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微臣也是耳聞而已,並未有機會聽說,也並不是想在背後責怪皇後娘娘,隻是想請陛下開恩,”


    “語歌既然身為三皇子妃,如今身體已經大好了,陛下是否可以讓她迴到三皇子府上居住了,如此也好方便我母親常去探望,便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


    王徐林說的懇切,又是這麽鄭重,皇帝自然不好拒絕,趕忙抬手讓他起身,“你的話朕知道了,你先迴去吧。今日便讓三皇子妃準備收拾東西,明日搬迴三皇子府。”


    “是。”最後兩句話是皇帝寵著德全說的,德全趕忙答應,卻又聽到皇帝轉過身,“淮安,當日你也跟著一同去過樂山,想必有些事情你應該清楚。”


    “微臣告退。”王徐林聽著皇帝的話,心裏不免鬆了口氣。德全顧念著她還在此處,自己領了旨意也不好在此久留,便隻能先行離開,看自己的幹兒子們是否能聽到一些內容。


    德全心裏有如打鼓,前去通知了皇後之後又安撫著幾句,正在迴到上書房的路上,幹兒子之一的小李子就又匆匆跑了過來。


    “師傅不好了,陛下發大怒了,要我們現在去把三皇子請來。”


    德全聽的心下一驚,一伸手就抓住了小李子的衣服。“什麽?可是蕭大人在陛下麵前說了些什麽嗎?”


    “這,奴才怎麽能知道呀?奴才都被趕到門外聽著,而且據說陛下連戶部部尚書也要請進宮中,說是因為三皇子妃的事情必須得要對張家加以安撫,這次隻怕三皇子難逃一劫了。”


    德全雖說年紀大了,但手上的力氣要給皇帝按摩多年,也不見減少,揪著小李子的衣領,嘞的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小李子趕在差點斷氣之前把話全部都講出來,德全才想起來把人給放開。“師傅,你可得想想辦法救救三皇子呀,若是三皇子一個人,與陛下爭論起來,不小心講出了蘇姨娘的事情,恐怕陛下還要怪罪呢。”


    “蘇姨娘,”德全一愣,前幾日樂山上的事情,他倒是聽說過一點,這會兒想起來,更加氣惱地拍了一下小李子的肩膀。


    “雜家居然忘了這一茬,這可不得了,陛下一直忌諱著蘇姨娘,可不能讓三皇子犯傻,你去出宮請三皇子進來,雜家先趕著去通知皇後娘娘。”


    “是,是。”小李子給他拍的後背生疼,也不敢喊出聲來,趕著揣著令牌出宮去。而皇後在聽到折而複返的德全的話,也急急忙忙的拉著喜鵲收拾了一番,前往上書房。


    “你這個混賬,當初皇後向朕請求,與你尋一家好親事,朕也沒指望著你能待三皇子妃怎樣舉案齊眉,卻不想你竟然這麽混賬。”


    皇後急忙忙趕到上書房的外麵,就聽到裏頭皇帝大發雷霆的怒聲。


    “那三皇子妃向來安分守己,又是出身書香世家,與永安伯爵更關係匪淺,先皇的丹書鐵券還有一份留在了張府,你竟然就敢如此膽大妄為,你如何對得起朕當初替你向張家提出婚約,簡直是丟盡了皇家的顏麵。”


    借著朦朧的窗戶紙,皇後勉強能夠看到裏麵的皇帝早已拋棄的扶額。


    丹書鐵券,曆朝曆代傳下來的唯有三份,手握其中一卷便可相當於一張免死金牌。


    皇後也知道戶部尚書張鬆向來比較安穩,最多喜好擺弄古玩,卻不料一份丹書鐵券居然也在他的藏寶閣中。


    為了從蕭淮安那裏得知樂山禮佛時發生的事情,皇帝氣的一陣頭暈,而胥如烈也因為蘇憐的事情,也已經悶悶不樂了多日,此刻更是沒忍住差點就要發作起來。


    “父皇,這門親事本就並非兒臣所願……”


    “陛下!”皇後心裏正盤算著日後戶部能為胥如烈帶來多少的好處,忽然聽到裏麵他開口,就生怕胥如烈說出什麽大不違的話,皇後趕忙推門進去打斷。


    “陛下,如烈到底年輕,看不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也並非有意欺負三皇子妃的。當日事發,臣妾已經將那罪魁禍首蘇憐給處置了,也算是給戶部一個交代,還請陛下息怒。”


    “母後?!”胥如烈震驚不已,蘇憐的事情捅漏到皇帝麵前,那想要把人接迴來就更不可能了。


    皇後跪在地上,眉頭緊鎖,趁著皇帝思索的時候趕緊捅了胥如烈兩下,叫他閉嘴,皇帝隨即冷哼一聲。


    “哼,皇後倒是識大體,盡早地推了一個人出來,但既然皇後你也知道如烈做這些荒唐事,為何從來不曾向朕稟報,還把這一個才嫁過來不足三天的正妃關在宮中,果真是有體統。”


    “是,臣妾知錯,臣妾是愛子心切,不得不替如烈多考慮一些,但請陛下信任臣妾,語歌住在宮中這段時間,臣妾從未苛待於她。”


    自從入主中宮以來,皇後在人前一直是雍容端莊的模樣,很少被皇帝如此當麵斥責。她死死的拉著想要便捷的胥如烈,咬牙抬起頭,卻沒有在上書房裏找到蕭淮安的身影。


    “若非如此,在這裏向你們討要公道的,又豈會是朕一個人。”皇帝臉色一片黑沉,但瞧著自己的發妻跪在地上如此狼狽,不免還是升起了幾分歎息之意。


    “也把你們兩個先起來吧,跪在那裏,看的這眼睛疼,起來說話。”


    “謝陛下。”話音落地,德全等著過來將皇後攙扶起。


    皇帝歎息一聲,重重地瞪了胥如烈一眼,走到皇後跟前。


    “永安伯爵王重林,此刻正在邊境駐守參染風寒,也未曾懈怠,他在那裏已然呆了數年,是我大澤的功臣,更不必說戶部一直謹守本分,”


    “若是叫天下人知道皇家竟然如此仗勢欺人,苛待功臣之後,不僅是胥如烈,便是朕以及整個大則黃是都會遭世人恥笑,此事,皇後你是否明白?”


    皇帝輕輕握著皇後的手,氣勢已比方才緩和了不少,但說出來的話卻比之前更加嚴重。皇後聽的心中一動,趕緊低下頭去。


    “臣妾知錯,如烈,還不像你父皇道歉。”


    胥如烈板著一張臉,礙不過皇後的拉扯,隻得低頭拱手,“父皇,兒臣知錯了。”


    皇帝看了她二人一眼,輕輕地將手放開,轉過身長長的歎出一口氣,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安撫戶部的事,皇後知道怎麽安排。朕也不想再管你是真心還是不情願,總之三皇子妃住在你的府上,你務必將人給朕照料好了。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朕定不輕饒。”


    “是,臣妾告退。”皇後的心跳猶如打鼓一般振動個不停,見皇帝終於鬆了態度,趕著拉著胥如烈出門,卻不想迴宮的途中,恰好碰到了迎麵走來的五皇子和賢妃。


    “見過母後,見過三皇兄。聽聞母後前些日子前去樂山禮佛,為大澤祈福,著實是辛苦了,兒臣在此恭祝母後福澤永延。”


    皇後與賢妃向來不對付,尤其今日還被皇帝斥責,胥如竹的這句祝福在皇後的耳中完全就相當於是嘲諷。


    皇後臉色難免有些難看,勉為其難的應了一聲,賢妃又踩著細碎的蓮步,悠哉悠哉的走上來。“臣妾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臣妾與如竹還要同陛下用午膳,便先行一步。皇後娘娘臉色不太好,可要多吃些阿膠補補氣血呀。”


    聞言,皇後轉過頭來,沉聲道,“賢妃要走,這條路可寬敞的很。”


    “皇後娘娘說的不錯,但架不住這世上有些人,再寬敞的路,走的也窄了。”賢妃笑意盈盈地對上皇後飽含怒意的眼神,終於是沒有再繼續跟皇後糾纏是否要讓路,施施然地便又帶著胥如竹特意繞遠了些走開。


    “臣妾告退。”


    猶如少女般輕盈的聲音,隨著風送進了耳朵裏麵,皇後更覺得心中心火鬱結,對上胥如烈也難得的沒了好氣。


    “胥如竹本來樣樣都不如你,可你看看你自己,如此不知長進,竟然叫他搶了你的風頭,本宮且看你日後該怎麽辦,本宮也不想再管你了。”


    “母後。”說罷,皇後氣憤的一甩袖子走開,連胥如烈的唿喊都不曾理會。


    先時因為蘇憐被留在了蓮花寺中,還不知會受那等苛刻的老尼姑如何折磨,胥如烈心裏正是煩悶之際,今日又接連遭到皇帝與皇後的雙重責罵,更是猶如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


    “殿下,時候也不早了,且讓皇後娘娘消消氣吧,皇後娘娘不可能忍心放任殿下不管的。”


    目送著皇後走遠,被德全安排來護送胥如烈出宮的小李子,也深覺疲憊的搖搖頭,感覺想安慰他幾句,卻得來他一個氣憤的瞪眼。


    “本殿下想要什麽,憑自己一人的力氣就可以得到母,後她本就是插手太多了。出宮就出宮,本殿下肚子裏正有一團火呢,母後他隻管自己願意,絲毫不曾理會本殿下的感受,本殿下索性就少進宮,省得在母後麵前礙眼。”


    “殿下,皇後娘娘不是這個意思……”話音落地,胥如烈也瀟灑的轉身揚長而去,小李子伸長了手,也沒法能留得住他好聲勸慰。


    不過宮裏麵吵翻了天,宮外的蘇嬌心情卻覺得十分明媚。今夜的晚上,蘇嬌還特意囑咐了廚房多做了幾道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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