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麽做的結果,就導致了胥如烈並沒有被利劍傷到,反而因為皇帝的身體重量,右手的手肘重重的磕在了堅硬的碎石子上,皇帝聽到了他抽冷氣的聲音,連忙坐起來要替胥如烈查看。


    胥如烈臉上疼得皺成了一片,卻悄悄地將右手收了迴來,緩了一陣後才不好意思地開口。“迴稟父皇,兒臣無能,救駕來遲,還望父皇恕罪。”


    “先不必說這麽多了,你手上的傷勢可還要緊?”


    終究還是親生的兒子,就算之前為了那些零碎的事情,皇帝替他感到一陣心焦,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帝心裏還是十分在意的。


    隻是在此情形下,單獨站在一旁的蕭淮安就顯得尷尬不少,麵上不太在意神情,卻隱約有那麽些許惆悵。


    “兒臣無事,這隻不過是皮外傷而已,關鍵還是那膽到包天的刺客,居然敢對父皇下手,”胥如烈揉著自己的手臂,麵上瞧著並沒有半分的疼痛樣,卻時不時的還是會倒抽一口涼氣。


    “不知道蕭大人,你可看清了沒有,接二連三的出了這樣的事,蕭大人可得要抓緊時間將刺客繩之以法。”


    胥如烈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忘給蕭淮安挖坑,皇帝和他互相攙扶著起身,蕭淮安便略沉著臉向皇帝鞠躬拱手。


    “微臣無能,那名刺客狡猾得很,微臣來不及趕上他,便放出了煙霧彈逃走了。”


    “這也罷了,若不是有萬全之策,他們又豈會做出這等膽大妄為之事。”聞言,皇帝意味深長的仰頭吸了一口氣,順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和衣擺,隨口問道。


    “不過你們二人倒是來的巧,朕才剛進來沒有多久,你們二人便得到消息,同時趕來了。”


    此話一出,蕭淮安自然是泰然自若,胥如烈卻略顯得有點慌亂。


    “迴稟陛下,本是微臣向陛下請命下午的行程如何,碰巧遇到德全公公才得知陛下與使臣進了樹林,三皇子殿下先微臣一步過來,想必是在林中尋找陛下,廢了些功夫。”


    胥如烈眉頭飛起,還沒來得及迴答,蕭淮安搶先一步講了出來,皇帝那邊的態度暫且不提,他則帶了點怨憤的看向蕭淮安。


    “原來是這樣,此處不便久留,今日朕的興致也算是沒了,下午也不往別的地方去,你們二人去把馬牽來準備迴去吧。”


    身為一國之君,總是遇到刺殺,難免叫人懷疑國軍的德行如何,皇帝此刻還能按耐得住脾氣,已算是很有耐心。


    “是。”胥如烈和蕭淮安紛紛答應著,皇帝的馬就在此處,居然乖乖的沒有離開,蕭淮安便情理之中地往皇帝來時的方向牽了馬過來,胥如烈卻很是突兀的在相反的方向。


    見著胥如烈過來的是不同方向,皇帝麵上未曾顯露任何的情緒,隻悠悠的看了一眼,“如烈,你手受傷了,可還方便騎馬?”


    “迴父皇的話,兒臣無礙。”若是騎不了馬,胥如烈自然沒可能跟皇帝同乘一匹,那就隻能跟蕭淮安擠在一塊了,隻怕胥如烈寧願徒步走迴去,也不想如此安排。


    胥如烈連忙答應著,皇帝也沒有諸多強求,緩緩地收迴了視線,便領著幾人一同出去。


    等到他們再度迴到駐紮營地的時候,便發現那些本應該同在樹林裏的使臣早已經迴來了。


    使臣被大澤的士兵們,客氣地圍在一處,其他人都是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佑之助一看到皇帝現身,立馬又哭又笑的迎了上來。


    “大澤的皇帝陛下,您這是上什麽地方去了,外臣四處找不到陛下的身影,可著實是擔憂的很。”


    說是擔心,更應該擔心的是自己吧,若是皇帝不能平安歸來,隻怕德全會連同驍騎營將軍僵使臣團全部扣押,生死未卜。


    蕭淮安在一旁冷眼看著,佑之助哭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若不是在眾人麵前刻意演戲,那莫非他在此事上麵真的是被冤枉的。


    想著,蕭淮安不禁眯起了眼睛,再抬起頭往遠處一掃,隻見皇後所處的那一排帳篷,裏麵的夫人們都已經出來向此處觀望。


    蘇嬌也還好端端的站在眾夫人之間,蕭淮安心裏稍一放心,再往邊上一瞧,便看到了本約定好與林風同行出遊的胥如竹,此刻二人正牽著馬,也是一臉的不明其意,站在離皇後帳篷不遠處的平地上。


    皇帝擰著眉頭,原本並不覺得怎麽氣憤,像這種被人設計的事,他這一生也經曆過不少,但是迴來卻碰上佑之助這班的哭天搶地的激動,反而叫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佑大人不必緊張,朕並無大礙,隻不過在林子裏迷路了罷了,幸好如烈和淮安來的及時。”


    此話一出,佑之助頓時鬆了一口氣,聽著皇帝的意思是不打算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出來,而息事寧人。


    剛才同行的另外兩人自然心裏麵都清楚,蕭淮安也閉上了嘴巴,並未曾多言,而胥如烈卻在一邊,很不合時宜的突然捂著手肘喊痛。


    “嘶――”


    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足夠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能聽得清楚,更不必說胥如烈生為天生高貴的皇子,又豈會在外人麵前輕易露出這般痛苦的表情。


    德全頓時感覺不妙,對麵的皇後也看出了不對勁,在喜鵲的攙扶之下,忙不迭的走了過來。


    “陛下沒事就好,可三皇子這是怎麽了?”


    “如烈。”德全關心的問候了一句,正好拖住時間,等著皇後過來,皇後一臉心疼的托著胥如烈的右手,輕輕一動,胥如烈都要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叫她如何能夠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如烈,你這手是怎麽了?”


    都這麽問出來了,便是想要隱瞞都沒有辦法,皇帝清咳一聲,臉色微僵,卻裝作並無大礙的樣子,緩緩說道。


    “迴來的時候在樹林裏遇到了旁人的陷阱,如烈為了救朕,不小心傷到了手肘,趕緊叫隨行的太醫過來給他瞧一瞧。”


    “什麽?陷阱?!”皇後一雙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滿臉都是擔憂,皇帝碰上的陷阱,那能當成是普通的陷阱嗎,換而言之,那可就是刺殺呀。


    “這,這不是有蕭大人也跟去護駕了嗎,怎麽還會讓三皇子受這麽重的傷?”德全托著手中的拂塵,也是一臉憂愁的站在一旁,卻恰是時候的提到關鍵點。


    聞言,蕭淮安轉頭看向皇帝與皇後,隻得再度低下頭去一拱手,“微臣失職,慢了一步,害的三皇子受傷,還請陛下降罪。”


    “淮安啊,你素日考慮周到,今日卻露出這麽大的紕漏,可得要自己好生的反省反省。”


    敢在皇後要出聲斥責之前,皇帝便搶先搶過了話頭,叫皇後心有不甘也不好再說。


    但是蕭淮安畢竟在朝中的地位與威望與眾不同,如此當眾受到斥責,即使皇帝話說的也不重,那也算的上恥辱了。


    如此一來,再次處觀望著的眾大臣每個人心思各異,但多的還是互相一致的幸災樂禍。


    蘇嬌雖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卻也能夠切身實地的體會到他此刻應當有多窘迫,不禁感覺心裏一陣心疼。


    “也算是謝天謝地,上天保佑吾皇平安歸來,那不知陛下,接下來準備的觀閱士兵實地對戰,是按照原定的計劃進行,還是延遲。”


    今日的事情本來就怪不到蕭淮安的頭上,能得皇帝的斥責已經算是足夠了,德全心下暗喜,暫時勉為其難的出聲,也算緩和一下此處的氣氛。


    “不必了,朕身上甚是覺得疲乏,這些節目便都取消了吧,於此地休息休息,也好早些迴去。”皇帝擺了擺手,未曾理會此處使臣臉上的表情,自顧自進了帳篷。


    來之前還好好的,興高采烈的等著表演,現在卻低沉成這個樣子,要說皇帝心裏沒有一點不痛快,那是不可能的。


    佑之助聽著皇帝之前的話,不是很理解他這樣的脾氣,是不是衝著自己發的,但還是莫名的在心裏感受到一絲的心虛,便也不敢多說什麽,靜靜地跟在皇帝的背後一同進去帳篷裏。


    此處到底也隻是臨時歇腳的帳篷,自然不可能有皇宮的大殿修的那麽寬敞舒適,又要顧及著人多,因此皇帝也隻能暫且忍耐著。


    德全掂量著皇帝的心思,暫且不論使臣那邊是怎麽想的?恭恭敬敬的親自為皇帝奉上一杯清茶,順便提到。


    “既然陛下開恩,取消了下午的表演,隻是陛下真龍天子,豈能在這種地方委屈一下午,此處不遠便是二皇子的別院,陛下可否應允暫且過去歇一歇,也順便瞧瞧二皇子近來如何。”


    皇帝端起杯子,若不是有德全的提醒,他差點忘記了這一茬,再一想起小時候也曾對胥如煜有過尋常父子的濡慕之情,頓時心裏麵百感交集,又把杯子放了迴去。


    “淮安,安排人去通知吧,朕與皇後暫且去如煜那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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