他們父女留下一條性命,他日地下見我老友時,老朽也能有個交代。”


    紅嫂的神色顯得很猶豫,要說周子劍是小姐的第一仇人,那對父女就是她的第二仇人了,正是他們利用了她的善良,聯手打破了她的婚姻。


    林婉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兒時的閱曆,讓她在完美兩個字上近乎於偏執,而婚姻幸福是她最珍視的完美,如今被外人毀掉了,她怎麽可能會選擇原諒。


    雖然還可以跟姑爺複婚,但畢竟成了二婚,林娘娘的心裏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別扭有多別扭,自然對那幾個罪魁禍首要多恨有多恨!


    “苟老,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我需要請示小姐!”


    “我明白,還請紅姑娘幫忙,好好的勸一勸大小姐,老朽不求別的,隻求保命!”


    “好,我知道了,你等我的消息!”


    ……


    周子劍這幾天可謂是春風得意,他看到了那段打人視頻,也獲知李木夫妻已經離婚了,他現在就等著獎金到手,然後就可以買房結婚了。


    沒成想,等他見到老板的時候,後者隻是口頭誇獎了幾句,隨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看樣子像是有煩事纏身,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見老板沒有主動提這個茬,周子劍也不敢追著要獎金,隻能耐心的等待下去。


    這一日正閑得無事,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周子劍接通了電話,還沒等他開口,周莉的聲音傳了出來:“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方便!”周子劍心中一驚,這個女人的語氣不對勁,職業素養讓他立刻警覺起來,“你找我有事?”


    “你是不是害林婉離婚了?”周莉並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挑明了問題。


    “是!”周子劍知道肯定出事了,與其撒謊浪費時間,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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