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獒廟堂守衛皇室最強的力量,怯薛十二天幹、十二地支符甲傀儡死士。十二天幹死士一直守衛在大汗身邊,不能輕易調走,而十二地支傀儡死士也是具有化神境實力的傀儡,身前都是北獒江湖千年來富有盛名的大修士,不過死後被北獒用秘法製成了傀儡,為皇室所驅使。


    由此可見,耶律德光的心還是偏向耶律章石,這是拱衛黃金家族皇室的壓箱底力量都調給耶律章石用了,想要破開十二地支傀儡的防禦尋常飛升境都極難做到。


    吳清風和徐天然雖然戰意高昂,但是眼前形勢確實不容樂觀,劍宗的戰力都被鴆滅所限,而劍宗內門諸多子弟都是不務正業在天下遊走,哪裏能迴來守衛劍宗,白夜臉上盡是悲戚神情。


    吳清風沒來由安慰宗主道:“宗主請放心,我拚盡全力也要讓您再做二百年宗主。”


    白夜一臉問號,都到了劍宗生死存亡之時,這小子竟然還惦記著不接宗主之位,不過看一眼吳清風和徐天然,再看一眼徐天然的烏合之眾,他心裏隱約感覺或許有一線生機。


    忽然,廣場地麵破碎,地上緩緩爬起十二具裹著黑甲的符甲傀儡,每個傀儡身上都印有北獒文字的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吳清風烏黑長發隨風飄蕩,臨危不懼,意氣風發。


    擒賊先擒王,吳清風二話不說,直接本名飛劍隨心從竅穴中祭出,一劍直取耶律章石頭顱,述律玉佩劍葬雪出鞘,攔阻隨心。


    吳清風劍花一抖,忽然,述律玉心裏閃過一絲震驚,短短一瞬間,述律玉和耶律章石被吳清風隨心劍所生成的小天地包裹,在隨心劍小天地之中,吳清風便是主宰,哪裏容述律玉出手救人。


    眼見隨心劍就要將耶律章石刺穿,一旦耶律章石被擒,恐怕吳清風手就有了和北獒討價還價的本事。


    述律玉雖是飛升境下第一人,但終究是化神境修士,同境之中無法破開小天地禁製,縱然在吳清風隨心劍小天地間述律玉仍然不落下風,但要護住耶律章石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述律玉不敢托大,本名飛劍遮天祭出,頓時在耶律章石身前撐起一片堅韌的防禦,遮天劍不愧是遮天劍,霎時,耶律章石身前劍氣遮天蔽日,吳清風隻能暫避鋒芒。


    忽然,吳清風心念微動,整個隨心劍小天地空間轉換,述律玉被吳清風挪到遠處,遮天劍也被騰挪到小天地邊際,耶律章石眼眸中滿是恐懼,隻見一襲白衣手持長劍直取自己咽喉。


    耶律良材冷哼一聲,靈力波動,五指成爪,用力一捏,吳清風的隨心劍小天地頓時崩塌,吳清風一驚,身形暴退,境界的差距巨大,自己壓箱底的本領在北獒第一人耶律良材麵前不堪一擊。


    吳清風看似慵懶,實則極為冷靜,一擊不成便不急於求成,隨心劍收入竅穴之中,清風劍在手。


    江湖皆知劍宗吳小劍仙,禦劍如風。隨心劍一擊必殺,清風劍則是應對境界高於自己之人,縱然境界有差距,但清風劍的速度絕不會讓人失望。


    徐天然微微一笑,“輪到咱們上。”


    白衣小童故意皺著眉頭道:“可惜了,一身的寶貝還是打不過北獒第一老烏龜。”


    徐天然意氣風發,開懷笑道:“小吳子,怯薛十二地支死士交給你,北獒第一老烏龜交給我。”


    吳清風一臉迷惑,小吳子是什麽玩意?


    白衣小童眼睛神采奕奕,“那述律小子就交給我了。”


    述律玉雖然不過是二十幾歲模樣,但也是德高望重的江湖人物了,竟然被一名不知來曆的垂髫小兒模樣不知根腳的金丹修士稱作小子,不禁自嘲搖頭。不過,以蕭慕容的輩分,叫述律玉小兒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楊小兵和噬魂、奪魄陰陽怪氣看向樓蘭使者,樓蘭使者太子西日阿洪不過小宗師境界,但護衛堯裏瓦朗乃樓蘭第一勇士,可是化神中境高手,不可小覷。不過樓蘭使者在楊小兵和鬼魅一般的噬魂、奪魄的眼神中,心中一陣發毛,氣勢便弱了幾分。


    徐天然自知自己不過金丹巔峰修為,但麵對飛升境大圓滿修士渾然不懼,耶律良材眼裏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年輕人,他心存貓捉老鼠的逗弄心思,看看眼前的布衣小子到底有幾分能耐。


    吳清風人狠話不多,雖想不明白小吳子為何物,但出劍極為迅猛,一人對敵怯薛地支十二符甲傀儡顯然極為不易,但徐天然為何讓他對付十二傀儡便是看明白了吳清風對陣同境之敵能夠使用本命飛劍祭出小天地,在小天地之中勝算便多了幾分。不然,地支十二傀儡便是王振欣這般極為強大的飛升境大圓滿修士應對起來也殊為不易。


    吳清風隨心劍祭出,轉瞬十二具傀儡被小天地覆蓋,吳清風清風劍祭出,在天際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直刺子傀儡,沒想到鋒銳的清風劍竟然隻在子傀儡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印痕,完全無法破開傀儡的符甲防禦。


    耶律良材根本不將徐天然放在眼裏,指著戰場之中的符甲傀儡道:“這可是我北獒千年的家當,這些傀儡生前都是飛升境修士,肉體極為堅韌,加上符甲,僅憑化神境的吳清風想要破開符甲防禦,簡直癡人說夢。”


    徐天然雙手攏袖,笑眯眯道:“敢打個賭嗎?”


    “怎麽個賭法?”


    “我賭吳清風必勝,你可敢下注?”


    耶律良材哈哈笑道:“什麽彩頭?”


    徐天然沉思片刻,笑道:“輸了任你處置,贏了求兩顆解藥,我想救兩個人。”


    “是你相好的吧,一個大梁公主,一個哈密公主,你倒是心思活絡,吳清風輸了你們本無希望,如何處置還不是我說了算,再說了,吳清風能贏嗎?”


    徐天然咄咄逼人道:“你敢賭嗎?”


    耶律良材哈哈笑道:“權當作餘興節目,不過彩頭隻能是一顆解藥,若是僥幸你能贏,也隻能救一個人,究竟是大梁公主還是哈密公主,就全看你自己了。”


    徐天然神情自若,淡然道:“成交。”索性雙手攏袖,一心一意當起了看客。


    王振欣雖身中奇毒,卻處變不驚,竟然悠閑地倒酒,享用美酒,不忘再看一眼烏孫小公主哈絲娜。這迴王振欣心裏可真沒想著把哈絲娜拐迴琅琊當小妾,而是想著若自己兒子娶了個異域風情的公主當老婆似乎也不錯,生出來的小孫子那得多可愛。


    不過,這一切在王爾竹眼裏就變了味了,老色痞臨死也要喝酒看美女。


    王振欣笑眯眯道:“爾竹,好好看一下吳清風的破陣之法,對你有益處。”


    王爾竹許久沒有聽見家主如此親昵稱唿自己了,有一些驚愕,又有不解,“確信吳清風能贏?”


    王振欣笑道:“如果這都贏不了,他能是劍宗入世之人,劍宗天下行走。”


    王爾竹點點頭,反問道:“若是你,能勝十二地支符甲?”


    王振欣喝了一口酒,舔了舔嘴唇,笑道:“慘勝。”


    王爾竹收斂心神,無比認真看著吳清風。


    桃葉、桃枝姐妹花全然忘記了自己身中奇毒,關切地看著吳清風,她們此生唯一的夢想就是嫁給吳清風,這想師父從小就說的。她們的眼眸裏滿是愛意,看著吳清風一劍受挫,感同身受的揪心,旋即又充滿了信心,大喊道:“吳清風,必勝!”


    吳清風哪裏聽得見聒噪的聲音,隻是專心退敵,既然單憑飛劍無法破開符甲傀儡防禦,吳清風也不急於出手,在他的小天地之間,他就是這方天地的主宰,符甲傀儡完全無法捕捉他的動向。


    徐天然心中一驚,吳清風有點低估符甲傀儡。隻見傀儡子醜寅卯匯聚東方,辰巳午未齊聚西方,申酉戌亥圍堵南方,將吳清風圍困在北方狹小的空間之中。


    匯集了十二符甲之力,吳清風也難以用空間能力遠遁,也無法將符甲傀儡移走。


    危機時刻,吳清風卻不緊不慢取出一張金色符籙,轉瞬符籙燃燒起來,清風劍如同鍍上一層金色光芒,刹那,吳清風身形急速前行,飛劍斬向符甲傀儡亥。


    一道刺眼金光閃過,眾人紛紛閉上眼眸,轉瞬隻見吳清風一驚突破重圍,而符甲傀儡亥身上的符甲出現了一條細紋。


    桃葉、桃枝歡欣鼓舞,劍宗的長老們、弟子們紛紛叫好,頓時掌聲雷動,仿佛已然贏了一般。


    吳清風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喃喃道:“原來如此。”


    吳清風不愧是全才,也精通符籙之道,陣法也多有涉獵,雖眼前形勢危急,一劍隻能破開一絲符甲傀儡烏黑鎧甲,但他不急不慢從懷裏取出一大疊金色符籙,靈力微動,符籙有條不紊在小天地之中布陣。


    怯薛十二地支符甲傀儡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攻勢愈加兇猛。


    吳清風身形飛快閃避,看似混亂的步伐,但是不知不覺間,金色符籙已然隱約有成型的趨勢,但吳清風又開始悠然布局綠色符籙。


    耶律良材不懂符籙之道,不知道吳清風好端端一名劍客在搗鼓什麽旁門左道。不多時,小天地之中金色、綠色、藍色、紅色、黃色五色符籙匯聚成一道奇特的陣法。


    徐天然讀透了吳清風的內心,恍然大悟,竟然是五行天符。金色、綠色、藍色、紅色、黃色符籙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吳清風最初一張金色符籙加強了清風劍的金屬性便能稍微破開符甲防禦,他便運用了五行天符一股腦將清風劍的殺傷力強化到極致。


    忽然,漫天的符籙燃燒,金木水火土五重屬性疊加在清風劍上,吳清風眼眸透著一股詭異的金色,一劍遞出,快如奔雷,劍氣縱橫。


    此時,天地間仿佛隻剩下吳清風一人,整座天地鴉雀無聲,大家目瞪口呆看著隨心劍小天地,靜靜等著孕育了良久的符籙陣法的傾力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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