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柱的心思一下子活絡了起來。
說到底，他的目光還是太‘短淺’了，一心隻顧著救治父親，卻忘記了，如果能拿到這麽管用的藥方，大可以申請專利大批量生產，然後投放市場攫取暴利啊！
憑借著青茂集團在醫療行業的龐大資源，以及癌症術後康複藥物的龐大市場，這絕對是一樁一本萬利的大買賣！
再說了，他之所以被父親和宗族看輕，歸根結底，還不是沒幹出什麽卓越的成績嘛。
隻要能抓住這次商機，那麽重奪接班權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兒了！
“這個可以有！那你趕緊……呃！”
沈一柱正喜不自禁，不過等熱血緩過勁之後，看著葉天的笑容，陡然遲疑了起來。
黃鼠狼給雞拜年豈會安好心？！
贈與自己如此珍貴的藥方，先不說對葉天並沒什麽實際好處，更何況，彼此之間還是有過節的。
沈一柱可不會天真的認為葉天坐了半年多的牢獄，真的改過自新了！
腦筋一轉，沈一柱又變得警惕了起來，生怕葉天會給什麽有問題的藥方，想借機會謀害父親的性命！
葉天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微笑道：“我本來就是戴罪之身，現在隻想盡自己所能，彌補我犯下的過錯，如果你父親和其他病患能因為這個藥方得到些許的幫助，那也算是對我個人的贖罪，我更不會傻得再做出什麽誤人誤己的蠢事。”
沈一柱一聽也覺得有理，這都監控拍著呢，諒這小子也不敢玩什麽把戲！
忽的想起什麽，沈一柱問道：“對了，你是判了多少年的？我記得你當初犯的是綁架未遂吧。”
“本來是數罪並罰，一共十年，後來林翊落網伏罪，證明了當初敬老院的事情我是被誣陷的，又減了兩年。”葉天如實道。
聽到林翊兩字，沈一柱的眼中閃現一抹恨意，陰惻惻道：“剛聽人說，你立功了幾次，接下來還會被減刑？”
“這個不強求，到底我該留在這改造多久，全由法律裁決，都是我該得的。”葉天貌似很豁達樂觀。
“挺看得開啊你……”沈一柱嗤笑了一聲，暗暗鬆了口氣。
減刑減得再厲害，這小子起碼也得繼續在牢裏蹲好些年頭，自己根本不用怕被設計利用乃至謀害。
“手臂骨折後，恢複得不太好？”葉天冷不防的提了一句。
沈一柱扭頭看了眼那隻握著電話的手臂，正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感受到那若隱若現的痛楚，怒道：“還不是拜你那兄弟所賜！”
自從在陵園被林翊折斷了雙臂，雖經各路專家的精心診治，但康複之後，仍留下了後遺症。
比如現在這大雨天，就冒出了風濕痛！
他知道，這病痛很可能會伴隨自己一生，而且歲數一大，痛感還會更強烈！
“這件事，林翊是做得太過分了……”葉天麵露愧色，想了想，道：“他鑄成大錯，我也難辭其咎，給你寄信的時候，我再給你開個藥方，你按時外敷內服，相信會有很大的改善。”
“真的？那太好了！”沈一柱的臉色頓時又陰雨轉晴，連帶著，對葉天的好感也起來了，正色道：“好！如果你到時給我的兩個藥方真的都管用，你的這份情誼，我心領了，不止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等你哪天出獄了，隻要我混得好，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還是那句話，我隻想盡可能的贖罪。”葉天誠懇備至的道。
兩人又閑扯了一通，沈一柱起身告辭。
“按理說，這趟過來我也該聊表心意，比如給你的賬戶存點錢，不過最近出了點事，我手頭緊張，隻能等寬裕了再意思意思了。”
“不妨事，我在這有吃有住，沒那麽多講究。”
葉天輕笑道：“祝願你和你們家，都能逢兇化吉、萬事如意。”
言罷，他將電話放迴去，起身跟著獄警離開了。
沈一柱看著他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內心產生了一絲錯覺。
似乎這個葉天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樣，像變了個人似的……
但他也懶得多想，出門離開監獄之後，站在屋簷下，衝著停在不遠處的轎車揮了揮手，等那輛車駛到麵前，就拉開副駕駛門竄了進去，抹著臉上的雨水，咕噥道：“什麽日子不好，非挑這種鬼天氣過來。”
駕駛位上，赫然是上次夜總會出現的神秘男子，萬立輝！
“沒辦法，探視的日子也是有規定的，早一點讓沈少得償所願不好嘛。”萬立輝一邊開車，一邊說笑。
“你這麽幫我，我又該怎麽感謝你呢？”沈一柱冷笑道。
“沈少客氣了，還談什麽謝不謝的。”萬立輝笑道：“我說了，先前因為犯事，有緣跟葉大夫蹲一個牢房，哮喘發作的時候，多虧葉大夫施救才撿迴了一命，為了報答恩情，出獄之後，我一直給葉大夫的賬戶存錢，又受了他的委托，就專門請沈少來一趟，以便了卻了葉大夫的心頭愧疚……如果真要說有什麽私心，那我還真是很想結交沈少這樣的貴人，以後跟著沈少發點財。”
“挺會做人的哈！行了，接下來如果我能翻身起來，少不了你的好處！”沈一柱被吹捧得身心飄然，也就暫時放鬆了對萬立輝的警惕。
這時，他兜裏的手機響了，是他在集團裏的一個跟班。
“沈少，您總算是接電話了，剛我打了好幾個呢，不是打不通，就是沒人接。”
“喔，我在郊區辦點事，信號比較差。”
剛剛手機寄存在會見室，以至於沈一柱都沒接到，“有急事？”
“急事！大急事！”跟班忙不迭的匯報道：“剛收到消息，醫院裏死人了！”
“死就死了唄，醫院不死人還能叫醫院嘛。”沈大少還挺不以為然，不過等聽完下麵的話，臉色當即肅然了！
“這迴性質不一樣，那病人是自殺的，而且，死因跟我們這邊還脫不了幹係，似乎是被我們的人迫害的！”
“你說仔細點！怎麽一迴事！”沈一柱上了心，等聽完闡述，嘀咕道：“你是說，那病患先前在三叔公那邊的醫院出了醫療事故，現在又在我家醫院治傷，想不開就自我了斷了？”
“大致就是這樣，而且這病患還是風華集團下麵物業公司的保安，宋世誠和大小姐、二小姐都來了……比較瘮人的是，我聽人說，那病患死的時候，還用血在牆上寫了四個大字，血債血償！”
“嘶~”
饒是沈一柱沒心沒肺，可聽聞這麽觸目驚心的死亡事跡，卻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迴過神之後，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青茂要遭殃了！
“那現在我姐她們在做什麽？”
“忙著善後唄！不止警察來了，還有一大群媒體，現在在醫院到處蹲點呢，大小姐已經責令我們公關部立刻展開行動了……不過我們嚴防死守也沒用了，現在這事網上都傳開了，連人死的照片都刷屏了，我看過不久那人的死因也得被披露出來，網民鐵定又得衝著咱們來一場大暴動！我估計接下來集團很可能要出大事了，沈少，您還是悠著點吧。”
“關我毛事！人是被三叔公那邊治壞掉的，憑什麽我家背這黑鍋！”沈一柱色厲內荏的道，實則明白，這黑鍋，別說沈家了，整個青茂集團都得扛下來！
誰讓大家都是掛一塊牌子的！
雖說青茂集團的醫療醜聞數不勝數，但很少有鬧得這麽嚴重的，尤其一想到那人死前還在牆上寫血字，沈一柱頓時頭皮陣陣發麻。
如今父親又病重，恐怕這次醜聞，真要鬧出不少幺蛾子！
“先這樣，有什麽後續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沈一柱叮囑完，放下手機，望著滂沱大雨澆灌在擋風玻璃上，頓感心緒不寧。
“沈少是在為剛剛死在青茂醫院的那人在煩心？”萬立輝詢問道。
“你也知道了？”
“剛剛我在外麵等著無聊，刷微博正好看到了。”
萬立輝隨口解釋了句，臉上反而露出詭異的笑容：“沈少，其實你不需要為這檔事操心的，萬事不都有你姐他們扛著嘛。”
“家業敗壞了，我也甭想有好日子過啊！”沈一柱翻白眼道。
“如果沈少是在為這個擔憂，那真是杞人憂天了，要知道，這醜聞對青茂集團越不利，對沈少你反而越有利！”
“這話怎麽說？”
“沈少該明白一個道理，隻有亂世才更容易出英雄！”萬立輝諫言道：“試想一下，如果青茂集團一直風調雨順的，隻會讓集團那些當權者的地位穩若泰山，哪有給沈少你快速上位的發揮空間。”
沈一柱嘟囔道：“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攤子都爛了，我上位掌控還有狗屁的意義。”
人頭豬腦！
萬立輝眼中閃過鄙夷之色，但依舊耐心引導著：“這就得說沈少你是當局者迷了，青茂集團又不止辦醫院一個產業，藥品這塊，不也是一個支柱產業嘛，如果醫院業務因為這個醜聞，受到了重大挫敗，那麽包括您父親在內的高層領導，不得想方設法從其他的鍋裏撈肉吃，以便填補損失了嘛？”
沈一柱的眼睛一亮，猛一拍大腿，驚喜道：“對哈！我一時沒想到，如果醫院的名聲壞掉了，那一大群股東誰都禁不起這麽大的虧損，他們短期內隻能把籌碼押到其他的產業上來……到時候隻要葉天把藥方寄給我，我再批量生產投放市場，興許就能幫集團挽迴局麵了！那我就是大功臣了！”
“不是興許，是鐵定！”萬立輝循循善誘道：“而且如果沈少用那藥方治愈了您父親的病，討足了老人家的歡心，全盤接手醫藥產業也是大有可能的，畢竟您是家裏的獨子，若是有機會能幹出一番大業，您父親肯定是鼎力支持的……隻要有了這份基業作為依仗，以後整個青茂集團，還不都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哈哈！沒錯，你說得太在理了！”沈一柱興高采烈的拍了下萬立輝的胳膊，“老萬啊，看起來，以後我幹大業，還少不了你的出謀劃策啊。”
“哪裏，為沈少效勞是我的榮幸，隻盼著沈少吃肉的時候，能分我一碗湯喝就成了。”
“喝什麽湯啊，跟沈爺我混，天天吃大肉！”
看著沈一柱一臉的躊躇滿誌，萬立輝忽然潑了小盆冷水：“但在成功之前，沈少還得低頭做人，比如說對你姐言聽計從……您別怪我說話難聽，但事實上，現在你們家，就屬你姐能鎮得住局麵，連您父親都不得不倚重，況且她還是您的親姐，您有出息了，她還能不高興麽？所以，當前你們姐弟倆，還得齊心協力、一致對外，隻要能得到她的信任支持，對您的大業必然是事半功倍！”
“行了，我有數。”沈一柱意興索然道。
因為從拘留所出來後的那起爭執，沈一柱一直埋怨著姐姐，更對姐姐近來親近沈孝妍和宋世誠的舉動極度怨念。
最關鍵的，沈一柱由於對接班青茂的前景萌生了危機感，以至於將姐姐也視為了競爭對手，內心不免起了隔閡。
但畢竟是寵溺自己帶大自己的親姐姐，真要對沈一弦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沈一柱依然極度不願意。
看著沈一柱已經漸漸接受了自己的操控，萬立輝的眼眸深處閃現出陰毒的寒光！
他很享受這種操控人命運的快感，就像剛剛他遠程操控著肖金順走向死亡！
“老肖，你替我辦成了那件事，我自然是打心底裏感激的，但你的病，我是真沒法子了，如果連那些藥都已經抑製不住你的疼痛，那華佗再世也沒轍了……我知道你現在每分每秒都很痛苦，我也感同身受、心如刀割，要怪就怪這些惡貫滿盈的醫院和醫生，為了賺錢，一點鼻炎就切除了你的鼻中隔，事後還這麽欺負你，換做我是你，哪怕殺不了他們，賠上一條爛命，也要讓他們身敗名裂、血債血償！”
說到底，他的目光還是太‘短淺’了，一心隻顧著救治父親，卻忘記了，如果能拿到這麽管用的藥方，大可以申請專利大批量生產，然後投放市場攫取暴利啊！
憑借著青茂集團在醫療行業的龐大資源，以及癌症術後康複藥物的龐大市場，這絕對是一樁一本萬利的大買賣！
再說了，他之所以被父親和宗族看輕，歸根結底，還不是沒幹出什麽卓越的成績嘛。
隻要能抓住這次商機，那麽重奪接班權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兒了！
“這個可以有！那你趕緊……呃！”
沈一柱正喜不自禁，不過等熱血緩過勁之後，看著葉天的笑容，陡然遲疑了起來。
黃鼠狼給雞拜年豈會安好心？！
贈與自己如此珍貴的藥方，先不說對葉天並沒什麽實際好處，更何況，彼此之間還是有過節的。
沈一柱可不會天真的認為葉天坐了半年多的牢獄，真的改過自新了！
腦筋一轉，沈一柱又變得警惕了起來，生怕葉天會給什麽有問題的藥方，想借機會謀害父親的性命！
葉天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微笑道：“我本來就是戴罪之身，現在隻想盡自己所能，彌補我犯下的過錯，如果你父親和其他病患能因為這個藥方得到些許的幫助，那也算是對我個人的贖罪，我更不會傻得再做出什麽誤人誤己的蠢事。”
沈一柱一聽也覺得有理，這都監控拍著呢，諒這小子也不敢玩什麽把戲！
忽的想起什麽，沈一柱問道：“對了，你是判了多少年的？我記得你當初犯的是綁架未遂吧。”
“本來是數罪並罰，一共十年，後來林翊落網伏罪，證明了當初敬老院的事情我是被誣陷的，又減了兩年。”葉天如實道。
聽到林翊兩字，沈一柱的眼中閃現一抹恨意，陰惻惻道：“剛聽人說，你立功了幾次，接下來還會被減刑？”
“這個不強求，到底我該留在這改造多久，全由法律裁決，都是我該得的。”葉天貌似很豁達樂觀。
“挺看得開啊你……”沈一柱嗤笑了一聲，暗暗鬆了口氣。
減刑減得再厲害，這小子起碼也得繼續在牢裏蹲好些年頭，自己根本不用怕被設計利用乃至謀害。
“手臂骨折後，恢複得不太好？”葉天冷不防的提了一句。
沈一柱扭頭看了眼那隻握著電話的手臂，正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感受到那若隱若現的痛楚，怒道：“還不是拜你那兄弟所賜！”
自從在陵園被林翊折斷了雙臂，雖經各路專家的精心診治，但康複之後，仍留下了後遺症。
比如現在這大雨天，就冒出了風濕痛！
他知道，這病痛很可能會伴隨自己一生，而且歲數一大，痛感還會更強烈！
“這件事，林翊是做得太過分了……”葉天麵露愧色，想了想，道：“他鑄成大錯，我也難辭其咎，給你寄信的時候，我再給你開個藥方，你按時外敷內服，相信會有很大的改善。”
“真的？那太好了！”沈一柱的臉色頓時又陰雨轉晴，連帶著，對葉天的好感也起來了，正色道：“好！如果你到時給我的兩個藥方真的都管用，你的這份情誼，我心領了，不止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等你哪天出獄了，隻要我混得好，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還是那句話，我隻想盡可能的贖罪。”葉天誠懇備至的道。
兩人又閑扯了一通，沈一柱起身告辭。
“按理說，這趟過來我也該聊表心意，比如給你的賬戶存點錢，不過最近出了點事，我手頭緊張，隻能等寬裕了再意思意思了。”
“不妨事，我在這有吃有住，沒那麽多講究。”
葉天輕笑道：“祝願你和你們家，都能逢兇化吉、萬事如意。”
言罷，他將電話放迴去，起身跟著獄警離開了。
沈一柱看著他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內心產生了一絲錯覺。
似乎這個葉天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樣，像變了個人似的……
但他也懶得多想，出門離開監獄之後，站在屋簷下，衝著停在不遠處的轎車揮了揮手，等那輛車駛到麵前，就拉開副駕駛門竄了進去，抹著臉上的雨水，咕噥道：“什麽日子不好，非挑這種鬼天氣過來。”
駕駛位上，赫然是上次夜總會出現的神秘男子，萬立輝！
“沒辦法，探視的日子也是有規定的，早一點讓沈少得償所願不好嘛。”萬立輝一邊開車，一邊說笑。
“你這麽幫我，我又該怎麽感謝你呢？”沈一柱冷笑道。
“沈少客氣了，還談什麽謝不謝的。”萬立輝笑道：“我說了，先前因為犯事，有緣跟葉大夫蹲一個牢房，哮喘發作的時候，多虧葉大夫施救才撿迴了一命，為了報答恩情，出獄之後，我一直給葉大夫的賬戶存錢，又受了他的委托，就專門請沈少來一趟，以便了卻了葉大夫的心頭愧疚……如果真要說有什麽私心，那我還真是很想結交沈少這樣的貴人，以後跟著沈少發點財。”
“挺會做人的哈！行了，接下來如果我能翻身起來，少不了你的好處！”沈一柱被吹捧得身心飄然，也就暫時放鬆了對萬立輝的警惕。
這時，他兜裏的手機響了，是他在集團裏的一個跟班。
“沈少，您總算是接電話了，剛我打了好幾個呢，不是打不通，就是沒人接。”
“喔，我在郊區辦點事，信號比較差。”
剛剛手機寄存在會見室，以至於沈一柱都沒接到，“有急事？”
“急事！大急事！”跟班忙不迭的匯報道：“剛收到消息，醫院裏死人了！”
“死就死了唄，醫院不死人還能叫醫院嘛。”沈大少還挺不以為然，不過等聽完下麵的話，臉色當即肅然了！
“這迴性質不一樣，那病人是自殺的，而且，死因跟我們這邊還脫不了幹係，似乎是被我們的人迫害的！”
“你說仔細點！怎麽一迴事！”沈一柱上了心，等聽完闡述，嘀咕道：“你是說，那病患先前在三叔公那邊的醫院出了醫療事故，現在又在我家醫院治傷，想不開就自我了斷了？”
“大致就是這樣，而且這病患還是風華集團下麵物業公司的保安，宋世誠和大小姐、二小姐都來了……比較瘮人的是，我聽人說，那病患死的時候，還用血在牆上寫了四個大字，血債血償！”
“嘶~”
饒是沈一柱沒心沒肺，可聽聞這麽觸目驚心的死亡事跡，卻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迴過神之後，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青茂要遭殃了！
“那現在我姐她們在做什麽？”
“忙著善後唄！不止警察來了，還有一大群媒體，現在在醫院到處蹲點呢，大小姐已經責令我們公關部立刻展開行動了……不過我們嚴防死守也沒用了，現在這事網上都傳開了，連人死的照片都刷屏了，我看過不久那人的死因也得被披露出來，網民鐵定又得衝著咱們來一場大暴動！我估計接下來集團很可能要出大事了，沈少，您還是悠著點吧。”
“關我毛事！人是被三叔公那邊治壞掉的，憑什麽我家背這黑鍋！”沈一柱色厲內荏的道，實則明白，這黑鍋，別說沈家了，整個青茂集團都得扛下來！
誰讓大家都是掛一塊牌子的！
雖說青茂集團的醫療醜聞數不勝數，但很少有鬧得這麽嚴重的，尤其一想到那人死前還在牆上寫血字，沈一柱頓時頭皮陣陣發麻。
如今父親又病重，恐怕這次醜聞，真要鬧出不少幺蛾子！
“先這樣，有什麽後續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沈一柱叮囑完，放下手機，望著滂沱大雨澆灌在擋風玻璃上，頓感心緒不寧。
“沈少是在為剛剛死在青茂醫院的那人在煩心？”萬立輝詢問道。
“你也知道了？”
“剛剛我在外麵等著無聊，刷微博正好看到了。”
萬立輝隨口解釋了句，臉上反而露出詭異的笑容：“沈少，其實你不需要為這檔事操心的，萬事不都有你姐他們扛著嘛。”
“家業敗壞了，我也甭想有好日子過啊！”沈一柱翻白眼道。
“如果沈少是在為這個擔憂，那真是杞人憂天了，要知道，這醜聞對青茂集團越不利，對沈少你反而越有利！”
“這話怎麽說？”
“沈少該明白一個道理，隻有亂世才更容易出英雄！”萬立輝諫言道：“試想一下，如果青茂集團一直風調雨順的，隻會讓集團那些當權者的地位穩若泰山，哪有給沈少你快速上位的發揮空間。”
沈一柱嘟囔道：“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攤子都爛了，我上位掌控還有狗屁的意義。”
人頭豬腦！
萬立輝眼中閃過鄙夷之色，但依舊耐心引導著：“這就得說沈少你是當局者迷了，青茂集團又不止辦醫院一個產業，藥品這塊，不也是一個支柱產業嘛，如果醫院業務因為這個醜聞，受到了重大挫敗，那麽包括您父親在內的高層領導，不得想方設法從其他的鍋裏撈肉吃，以便填補損失了嘛？”
沈一柱的眼睛一亮，猛一拍大腿，驚喜道：“對哈！我一時沒想到，如果醫院的名聲壞掉了，那一大群股東誰都禁不起這麽大的虧損，他們短期內隻能把籌碼押到其他的產業上來……到時候隻要葉天把藥方寄給我，我再批量生產投放市場，興許就能幫集團挽迴局麵了！那我就是大功臣了！”
“不是興許，是鐵定！”萬立輝循循善誘道：“而且如果沈少用那藥方治愈了您父親的病，討足了老人家的歡心，全盤接手醫藥產業也是大有可能的，畢竟您是家裏的獨子，若是有機會能幹出一番大業，您父親肯定是鼎力支持的……隻要有了這份基業作為依仗，以後整個青茂集團，還不都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哈哈！沒錯，你說得太在理了！”沈一柱興高采烈的拍了下萬立輝的胳膊，“老萬啊，看起來，以後我幹大業，還少不了你的出謀劃策啊。”
“哪裏，為沈少效勞是我的榮幸，隻盼著沈少吃肉的時候，能分我一碗湯喝就成了。”
“喝什麽湯啊，跟沈爺我混，天天吃大肉！”
看著沈一柱一臉的躊躇滿誌，萬立輝忽然潑了小盆冷水：“但在成功之前，沈少還得低頭做人，比如說對你姐言聽計從……您別怪我說話難聽，但事實上，現在你們家，就屬你姐能鎮得住局麵，連您父親都不得不倚重，況且她還是您的親姐，您有出息了，她還能不高興麽？所以，當前你們姐弟倆，還得齊心協力、一致對外，隻要能得到她的信任支持，對您的大業必然是事半功倍！”
“行了，我有數。”沈一柱意興索然道。
因為從拘留所出來後的那起爭執，沈一柱一直埋怨著姐姐，更對姐姐近來親近沈孝妍和宋世誠的舉動極度怨念。
最關鍵的，沈一柱由於對接班青茂的前景萌生了危機感，以至於將姐姐也視為了競爭對手，內心不免起了隔閡。
但畢竟是寵溺自己帶大自己的親姐姐，真要對沈一弦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沈一柱依然極度不願意。
看著沈一柱已經漸漸接受了自己的操控，萬立輝的眼眸深處閃現出陰毒的寒光！
他很享受這種操控人命運的快感，就像剛剛他遠程操控著肖金順走向死亡！
“老肖，你替我辦成了那件事，我自然是打心底裏感激的，但你的病，我是真沒法子了，如果連那些藥都已經抑製不住你的疼痛，那華佗再世也沒轍了……我知道你現在每分每秒都很痛苦，我也感同身受、心如刀割，要怪就怪這些惡貫滿盈的醫院和醫生，為了賺錢，一點鼻炎就切除了你的鼻中隔，事後還這麽欺負你，換做我是你，哪怕殺不了他們，賠上一條爛命，也要讓他們身敗名裂、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