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跑啊!怎麽不跑了?”虯髯漢子滿臉的冷笑,突然剛猛霸道的一拳,照著地上紅衣血發的尹名甲轟擊。


    雖然被黑焰噬體,卻毫不示弱的尹名甲,運足真氣,淩厲的雙掌向上推出,口中大喝:“給我開!”


    轟轟!連續兩次猛烈的對擊,尹名甲身形被擊飛十幾丈外,撞倒一株合抱粗的大樹方才停止。


    順著樹幹滑落的身軀依靠在大樹旁,單手支撐著身體,右掌撫胸,丹田內真氣紊亂經脈逆流,腹腔內血液上湧。


    老者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哇!一口腥臭的黑血噴出。


    靠躺著斷木,猩紅滴血的雙瞳,死死盯著眼前這黑衣青衫的虯髯大漢。


    尹名甲嘴角淌著血沫,喉嚨中發出嘶啞的聲音說道:“秦殤!老朽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死死相逼!”


    聽聞,尹名甲喊出秦殤的名字。


    不動聲色的虯髯客內心凜然,心道:“自己都易容成這樣了,在沒施展五行真火的情況下,還是被這老家夥認出!”


    “秦殤又是何人,小爺不識!但你尹名甲今夜就交待在這裏了!”虯髯漢子兇狠的威脅,絲毫也不給地上老者言語辯駁的機會。


    化掌為爪,打出一招必殺技:麟鎖歸西!


    雙爪如鉤,直撲紅衣尹名甲的咽喉!


    靠著大樹不停咳血的尹名甲,見大胡子再次兇狠撲擊而來,驚唿不好!明白這次如若抵擋不住,必將性命不保。雙臂死死護住胸前要害,口中吐出一物,一塊黑漆漆的小石頭突然抵擋在自己麵前。


    轟!哢嚓!兩聲爆響過後,緊接著是一聲沉悶的聲響。


    黑漆漆的小石頭被虯髯大漢抓在掌中,雙臂折斷的尹名甲,剛要嘶聲哀嚎。


    一道耀眼的銀光劃過。


    咚!沉悶的迴音。猶如鈍器敲打著腦殼,老者瞬間昏死了過去。


    望著地上癱軟如死狗一般的血發紅衣,虯髯漢子收起手中的銀白小方錘和這塊漆黑怪異的小石頭。


    “本想一拳搗死你這老家夥,一了百了!奈何你的命還是交由魏家軍來定奪,其中的仇怨因果,你們自己去算吧。”說罷,虯髯漢子一把提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尹名甲,封住其身幾處要穴,在老者後腦按壓了幾下,脖頸處敲擊了一下。


    手掌一揮,收了血發紅衣體內那一絲異焰黑火。


    輕按老者眉心,一絲黑焰再次侵入其中消失不見。


    虯髯漢子做完這一切,半分剛過。


    一聲嘶啞的嗚咽。


    昏迷的尹名甲睜開了雙眼,見自己還沒死,想掙脫喊罵,卻發現已經喊不出來,雙臂疼痛麻木,身體不聽使喚。知道自己是被封住了竅穴,動彈不得。


    血發紅衣的老者索性也不去掙紮,任由虯髯大漢提著自己。


    瞧向山頂的篝火,虯髯客心中疑惑:“到底是何方人馬駐紮在此?剛才山巔烏泱泱的人影奔逃,至少有數萬人之多。”


    單手提著血發紅衣的尹名甲,施展蛇影隨行步伐快速奔上山巔。


    見崖頂,背坡成片的營帳篝火,甲胄兵器,這顯然是某支大軍紮營所在。


    目光掃視周圍的一切,隻見附近密林,淅淅索索的人影竄動。有人躲在密林低矮灌木叢中,借著無月的黑夜隱藏著身形。


    咦!輕聲疑惑。


    見山巔高處斷崖之上。


    由十幾丈高的巨木搭建起的瞭望平台,甚是惹眼。


    身形猛地衝天而起,飛掠拔高!幾個迅疾縱躍彈跳,虯髯客落至高台之上。


    漢子打量著高台上的四周。


    巨大的粗木方桌下,四個披著大氅的武將,正唿著滿嘴酒氣,昏昏酣睡。


    揮袖拂去大桌上的菜碟酒盞,將血發紅衣的老者丟至桌上。


    虯髯漢子單手提起桌底紅袍的武將,手掌稍加用力“啪啪!”照著地上黑甲紅袍的臉上猛扇!


    即將嘔吐的聲音,上湧至喉嚨。


    眼看著黑甲紅袍就要作嘔,虯髯漢子單手一揮,隨意將其丟至一旁。


    哇的一聲,黑甲紅袍張口吐出腥臭無比的胃渣汙穢。


    酒意轉醒,搖晃著身軀就要坐起,紅袍武將雙眼朦朧地看著眼前這滿臉大胡子惡漢。


    “你這個雜碎,竟膽敢扇打本將!”


    “來人呐!將此人,給我拿下!押下去重打八十軍棍!”


    “哇,一聲幹嘔!”


    汙穢之物又從腹腔上湧,紅袍武將再次嘔吐不止。


    “呦嗬,你這傻屌還喝了不少!”虯髯漢子單手一招,紅袍武將倒懸著身軀,離地而起。


    “我讓你吐,我讓你們都可以吐個夠!”


    虯髯漢子見地上還有三人,將他們都半懸倒空,四個人臉上皆都烙印著通紅的掌印。空中的武將身上紅衣黑袍大氅倒掛遮頭,口中噴湧著汙穢狂瀉不止。


    空氣中陣陣殘酒胃液混雜著菜渣的惡臭。


    單手掩麵的虯髯客大袖輕撫,陣陣狂風刮過,空氣立刻清新了許多。


    朝著虛空一抓,招來紅袍黑甲的武將,虯髯大漢厲聲喝問:“你們是哪裏的兵卒甲士,為何駐紮在此?”


    剛剛領教過這大胡子惡漢的手段,心知此人不是好惹的主,黑甲紅袍心中膽寒,如是迴答:“我們乃大楚北境衛戍軍,隸屬蒼州城主李近。”


    才迴答了一句,就開始支支吾吾起來,紅袍武將不肯迴答下一句。


    “為何駐紮在此,給老子快說!”虯髯漢子瞪著虎目,甚是駭人的眼神盯著紅袍黑甲,手中的拳頭也是發出咯咯作響。


    “我說我說!我們駐紮在此,都是遵從蒼州城主李近和軍師吳先生的命令!”


    “城主李近還有那個軍師,這二人,人在何處?”虯髯漢子一把揪住紅袍黑甲的衣領,手上稍微用力攥緊。


    紅袍武將被提至半空,口中發出陣陣劇烈的咳嗽,瘋狂地扭動身軀撲通著雙腿,掙紮著揮舞手臂示意求饒。


    另外三名倒懸於空中的武將,突然發出如殺豬般的嘶吼:“剛才李大人和吳先生還在這瞭望台上端坐品酒,我們四個昏睡過去,李大人和吳先生去了哪裏,我們不知啊!”


    聽聞四人嘶吼著求饒講述,幾人所說之言應該不虛。


    站在這瞭望台上向下觀望,即使是昏暗的夜空,虯髯漢子也能看到山腳下那狼藉不堪,微微呈現朱紅色的莊園,遠處天邊還有縷縷黑煙升騰的蒼州,心中已然有所猜測。


    虯髯大漢繼續審問道:“那為何在此處搭建起這麽高的瞭望台?”


    “這瞭望台是軍師吳先生讓我們搭建的,說是可以遙望蒼州魏軍動向。”紅袍黑甲的武將,不敢有絲毫反駁,十分怯懦的迴答著。


    虯髯大漢再次審問:“下方那處莊園又是何地?”


    “下麵莊園,是那老魔頭的老巢!”


    “是尹名甲的尹氏莊園!”


    “尹名甲的烏龜窩!”


    “那老怪物一出關就滅殺了很多魏軍騎兵,還轟殺了我們五千精銳強弩手!更屠滅了蒼州城!哈哈哈!”


    “是城主命令我們獻蒼州城給那禿驢魏如風,還送了他三十萬饑苦百姓。”


    “半月前,我們楚軍就已經秘密退至這老鷹山巔搭建瞭望台,隔岸觀火。”


    “吳先生命令騎兵引蛇出洞,隱藏窪地的五千強弩手襲殺尹氏莊園。”


    “這老怪尹名甲能出關都是吳先生用的一石三鳥妙計!”


    空中倒懸著的四人你一言我一語講述著一切,吵鬧爭搶著插話迴答,生怕迴答慢了這大胡子惡漢又要對他們折磨痛打。


    虯髯漢子審問四名武將的言語,皆被躺在木桌上的尹名甲聽在耳中,此時的尹名甲內心再次掀起驚濤駭浪,心道:“好你個蒼州城主李近竟然敢陷害設計老夫,你們這群宵小之徒都得死!”


    這四人倒懸半空,實在是吵鬧得厲害。虯髯漢子已然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十分不耐的手指連彈,幾縷無形真氣迸射而出分別擊打在幾名武將的眉心。瞬間武將身軀掉落地麵,徹底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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