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蓉你簡直是太靠譜了,以後這身衣服就是我的出行必備了,再碰上什麽歹徒兇手的,我都有信心跟他來個幾迴合。”


    蘇嬌側著身子轉來轉去,是越看越高興,木蓉但笑不語,十分謙虛,旁邊的木槿和蝶翠卻有些坐不住了。


    “夫人,你這話說的,若是再有什麽襲擊,那可就是奴婢的過錯,沒有保護好夫人了。”木槿甩了甩手,蝶翠則順便上來替她整理一下衣領。


    “小姐隻誇木蓉一個,那奴婢在小姐身邊是不是派不上什麽用場?”


    蝶翠微抿著嘴唇,在木蓉和木槿兩個人麵前,她越發覺得自己有些沒用,蘇嬌聽見,轉過身來,笑著豪邁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木蓉是聰明,木槿也是我們的武力擔當,但她們都在淮安身邊訓練過,你一直陪著我長大,這完全不能同日而語,更何況,你也很可愛的呀。”


    說著,蘇嬌還輕輕捏了一下蝶翠肉嘟嘟的臉龐,蝶翠的長相就完全是那種娃娃臉很乖巧的模樣,看著就很令人喜歡。


    而且在這裏的四個人,恐怕也就隻有蝶翠還能保持著一顆痣赤子之心,蘇嬌怎麽可能不珍惜。


    蘇嬌嘿嘿一笑,而蝶翠也實在是好哄,這麽安撫了一句,果然就又重新喜笑顏開,幫著替她準備第二天出行所用的一切東西。


    次日,滿朝文武在皇宮集合,見過了皇帝皇後之後便分了兩撥人,坐上各自的馬車,如此浩浩湯湯的大陣仗,隊伍的領頭都快要走到城門口了,最後的一輛馬車才剛出宮門。


    蘇嬌坐在自己的車上,趁著還沒有抵達目的地,就順便翻找了一下蝶翠昨天給自己都裝了些什麽東西。


    “油紙傘,扇子,手帕、針線、點――心,考慮得很充分哪,”蘇嬌不自覺的拉長了語調,身子也微微向後傾,滿臉微笑的看著蝶翠。“隻怕我再這麽吃下去,都要長胖了。”


    “沒關係的,夫人就算長胖了,我家大人也一定喜歡。”今日木槿用不著她親自駕車,忽然可以空閑下來坐在車上,叫她異常的興奮,什麽話都脫口而出。


    “別瞎說。”蘇嬌的臉上一半不好意思,一半微微有些僵硬,木蓉也很是無奈的看著木槿輕輕搖了搖頭。


    “繩子?你怎麽把這個也帶來了?”蘇嬌輕輕歎了一下,又再度低下頭去,撚著個蘭花指,將上次前往樂山時,無意順手帶上的那條熟悉的繩子給拎了出來。


    “嗯?不是小姐說每次出行怕有什麽意外,所以特別要求帶上的嗎,奴婢就記住了。”


    “哼。”蘇嬌禁不住笑出聲來,上次那話隻不過是跟蕭淮安說笑而已,然後碰巧派上了用場,蝶翠也太好相信了。


    “不錯,帶上挺好的,說不定中間休息的時候,咱們還能順便往旁邊的林子裏做個陷阱,打隻麅子迴來。”


    須臾,這一條最為浩蕩的隊伍終於是抵達了城郊,皇帝滿心歡喜的帶著使臣說話,而身為一國之母,難得有個機會在這麽多子民麵前彰顯她的典雅仁厚,皇後今天卻破天荒的並沒有多高興。


    多少也是因為胥如竹在皇帝麵前露臉,又和使團相對親近,所以今日皇帝也叫了賢妃一同過來。


    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女人相見便是仇人,皇後怎麽還能笑得出來。等馬車停下之後,賢妃雖然不能立馬跟在皇帝身邊,卻也足夠高興了,看到前邊的蕭淮安正在和城郊駐紮營的負責人說話,胥如竹也在旁邊,賢妃便特地上去打了聲招唿。


    而就因為這麽個動作,所導致皇後也意味深長的多看了蕭淮安一眼。身為皇後,出門在外,一舉一動都有人細心觀察著,禮部尚書的李夫人就留心把她的動作全都看在了眼裏。


    稍後,蕭淮安好不容易交代完了一切事情,正準備親自到這片草場和樹林裏分別巡查過一遍,胥如烈這會兒也才終於悠哉悠哉的想起來過來說話。


    “蕭大人辛苦了,也不知道此處安排的怎麽樣了,隻希望蕭大人的安保工作能夠做得嚴謹一些,沒要再出現上次那樣的事了。”


    蕭淮安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並不專職在保護皇帝安全的事情上,或者按理來說,所有人都應該盡職盡力的保護皇帝周全。


    隻不過因為他在皇帝麵前格外露臉的緣故,胥如烈才特意喜歡拿這件事情來挖苦。


    不過蕭淮安好歹也是大風大浪走過來的,這區區幾句言語上的嘲諷和刺激,對他並不能產生半點影響,他按照禮節先向胥如烈行了個禮,隨後挺直了胸膛。


    “一切事情都已經準備就緒,還請三皇子放心,當初的事情還有待考查,不過這次一定不會再出什麽意外了。”


    “蕭大人所言屬實,蕭大人自從來此之後就一直小心安排周到,我也在旁看的清清楚楚,三皇兄就不必這般擔憂了。”蕭淮安的話音才剛落地,胥如竹就上趕著打包票,絲毫也不掩飾他的籠絡之心。


    不過就因為這個緣故,胥如烈才會在心裏對胥如竹越發的看不上。到底是皇後的嫡子,從小養尊處優,在哪裏用得著這般費心安排,所以胥如烈更是有理由連帶著將胥如竹也嘲諷一番。


    “此處的事情一直是由蕭大人和本殿下兩個人共同負責的,按理說也該是本殿下更為熟悉一些才是,五弟又哪來這麽大的本事替他擔保?”


    胥如烈輕輕地冷哼一聲,氣的胥如竹咬緊了牙關,卻不敢發作,蕭淮安倒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這時,聽到風聲聞訊趕來的禮部尚書李上書大致聽過了此處的談話,也上趕著過來幫著胥如烈一並嘲諷。


    “三殿下此言極是,就好比上次的宴會上還是在宮裏有那麽多的禁軍看著,蕭大人卻還是叫那名刺客給逃走了,今日也不得不多加小心一些。否則陛下怪罪下來,自然是不舍得對殿下和蕭大人斥責,最後遭罪的卻還是底下的人。”


    李上書一隻手背在身後,站得很是挺拔,看起來文人風骨,堅韌不屈,但說出來的話,卻暗戳戳的給人挖了陷阱。將蕭淮安和胥如烈相提並論,那不是等同於在胥如烈的心裏,越發的替他拉仇恨嗎。


    因此話音落地,蕭淮安的眼睛也不自覺的垂下來幾分,瞳孔看著深邃不已,胥如烈更是氣憤地別過頭去。


    “若是本官有什麽失職之處,本官自然當仁不讓,絕不會讓旁人受委屈,也很難像李尚書這班的大義滅親。”


    “你――”區區幾個字眼就把李上書又重新嘲諷迴來,李尚書當即瞪大了眼睛,伸手指過去,蕭淮安便又接著把話說完,成功阻擋了他想要開口的意圖。


    “再者,本官雖然小心,卻也隻是做自己的分內之事而已,京郊的住紮營從幾個月前便一直是由三皇子殿下負責的,因此還是殿下更為辛苦一些,本官可萬萬不敢搶功。”


    此事雖然是大家心知肚明,但又有誰敢將事情說的這麽明白,若是出事了,必然得找一個人出來頂罪,若是平安無事,最後受褒獎的也隻會是胥如烈一個。


    這也算是眾人心照不宣的官場規矩了,不過今日若不是胥如烈和李尚書兩個人輪番過來不懷好意,蕭淮安也用不著把話給挑明了。


    說罷,蕭淮安再度恭敬地向胥如烈行了個禮,便事了拂衣去,胥如竹忍住了笑意緊隨其後,而胥如烈則迴過頭來恨的瞪了李尚書一眼,這便是責怪他多此一舉了。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在演練還沒有開始之前,皇帝和百官先登上了高台之上,皇後則帶領著諸位夫人坐在後方下首一些的位置,禮部安排的大帳裏。


    蘇嬌穿著蕭淮安所贈送的那一身簡便的服飾,在這一堆珠光寶氣的夫人之間,顯得格外素靜。


    皇後掃了周圍一圈,沒了蘇憐之後的眾夫人聚會顯得清爽了不少,若是能夠讓賢妃也打道迴去,那便更好了。


    平城公爵夫人按照以往的習慣,也坐在皇後下首的位置,對於斜對麵的夫人們是個什麽打扮,看得一清二楚,她一眼瞧見蘇嬌,借著喝茶的動作,很是不屑的輕哼一聲。


    “穿的是個什麽衣服,不過就是個女子,難不成也還想著和男人們一樣,上陣上騎馬打獵打仗嗎?”


    所幸她說話的聲音比較小,也就是距離最近的皇後聽見了而已,此時的堂中一片寂靜,有好些人蠢蠢欲動,但因為沒人開口,都不敢做這個出頭鳥。


    林夫人也掃視了一圈,眼下其餘人都平安無事,卻唯獨蘇嬌身上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非同凡響,今日也更是在風口浪尖之處,便索性借著和皇後說話的功夫,從側麵打探一下。


    “今日天氣不錯,借著陛下與皇後娘娘的恩德,臣婦們也能夠出來走走,隻是今日人好像來的不是很齊啊,伯爵夫人身子不爽留在京中,怎麽也不見三皇子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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