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聖淡然搖頭,道:“二位莫開玩笑,我與師姐隻不過是同門之誼。”


    “當真是同門之誼?”田銖眉梢揚起,似笑非笑。


    李衡一步上前,語氣淩厲:“念在當日一同抗敵之情,我可以容忍你這一次,但下次,別怪我出手狠辣。”


    田銖笑嘻嘻跑來,拍了下肩膀,語重心長對陳聖說道:“師兄勸你,珍惜眼前人,否則將來後悔就晚了。”


    說罷,追上前方的李衡。


    陳聖沒有答話,托著腮望向下方的雲海,沒來由的問了句:“師姐可知道藏月山?”


    “第一聖地,昔日的仙門之首,我又豈會不知。”


    “那你可知道藏月山消失後,那些弟子都去了哪?”陳聖又問,眼中盡是哀傷。


    孫懷微踱步上前,對他說:“我雖不知藏月山弟子何去何從,卻知道陳師弟永遠是我烈陽宗弟子。”


    陳聖笑了笑,迴頭說道:“大會過後,我送師姐一件禮物。”


    “什麽東西如此神秘,不能現在送?“孫懷微淺笑嫣然。


    搖了搖頭,陳聖輕笑道:“現在可送不得,我怕老頭打我。”


    隨後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老祖蜷縮著身子躲在角落,聽到這話忍不住怒道:“小子,你要走便走,少來撩撥微兒。”


    孫懷微俏臉微紅,一言不發,算是默認了這撩撥二字。


    陳聖呲牙,露出前所未有的燦爛笑容,說道:“師弟保證,這禮物絕對稱師姐的意。”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孫懷微報以期待,微微欠身,緩步離去。


    老祖斜了陳聖一眼,隨口問道:“你小子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很多,所以煩請前輩不要再打聽了。”他隨口問,陳聖便隨口答。


    一老一少,兩隻狐狸。


    迴到房間內,陳聖繼續向那個印記發送信息,那是三日前他從羅魁那裏拓來的,母親最後的痕跡。


    “果然還是沒有消息。”望著腰間沒有迴應的玉符,陳聖搖了搖頭,從乾坤袋中取出幾株靈藥。


    這是當日在有間小鋪中買下,用來突破青木訣的,鍛體功法升級後,他的修行便一直停滯不前,極大原因都是由於這青木訣修行不足。


    唿出一口濁氣,陳聖將幾株靈藥握在手中,運動功法吸收煉化,雙目微閉,一股清流淌過,藥力順著青木訣的運轉路線滲入身體之內。


    房間裏被碧綠色的光芒鋪滿,隨著藥力逐漸衰弱,陳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青木訣的瓶頸。


    哢哢哢!


    隨著幾聲清脆的碎裂聲傳來,低喝一聲,那層困擾著陳聖的屏障被打破,隨之而來的,他口中噴出一抹黑血。


    臉上噙著喜色,到了此刻,青木訣算是正式登堂入室,可以跟得上修行速度了。


    起身望向屋外,才發覺已至深夜。


    夜空中明月高懸,顯得如此遙不可及,陳聖伸出手,遙遙一握,這是當年藏月山弟子最喜歡的動作。


    “雖然早猜到你與藏月山有淵源,可親眼看到還是難以置信。”老祖浮在空中,驚歎不已。


    “前輩不打算抓我?”陳聖淺笑。


    “抓你做甚?”老祖斜眼,繼續說道:“我隻知道烈陽宗有一名叫做陳十三的弟子,不認識什麽藏月山的陳聖。”


    “多謝。”陳聖身子鞠下,重重說道。


    “你當知道,我為此會承受多大的壓力。”老祖目光微凝,旋即展顏道:“所以,不給我爭個前十,我繞不了你。”


    “前輩放心,第一!”陳聖心生萬丈豪氣,朗聲道。


    “霸氣,我喜歡。”揮袖撤去結界,老祖長嘯道:“小子,莫要忘了你的承諾。”


    ......


    “前方便是太景城了。”望著伏在雲下,卻仍巍峨萬丈的雄偉沉池,有弟子高喊道。


    烈陽宗地處偏遠,即便是乘坐這飛船,都是花費了三天,宗內弟子鮮少有機會來到中州這等大城池,眾人興奮異常。


    陳聖倒是一臉淡然,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時隔近一個甲子,誰也沒想到昔日的仙尊會以這種形式再度降臨這裏。


    “長月真人,今次竟然是你親自帶弟子前來。”大船落地,早已有接待之人等在那裏,看清來人之後,爽朗笑道。


    “原來是子虛兄,許久未見,看來子虛兄如今在門中地位不低啊。”老祖看著葉子虛身上的外門長老服飾,輕笑道。


    “在下哪裏有長月真人灑脫,一宗祖師,瀟灑自在。”葉子虛笑了笑,對身後眾弟子下令:“你等速帶烈陽宗諸位師兄弟去往楓月閣休息。”


    “楓月閣?怕是不妥吧!”一道不和諧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引得葉子虛眉頭微皺,迴頭果然瞧見那副令他討厭至極的麵孔。


    “花青槐,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葉子虛麵色微寒,冷聲道。


    那人嘴角微翹,嘲諷道:“你可知楓月閣是什麽規格,烈陽宗是幾流小宗門,有何資格居住?”


    葉子虛嘴唇微抽,就要出言迴擊。


    老祖一步踏上前來,隨口說道:“我烈陽宗是幾流宗派,還輪不到你這欺師滅祖的叛徒來批判。”


    “你...你說什麽?”花青槐聽到這話麵容扭曲,獰聲說道:“你不要忘了,如今我是大羅宗的外門長老,而此處是我大羅宗的地盤。”


    “那又如何?”老祖眼睛低垂,似乎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漫不經心說道:“我就不信顧老怪會為了你,與我發生衝突?”


    “長月道友說的是,前輩德高望重,我顧雍不過區區一晚輩,如何敢在前輩麵前造次。”一身素袍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來,聽這話,他就是大羅宗外門主事人——顧雍。


    “顧老怪,多年不見你似乎又有精進?”老祖眼神微眯。


    顧雍露出謙遜的笑容,說道:“承蒙宗主照拂,顧某才能有今日的境界。”


    “門主?”花青槐走到跟前,臉色陰狠,似是還想再說什麽。


    抬了抬手,顧雍沉聲道:“我知道你與烈陽宗不睦,但此次仙門大會既然由我大羅宗主辦,你就給我安分些,莫讓修仙界小瞧了我們。”


    旋即對葉子虛道:“子虛,長月真人是前輩,你如此安排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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