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車內,薑法根陡然反應了過來,這裏不止自己是測兇吉、算勝負、趨利避害的一把好手,張九生同樣也是!


    而且對方的算術傳承老天師,就算無法與風後奇門相提並論,但也絕不亞於風後奇門!


    得知道,天師的算術也同樣神奧,道教八大神咒,每一咒都有著難以思議的神奇用法,就問你頂不頂得住?


    該死的。


    你跟兄弟心連心,兄弟跟你玩腦筋啊!


    純畜!


    薑法根快要吐血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己適才完全沉浸於算術世界中,忘記了防備。


    豈料?正是這一點,才讓張九生有了可趁之機,成功將自己帶入了他的局中,進而逐步下套!


    直至逼自己說出多爭取五分鍾這句話...


    七...七層地獄!


    五分鍾啊!


    那可是二流上階風妖引發的地震海嘯,這要自己怎麽頂啊?


    拿命頂麽?


    薑法根後悔了,可不想因為這種事,再把自己的小命丟了。


    他可憐兮兮地看向張九生,希望大哥能懂。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二弟如此看著我,該不會是想要後悔吧?不會吧?不會吧?二弟不會是想要當食言小人吧?你可別讓大哥看不起你,否則分分鍾開除你的道籍。”


    “......”


    畜生!


    畜生啊!


    薑法根徹底抑鬱了。


    他把張九生想的太好了。


    張九生亦是一個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主!


    就如此,車內重新陷入了沉默。


    隻能聽到顛簸以及風聲唿哨而過的聲音。


    不多時。


    張九生陡然想到了什麽,旋即立刻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黃紙、朱筆,轉而開始認真書寫。


    “大哥,你這是在做什麽?”薑法根好奇問道。


    “還用問?當然是幫你寫遺書咯。”張九生瞥了瞥他。


    “......”


    尼瑪,尼瑪,尼瑪,尼瑪,尼瑪啊!!


    你寫尼瑪的遺書啊!


    我還沒死!沒死呢!


    而且用得著你寫遺書嗎?


    我自己不會寫嗎?


    不對不對不對!


    遺書什麽的,壓根就不該有!


    因為我不會死!


    絕對不會死!


    薑法根有氣在心頭難開,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攤上這麽個大哥,感覺跟渡劫似的!


    他決定生悶氣,並且保證很長一段時間不跟張九生說話。


    除非對方道歉!


    但過了一會,薑法根還是有些忍不住了,張九生總在他身邊寫寫改改的,讓他頭皮發麻。


    “大哥,你能不能別寫了?”他受不了了,決定出言製止。


    然而張九生卻笑著安慰道:“你就莫要擔心了,大哥寫遺書也是有一手的,而且保證質量上佳,令家人們潸然淚下。”


    薑法根:“......”


    不是,我是這個意思嗎?是這個意思嗎!


    我是讓你別寫了!


    不是擔心你寫不好!


    蓋亞——!


    頭痛啊!


    你能不能死一死啊!


    薑法根最終還是決定不理會張九生了。


    樂意寫就寫吧。


    反正也用不著。


    怎料?


    三分鍾還沒過去,張九生就讓他連續破大防!


    “法根啊,大哥寫完了,你且看看質量如何?是不是看完就想死了呢?”


    “大哥這裏有朱砂,你看完千萬別忘記在末尾處用指紋畫押,咱們家那幾百萬頭牛羊總得有個繼承人不是?”


    “哦對了,你是希望你爹生個弟弟還是妹妹?”


    “算了,還是別生了,這不是跟我搶遺產麽?那幾百萬頭牛羊都是我的!一根毛都不能少!!”


    薑法根:“......”


    ......


    一個小時後。


    三教百家與軍隊抵達了海岸線。


    申城的海岸很美,海水清澈,布局考究,城市高樓與海岸融為一景,夜晚,更是可以看到城市中燈紅繁華,霓虹錦繡。


    可現在,此處已經容不得眾人停留欣賞。


    天上白雲已被吹盡。


    隻是站在岸邊,就能夠清晰感受到,那本不該存在於晴空下的異常風力。


    這裏第一時間就已封鎖。


    大白天,城市內、海岸邊,看不見任何一位普通人。


    數萬人軍隊即刻開始構建防禦線,沙袋牆足有五米之高。


    然,隻有知情者知曉,這沙袋牆完全不夠看,若是用來抵禦一般洪流,那倒還可以。


    但那可是即將衝進城市的海嘯,豈能被這種沙袋牆所阻擋?


    對此,知情者們並未吱聲,也並未有所表露。


    因為這一切都是局。


    局中人需要做的,就是隻是暗中推進一切,最終合作完成那一棋妙手。


    這意為卓越的一手,可遇不可求,勢不可擋,沒有人可以阻攔華夏的強大與霸烈!


    “那些記者也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靠海岸這麽近。”


    濮陽蘭祁餘光一瞥,看到了來自央網電視台的記者們,那一個個披著雨衣,好似雨衣能護住他們的命。


    “他們得撤下來,遠遠的拍攝才行。”


    孟瑜滿臉擔憂道,“我得去告知他們一聲才行。”


    “你也得撤下去,去避難所,這裏你就不該來。”張九生看著她道。


    “我?”孟瑜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哦對,我留著會拖後腿,得走,得走...”


    孟瑜可不想成為張九生的負擔,她當場便快步離開,朝著城市內走去。


    不過沒走幾步,她又迴來了。


    “差點忘記提醒記者同誌們小心了,我先去提醒他們一下,再走。”


    孟瑜說罷,便去提醒記者們了。


    不一會後,她又從張九生的麵前路過。


    “小道士,你別擔心我,千萬別因為我影響你的發揮,我已經是個優秀的成年人了,能照顧好自己,我這就先走了,你要小心。”


    她走了。


    然後,又又又迴來了。


    隻見她滿臉尷尬,有些難以啟齒的道:“小道士,雖然我不是第一次來申城,但我是真不知避難所在哪,你可以偷偷告訴我嗎?別大聲說,我感覺有點丟人...”


    “你...”


    張九生一時之間頗為語塞。


    你要怪她吧,她看起來也懂事。


    但你要不怪她吧,心裏莫名難受!


    這種矛盾,這種掙紮,也就隻能在孟瑜的身上體會得到!


    孟瑜,你的美貌是用智商換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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