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大哥是誰?”


    “我大哥是張九生!”


    “張九生又是誰?”


    “我大哥!”


    “...你小子在戲弄我?”


    青筋在濮陽清越的額頭暴起,愈發不能忍受眼前這個小矮子。


    詭異的陰炁在他的掌心氤氳,裹挾著噬生之力。


    好在濮陽家扈從眼疾手快,製止住了濮陽清越。


    “清越少爺,家主有言在先,此事絕不能鬧大,咱們隻要把大小姐安靜帶迴去就好,節外生枝不可取,畢竟這裏人多眼雜,臥龍子藏鳳女。”扈從低聲道。


    “你在教我做事?”濮陽清越冷眼。


    “不敢。”


    扈從退下了。


    “罷了,那我就再耐心一點好了。”


    經過扈從的勸阻,濮陽清越成功壓製住了心頭的兇戾,轉而再度看向薑法根,“小子,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大姐並不是攀附了你們,而是攀附了你們的大哥,既然如此,就請你們的大哥出來一見,而在此之後,我不希望你再為難我。”


    “放心,隻要你見了我大哥,並讓我大哥成功答應這件事,那我們這些人不僅不會阻攔,甚至還會主動將蘭祁姐綁起來,親自送到你濮陽家的府上。”薑法根順勢道。


    聞言。


    趙魔江等人的眉頭皆都皺了皺。


    總覺得這個說法不是很好。


    不過礙於薑法根難得聰明一次,也就默認了。


    因為這件事,正如薑法根所說的那樣。


    若是張九生都無法阻攔這件事,那就鮮有人能阻攔了。


    “好!記住你的話,那麽現在就請你們大哥出來一見,我就在此處等他。”濮陽清越負著手說道,風發意氣,也算是年少得誌。


    但他的話,多多少少有點分不清大小王。


    “兄弟,你吃了樟腦丸吧?你讓我大哥專程過來見你?你什麽身份啊?一個濮陽家的少爺,哪來這麽大的架子啊?”薑法根納悶地掃了他一眼。


    “確實是有點神誌不清了,就連我師父都不敢跟小師叔說話大小聲,他憑什麽?”祝龍山也很納悶。


    “或許是因為...確實有這種意氣?”婁夢珂打量著對方,的確是能夠感受到一些與眾不同。


    “不論如何意氣,但凡行事都需具備敬畏之心,若沒有這樣的低調心性,遲早也是要完的。”尹慧仙道。


    於此時,趙魔江走了出來,雙手合十道,“這位先生,眼下隻有你去見張天師的份,並沒有張天師親自見你的可能性,若你能答應我們的要求,或許你還存有帶走濮陽小姐的可能性,反之,就莫怪小僧接下來親手阻攔了。”


    趙魔江的炁勢無疑是第一屆太清武生中的最高上限,綜合實力直逼一流奇人。


    對他動手,並不是明智之選。


    因此,濮陽清越不免感到了一絲棘手。


    他看向深受太清武生們保護的大姐,不由感到莫大困惑。


    自己這位隻有美貌,道行平庸的大姐什麽時候傍上讓濮陽家都感到棘手的勢力了?


    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行!既然各位青年才俊、年少翹楚有所要求,那我便給你們一個麵子,去見見你們的大哥。”


    濮陽清越迫於壓力,皮笑肉不笑道。


    “我已經給大哥打了個電話,說讓我們去馬廄處找他。”薑法根道。


    “事不宜遲,請各位先行,我與大姐許久未見,甚是想念,不免心生寒暄之意,所以便跟在各位的後方。”


    濮陽清越自然而然地拉起濮陽蘭祁的手臂,臉上笑眯眯的,卻難藏乖戾之意,純純一頭吃人的笑麵虎,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眾人見狀,並沒有管他。


    反正這事由張九生主導。


    隻要他能過張九生那一關,便隨他了。


    後方。


    濮陽清越拉起濮陽蘭祁的手臂後,果然偷偷換了一副惡劣的麵孔。


    “大姐,你不會以為攀附到這樣的勢力,你就安全了吧?告訴你,你活著是濮陽家的人,死是濮陽家的魂,我絕不容許你有任何叛逆的念頭!今日這些多餘的雜事,我都會記在賬本上,你浪費我的時間越久,我對你要價便越貴!”


    濮陽清越沉著聲音,近乎低吼。


    “清越,我是真不明白為什麽我們兄弟姐妹之間會被分裂成這般...難道幼時,我們這幾位姐姐有虧待過你們這些弟弟妹妹嗎?”


    濮陽蘭祁很是疼痛,心中充滿著撕裂感,割裂感。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大姐,你到底要純真到何時?現今,正是時代變遷,勢力洗牌的時候,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若能有所成就,廢盡族人又何妨?聽二弟一句勸,乖乖迴去,煉化紅顏媚體,我相信,就以大姐的美貌足以混亂整個韓家。”


    “清越,你變得越來越該死了。”


    “嗬嗬,嘴上說著無用,你得具備殺死我的能力才行,事到如今,我也是看出來了,你仍存有獲生的僥幸,那接下來便讓二弟告訴你,人立於世,依附他人得不長久,隻有靠自己,才能走得更遠。”


    濮陽清越蔑視問道,“你覺得在莫大的利益麵前,那所謂的張九生,是會選擇你,還是會選擇利益?”


    “我不知道。”濮陽蘭祁道。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沒有價值,所以才會沒有這樣的自信。”濮陽清越失笑。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認命吧,在太陽下山之前。”


    ......


    太清武院,馬廄處。


    張九生結束與薑法根的通話後,火氣成功變得很大!


    胯下的這頭白馬交竟然仍是不願意臣服,這都拉著它馴化好久了,哪怕再有野性,再有不屈也得有個度吧?


    “噅嘶——!”


    趁張九生一個不留聲,白馬交再次躍起前身,險些還真把張九生給甩下去。


    “可惡,還是不行嗎...”


    一眾馬交飼養員們見狀,紛紛開始遺憾搖頭。


    原本他們是真以為張九生能夠駕馭這頭灑脫不羈、昂揚銳利的白馬交。


    因為剛開始的馴化勢頭確實不錯。


    可接下來的一幕幕,卻是令人大失所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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