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楊家的事,想必蕭大人與夫人也都知曉了必然有朝堂上的人在搗鬼。不過雖然有好些人是可以排除掉的,譬如在下和張小姐的父親,但其他人終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蕭大人雖前往南康,主要為了搜查證據,但京城裏也不能沒有人坐鎮,”


    “昨日我與張小姐都已經說定了,決定替大人和夫人看著京城的一舉一動,張小姐家中戶部,與在下家中吏部,都可以左右沿途驛站送信之人的調配,以後若是蕭大人有什麽話,便可讓驛站的人送信過來,心裏也可放心。”


    話音落地,林風考慮的周到,叫蕭淮安也經不住讚賞的點了點頭,覺得並沒有什麽問題,而蘇嬌卻更有些好奇,之前語歌對林風不是諸多相看兩厭嘛,怎麽現在反倒挺有默契的樣子。


    張語歌倒沒注意著蘇嬌心裏的思緒飄到了何處,見著氣氛終於變得正經起來,也順著林風後麵的話接下去,並鄭重的點了點頭。


    “確實,而且我不過一名女子,林公子又向來有美名在外,也不會有誰會特意防備著我們二人,我們會悄悄的在暗處與各家各戶觀察聯係,搜集情報等著阿嬌你們迴來。”


    然後是談論正事,語歌這言語之間還是不忘了編排林風幾句,林風有些不好意思的無聲的大笑了一下,但模樣倒是看著倒是挺隨和隨便,並沒有往心裏去。


    “所謂韜光養晦,林公子到還真是掩藏的夠深。”蕭淮安點點頭,本意也是擔心城中沒有信得過的人,便索性叫梁信跟著自己一同離開,專注一邊一點一點的來,而現在語歌和林風毛遂自薦,倒是省了他一個大麻煩。


    蘇嬌見狀,也不好說什麽題外話,隻是心裏隱隱的有些擔心,“可是這雖然是便利的條件,但你們二人的身份也還是有很多掣肘之處,若是有什麽懷疑的,你們也好先跟我們說明商量了之後再去行動,”


    “又或者,我倒是有一個人選,興許能夠幫得到咱們的忙。”


    “是誰?”張語歌眨了眨眼,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這雖然也是林風想問的,但這世上少有女子能夠像語歌這樣如此大膽,並甘願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叫他禁不住看著語歌也多了些敬佩。


    “二皇子。”蘇嬌豎起一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說著,但是她報出來的這個人物卻叫在座的一個人全愣住了,不是很能接受。


    張語歌眨了眨眼,表情隱約瞧著有些為難的樣子,她身旁坐著的林風也是一副若有所的模樣。


    “可是阿嬌,二皇子是何等人物,咱們就算是有求於他,他也未必肯幫忙,更何況他現在還困在皇家別院之中,不得出來,恐怕就是想幫忙,也有心無力吧。”


    “我知道你的顧慮,後麵這些話我說出來可能會有些厚臉皮的意思,但是事實如此,”蘇嬌擺了擺手,臉上雖有些難為情,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了。


    “首先跟二皇子勉強算是有點兒交情,再加上我們有同樣的抱負,我想如果他看到你們過來找他幫忙的話,他應該還是會願意伸出援手的。”


    “畢竟二皇子和他母親當年的事情,雖然過去了這麽久,但在她心裏想必也是埋下了一顆深深的刺。”


    話音落地,蘇嬌所說的事情,張語歌他們幾個也都知曉,但是這其中的關係和由來卻不是很明了。


    蕭淮安也細細思索了一番,方才還有些不樂於蘇嬌對於胥如煜的信任這麽強,而後卻忽然反應過來,沉聲說道,“你果然還是懷疑,這幕後之人跟皇家奪嫡儲位有著莫大的關係。”


    “嗯。”或者可以說,就算沒有聯係,也可以硬牽扯出聯係來。


    蘇嬌笑著點了點頭,對麵的語歌和林風也清楚之後該如何行事了,紛紛鄭重地答應下來。


    “明白了。我們以後知道該怎樣做了,阿嬌你放心,但其實最令我擔心的還是你和蕭大人兩個要遠走在外,實在太辛苦了,可一定要好深的保重才是。”


    語歌抿著嘴巴,眾人如此商定過後便推開了門。


    外頭等著的木槿和梁信兩個互相瞪著眼互看不爽,忽然見著大門打開,還都嚇了一跳,隨後眾人便陪著蘇嬌他們一同來到馬車的旁邊。


    再寒暄囑咐個幾句之後,張語歌和林風便隻能目送著蘇嬌他們的馬車漸漸遠行。


    “今日若不是為著阿嬌和蕭大人的緣故,我們也確實需要人手幫忙,否則我也不會答應跟你一同合作,看守京城。”


    張語歌微微擰著眉頭,看著馬車走遠了之後,便忽然收斂了神色轉過身來,淡淡的看著林風林風對於他這個態度倒是不甚在意,很是吊兒郎當的聳了一下肩膀,又牽過自己的馬了。


    “我隻有一件事情囑咐於你,隻要你能安安分分的別搗亂,我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是,張小姐天人之姿,說什麽話自然也不會有誰會忍心拒絕的。眼下大人他們也已經走了,在下還有好些的紅顏知己尚未辭行,這便先告辭了,待下次有緣再見吧。”


    林風爽朗的笑了幾句,一收緊了韁繩,胯下的寶馬便條件反射的騰空了前半邊身子隨後又是一道馬鞭落下,臨風的馬便一騎絕塵而去。


    張語歌在梧桐的保護之下,無比嫌棄的多躲遠了一些,又拿著手帕不斷地扇去試圖飛到自己麵前來的灰塵,悶悶不樂的嘀咕著。


    “浪蕩子。”


    另一邊,蘇嬌和蕭淮安的馬車行走得到十分順利,至少在大澤的地界裏麵,每過一道城門關卡,見過了皇帝親自批準的路引和文碟之後,便都會乖乖的讓行並好酒好菜的伺候著,唯恐叫蕭淮安在皇帝麵前告上一狀,又或者是發現自己中飽私囊,貪汙受賄的行跡。


    而蕭淮安自然也沒得這麽多的功夫,一個一個的抓貪官汙吏,就全都表麵上應承過去了,之後便把能搜集到的線索,全都讓梁信飛鴿傳書送到了京城,看京城來人之後再做處置。


    蕭淮安則和蘇嬌兩個慢悠悠的,不出半個月的功夫,也就來到了和南康相交接的邊境。


    大澤的邊境線十分的悠長,所以才會特地分成了好幾段,如今駐守南康的楊家被處置了之後,中間這一塊的邊際線,就合並分給了北麵大皇子胥如赤的轄管區域,以及東南麵方向永安伯爵王重林和戶部尚書之子張勝哥管轄區。


    蕭淮安的馬車現在正好是直直的走到了中間的接洽線上,但因為分割的地方大小和方向有些偏差,所以目前所在的區域距離大皇子的駐紮營會更近一些。


    再者,大皇子駐紮營距離前往南康必經之路的港口也十分相近,蕭淮安便隻好暫且舍棄不去陪著蘇嬌看望王重林和張家大哥,隻先前往了大皇子的駐紮營地拜會一番,第二日便準備坐船出行。


    胥如赤為人生性熱愛武功,且到了如癡如醉的地步,這性格也和接下來的幾位皇子完全不同,看著十分的隨和爽朗的,不像皇帝身上那股腹黑陰謀的氣質,反而更可能接近他的生母脾性多一些。


    他一看到蕭淮安過來了,又聽說他們二人前往南康的目的,很是豪爽的叫手下士兵擺了酒席為他們踐行,且整個駐紮營一同歡慶,看著很是其樂融融。


    “哈哈哈,淮安,自我到此十年,咱們也好長時間沒有見過了吧,當初你初到京城時,我就瞧著父皇對你的期望很深,沒想到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你果然是出人頭地了,當真是沒有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啊。”


    胥如赤毫不講究的蹲坐在火堆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麵,一雙粗糙且壯實的大手在蕭淮安的背上不斷地拍打著,臉上幾乎是遏製不住笑的十分開心。


    蕭淮安神情上危險的有些無奈,但不是十分生份,也就這麽深深的承受下了胥如赤那幾掌的威力。


    蘇嬌坐在旁邊冷眼看著,以前還不住的嫌棄蕭淮安腰間撇著的寬刀,不如人家揮舞長劍的看著秀氣帥氣,如今在和這胥如赤一經對比,忽然顯得蕭淮安多了好些超凡脫俗的文靜之感。


    這麽一想,蘇嬌對蕭淮安最後的那一絲嫌棄也該蕩然無存了。


    不過旁邊的蕭淮安卻沒注意著蘇嬌心裏想了些什麽,被大皇子拍的他小小的咳嗽了一聲,搖了搖頭,很是謙虛的客套。


    “大殿下實在是過獎了,微臣愧不敢當,大殿下在此處辛勞多年,也不知是否有考慮想要迴京呢?”


    “副將,我之前就跟你說了,淮安若是過來的話,肯定會這麽客套的吧,你還不信,輸的那一吊錢,可別忘了給我放到桌上啊。”


    胥如赤聽罷,像是故意忽略銷魂後麵的那一句詢問轉頭便衝著後麵那火堆裏坐著烤肉的男子大喊了一聲。


    副將滿心的無奈,把手上這隻兔子腿烤好了之後便轉手遞給了大皇子,“知道了,大皇子,誰不知道你這麽精打細算的,屬下怎麽敢賴了這一吊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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