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也瞪著眼睛,一直追隨著蘇憐的動作,聽到清怡的話,一隻手直接拍在了額頭上,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後宮之中,做的事情,無情無義的多了去了,三殿下以後還會有其他的妃子,皇後娘娘又怎麽會在乎這一個。蘇姨娘當初懷著這個孩子,也隻不過是為了奪下陛下第一個皇孫的功勞而已。”


    “反正我話都已經說的這麽完全了,你們信不信可就不關我的事了。奴婢仁至義盡,既然蘇姨娘願意呆著的話,奴婢也好先迴宮去了,隻希望奴婢今天的行動,不會被皇後娘娘發現。”


    說著,杜鵑抿著嘴巴轉過身,真是要出去的樣子,但眼角餘光卻還關注著後麵。


    清怡半信半疑,但恐怕蘇憐已經放在心上了,蘇憐一隻手拉著她的手,不住地流著眼淚,搖頭。


    “清怡,不必再說了,我知道了,多謝你過來告訴我們那咱們就快點走吧,三殿下那邊……”


    “所以你放心,三殿下那邊奴婢會去通知他的。”杜鵑連連點頭,也跟著過來攙扶著蘇憐往外走,高興的就仿佛逃過一劫的人是她一樣。


    此時,外麵的大雪已經過了它最嚴重的時候,胥如烈盯著外麵的天空等了好久,終於等到現在風雪停住,天邊的太陽也漸漸地準備躺在西山後麵休息了。


    “哈。”胥如烈長歎一聲,抓緊時間跟皇後告辭,就趕著坐上馬車迴府,黃鶴也擔心再拖下去,讓他走夜路不安全,就也答應了。


    而胥如烈的府上,杜鵑剛剛才好言相勸了蘇憐相信自己的話,門口也確實有馬車停在那裏,但那隻是為了她自己而準備的。從蘇憐的院子一直走到門口,至少也要經過一個花園和一個前院。


    杜鵑到這裏也來過許多趟了,很是清楚,尤其在這樣寒冷的時候,府上的下人肯定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裏麵偷懶,花園裏沒人看見,最是好下手的時候。


    這麽想著,杜鵑兩隻手攙扶著挺著大肚子的蘇憐,三人正準備從花園的走廊下樓梯,她則一麵觀察四周的情況,便打算把腳伸出去絆蘇憐一下。


    要是這一下能夠把蘇憐摔的胎兒錯位,母子俱亡,那是她最想看到的結果了。


    不過,那都完全用不著杜鵑動手,走廊下麵總共就隻有四五級台階,台階上麵因為剛剛的風雪,積累上了厚厚的一層冰霜。


    蘇憐因為肚子裏孩子的緣故,重心不穩,踩第二級台階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下,連帶著後麵那一腳也沒有踩穩,直接把清怡從一邊推倒自己從台階上麵滾了下去。


    所幸杜鵑早一步鬆開了手,眼下就完全不必自己動手,就能夠看著蘇憐出事,何樂不為。


    “哈哈哈。”


    “啊——!”蘇憐一張臉疼的慘白,身上披著的灰熊鬥篷也被雪水給打濕的一片髒亂她捂著肚子哀嚎不已,加上這杜鵑在一旁的嘲笑聲,在這空曠的雪地裏麵聽著格外刺耳。


    清怡剛剛被蘇憐推的腦袋砸在一邊的欄杆上,正是暈暈乎乎之際,好容易爬起來,腳步蹣跚的路都差點走不穩,就趕著去照看蘇憐的情況。


    “小姐,小姐,你怎麽樣了?小姐你忍一忍。你——”


    杜鵑的笑聲在這走廊之上,聽著特別的明顯,清怡手忙腳亂的幫蘇憐拉著鬥篷,想把人給扶起來,又轉頭惡狠狠的瞪了杜鵑一眼。


    杜鵑卻不言不語,小心翼翼地下了台階,直接就抓著清怡的頭發,就狠狠地往一邊的樹杆上撞過去。


    正所謂一迴生二迴熟,杜鵑今天的打算本來隻是為了打掉蘇憐肚子裏的孩子,還不至於真的要見血見傷的要了蘇憐的性命,她都在宮裏的時候還害怕的緊,但現在對付起清怡,她卻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樣。


    “你什麽,要怪就隻能怪你們擋了我的道。”


    杜鵑這一下力氣可是重的很,直接把清怡的腦袋在樹幹上撞的出血,整個人兩眼一昏,倒在了雪地之上,杜鵑再一鬆手,指間還夾雜了好幾根不小心扯下來的頭發。


    “哈——”蘇憐被這一幕嚇得全身都冰涼了,想要撐在地上退上幾步,但是鬥篷太過厚重,將它完全沒有後退的餘地。


    蘇憐方才從樓梯上摔下來,雖然摔得不輕,但好在樓梯本來就沒有多高,又有地上的雪花和鬥篷保護著,所以蘇憐隻是稍微覺得有些嚇住了,不太舒服而已。


    而杜鵑處理了清怡之後,也發現了蘇憐的狀況居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上許多,當即擰著眉頭,左右觀望了一下,就近在附近的翠竹上麵折下了一根竹竿,捏著那尖銳的一端,就想要向蘇憐靠近。


    “我本來還想著憑借著天意,讓你走的舒服一些,但眼下看來,就算我不想動手,你也不能活著了。”


    “呀啊!”蘇憐被嚇的一聲尖叫,一隻手慌裏慌張地擋在自己的眼睛前麵,杜鵑就索性拉著她的這隻手,一路把人拖到了前麵的池塘邊。


    然後杜鵑就跨過蘇憐,將竹竿直接對準了她的眼睛。


    “嗬,想生下三殿下的孩子,下輩子再做這樣的美夢吧!”


    杜鵑一聲冷笑,倒是也不多廢話,將手高高舉起,眼看著就要從蘇憐的眼睛一劃到脖子那兒。


    胥如烈卻在這時來得非常及時,他下了馬車,注意到門口有宮裏來的馬車停在這裏,瞬間覺察到有些不太對勁,直接一把往蘇憐的院子方向衝過去,就趕上了杜鵑想要對蘇憐下手的這一幕。


    “住手!”胥如烈大喝一聲,趁著杜鵑聞聲看來愣住的這一瞬間,取下自己頭上的束發簪,直直的往杜鵑的太陽穴位置紮過去。


    他生平雖然傲氣,可也從來沒有蠻橫到對人痛下死手,今天也實在是給氣壞了,所以一出手就是死穴。


    杜鵑大吃一驚,也幸好胥如烈的位置站的比較遠,她一低下頭去,才勉強躲過了這一道攻擊。然後胥如烈就趁著杜鵑驚嚇未定,架著輕功從池塘邊的假山石上飛了過來,一腳把杜鵑踹到一邊。


    “憐兒,你怎麽樣?”


    胥如烈心疼的眼眶都紅了,趕忙把蘇憐摟在懷裏一通安慰。蘇憐也是哭的泣不成聲,兩隻手緊緊抓著胥如烈的袖子,不住地搖頭歎氣。


    “殿下,殿下,你可算來了!皇後娘娘要對我們母子下手,剛才清怡已經被杜鵑害死了,殿下,你帶我走,咱們離開這裏好不好?”


    “什麽?!”胥如烈大吃一驚,實在是不能相信自己的母後會做出這種事來。


    可是一開始杜鵑就有跟自己提醒,皇後有去母留子的打算,更加上今天皇後這麽奇怪的把自己拖在宮裏一天,也實在是很難叫胥如烈不往這方麵去想。


    胥如烈腦海裏思緒轉的飛快,一瞬間也就相信了,趕忙把蘇憐拉起來。


    “好,我們走。”


    因為之前有杜鵑要騙蘇憐離開時收拾的包袱,所以胥如烈也不必特意去多準備什麽行李,就帶著蘇憐來到自己的書房,把自己平時存著的所有銀票和一些玉器什麽的全部都給帶走。


    而後,在路過花園的時候,胥如烈眼睛一撇,注意到了才剛剛醒過來,掙紮著從地上爬起的杜鵑。


    胥如烈剛才那一腳踢的太狠,叫杜鵑現在才恢複了意識。清怡的屍體也在附近,但是實在是沒有機會帶著一起走了,胥如烈便想著把杜鵑也一並綁了過來,關於今天的事情,他還得好好的向她問清楚。


    “走吧。”胥如烈壓著聲音說道,特別選擇了坐上杜鵑過來的那一輛馬車,幾個人一頓匆匆忙忙的往城門奔過去。


    胥如烈還記得蕭淮安在外麵調查案件應該在西城門附近,所以他特別挑了南城門出去。


    隻要趕在今天城門關閉之前離開這裏,南邊的城鎮和風景一向都不錯,躲在什麽深山林子裏麵,也完全不用擔心會被皇宮的人查出來。


    車上,杜鵑被綁著手腳,堵住了嘴巴,隨意的扔在一邊的座位上,蘇憐看見她就害怕,一個勁的往胥如烈的方向靠攏。她身上被打濕的灰熊披風已經換了下來,改成了胥如烈今年開春時送的那一件兔毛鬥篷。


    馬車外麵,是胥如烈最信的過的小廝在駕著馬車,胥如烈一隻手摟著蘇憐,眼睛也不斷關注著外麵的情況,絲毫不避諱著是在杜鵑的麵前,把杜鵑氣的眼睛瞪得老大看著它就像看著仇人一樣。


    馬車抄近道,從城裏的一條便捷的小道,很順利地來到了南城門。


    可是不巧的是,蕭淮安除了負責調查案件之外,這幾天也時不時的會來拜訪是太尉以及京兆尹,自然也少不了到各處城門的巡查和寒暄。


    正在南城門的守衛檢查到胥如烈的馬車的時候,外麵不遠處就正好有蕭淮安說話的聲音。


    守衛都是些底層的士兵,所以沒怎麽見過胥如烈,但是覺著馬車,和裏麵綁著的杜鵑有些奇怪,就轉頭跟蕭淮安也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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