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門的考試不出意外的圓滿結束了,還沒有等的及考試成績的出來,葉痞就早早的訂好了迴家的車票。然後在第二天的早上,早早的就提著昨天晚上收拾好的行李,風風火火的就跑到校門口去坐前往北京西站的公交車了。


    葉痞走的時候一陣吵吵嚷嚷,把我從美夢中直接給拽出來了,連同被弄醒的人還有蘭痞這家夥。我拿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早晨五點三十多,不經問道葉痞:“這麽早,你到底多久的火車?”


    葉痞看見我醒了笑嘻嘻的小聲的說道:“8.19的。”


    “太早了也,確定能趕得上?”我問道。


    葉痞也不太確定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趕得上吧。”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我訂的火車票是7.59的,比葉痞的火車還要早20分鍾,如果他的這時候這麽早不能到的話,那麽我是不是得準備去改簽了?於是我對著葉痞說道:“沒事,我的火車還比你早20分鍾,你這次去就當給我踩點了,到時候看能不能準時到。如果能夠,你就給我說說到底多久時間到的,我心裏也好有個底。”


    葉痞笑了笑點了點頭,然後背著自己的雙肩背包,拉著自己的行李箱給我說道:“行,壯哥,到時候到了我給你發條信息。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這時候蘭痞穿著一個印著福字的本命色四角褲衩從床上下了來說道:“葉雨瀟要走了?走我送送你!”


    葉痞看見前麵這個穿著刺眼的果體男子,笑了笑說道:“別送了,又不是要幹什麽見不著了。”


    蘭痞一聽打消了這個想法,然後對著葉痞說:“那你路上小心點啊,到的時候給我們說一下!”然後一邊掀開了自己的被子,流利的鑽到了被窩裏麵。


    葉痞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向我們兩個告了別之後就拖著自己的行李推開了門,離開了寢室。


    我一看窗外的天還根本沒有一絲絲的亮光,加上自己還挺困的,於是接鑽進被窩,繼續去摸索著剛才正在做的美夢,然後就睡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見寢室裏麵嘈雜了起來,我被這一陣陣的嘈雜聲音再次弄醒了。睡眼朦朧,在模糊的視線中看見了一坨靈活的肥肉在寢室的過道中做著難度係數很高的動作,此時他的嘴裏還哼哼的伴隨著唱調。


    不用猜也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憋著一團起床的我揉了揉眼睛:“胖子,你又想死了是不?早上一起來就聽見你要死一般的聲音,還蹦蹦跳跳。你就告訴我吧,你想怎麽死?”


    胖子今天是一反以往的慫樣,帶著挑釁的眼神繼續蹦蹦跳跳。看他的樣子就好像是說著來打我啊,你個沙比,來打我啊,嘻嘻。你說換做是你們,你們能忍?肯定是不能,更何況是我。


    於是我嗖的一下從床上竄了下來,胖子一看我來勢洶洶的樣子,於是趕緊求饒說道:“我錯了,壯哥!不對,飄哥!”


    我一看胖子服軟了,於是我也沒有繼續給他教訓了,然後就竄上自己的床位,準備繼續窩在自己的被窩裏麵。可是剛等我蓋上被子的時候,胖子又恢複到剛才的狀態,並且這次不是光眼神上的挑釁了,而是直接用嘴給表達了出來:“來打我啊,你給沙比,打我啊。打我!”然後又手舞足蹈的跳了起來繼續挑釁。


    太賤了!我這次啥都不聽了,竄了下來,直接抱著胖子就施展了我的葵花點穴手。這貨被戳的,一把勁把我帶到了床上,連連的給我求饒說道:“飄哥我不敢了,不敢了!”


    我大聲質問道:“確定不敢了?”


    胖子痛苦的說道:“真不敢了,不敢了!”


    我聽胖子這麽一說才放開了他,臨走之前還狠狠的在他的背上戳了一指。伴隨著啊的一聲,然後我心滿意足的又迴到了自己的床上。


    “兒白了,飄哥,你戳的也太疼了。”胖子一邊摸著剛才被我戳到的地方,一邊痛苦的說道。“得兒隆冬飄一瓢,得兒隆冬飄一瓢,得兒飄,得兒飄。”胖子待我剛上床的時候又開始一邊跳舞一邊唱歌,實力作死!


    我發誓我這次絕對不會心軟了,我大叫一聲:“啊!”然後拍了一下自己的床,準備這次徹底給這個胖子給教訓踏實!沒想到還沒有等我從床上竄起來,這貨就吸取的剛才的教訓,趕緊的從寢室跑了出去。這時候他的嘴裏還在唱著剛才十分挑釁的歌。


    我對著他的外麵大聲喊道:“胖子,有種就別迴來!待會兒等你迴來我弄死你!”


    胖子肯定是聽到了,隻是聽到外麵傳來了一句:“得兒飄!”然後就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我這暴脾氣,挺不住了,就想找些東西來發泄發泄,東看西看最終沒有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東西。氣憤不過之餘於是狠狠的罵了一句:“太特麽賤了,這個死胖子,到會兒迴來一定要要好好的教訓一下他!”


    惹得旁邊的在床上看好戲的蘭痞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宿舍裏麵的手機通知鈴聲幾乎同時響了起來,璐皮翻看了手機馬上激動的大聲叫了起來說道:“快快快,最後高數和英語的成績出來了,快點查一查自己過了沒有?”說完璐皮就迫不及待的翻開手機打開網站,想查查究竟自己的高數有沒有過,畢竟我兩高數考試的前麵還去網吧過了半宿,擔心自然是不在話下的了。


    “哈哈哈!過了我過了,壯兒,你看看你過了沒有?”璐皮一看自己的成績剛好擦邊線過了,甚是高興,激動的又漏出了他雙眼兩邊的褶子出來了。


    “我也看看!應該問題不大。”於是淡定將自己的電腦來了出來登上了學校的網站,然後輸入了自己的賬號。在我剛要點擊成績的按鈕之前,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特定的原因,我突然感覺到了有一絲絲的忐忑,心跳也不自主的加快了一點。但是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而且我對自己的成績有把握,於是我點到了成績的那一欄,直接的就看見了自己的高數成績出現在了我自己的麵前。果不其然67分,雖然有些低,但是還好是有驚無險了。何況絕大多數的大學生的期末成績要求也不過是一個過字嗎?


    寢室裏麵的其餘人都查看了了自己的成績,二娃子懷著盯著自己的手機淡定的說道:“我去,英語掛了!”


    璐皮一聽說道:“二哥沒看錯吧?英語掛了?”


    二哥抬了抬眉毛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眼睛還好,這麽大的數字應該看得清清楚楚,沒錯掛掉了。”


    “哈哈哈我過了過了。”蘭痞高興的看著自己手機上的那個幸運的高數成績,不自覺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後自信的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然後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蘭痞的這種表現說明了什麽?知道打撲克時候抓雞成功的表現是什麽不?就和蘭痞的反應一模一樣。


    “對了剛才你們說什麽?掛了誰掛了,二哥?”蘭痞這轉折,一時間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把話題扯到了二娃子的身上:“不得啊,二哥你都複習了這麽久,應該是過了才對啊!你英語到底是多少分。”


    “52分!”二娃子還是十分淡定的說道。


    過了高數的蘭痞可謂是身心輕鬆,丟掉了自己最擔心的東西,所以現在可以盡情的幹些其他的事情了,這不開始幫二娃子分析了起來:“52?會不會是老師打錯了,要不要我幫忙找老師問一問?說不定真的是弄錯了。”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蘭痞也收起了自己高數剛過興奮,變得十分誠懇的語氣對著二娃子說道。


    二娃子一臉無所謂,反而帶著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不用了,我英語本來就很差,掛了也是理所因當的。”


    蘭痞聽了似乎覺得有一定的道理:“說的也對,52分說明真的是沒有過,老師給分的時候,看見你是五十七八分的時候,一般都會讓你過的。”


    “爆了爆了!璐我爆史詩了,我看看是什麽?”王亞呈扶了扶自己的鏡框,然後湊著電腦仔細的看了過去,然後滿臉失望的說道:“妹的,是一個圖騰,沒用!”


    璐皮馬上跳下來嗬嗬的說道:“王亞成,成績也不關心了,還有心情刷圖,你是真的牛批啊!”


    王亞痞取下他那個碩大的耳機說道:“我過了呀!”然後對著璐皮笑了笑。


    胖子突然從外麵迴了來,我一看見胖子迴了來,剛才憋的那股氣又升了起來。於是馬上從床上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朝著胖子閃了過去,準備好好的教訓教訓胖子。


    “怎麽不跳了!”我邊說一邊狠狠的用自己的葵花點穴手戳在了胖子的後背上。


    “啊!壯哥,別鬧,鬧心的很”胖子皺著眉頭說道。


    出乎意料的反應,跟剛才簡直是判若兩人了,我這才注意到了胖子的情緒十分的低落,麵對著我即將來的報複,好像根本沒有心情去反應一樣。我想了想:這貨怎麽了,難道是?想到了些什麽於是我馬上就準備開口問。


    沒有想到的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問,蘭痞就搶在了我的前麵問道:“胖子,你高數過了沒有?”


    胖子一聽歎了長長的一口氣說道:“掛了!要不然我這麽鬧心呢?”


    我帶著二次確定的語氣問道:“掛了?”


    胖子帶著無辜表情點了點頭:“恩掛了!對了壯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寢室裏麵的人在肯定了胖子掛了之後都同意的發出哈哈哈的大笑的聲音,笑聲掩蓋了寢室裏麵的所有聲音,特別是蘭痞,忍不住的笑得最是大聲。這不是重點,蘭痞還跑到胖子的跟前,前仰後合的不停拍打著胖子床位上的梯子,然後又忍不住的捧著自己的肚子。


    王亞痞被耳機外的聲音給吸引住了,於是停下了正在刷的深淵,摘下耳機問道:“發什麽什麽事情?”


    蘭痞繼續哈哈的大笑,還不忘迴答王亞成的問話:“哈哈哈,胖子高數掛了!”


    王亞成露出笑臉說道:“什麽?胖子高數掛了,是不是啊胖子。”說完直勾勾的看著胖子。看見胖子一臉無奈的樣子,沒有作出什麽迴答,於是也加入了我們哈哈大笑的行列中來了。


    “普天同慶啊!胖子真是值得我們慶祝的事情!”我高興的有點莫名,然後胖子一臉無辜且無奈的看著我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樣使我們更加的喜悅了。


    璐皮也神補刀的說道:“大學有一顆樹,我在上麵掛了好久,這棵樹就叫做高數!”說完寢室裏麵的人有開始肆無忌憚的笑的更加大聲了。


    胖終於忍受不住了,於是爆發了大聲說道:“兒白了你們一個個兒的!能不能別特麽得兒了!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聽這麽一說我於是帶著嚴肅的表情說道:“大家別笑了!”


    胖子一看見我阻止大家笑有種莫名的感動,帶著感激的看著我。


    對待胖子我們會有這麽好的同情心?答案是否定的,也怪胖子高興的太早了,我打趣到:“這種難得遇到的事情,我們為何不如到外麵吃些好的,好好的慶祝一番?讓胖子請客,慶祝他高數掛科,哥兒幾個行不行?”


    胖子本來看見我的表現寬了一下自己的心,這下又被送進了冰窟窿裏麵去了:“滾犢子!該你們請我才對!還讓我請你們,你們要不要那個逼臉啊?”


    蘭痞說道:“不說別的了,我們宿舍應該去吃一頓飯,不是期末了嗎?都該迴去了。”


    璐皮也點了點頭說道:“對!不過葉雨瀟走的太早了!”


    二哥笑著說道:“沒事兒,給他留個位置就好了啊。”


    “行,說走咱就走!”我說道。


    莫名的說走就走,說出來到決定的時間僅僅是用了幾句話。提的很流暢,答應的也很完美,或許是大家本來就是這麽一想的。說完我們就開始洗漱,準備到外麵去大吃一頓,美其名曰一頓離別之宴。


    當天過後的第二天是我離開的時候了,由於葉痞在前麵探路了,我精確的知道了到達北京西站的具體花費的時間。於是也早早的起了一個大早,小心的洗漱了,然後就拖著自己的箱子準備離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沒想到同樣的劇情出現了,蘭痞穿著他那個紅色的四角帶福的內褲從床上起了身就要送我走。在我婉言拒絕了以後,我拖著自己的行李最後看了一眼宿舍,然後頭也不迴的踏上迴家的路。


    室外零下的天氣,在我等待前往北京西的公交的時候從未感覺到過零下的天氣有這麽的冷,幾乎就要把我漏在外麵拖行李箱的手給凍掉了。就在我不停的換自己的手的時候終於公交車來了,我趕緊的就上了公交車,以躲避室外的嚴寒。


    在路上顛簸一段時間後我準時的到達了北京西站,然後順利的上了迴家的火車。


    春運期間的火車不可謂是不擠,以前也隻是在電視上聽說過相應的報道,現在可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麽過道上全被買不到坐票又等不及迴家的人占的連想上個廁所都要思量再三。行李架上早就被各式各樣的行李給占的一點空間也沒有了,我也是隻能將自己的行李箱塞到了座位的後麵才勉強的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火車開始放上了開啟的音樂,我聽出了這個歌的歌名,叫做goinghome,於是心裏不由感歎到:真是太貼合現在的場景了。


    中國人對於家的執著我覺得是一個十分值得讚同的心裏。遠行在外的遊人,無論是在社會上扮演什麽樣的身份,對於家這個詞雖有不同的理解,但是對於家的感覺卻是不離其宗。這裏也不過多的抒發對家的那些感歎了,隻是聽到身邊的這些陌生人在無形有形的談到家,我心裏迴家的期待也越來越濃重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所在地也由冰雪覆蓋的北方,慢慢地轉向了家鄉所在的南方領域。室外溫度17.3度,就這接近成都的時候我注意到了火車車廂交接出的led顯示室外溫度。出於對南方溫度的自豪感,我肯定不會放過對宿舍那幾個北方家夥顯擺的機會啊。於是我馬上掏出了我自己的手機,對著那個屏幕就是一張特寫,然後馬上分享到了我們寢室的群裏麵並附上一句裝逼的話:還沒有真正到家已經覺得好熱啊,不行我得趕緊把我的毛衣那些脫掉,不然的話,說不定待會兒真正到家的時候得熱死啊!


    群裏的那幫北方爺們頓時就喜出望外了,璐皮立刻拍了一張手裏拿大餅的照片到群裏,然後感歎道:“哎!我這兒雖然是零下啊,但是我不出去,家裏靠著暖氣吃餅子太特麽舒服了!”


    “嗬嗬!”屏幕上麵赫然出現了兩個十分不屑的字,出自王亞痞的手筆:“璐,你個ji兒,太會享受了。我在想我們江蘇也算是南方啊,但是溫度啊跟北方沒太大區別啊!關鍵是這麽冷的天,還沒有暖氣,太尷尬了。我都後悔這麽早就離開學校了!”


    看見王亞痞這麽一說,蘭痞立刻就不服了馬上就說到“說的我們安徽有多熱似得,說的我們有暖氣一樣,我剛下火車天就在下雪凍死我了。”


    看見他兩這麽一說,我立馬不淡定的開始嘚瑟了:“啊,好熱啊,不行我得把我的帽子和圍巾摘了才行。”就在我想繼續打些字拉仇恨的時候,火車的廣播開始播報終點站成都就要到了。於是我立刻用手機敲出:“火車終於要到了,一天一夜差點累死了,不過好在外麵的天氣不錯,我還在打算待會兒是不是要躺在火車站外麵的椅子上麵曬一會兒太陽,就權當日光浴消遣了,你們覺得如何!!嘿嘿!”


    等我打完這句話的時候,身邊的人群開始動起來收拾自己的行李,迫不及待的做好下車前的準備。要不說人的社會特性是一個十分奇妙的東西呢,我本來都還沒有歸心似箭的狀態,沒想到就在這旁邊人氣氛的帶動下,我歸家的心態也越來越急切了。於是我也從行李架上拿下來自己的行李,就地排著隊等待火車的最後的停靠。


    或許是處於長期離別家鄉的感情中,火車上的一群群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東一句西一句的開始慢慢地熱絡的聊了起來。原本算是挺平靜的車廂,逐漸的熱鬧了起來,聽著熟悉的家鄉話,感受著熟悉又陌生臉龐浮現出的深淺不一的笑容,頓時間就覺得十分的溫暖,旅途的疲憊瞬間減少了好一些。


    這之後在待火車停之前還有約莫有二十來分鍾的樣子,一直持續著這種狀態。出於被北方室外零下溫度的毒打過的原因,雖然室外的溫度顯示的比剛才還要多一兩度,我還是將剛才脫下來的衣服和圍巾帽子全都重新穿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就是等著火車的停靠了,等火車剛一停靠下來,急切的人們就迫不及待的從車廂裏麵衝了出去。


    熟悉空氣,熟悉的地方,剛一下就感到了一種親切的感覺。此時我想深深的吸一口空氣,然後張開自己的雙臂來一番感慨。可是隻是一個俗人而已,要是真的做出這種姿勢,我怕是也不會那麽的好意思。本來這種畫麵一般隻會出現在電視裏麵,或者是獨處的一個空間裏麵,要是真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中,恐怕自己會被行人當成一個神經病吧。


    走出了車站,走在路上感覺似乎有點不對勁,我就是感覺路上在路過我的時候,好像是有心有意的盯著我看過。我十分納悶,竟然當時還冒出了一個十分自戀的想法:這些人怎麽都盯著我看呐?會不會是我長得太帥了,然她們忍不住的盯著我看。然後我就進入了自己洋洋得意的意象中。要不是我路過那個商鋪的窗戶麵前的時候,我這種想法還說不定多久能夠散過去。


    我路過商鋪的時候,不經意間注意到了窗戶中我的樣子,帶著那頂硬漢的貝雷帽,裹著呢子大衣,圍上那條黑色帶花的毛巾,儼然跟某類神劇中的特務裝扮一樣。我這才清醒了過來,小聲的自言自語道:“這他**想不引人注意都難。”說實話的我的這身裝扮跟走在街上的人格格不入,,我想馬上脫掉這身行頭,但是我剛剛解開第一個扣子的時候我就立馬改變了我的想法:非得讓別人覺得跟他們一樣才算正常嗎?有不同有何不可?想到這裏我就停下了手裏麵的動作。再接著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窗戶中的我,看著窗戶裏麵與眾不同的自己,竟然還覺得十分的帥氣,然後就自信的露出了笑容,繼續往地鐵裏麵走了過去。(經鑒定這種想法正是直男想法無二!)


    再經過幾次的轉車,終於到了熟悉的家。在外散步的鄰居看到我迴來像是見到了新大陸一樣,提高嗓音的吆喝著跟我打招唿,我也跟他們寒暄了一番。家裏的父母聽到了外麵我的聲音,迫不及待的從家裏麵出來迎接我迴家。


    “媽!爸!我迴來了!”看著他兩我帶著有些沙啞的聲音跟他們招唿了一聲。我媽立刻露出了深深的笑容一麵熱情的將我手中的行李拿了過去。反觀我爸到時表現的十分的平靜,插著手沒說什麽話,隻是將麵前的我打量了一番。


    “快進窩頭!飯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迴來了!”我媽催著我進家門。


    “走嘛!還愣著幹什麽呢?”我爸帶著平靜的口氣叫著我。


    我露出了淺淺的一笑,然後拉著最後一箱的行李踏進了自己的家門。此時飯菜的香味已經從揭開的鍋蓋裏麵傳了出來。臘肉!香腸!此行之前就一直在期盼的東西,當我用筷子將它夾入自己的口中,這時候我才感覺到我是真正的迴來了。由於飯菜的關係,我們一家的話匣子一下都打開了,爸媽一連串關心的問題接踵而至,似乎恨不得把半年以來沒說的話一次性說個夠。


    一頓久別的飯,一陣漫長親切的相談,在盤子中的臘肉逐漸冷卻最終凍在一起後結束了,這時候路途的困乏終於顯現了出來。我媽早就燒好了洗腳水,待我洗過腳後,躺在了床上,然後就肆無忌憚的徹底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了。我這邊倒是沒心沒肺的睡著了,但是當時我沒有想到的是,作為一個學生的我,麵臨著跟那些長期在外,過年才歸家的人一樣的狀況。一個個的考驗正式從明天的清晨就開始接踵而至了。


    在第二天的早上,四川冬天的天估摸著得有七點半左右天才開始亮。但是此時窗外的天還黑黢黢的一片,作為一個青年人我肯定不會丟我們青年人的份,加上做了那麽長時間的車,這時候肯定還在床上唿唿的大睡。


    但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我媽叫我起床的聲音,可是我當時處在哪個狀態,怎麽會聽得見她的叫喊,所以也就沒有做出什麽應答。接下來我媽肯定要進我的房間繼續叫我起床,我猜想天下的母親都是這個樣子的吧。於是我在一陣陣的叫喊聲中,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聽見了我媽的嚷嚷,我感覺到有點的痛苦,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一看不要緊,時間才六點過幾分,我心裏一陣感歎,掙紮著說道:“時間這麽早,我再睡點時間再叫我。”說完我就把頭埋進了被窩裏麵,準備睡個迴籠覺。我媽這時候也沒再叫我,倒是繼續離開我的房間做自己的事情了。


    等到第二次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我還以為過了多長時間呢,但是等我看了看手機才發現中間隔了不到十分鍾。我滿懷著起床氣的,加大了自己的音量說道:“再讓我睡一下,現在還這麽早。”然後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但是我媽還是一邊嚷嚷一邊走出了我的房間。


    接下來的時間裏麵,我媽隔一點時間時間就叫我一下,隔一點時間就叫我一下,我一遍遍的求到多睡一點時間。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於是我懷著埋怨的聲音對著房間外麵說道:“好!我馬上起來就是了。”說完打開了自己的燈,然後又繼續躺了下去。


    不知道隔了多少時間,我媽罵罵咧咧的進了來,顯然她不樂意我這麽遲還不起床的舉動,準備看著我起床。我這下真是沒有著了,隻好懷著一肚子的情緒準備起床了,這時候我的心裏還想著:等我迴學校了,我一定要一次性的睡個夠!


    我媽看到我將衣服拿到了床上,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出於習慣我把被窩一下子掀開了,那裏有意識到,我現在正處於沒有暖氣的南方。一股強烈的魔法暴擊傷害直接的就將我以前冬天的感覺找到了。那叫一個冷啊,我不敢不趕緊的將自己的衣服快速的穿到自己的身上,希望靠著身上的衣物趕緊使自己暖和起來。


    光靠衣物來取暖,以此抵禦早上的寒冷肯定是不夠,關鍵還要抖。對就是抖,可能並不形象,那麽我用另一個詞來描述吧——打顫。北方冬天靠暖氣,南方冬天全靠抖!我自覺地抖了起來,發現效果還是不錯的。但是當我發現我上下的牙齒開始不自主的碰撞的時候,我才明白這還遠遠的不夠。


    正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不遠處一堆鄰居生起了火,圍在一堆取暖,我頓時喜出望外,什麽也不顧的直接衝到了那裏,肆意的享受這這片火堆帶給自己的溫暖。有句話說的好:沒有什麽事情是理所當然的,你想要取得什麽的時候,必然要付出相對應的東西。我這時候取得了溫度,而付出的當然是左鄰右舍的輪番轟炸。什麽永遠在他們口中津津樂道的,我們這些小孩時代的黑曆史、在學校的周邊的各種情況啊,還有一個超必殺——春節迴家長輩三連問:放多少天假?有女朋友沒?成績多少/工資如何?這種循環的問題從你剛迴家見到他們開始,就一直持續到你走的那天,隻要是你身邊有認識的親戚長輩,有時候甚至是來自自己的同齡人,你都無法避免的會麵對這些拷問!這不馬上還沒多久就要過年了,想到現在還是單身的我,我現在的頭都在發痛!


    不說這些嚴重的話題了,換一點輕鬆的東西說一下。假期的這段時間,出了圍繞著過年的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還意外的接受到了高中同學會的邀請。這肯定算的上是很期待的事情,畢竟離我複讀到上大學的已經過了一年半的時間了,想想高中那時候一幫同甘共苦的同學們,以及那幫成天玩在一起的好哥們兒們,迫切的想知道他們的一年多的改變,是不是足以變成一堆料,等再次相見的時候又和從前一樣利用這些互相調侃一番。


    就是懷著這樣的期待,也就是這樣的期待,讓我早早的就來到了同學會的地方。雖然我剛開始還沒有覺得,但是等我真正到的時候,才發現我真的來的太早了。壓根兒沒有見到一個人,隻看見了商家的幾位保潔阿姨在打掃衛生。此時我的心裏想到:我這樣會不會表現的太積極了?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可是早起的蟲兒被鳥吃。要是等他們來的時候看見我早早的就來到了這裏,到時候飯桌上……。


    照我高中那幫兄弟的尿性,我還真的不敢想下去了。於是我下自覺的趕緊的出了這個同學會的地方,尋思著找個地方消遣消遣,以此來度過一段等待的時光。結果就到了一個類似於信訪辦的地方,我看見裏麵有很多空著的椅子,所以毫不猶疑的就進去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可是在這期間,竟然一點事情也沒有發生,枯燥有沉悶,要不是人漸漸多了起來,趁上一兩個來問問題的人,我估計就在裏麵幹坐幾個小時了。人越來越多,逐漸的位置變得金貴了起來。我一看時間,十點半左右了,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起身就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為了避免看起來孤單,於是我給複讀一起的哥們兒打了電話問了一問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可是我得到的卻是一個聽起來有點離奇的故事。就是他在準備趕車過來的時候,發現他家的狗跟著他,於是他趕緊的驅趕他的狗迴家。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可是狗狗每次被他攆迴去一節之後又跟了上來。可就在最後一次攆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一輛車,飛到了狗的那邊,隨後就傳過來一陣淒厲的狗叫聲。


    接下來的事情我也不用多說了,這種情況不說別的,但可以確定的是他肯定是來不了了。於是我在表達不能相見的遺憾之後,讓他好好的處理自家狗狗的事情,然後就獨自一個人走向了剛才早上我就到過的地方。


    沒想到的是,在一個人去往的路上,竟然碰到了一個好哥們——猩猩,於是在驚喜之中大家一起興奮的有說有笑的結伴前往同學會的目的地。


    “飄哥!欣哥!你們兩個終於來了!真是打電話都不接!還以為你們不來了!”遠遠的就有人看見了我們兩個,然後就立刻招唿了起來。


    其他的人也隨著聲音看了過來,我兩馬上微笑的迴答道:“哪裏時候打過電話嘛!我手機硬是一次也沒有響起來過!天哥!”說完我的手就潛意識的想去拍拍天哥的手。沒有想到的是,還沒有等我拍上去,天哥就把我的手我住了。這時候我愣了一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的手已經變成了渣渣的手,而天哥已經跑去握猩猩的手了。


    渣渣過後,還有其他那些同學哥們,我一看肯定要一視同仁,但總感覺有些別扭,也難怪猩猩會調侃到:“啥子我,整這些跟國家元首見麵一樣,好日怪額!”


    一陣有力的手握住了我的小臂,然後後麵就傳過來渣渣的聲音:“飄哥,問你你整啥子哦?打你的電話,怎麽是一個女的在說話額?你說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我一聽這裏麵肯定是有誤會,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他們存的是我以前的電話號碼。於是我趕緊轉過身來解釋道:“啥子女的哦,估計你們還存起我……。”話說到一半,正在我轉身的時候,目光所及,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閃到了我的視線裏,就在此刻我的目光停留在了那裏,也愣了好一會兒。是她!我心裏充滿了複雜的心情,一邊是相見的激動,一邊是感歎,感歎的是時間的能力,也是社會的改造力,讓眼前的這個人大變模樣。可是我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存起啥子哦?話說到一半愣到起了的。”這時候渣渣的聲音將我拉了迴來,意識到有點失態的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我說你還存著我以前用的電話號碼!那個號碼我已經注銷了。”


    天哥趕緊說道:“怪不得哦!我們還在猜想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原來是鬧了一個烏龍了!哈哈哈!”


    每個人關於青春的故事絕大多數肯定包含了一個她或他,無論是關於生物學的角度,還是心裏上的渴求,總會變成青春揮之不去的記憶。在這之前我幻想過無數次我們的再次相遇,有的感動有的悲痛,但怎麽也想不到會這麽的平平淡淡,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聚會的照常的流程還在走著,隻不過在飯席間的我此時已經是一個軀殼在和高中的兄弟們在機械式的交流感情,而我的靈魂卻緊緊的跟著那個身影(說的好像很滲人一樣!),雖然整個同學會期間我們之間隻有短短的幾句話而已。


    一杯杯的酒穿腸而過,身邊的人還是照常的嘻嘻哈哈,不知何時我已經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何時我們這些人一個個的被送走,漸漸的散了場。留個我的隻是第二天醒來一段空空蕩蕩的記憶,以及酒醒後那伴隨的陣陣鑽入腦門的頭痛。


    正當我想努力的迴想起什麽,卻隻能抓住一點模糊的影像,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陣的炮竹的聲音。我當時就納悶了:怎麽這時候就有放炮的聲音?我記得今天不是過年啊?難道是我記錯了?今天就是過年了?於是趕緊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日期,然後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說呢!我沒記錯,後天才真正的是過年!”


    緩過神來我這才反應過來,肯定是那些提前團年的人放的炮,這不隔了一會兒另一家的團年的炮也響了起來。不過這一聲聲的炮竹聲響,瞬間就增添了年意將近的氣氛,也加重了我對過年的期待。


    紅蘿卜,咪咪甜,看到看到要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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