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這怎麽可能？好端端的人怎麽會忽然這樣子？！”
心胸外科的主任辦公室裏，作為醫療從業者的沈一弦，甩出了和無數病患家屬一樣的質問句，鐵青著臉道：“我爸半年前不到才剛做過體檢，當時一點問題都沒有，現在你給我說查出了肺癌，難道就是這麽短的時間一下子冒出來的？這得要多倒黴的概率？！”
要換做普通患者這麽發飆，鄧主任一早頂迴去了，奈何人家是老板，隻得耐著脾氣解釋道：“沈經理，這概率雖然小，但不是沒有，類似的情況，你在醫院裏也不是沒接觸過，就好比血液中的艾滋在空窗期內根本檢測不出來，比非人力可以控製啊。”
沈孝妍雖然也慌，卻還保持了理智，伸手拉了一下姐姐，將她勸迴到了座位上。
“鄧主任，您還是先說說我爸目前的情況，有沒有可能是疑似？”
“沈大夫，你也是半個專家了，這種情況，你應該很清楚了。”
鄧主任更願意跟老同事沈孝妍溝通，指著掛在觀片燈箱上的ct片，講述道：“你看到了，這個小結節，存在於右肺中葉位置，距離中彈的傷口有些距離，手術中也沒發現，一開始看胸片，我還一度希望隻是普通的炎症，後來通過薄層螺旋ct，確認了是病灶，這才打電話通知了你和沈經理，就在剛剛你們過來的時候，檢驗科已經迴了電話，化驗了董事長的痰，結果呈陽性！”
饒是沈孝妍早有心理，但得到確診的消息，仍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
接踵而至的噩耗，太讓人措手不及了！
沈一弦也像掉了魂似的癱軟靠在了椅背上，臉色蒼白如紙，過了半響，反而平靜了下來，淡淡道：“那接下來要怎麽辦？”
“沈經理、沈大夫，你們暫時也不必太擔憂，好在情況發現得早，目前病灶還很小，屬於早期肺癌，因而病症也不明顯，癌細胞應該還沒擴散，隻要及時手術切除這一肺葉就基本沒事了。”
鄧主任這個老學究，還是挺會照顧老板的情緒，安撫道：“但由於董事長剛受了重傷，以現在的身體狀況，短期內是再經受不起另一場大手術的，所以我的建議是，先等傷口痊愈了，再進行手術，同時這期間密切關注病灶的情況……”
“隻要手術切除了病灶位置，就能確保沒事了？”沈一弦瞪著眼追問道。
鄧主任不說話，隻能用期盼的目光看著沈孝妍，希望她代為解答。
沈孝妍吸了口氣，先握住姐姐微微顫抖的素手，方才低聲道：“要確保沒事，前提是癌細胞不再複發轉移，一般來說，早期肺癌經手術治療之後，未來五年的生存率大概為五成以上……”
沈一弦扭過頭看著妹妹，僵著臉道：“就是說，即便手術成功了，爸能否平安活得過五年，也隻有一半多點的概率？”
“沈經理，不複發的辦法，目前醫學界還沒有，我們隻能盡全力降低複發率。”鄧主任附和道：“術後，隻要董事長遵醫囑好好配合治療，修養得當，再定期複查，概率可以壓縮到一個很小的範疇。”
沈一弦的神態平靜如水，隻有沈孝研可以感覺得出來，緊握在一塊的那隻手，正有多麽的用力。
沉默了許久，沈一弦先是閉了閉眼睛，然後緩緩鬆開了手，徑直站起身，又恢複了以往的強勢冷酷，以命令的口吻，寒聲道：“鄧主任，那接下來的治療和手術事宜，就由你來全權負責了，記住，這是目前架在你肩上的頭等擔子，任何事務，都得為董事長的生命健康讓路，不容一絲一毫的懈怠！醫療組的成員，由你負責挑選和推薦，即便是外院的，甚至是國外的專家，隻要對治療董事長的病有幫助，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請迴來給你！”
“但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要求，你們中的所有人，都必須給我嚴格保密，不準對外界透露一絲一毫關於董事長的病情，一旦被我發現有人走漏了消息，我可以保證，不會讓這個人再有機會在醫學界立足的！”
鄧主任心頭一凜，雖然心頭極為不爽，可麵對沈一弦淩厲的威壓和眼神，隻能老老實實的點頭答應了。
沈一弦指示完人，又麵朝沈孝妍和一直默然無語的宋世誠，換了一個相對平緩、卻依舊低沉的語氣：“你們兩個人，可以答應我，不跟其他人，尤其是你們的母親透露這件事麽？”
沈孝妍自然明白她的初衷。
沈國濤作為青茂集團的核心，這次受傷，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若不是這一整天，沈一弦費盡口舌把這些人安撫住，並且及時跟外界報了平安，指不定後麵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而現在，沈國濤又被查出了肺癌，無論後麵手術的結果如何，都勢必造成集團上下人心浮動，甚至引來野心分子們的窺視和攻訐！
要知道，沈國濤的這個醫療王國，是建立在無數的性命和利益之上，先不說欠下的那些樁樁血債，單單青茂集團內部，也不是完全的鐵板一塊。
畢竟，其中有不少股東，當年都是懾於沈國濤的威逼，被迫兼並或吞並進來的，現如今，一旦沈國濤不行了，這些人的犯上作亂概率，無疑將相當高！
更別說那些一直虎視眈眈的民營醫療對手了！
至於不讓沈孝妍和宋世誠告知自家母親，沈一弦也隻是試探性的提了一句。
雖然知道不太可能約束住這兩人，但若是給林美珠或季靜知曉了，這兩個婦人豈會繼續作壁上觀？！
林美珠一直都在貪圖沈家的家業，而季靜，早對先前的舊賬和恥辱耿耿於懷了，現在有了大好良機，私底下會做出什麽小動作，根本難以預料！
現階段，沈一弦必須要全力消除所有的不穩定因素！
沈孝妍還好，知道依母親的性子，一旦獲悉父親得了癌症，很可能又要聒噪躁動了，先瞞著倒也不錯。
宋世誠就沒那麽好說話了，雖然他是沈家女婿，但宋家和沈家早有隔閡，誰都恨不得找機會往對方的身上踩一腳，現在這個終極boss麵臨性命危機，他不趁機多坑幾下，更待何時？
不過，迎上沈一弦眼中的祈求目光，以及沈孝妍在底下悄悄握住了自己的手，宋世誠沉吟片刻，總算給了些薄麵：“我不會閑得無事生非，隻要人能治得好，我這邊肯定會配合。”
言下之意，就是接下來，他和宋家隻管賺自己的錢，沈家隻管治沈國濤的病，若是彼此不發生利益衝突，他就不會火上澆油。
但迴旋餘地，依然很大。
沈一弦也知道這是宋世誠能給予的“最大仁慈”了，就沒再提出更多的非分要求。
而且，她很清楚，現在的宋世誠，卑鄙歸卑鄙，但起碼是真小人，隻要嘴上這麽說了，並且彼此相安無事，他就會恪守諾言。
這時，沈孝妍又征詢道：“姐，這個事，有必要告知爸麽？”
“………”沈一弦思忖了會，歎道：“還是先瞞著吧，我目前不想加重他的心理負擔，起碼得等傷養好了。”
接著，又溝通了一些治療方案，沈一弦就匆匆離去了。
目前，還有一大堆的公事私事等著她去決斷和處理。
“鄧主任，您別往心裏去，我姐她現在的壓力太大了。”沈孝妍幫忙說情，她可以體會到，現在沈一弦麵臨一大攤子爛事的焦躁不安。
以前，有沈國濤這個頂梁柱撐著，現在，所有的壓力都落到了沈一弦的頭上。
“沒事，我理解……唉，隻能說，董事長他們最近的運氣，實在不太好。”鄧主任搖頭感慨道。
何止是不太好，簡直是一下子黴運上身了！
宋大少甚至懷疑，是重生之後，自己和林翊接連把這老丈人坑得太多了，導致氣運一跌再跌，現在一向被他最苛待的私生女獲得了主角光環，基於父女倆潛在的對立矛盾，沈國濤遭此大劫，大約也顯得合情合理了。
至於什麽天理報應，宋世誠是不大相信的，如果沈國濤乃至沈家接下來想要度過這場大危機，好好彌補沈孝妍、得到這新主角的寬恕，方才是正道。
否則，縱然沈國濤的手術成功了，沒準以後還會再複發，最終還是逃不開反派的悲催宿命。
不過，他是不會講出這個天大秘密的。
生死，全看沈國濤自己的造化了。
況且，他眼前還有一場不小的戰爭，等著他去打響呢，哪有閑情操心沈家的屁事。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宋世誠看了眼來電，跟沈孝妍知會了一聲，就來到走廊上接通了電話。
“果然被你說中了，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孫舒洋苦笑道：“故意炒作你和俞望舒的緋聞，把你推到前台聚光燈底下，然後再把你和基金會的關係擺出來，趁此機會，開始指示人輪番潑汙水，想把咱們的招牌徹底搞臭掉，手段夠陰的。”
“這年頭，商人在普羅大眾的眼中，不就是比拚著誰比誰更臭的套路嘛。”
宋大少講出了一個很獨到的事實，談笑自若道：“既然汙水潑過來了，我們隻能給對方迴潑一盆更大的，爭取在招牌完全臭掉之前，讓對手更臭一點。”
心胸外科的主任辦公室裏，作為醫療從業者的沈一弦，甩出了和無數病患家屬一樣的質問句，鐵青著臉道：“我爸半年前不到才剛做過體檢，當時一點問題都沒有，現在你給我說查出了肺癌，難道就是這麽短的時間一下子冒出來的？這得要多倒黴的概率？！”
要換做普通患者這麽發飆，鄧主任一早頂迴去了，奈何人家是老板，隻得耐著脾氣解釋道：“沈經理，這概率雖然小，但不是沒有，類似的情況，你在醫院裏也不是沒接觸過，就好比血液中的艾滋在空窗期內根本檢測不出來，比非人力可以控製啊。”
沈孝妍雖然也慌，卻還保持了理智，伸手拉了一下姐姐，將她勸迴到了座位上。
“鄧主任，您還是先說說我爸目前的情況，有沒有可能是疑似？”
“沈大夫，你也是半個專家了，這種情況，你應該很清楚了。”
鄧主任更願意跟老同事沈孝妍溝通，指著掛在觀片燈箱上的ct片，講述道：“你看到了，這個小結節，存在於右肺中葉位置，距離中彈的傷口有些距離，手術中也沒發現，一開始看胸片，我還一度希望隻是普通的炎症，後來通過薄層螺旋ct，確認了是病灶，這才打電話通知了你和沈經理，就在剛剛你們過來的時候，檢驗科已經迴了電話，化驗了董事長的痰，結果呈陽性！”
饒是沈孝妍早有心理，但得到確診的消息，仍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
接踵而至的噩耗，太讓人措手不及了！
沈一弦也像掉了魂似的癱軟靠在了椅背上，臉色蒼白如紙，過了半響，反而平靜了下來，淡淡道：“那接下來要怎麽辦？”
“沈經理、沈大夫，你們暫時也不必太擔憂，好在情況發現得早，目前病灶還很小，屬於早期肺癌，因而病症也不明顯，癌細胞應該還沒擴散，隻要及時手術切除這一肺葉就基本沒事了。”
鄧主任這個老學究，還是挺會照顧老板的情緒，安撫道：“但由於董事長剛受了重傷，以現在的身體狀況，短期內是再經受不起另一場大手術的，所以我的建議是，先等傷口痊愈了，再進行手術，同時這期間密切關注病灶的情況……”
“隻要手術切除了病灶位置，就能確保沒事了？”沈一弦瞪著眼追問道。
鄧主任不說話，隻能用期盼的目光看著沈孝妍，希望她代為解答。
沈孝妍吸了口氣，先握住姐姐微微顫抖的素手，方才低聲道：“要確保沒事，前提是癌細胞不再複發轉移，一般來說，早期肺癌經手術治療之後，未來五年的生存率大概為五成以上……”
沈一弦扭過頭看著妹妹，僵著臉道：“就是說，即便手術成功了，爸能否平安活得過五年，也隻有一半多點的概率？”
“沈經理，不複發的辦法，目前醫學界還沒有，我們隻能盡全力降低複發率。”鄧主任附和道：“術後，隻要董事長遵醫囑好好配合治療，修養得當，再定期複查，概率可以壓縮到一個很小的範疇。”
沈一弦的神態平靜如水，隻有沈孝研可以感覺得出來，緊握在一塊的那隻手，正有多麽的用力。
沉默了許久，沈一弦先是閉了閉眼睛，然後緩緩鬆開了手，徑直站起身，又恢複了以往的強勢冷酷，以命令的口吻，寒聲道：“鄧主任，那接下來的治療和手術事宜，就由你來全權負責了，記住，這是目前架在你肩上的頭等擔子，任何事務，都得為董事長的生命健康讓路，不容一絲一毫的懈怠！醫療組的成員，由你負責挑選和推薦，即便是外院的，甚至是國外的專家，隻要對治療董事長的病有幫助，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請迴來給你！”
“但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要求，你們中的所有人，都必須給我嚴格保密，不準對外界透露一絲一毫關於董事長的病情，一旦被我發現有人走漏了消息，我可以保證，不會讓這個人再有機會在醫學界立足的！”
鄧主任心頭一凜，雖然心頭極為不爽，可麵對沈一弦淩厲的威壓和眼神，隻能老老實實的點頭答應了。
沈一弦指示完人，又麵朝沈孝妍和一直默然無語的宋世誠，換了一個相對平緩、卻依舊低沉的語氣：“你們兩個人，可以答應我，不跟其他人，尤其是你們的母親透露這件事麽？”
沈孝妍自然明白她的初衷。
沈國濤作為青茂集團的核心，這次受傷，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若不是這一整天，沈一弦費盡口舌把這些人安撫住，並且及時跟外界報了平安，指不定後麵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而現在，沈國濤又被查出了肺癌，無論後麵手術的結果如何，都勢必造成集團上下人心浮動，甚至引來野心分子們的窺視和攻訐！
要知道，沈國濤的這個醫療王國，是建立在無數的性命和利益之上，先不說欠下的那些樁樁血債，單單青茂集團內部，也不是完全的鐵板一塊。
畢竟，其中有不少股東，當年都是懾於沈國濤的威逼，被迫兼並或吞並進來的，現如今，一旦沈國濤不行了，這些人的犯上作亂概率，無疑將相當高！
更別說那些一直虎視眈眈的民營醫療對手了！
至於不讓沈孝妍和宋世誠告知自家母親，沈一弦也隻是試探性的提了一句。
雖然知道不太可能約束住這兩人，但若是給林美珠或季靜知曉了，這兩個婦人豈會繼續作壁上觀？！
林美珠一直都在貪圖沈家的家業，而季靜，早對先前的舊賬和恥辱耿耿於懷了，現在有了大好良機，私底下會做出什麽小動作，根本難以預料！
現階段，沈一弦必須要全力消除所有的不穩定因素！
沈孝妍還好，知道依母親的性子，一旦獲悉父親得了癌症，很可能又要聒噪躁動了，先瞞著倒也不錯。
宋世誠就沒那麽好說話了，雖然他是沈家女婿，但宋家和沈家早有隔閡，誰都恨不得找機會往對方的身上踩一腳，現在這個終極boss麵臨性命危機，他不趁機多坑幾下，更待何時？
不過，迎上沈一弦眼中的祈求目光，以及沈孝妍在底下悄悄握住了自己的手，宋世誠沉吟片刻，總算給了些薄麵：“我不會閑得無事生非，隻要人能治得好，我這邊肯定會配合。”
言下之意，就是接下來，他和宋家隻管賺自己的錢，沈家隻管治沈國濤的病，若是彼此不發生利益衝突，他就不會火上澆油。
但迴旋餘地，依然很大。
沈一弦也知道這是宋世誠能給予的“最大仁慈”了，就沒再提出更多的非分要求。
而且，她很清楚，現在的宋世誠，卑鄙歸卑鄙，但起碼是真小人，隻要嘴上這麽說了，並且彼此相安無事，他就會恪守諾言。
這時，沈孝妍又征詢道：“姐，這個事，有必要告知爸麽？”
“………”沈一弦思忖了會，歎道：“還是先瞞著吧，我目前不想加重他的心理負擔，起碼得等傷養好了。”
接著，又溝通了一些治療方案，沈一弦就匆匆離去了。
目前，還有一大堆的公事私事等著她去決斷和處理。
“鄧主任，您別往心裏去，我姐她現在的壓力太大了。”沈孝妍幫忙說情，她可以體會到，現在沈一弦麵臨一大攤子爛事的焦躁不安。
以前，有沈國濤這個頂梁柱撐著，現在，所有的壓力都落到了沈一弦的頭上。
“沒事，我理解……唉，隻能說，董事長他們最近的運氣，實在不太好。”鄧主任搖頭感慨道。
何止是不太好，簡直是一下子黴運上身了！
宋大少甚至懷疑，是重生之後，自己和林翊接連把這老丈人坑得太多了，導致氣運一跌再跌，現在一向被他最苛待的私生女獲得了主角光環，基於父女倆潛在的對立矛盾，沈國濤遭此大劫，大約也顯得合情合理了。
至於什麽天理報應，宋世誠是不大相信的，如果沈國濤乃至沈家接下來想要度過這場大危機，好好彌補沈孝妍、得到這新主角的寬恕，方才是正道。
否則，縱然沈國濤的手術成功了，沒準以後還會再複發，最終還是逃不開反派的悲催宿命。
不過，他是不會講出這個天大秘密的。
生死，全看沈國濤自己的造化了。
況且，他眼前還有一場不小的戰爭，等著他去打響呢，哪有閑情操心沈家的屁事。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宋世誠看了眼來電，跟沈孝妍知會了一聲，就來到走廊上接通了電話。
“果然被你說中了，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孫舒洋苦笑道：“故意炒作你和俞望舒的緋聞，把你推到前台聚光燈底下，然後再把你和基金會的關係擺出來，趁此機會，開始指示人輪番潑汙水，想把咱們的招牌徹底搞臭掉，手段夠陰的。”
“這年頭，商人在普羅大眾的眼中，不就是比拚著誰比誰更臭的套路嘛。”
宋大少講出了一個很獨到的事實，談笑自若道：“既然汙水潑過來了，我們隻能給對方迴潑一盆更大的，爭取在招牌完全臭掉之前，讓對手更臭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