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過後。


    眾人相繼離席。


    趁這會,濮陽蘭祁找上了張九生,“接下來大家都有各自想去的地方,我也有。”


    張九生點了點頭,麵色微紅,雖也有朦朧醉意,但意識卻是十分清醒,“尼山聖地風景宜人,可以到處去看看,我給大家預留了兩天的時間,大家隨意。”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跟我同去?”


    濮陽蘭祁閃躲著眼神,問道。


    “不了,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尼山聖地我早就看了個遍,走了個遍,也沒有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了,不如趁這兩天的空閑,好好鞏固一下身體。”


    張九生剛晉入半步造極不久,體內尚未完全適應造極炁,再加上身體各處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必須要靜養幾天才行。


    “...真的很需要鞏固嗎?”


    濮陽蘭祁突然變得很認真。


    “真的很需要。”


    張九生點頭道,“你別看我現在像個沒事人,實際上我每動一下,都是鑽心刺骨的疼,三螭可沒那麽好對付。”


    “真有這麽嚴重?”


    “不信你聽。”


    張九生將手放在了胸膛上,然後施力按壓,響出“哢吧”一聲骨頭脆響。


    那是肋骨的研磨聲...


    “你瘋了?需要做這種事來證明?”


    濮陽蘭祁一陣發指,那骨頭的研磨聲,聽著就讓人覺得很疼。


    “你不是不信?這不是在證明給你看?”


    “誰說我不信了?而且你就算是要證明,也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吧?這不是讓傷勢更重嗎?”


    “那倒沒有,胸部的這塊骨昨天忘接了,現在正好接上。”


    張九生平靜說道,就好似在訴說天氣般,那麽的稀鬆平常。


    “...你不痛嗎?”


    “怎麽可能不痛?隻不過一直在忍著罷了。”


    “那你還真能忍,簡直是超乎想象。”


    濮陽蘭祁看了他一眼,陡然迴想起昨晚酒店裏的事情,“怪不得你昨晚一直讓我做這做那的,原來是疼的下不了床。”


    “你猜對了,也有這一部分原因。”


    張九生從座位上起身了,準備去尼山客房內調息身體。


    “...需要我照顧你嗎...?”


    濮陽蘭祁咬著薄唇,猶豫著說道,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不用,我還沒有傷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不必管我。”


    張九生微笑著說道,“況且,這種程度的傷勢我早就習慣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都能習慣的?你的經曆還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濮陽蘭祁忽然有些心疼起眼前這個玩世不恭的青年。


    雖然說身上缺點也是很多。


    但他的意誌與信念,真的很堅定。


    “行了,我先去客房調養了,你們隨意。”


    張九生揮了揮手,轉而走出了宴廳。


    “我覺得,我還是來照顧你好了。”


    濮陽蘭祁一並跟了出去。


    “不是...你什麽情況?最近突然變得這麽黏人?而且你剛剛是不是在害羞?!”


    張九生當場怪駭。


    “你說呢?”


    濮陽蘭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該不會是...?”


    “對,你猜對了!沒有你,我什麽都辦不到,隻能捂著肚子,獨自忍受遊龍之苦!那所謂的人生自由已如過眼雲煙,徹底煙消雲散,而這一切都是你幹的,偶像!”


    “...不好意思,我把這茬給忘記了,我的。”


    張九生默默地撇過臉去。


    或許有時候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


    ...


    經過一個下午的調整。


    張九生的狀態明顯好多了。


    他沉沉吐出一口灼氣後,伸手撫過一顆炁體流螢,讓它在掌中雀躍。


    多虧了這些流螢,他才能恢複的這麽快。


    炁體源流並不是單純的能源奇術,它對於修煉者的療傷也有奇效。


    屬於是一種較為全麵,較為完美的半神通之術。


    因此,才會有那麽多奇術修煉者,想要得到它。


    “來,把藥喝了。”


    濮陽蘭祁端著中藥走進來了,她為了幫助張九生盡快恢複身體,一個下午都在忙著煎熬各種中藥。


    “這碗藥,你放紅糖了沒有?”


    張九生接過藥湯,很是遲疑。


    “你連疼的不怕,還怕苦?”濮陽蘭祁斜了他一眼。


    “別鬧了,整一個下午我都在外敷內服,舌頭都快澀的沒知覺了。”張九生苦著臉道。


    “拜托,有些藥放紅糖不好,並不是我故意不放,你別以小人之心度淑女之腹行麽?”


    “所以,這碗藥放了沒有?”


    “沒有。”


    “...你不會還在生氣吧?”


    張九生看著她那鬱鬱寡歡的臉蛋,問道。


    “生氣?生什麽氣?我又不是小女孩,隻有小女孩才會賭氣,我是個成熟的女人,女人就得有女人的矜持,因為矜持才是一個女人的浪漫。”


    濮陽蘭祁佯裝毫不在意的說道,臉蛋上還掛著絲絲不屑。


    “不就是沒去成夫子洞嗎?你至於嗎?”


    張九生麵無表情道。


    就因為沒去成夫子洞。


    濮陽蘭祁鬧小情緒了。


    而且還鬧了一個下午。


    “我可沒這麽說,夫子洞什麽的,我不清楚,沒見過,不太熟。”


    濮陽蘭祁撇過了臉去。


    “...明天去還不行嗎?”


    張九生退步了。


    “真的?”


    聽到這話,濮陽蘭祁這才轉過臉來,第一次用正眼瞧他。


    “真的。”


    “那好,我記住你的話了,你可不能言而無信。”


    濮陽蘭祁緩緩走到了張九生的身邊,手裏好像攥著什麽東西。


    “你要幹什麽?”


    “喏,賞你幾顆紅糖。”


    濮陽蘭祁豁然將手攤開,讓幾顆紅糖結晶滾了入湯藥中,並發出當當的聲音。


    “你不是說有些藥放紅糖不好嗎?”


    張九生忍不住發笑了。


    “之前的不可以,但這碗可以了。”


    濮陽蘭祁悠然地昂起了下頜,很是自得。


    “嗐,你早說想去夫子洞不就完了?”


    “你又沒問我。”


    “這事直說不行?”


    “不行,矜持是女人的浪漫。”


    看著莫名驕傲的濮陽蘭祁。


    張九生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將藥慢慢喝完。


    於此時,屋外又傳來了劍鋒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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