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蘇嬌一隻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張語歌頓時就震驚,又氣憤的睜大了雙眼,反應比她想象的還要猛烈。


    “你這是――”蘇嬌心下不解,而林風則知道張語歌是因為仇人碰麵了才會如此,又怕一次性告訴蘇嬌太多,叫蘇嬌才迴來,心裏就不得平靜,便想著試圖轉移這個話題,等下次有個正式的場合的時候再說。


    卻在此時,出去上早朝迴來的蕭淮安,也頂著一張略陰沉的臉進來。


    “你這又是怎麽了?”蘇嬌連忙起身拉著蕭淮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隻感覺自己出去了一趟,原以為知道了更多,才發現原來隻不過是能察覺到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而已。


    “今日聞人漱石入宮,陛下與之相商,落定由他倭國管轄邊境的十數個小國,共同與大澤簽訂友好聯邦,且減少上貢品的數量,不料聞人漱石卻得寸進尺,要求需以你和親才能夠答應。”


    蕭淮安沉著聲音,言簡意賅的將事情概括出來,話音落定,沒等林風破口大罵,蘇嬌就先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這家夥在想桃子吃!臭不要臉,妄圖討要有夫之婦,他這是為了像我們報複,還是為了落大澤的臉。”


    “你說的不錯,陛下就因為這個緣故,所以現下十分糾結。畢竟,”蕭淮安聽著蘇嬌的話,憤怒的心情倒是緩和了許多,但是思緒一往更深層麵去想,就叫他又多了幾分惆悵。


    “這次的和平聯邦,可不僅僅是關係著各國之間互不侵犯,還有咱們正忙著的事。”


    “還糾結,這……”蘇嬌擰著眉頭話說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皇帝到底是皇帝,若是沒有更一勞永逸的目的,他也不會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麵。


    大澤現在有聯通各國互通貿易的內奸,偷偷流通各種礦產,若是長此以往,必然會將大澤的國庫給掏空。


    而要是聞人漱石肯合作的話,就能夠讓這個內奸得到掣肘,從而鋌而走險,到時候再將人給抓出來,自然是會方便許多。


    隻是,明明蕭淮安現在正在經手這個案子,皇帝卻已經另有了安排,這說到底,實在不得不叫人懷疑他是不是對於蕭淮安失去了信心,又或者――


    “陛下他,應該不會同意吧。”蘇嬌想罷,心裏也多了幾分沉重,看似是向蕭淮安詢問,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提問吧。


    蕭淮安沒有迴答,主要他也不敢確定自己在皇帝的心中分量究竟有多少。


    而皇宮中,聞人漱石現在是好深的呆在他的點客車裏麵進等消息,皇帝卻在養心殿中十分地煩悶,連素日最為體貼的皇後也很難勸服的他定下心來。


    “陛下,這聞人漱石屬實可恨,居然要求將有夫之婦和親,此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惹人笑話。”


    皇後一早也聽說了,早上的事便趕著帶了一盅山藥排骨湯過來,但是等湯冷了,皇帝都沒空喝上一口。


    “但是若是為了陛下的大局著想的話,陛下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呢。臣妾見著陛下如此為難,心裏也很是過意不去,不能為陛下分憂。”


    皇後確實是一心為了皇帝,急的她這半天眉頭也沒有鬆開來,皇帝則深深地歎了一聲,節日沒見,他的身形倒愈發的蒼老起來。


    “行了,這些事朕自會處置,你身為中宮皇後,後宮事宜還需要你費心調度,你先迴去吧,朕心中自有打算。”


    “是。”皇後見勸服不了他,隻得暫且退下,但等出了養心殿,她卻悄悄地把喜鵲叫到跟前說話。


    “此事雖然傳出去不甚光彩,但是終究還是以陛下為先,你悄悄的派人去通知蘇仲世,叫他明日早朝之時,向陛下主動請纓,同意蘇嬌和親,他好歹是蘇嬌的生身父親,有他開口,陛下就有合理的理由了,”


    皇後眉頭微微蹙起,這已經是她思量過後最好的結果了,隻是她這話說出來,叫喜鵲都經不住震驚了許久。


    “本宮在聯係本宮之前拉攏的那些人,一同聯名上書,此事還是越解決越好,本宮可從未看到陛下如此為難,也不願他為此堵心下去。”


    說著,皇後還很有些悵惘的看了一下那邊養心殿的方向,喜鵲卻實在為了她的這個要求而感到為難,一手扶著皇後,一麵旁敲側擊的提起。


    “隻是娘娘,這蘇嬌好歹也是蘇大人的嫡親女兒,隻怕他未必肯吧。”


    “這有什麽,蘇憐不也是她的女兒嗎。素日也沒見他怎麽疼蘇嬌,這次有機會將她送出去,想必蘇仲世也不會拒絕的,畢竟他還得要為了蘇憐的前程而考慮,不是嗎。”


    黃鶴漫不經心地說著,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事有何為難之處,她一手按著自己脖子下方鎖骨以上的位置揉了兩下,又深深地長歎一聲。


    “陛下宅心仁厚,做不得這樣的事,那這種惡事還是讓本宮來做吧,隻要是為了陛下,本宮怎樣都是無所謂的。”


    “娘娘費心了。”喜鵲抿著嘴巴,見勸服不了她,也隻得按照要求去辦。


    而另一邊,在皇後走後,也差不多該到了用午膳的時間,德全叫人過來傳飯,卻也被皇帝給拒絕了。


    “下去吧,朕今日沒有胃口。”


    “陛下,您好歹為了龍體也該用一些才是呀,或許皇後娘娘方才的提議,陛下可以考慮一下呢。”德全心下心疼,但這樣話說的確實在不中聽,皇帝將手中的鐲子拍在案台上,背著手走了下來。


    “德全,你這差事,現在當的可是越來越好了,居然連朕的事都管起來了嗎?”


    “奴才不敢。”


    德全趕忙低頭,卻與此同時,養心殿的房門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父皇,兒臣求見。”聽這聲音,是小皇子胥如燁過來了。德全不免覺得鬆了口氣,這幾日皇帝身為慈父,對小皇子諸多寵愛,若是有他過來,也可以緩解一下此處僵硬的氣氛。


    果然,皇帝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德全便親自過去開門,請胥如燁進來,胥如燁便拖著手中的一碗湯,墊著腳尖放在了皇帝的案台上。


    “見過父皇。”


    皇帝聞聲轉過身來,見著胥如燁這麽費力的嬌憨模樣,禁不住笑了一下,“你端來的,這是什麽?”


    “兒臣見父皇今日不思飲食,擔心父皇傷了胃,所以特地親手剝了蓮子,叫他們做了一碗魚翅羹過來,蓮子甜甜的,希望父皇喝了心情也能好些。”


    話音落地,皇帝和德全都很不客氣地笑了出來,德全也難得慈愛的解釋,“小皇子一片孝心,隻是這手下的人實在該打,這裏麵根本不是魚翅,隻是銀耳。”


    “銀耳嗎?可是這樣子看起來差不多,且兒臣事先嚐過一些,味道也很像呀。”胥如燁眨了眨眼,一副懵懂的樣子。


    這幾日有皇帝的關懷,哪裏有人敢這樣的糊弄於他。


    皇帝笑過之後,卻突然反應過來胥如燁似乎是話裏有話,便到一旁的座前坐下,把他拉過來,兩手按著他的雙臂。


    “燁兒,你今日過來,應該不是隻是為了給父皇送湯吧,可是有什麽話要說?”


    “父皇聖明,還是叫父皇給發現了,兒臣還以為自己藏的很好呢。”胥如燁臉上一陣不好意思,羞紅了臉頰,很是撒嬌的拉著皇帝的手。


    “兒臣隻是不想父皇如此為國事憂心,想替父皇分擔,兒臣知道父皇為了那邊倭國皇子的要求而糾結不已,兒臣這幾日常看聖賢書,倒是想出一個法子,就是不知道好不好,權且說出來,若是能逗父皇一笑,那便也是好的。”


    “你說。”皇帝點點頭,四日強硬的心,此刻也柔軟了許多,他抬手揉了一下他的發頂,他便緩緩解釋。


    “是,兒臣是覺的和親之事可以考慮,但是皇子所要有夫之婦,未免太過貽笑大方,就是我們這邊同意了,他若是真將這位夫人帶迴國去,隻怕也會惹得全天下恥笑。”


    “所以,兒臣想著他既然是先要求和親,在要求對象,那不如咱們兩方各退一步,權且答應了他的和親,隻是這人,可以換成是我朝的公主。”


    胥如燁頓了一下,說話尚且稚嫩,還帶著些磕磕絆絆,但是這邏輯卻十分的清晰。


    “曆朝曆代都是公主下嫁和親,以示榮寵和誠意,想來如此決定,就算皇子心中不願意,礙於天下悠悠之口,他也不得不同意。”


    “嗯,此事朕倒也有想過,隻是朕唯有一女,便是你的姐姐如茹,如茹素來乖巧,要讓她和親出嫁,朕與良妃都實在不舍。”


    胥華引點點頭,但瞧著不是很認同的樣子,胥如燁便趕著又補充一句,“是,如茹姐姐對兒臣向來很好,兒臣也不舍得啊,那還不如效仿古人之法,冊封一大臣之女為公主,令其和親,豈不是好?”


    “這個,倒不失為一個辦法。”有他的提醒,皇帝心裏立刻就有了那麽一個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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