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夫人請坐,樂山佛寺裏有一位了淨禪師佛法講的最好,也有一手製作美味齋飯的廚藝,今日算是我們有緣,趕上了禪師還在寺院裏,眼前的這一段樹梢油麥,就是出自他的手,列位嚐嚐覺得如何。”


    皇後如是說道,底下的一眾夫人都很給麵子的答應了一聲,唯有胥如烈毫不客氣,第一個帶著蘇憐落座。


    “母後說的極是,我曾經也嚐過這位禪師的齋菜,憐兒你身子弱,用這些也不會傷胃。”


    話音落地,一眾夫人對於他都很有默契的錯過了眼睛,假裝什麽也沒看見。但皇後麵對這樣一個寵愛侍妾的兒子,又偏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此刻早已氣的臉色頓時就板了下來。


    “是。”蘇憐無意間注意到上邊皇後這樣難看的神色,很有些擔憂的小聲答應著,還想勸胥如烈收斂一些,但胥如烈下一刻就夾了菜過來,叫她一時還不好開口。


    “來,嚐嚐味道如何。”胥如烈柔聲說道,若他能夠公正的對待其他人,或許瞧著還像是個不錯的皇子。


    “咳咳”皇後實在看不下去,特意輕咳了兩聲提醒,胥如烈手上的動作一頓,無奈的歎息一聲,卻仍舊沒有搭理皇後。


    眼見著皇後就要大發雷霆,下首的夫人們都有些緊張,李夫人則趕著出來打圓場。


    “皇後娘娘,今日多謝皇後娘娘帶我等前來禮佛,否則也沒有誰能夠請得動了淨,我在此先謝過皇後娘娘的恩德。”


    聞言,皇後立刻換上了一副端莊的表情,舉起桌子上的素酒客氣地伸了一下手。


    “李夫人實在是客氣了,本宮也是不想影響了後麵倭國來京的事宜,現在隻盼望本宮的兒媳婦能夠盡早的誕下一位皇子,本宮的心願也就算了了。”


    說著,皇後還意有所指地瞥了蘇憐一眼,蘇憐頓時感到一陣委屈,悄悄的低下頭去。


    李夫人則滿臉含笑的將杯中酒飲盡,才重新落座。在座的諸位夫人都知道李夫人是什麽意思,隻是無人開口,而坐在她旁邊的林夫人左右張望了一番,忽然發出一聲驚唿。


    “皇後娘娘宅心仁厚,一定可以心想事成的,隻是,唉?這中午用飯,怎麽沒看見三皇子妃呢?”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叫皇後的臉上頓時變得一陣紅一陣白,她趕忙看向張語歌的位置,那裏果然空蕩蕩一片,就連伺候她的梧桐也不在這。


    “興許她隻是出去走走散心,這段時間語歌一直在宮中陪著本宮,叫她好生逛逛也無礙。”皇後迴過頭來淡淡地解釋,這要不是心裏清楚吏部沒有站位,她都要以為林夫人是故意來磕磣自己的。


    不過林夫人本意雖然隻是看李夫人不爽,但他的話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皇後才解釋過,下麵就又傳來了別的聲音。


    “是呀,就連戶部尚書夫人和永安伯爵夫人也都不見了呢。”


    “還有吏部侍郎家的蘇夫人,這不說大家都還沒發現呢。”


    按照皇後的說法,還可以解釋為張夫人和伯爵夫人與她碰麵,但是蘇夫人不見了,這可就值得玩味了。


    “此事本宮倒是疏忽了,喜鵲,怎麽這麽多位夫人沒過來,你都沒有通知本宮呢?”皇後麵上不免覺得尷尬,成功的將事情怪罪到的喜鵲身上。


    喜鵲也是臉色一僵,慌忙認錯,“是,剛才這幾位夫人的下人來報,說中午不來吃飯了,奴婢一時忘記了,忘了通知皇後娘娘,並叫下人把位置給撤了,還請娘娘恕罪。”


    “你看看你做的這都是些什麽事,可是本宮素日太寵愛你了,竟然叫你如此當差,絲毫也不知道往心裏記。”說罷,皇後正好順著台階下來,成功的堵上了眾人的嘴。


    但是這並不表示著就可以相安無事了,眾位夫人才迴過視線,蕭淮安便按著自己腰間的長刀,大步流星地走上前。


    未曾想隻是簡單地用一頓午飯,居然如此一波三折,皇後不免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但礙著蕭淮安的地位和職責,她隻得按耐住性子。


    “今日是蕭大人親自來保護本宮與眾位夫人的安危,蕭大人有勞了,不知蕭大人突然過來,所為何事啊?”


    蕭淮安進來,還特意掃視了一下周圍才走到皇後身邊,意味不明的說道。“本官有要緊事稟報,特來請皇後娘娘的示下。”


    皇後一看他的樣子,心知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蕭淮安,什麽時候會露出這樣顧忌的神情,再聯想到張語歌不在此處,腦海裏頓時出現了一個令她不安的猜想。


    “啊,興許是蕭大人接到了宮裏的消息,各位夫人請自便,本宮去去就迴。”皇後心裏煩悶不已,但麵上還是得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打了聲招唿後,便趕緊帶著喜鵲隨蕭淮安出門。


    但是這麽一走就是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眾位夫人滿心疑惑的散了席,便是胥如烈也不知道為什麽皇後會離開那麽久。


    “殿下,皇後娘娘不在,你猜她是不是因為正妃娘娘的緣故?”飯後,胥如烈也就是在心裏都那幾句,卻照舊帶著蘇憐出來散心消食。


    蘇憐著實是因為方才皇後的眼神,看著她心裏膽戰心驚的,不禁害怕的拿手拉著胥如烈的袖子。


    “都是我的錯,都怪我對殿下情真意切,情難自抑,卻礙著皇後娘娘的打算,鬧得京城沸沸揚揚,殿下可怪我嗎?”


    恰在這時候,喜鵲派出來找人,剛好聽見了蘇憐的話。而胥如烈卻難得的沒有注意到邊上有其他人的存在,鄭重地拉起蘇憐的手,把人擁入懷中。


    “若是因為你對我一往情深,也是項罪名的話,那我豈不是要和你一樣,你的心思我十分尊重,必不負你,就是母後那邊怎麽也說不通,我也隻會想和你在一起。”


    皇後是滿心期待胥如烈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儲君,但是因為當初蘇憐的事情,已經讓他在皇帝的心中大打折扣,若是胥如烈在這麽繼續下去,那就徹底沒希望了。


    喜鵲心中急皇後所急之事,見著如此情景,自然忍不下去,當即走上前來,“見過三皇子皇後娘娘有令,請三皇子隨奴婢走一趟。還有蘇姨娘,皇後娘娘已經再三警告,還請姨娘認準你自己的身份。”


    “是,妾身知錯。”蘇憐隻感覺自己給喜鵲說的莫名其妙,但礙著她是皇後身邊的人,她也不敢反抗。


    不過胥如烈可沒這麽容易答應,當即豎起一雙眉頭罵迴來,“你不過是我母後身邊的宮女罷了,少拿著雞毛當令箭,本殿下隨你過去,憐兒你就先迴去等我吧。”


    在看向蘇憐的時候,胥如烈的語氣頓時變得溫柔起來,蘇憐但笑著正要答應,喜鵲卻攔住了她的去路。


    “皇後娘娘的意思,還請蘇姨娘跟著一塊兒去。”


    蘇憐一愣,胥如烈倒是毫不介意的把人拉過來一起並肩走,“去就去,還不趕緊帶路。”


    喜鵲見狀,也不多做解釋,領著兩人往寺院的後院禪房走去,隻是越走,胥如烈卻越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我母後的院子並不在這裏,你要帶我們到哪去?”


    話音落地,喜鵲便站住腳上前把門推開,“確實如此,不過皇後娘娘就在這屋裏,殿下有什麽話還是親自問娘娘吧。”


    胥如烈煩悶的撇了喜鵲一眼,帶著蘇憐進去,卻發現屋裏空蕩蕩的,隻有皇後一個人摸著額頭坐在小榻上。


    “迴稟皇後娘娘,三殿下和蘇姨娘都到了。”喜鵲說著,慢慢走到皇後身邊,皇後聽到他的聲音才抬起頭,看向蘇憐的眼裏充滿了火氣。


    皇後甚少有這麽生氣的時候,胥如烈看的一驚,蘇憐倒是很有力勁的當即跪了下來。


    “妾身見過皇後娘娘,不知娘娘對妾身為何有這麽大的意見,若是妾身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之處,還請娘娘恕罪,妾身願意領受一切責罰。”


    “嗬,好啊,你倒是認錯認得快,你就是用這麽一副嬌弱的模樣,才哄得如烈為了你,連一點規矩體統都不顧了。”皇後怒劫反笑,語氣裏滿是諷刺。


    她氣憤的一掌拍在桌上,那上麵還裝滿了熱茶的青花瓷杯都跟著抖了幾下。


    “娘娘息怒,不要為了這種人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沒燙著吧。”


    那杯子裏裝著的,可都是剛砌好的滾燙茶水,喜鵲看的心中一抖,就生怕皇後給燙著了,趕忙抽出手帕來將桌子擦拭幹淨。


    而胥如烈聽著她這般意有所指的話,當即氣的橫眉倒豎,“放肆,喜鵲,你別以為母後寵著你,你就可以肆意妄為。”


    “你才放肆,為了這樣的一個女人,居然連你母後身邊的人也要責罵。”皇後抬起手任由喜鵲幫自己擦拭,而一聽到胥如烈的這句話,原本還想按捺下來的情緒,又立刻炸了起來。


    胥如烈微擰著眉頭,臉上看著很是委屈,“母後,本來就是喜鵲不敬在先,憐兒再怎麽說也是兒子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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