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雲上月成功了,而言沉淵失敗了。


    而雲上月成功的代價,是死亡。


    死亡的代價即為新生,迴歸屬於它的脈絡裏。


    他可以試雲上月,但雲上月絕對不是他。


    “你要是當真希望他繼續出現,就去執行我給你安排的任務,好嗎?我的孩子。”道有三千直至數萬,但它更偏愛於秩序之道。


    麵前的人,笑容純淨得不像話,那隻撫摸腦袋的時候,很是親切。


    親切得讓她覺得這不是真實的。


    而它到最後,是以雲上月的麵容留下裏一抹微笑。


    以及,那冰冷無情的話。


    她的目的……


    是陵國的軍事防禦圖。


    想要潛入進去,對她而言很是容易。


    想要拿到,更是輕而易舉。


    可前提是,沒有池竹和雲琅的插手。


    黑夜裏,她用自己的法術掩蓋了自己的蹤跡和身影,潛入到了淩國的軍營裏,在找到防禦圖的時候,一到手,這防禦圖就被法術給銷毀了。


    雲舒驚了一下,眉頭一皺。


    隨之,整個營帳外都被包圍了起來,就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而後,是幾聲拍手鼓掌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雲舒:“……”


    她:“這就是你的偏愛?”


    法則:“波瀾之下,需要踏腳石。”


    所以,他們隻是她的踏腳石嗎?


    可她覺得很諷刺啊!


    “啪啪啪——”


    “雲小姐不呆在西堯或者雲家,跑到我這軍營裏麵做什麽呢?”蘇靜羽一身紅衣,妖嬈美豔,卻不失俊郎之氣,是個雌雄莫辯的美人兒。


    雲舒無奈,還是出去了,見到了蘇靜羽,池竹,以及雲琅。


    見到雲琅的時候,她還是稍稍詫異了一下,她想過掌控毀滅之法的是言沉淵,可能會是言沉宇,或者手蘇靜羽,唯獨沒有想到過會是她這一世的小舅舅。


    雲琅在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反正,是親人又如何,還不是要處於對立的一麵。


    “雲小姐?”蘇靜羽很是好脾氣的問了問,而後,他的手裏多了一個圖紙。


    雲舒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那是什麽,很好,這就是自己想要找的軍事防禦圖。


    結果,蘇靜羽當著她的麵兒,微笑著把防禦圖給撕了。


    蘇靜羽笑著說道,甚是得意:“怎麽樣,喜歡嗎?我可是把它記在了腦子裏,要選擇撕開我這腦袋,一探究竟嗎?”


    雲舒絲毫不慌,殺不了人,可她逃跑的速度很快。


    “如果撕開你的腦袋能夠得到我自己想要的東西的話,那麽你覺得我會怎麽做呢。”雲舒地垂著眼眸,等話音一落下的時候,她的身影便如同閃電一般向他衝了過去。


    而蘇靜羽的速度也快,兩者互相持平,僅僅隻是一個瞬息之間,都掐住了對方的命脈。


    雲舒眉梢一跳。


    她的太陽穴處被一把匕首抵住了,而匕首的主人正是雲琅。


    彼時,雲舒掐住了蘇靜羽的脖子,而他的匕首抵住了她的喉嚨,隻要她稍稍的一用力,蘇靜羽會死。


    可蘇靜羽死後,雲琅的匕首也會刺入她的太陽穴。


    雲琅的臉上沒有一絲異常,有的隻是一片冷色,所說出來的話,更是冷:“放開吧,不然的話,死的是你和他。”


    蘇靜羽這時還不忘壞心眼的向她投去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很是冷靜的道了一聲:“現在願意放開了嗎?”


    雲舒的神色不為所動,在法則的安排下,她和雲琅是注定的敵人,隻要雲琅不死,她就會一直活著。


    現在嘛!


    她冷笑了一下,“你覺得能夠殺死死我嗎?信不信,你的匕首……會偏。”


    法則:“……”這就是在偏愛之下的肆意妄為嗎?


    “我信。”雲琅鬆開了匕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是,她受法則偏愛,隻要他的匕首刺下去,一定會偏向一邊,法則,不會讓她死。


    “你呢?”雲舒冷笑著一問。


    “不知道,反正我現在還有一點用處,畢竟已經被安排到這一個位置了,左右不過是一次失誤而已。”蘇靜羽說道。


    神色一狠,當即,他的匕首衝著她的喉嚨劃過。


    而快要落入她的喉嚨時,手腕上忽然一陣劇痛襲來,整隻手都無力起來,而他最終被雲舒一腳踢中腹部,被踢出了好幾米遠。


    池竹愣了一下,暗自搖了搖頭,果然,法則的偏愛,連這麽明顯的一幕都要替她遮掩,本來勝券在握,偏偏就是……意外。


    雲舒笑了,既然防禦圖已經毀了,那她就沒有必要再呆著了。


    她的思緒和法則相融,她要離開這裏了。


    在法則的偏愛之下,她離開的速度很快。


    蘇靜羽讓人追了,可是追不上。


    池竹輕笑而出,諷刺地說道:“至高無上的法則站在她身邊,我們就不可能會有翻身之日。”


    雲琅:“所以,隻有取代它,我們才有活路。”


    伴隨他的話下來,等待的是他們二人的沉默。


    曾經有很多人都想要取代它,可是毫無意外的成為了它的踏腳石。


    於法則而言,它根本就沒有弱點。


    而已經逃離的雲舒,同樣覺得淒涼,剛剛,她可以死了的,但是,法則動手了,所以她沒有死。


    “孩子,你這麽想死,難道不想要讓你的月月活著迴來了嗎?”法則不明白了,她心裏還念著雲上月,為什麽不願意替他一起活下去呢?


    隻要她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完成,雲上月就可以迴來的呀?


    “可你是他嗎?”都一樣的,隻是它的一絲意念而已。


    消失過了,也就不存在了,哪裏有什麽迴不迴來。


    法則意識到了她的念頭,覺得可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能夠一直得到我的偏愛,所以才肆無忌憚的去作死?”


    “你不希望我死的,因為我還有用。”如果不是因為有用,她又怎麽會從二十一世紀過來呢。


    她苦笑了一下,滿是心酸與苦澀,“其實,你這麽做,不就是想要借助我的手去吞噬掉一些你不喜歡的道法化身嗎?借以壯大你自己,再去吞噬一些較弱的法則,由此來達到空間的維度晉升而已。”


    “法則的世界裏,有的隻有黑暗森林法則,明白了嗎?”法則覺得已經夠良心的了,提示了很多,也讓她知道了太多,可隻要她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來辦事。


    所得到的結果都會順和所有人的心意。


    “我要迴西堯了,去看看我這師父。”雲舒說道,雖然那些記憶是假的,可是他們的行為,是真的強。


    法則沉默了一下,如果,是不是隻要雲上月的話,她才能夠聽?


    路上,法則的意念幻化出來了,是昔日裏的一個人,白衣,雪發,碧眸的少年人。


    也是她心心念念之人。


    雲上月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出身會是這般。


    隻是,更沒有想到的是,還能夠迴來。


    雲舒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她心心念念的人,隻是,一半上,是他的身影,一半上,是法則特意調製出來的身影。


    雲舒受不住了。


    當即和一個小孩子一樣哭泣起來,直接癱坐到了地上,窩成了一個小團子。


    雲上月的腦海裏,有她的身影,是他一直想念的小姑娘。


    他有些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麽哄她。


    “你,你先別哭了好不好?”雲上月想要哄她,沒有想到她哭的更厲害了。


    至高無上的法則也沒有辦法了,清楚了她的念頭之後,隻覺得這孩子已經廢了。


    它想要換個號來了,可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養了。


    無奈,它還是選擇了以另外一種方式降臨。


    “好了,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他開口安慰著說道,語調柔柔的,還親切的把人抱了抱,一手拍了拍後背。


    雲舒下意識的覺得惡心,把人推開來,淚眼婆娑的到一邊上嘔吐起來。


    月色下,白衣人呆愣在了原地,想不明白自己哪裏做的不好,惹她生氣了。


    白衣如雪的人一靠近,那白衣女子就反應劇烈的抗拒起來,語調裏滿是厭惡:“離我遠一點。”


    “我想不明白了,你不是喜歡我那一絲意念嗎?可他來了,你又不喜歡了,換做了我,卻是厭惡?”它是真的想不明白了,這不都是一樣的嗎?


    雲舒很固執,不然也不會總想著明哲保身。


    “不要再來惡心我了,我有事兒先去見師父了,有時間再聊吧。”雲舒把話一丟下,她就飛快的逃離了開來,那樣子就像背後有一道火箭在追她似的。


    原地,白衣人消失不見,迴歸到了它所在的地方。


    那裏,滿目星河,偶爾會有光飛逝而過。


    而如今,法則的樣子卻是從雲上月的模樣,被她調換到了雲舒的模樣。


    就是感覺哪裏有些怪怪的,像是不太習慣。


    最終,它的形態成為了它誕生時的形態,一道明亮的白色之光,光追逐其它弱小的光芒時,那速度變成了黑色,追到後,完美的吞噬了這一道弱小的白光。


    似乎從很遠的地方裏,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就那麽喜歡吞噬這些新生的法則?”那一道聲音裏帶著淡淡的不屑,像是恥於它這樣的行為。


    “那也好過你一直處於弱小的狀態,礙於空間的維度我不好吞噬你,可在空間晉升的那一刻,你也會被我吞噬。”法則淡淡的把自己的聲音傳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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