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雲舒已經活著從古墓之中走出來的消息,已經被言沉淵給知道了。


    而言沉淵知道的時候,他還在自己的禦書房之中處理事情。


    突然,這就得到了自己的心腹浮沉的這一道消息,他整個人在整整一天的時間裏都是心不在焉的。


    “皇上,小心腳下的梯子。”浮沉扶著言沉淵的手,看他走神的厲害,又從書房之中走出來,這恰好就是有這麽一個樓梯,他也不得不提醒他,省得他一腳踩空了,就這麽摔了下去。


    言沉淵迴過神來,對於雲舒還活著的消息,自己也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擔憂的?


    “雲家那那邊又有什麽動作。”言沉淵問道。


    “沒有什麽動作。”浮沉低垂著頭,其實他已經在私底下得到了一點消息。


    那便是雲家這時候已經徹底的想要歸還朝政,到底是像以前一樣帶著家族去避世吧。


    就是……


    他覺得這一點似乎很困難,現在的朝廷就是用人之際。


    雲峰的資曆很老,而且他的能力在軍營之中有著一定的影響力不說,光是他們的一位雲二爺。


    可是他們進一國的首富手中握著的,財力還是很深厚的。


    這在必要的時候,誰都能夠在亂世到來之中輔佐著他。


    浮沉過濾了這一些消息,深切地覺察到了雲峰將軍想要帶著家族必是不可能的。


    言沉淵聽到這話,眼中突然掠過了一抹寒冷,神色更是逐漸冰冷了起來。


    在他身旁長大又陪他度過了一些很難關的關卡浮沉,這時候已經看不透他了。


    可他的這一個表情他還記得,隻要是他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就是這一個表情。


    而他,也不知道言沉淵想的是什麽。


    “唉,皇上今天就別想太多了吧,剛剛處理好了,而且這樣子下去,這可是很容易傷到身體的呀。”浮沉的話音剛剛落下,他便想要收迴來。


    可他知道這事不可能的啦!!!


    但他依舊想要扇自己一個大嘴巴的。


    然而對於自己的這一雙手,還需要扶著言沉淵的時候,他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大不了迴去再扇自己一巴掌。


    “不重要,反正該拿的都已經拿到了。”言沉淵說道。


    他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拿到的東西,而對於另外一邊的情況,他也是要解決。


    最近的安國,可是混亂的很。


    除了安國之外,還有他身後的那一個國家,也是十足的不安分,四處都想著該如何挑起戰火,反正已經把戰火給調起來了。


    過了兩天的時間之後,浮沉暗歎自己當時的想法,果不其然,雲峰便在朝堂之上請辭,告老還鄉。


    就連他的兒子也是如此,這個驚壞了一大堆人。


    尤其是平日裏和他們要好的。


    “我!那雲少將軍和雲將軍兩位為何突然想要辭官?”言沉淵問道,坐在高位之上,淩厲的目光宛如實質形成了一段又一段的壓力,盛放了開來。


    結果,整個朝堂上都安靜了下來,因為他們也察覺到了言沉淵的不悅。


    “雲將軍,現在的朝廷可正是用人之際,這你就突然要告老還鄉,按照您的歲數我們可以理解,但是雲少將軍這恐怕就有些不妥了!”顧丞相說道。


    “嗯,是呀,雲少將軍說的有理呀。”又是一位完成文官開口。


    “雲少將軍,你的想法如何?”言沉淵沉聲問道。


    在龍椅的扶手上,他的手更是捏成了一個拳頭,若是他察覺到會有這麽一天,他就應該盡早的將自己準備好的那批人給培養起來。


    不然,也不至於現在等雲家要走了,自己還非常的需要。


    隻是啊!他們暫時不能離開。


    雲峰到了近一出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突然老淚縱橫了起來,砰的一聲跪在了朝堂之上。


    眾人被他的這一個舉動給嚇了一跳。


    “皇上,微臣也不想啊,隻是我那小女兒已經失蹤了,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我自己身上更是有著一係列的毛病,而我這一個兒子更是深重一係列的毒物,說是活不過一個月了。”


    雲峰老淚縱橫,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滑過了,如同枯樹皮一般的臉。


    而在一邊上,已經甘為人子的雲迴卻也忍不住的流下眼淚來。


    他明白父親做的決定,也明白了亂世必然是會到來的。


    雲舒是必須要在這一個亂世之中學會如何生存的,可是她能胡鬧,但雲家不能。


    雲家的來曆她也清楚了,當年好不容易變成那一個國度之中分離了出來,流量到了那現在,可以說在盛世開明的時候。


    他們便會選擇入世為官,造福一方百姓,若是亂世之中,便會能避則避。


    “迴皇上,微臣確實被那些陰險小人下了劇毒,如今看似完好無損,可內裏早就已經腐朽了。”雲迴說道。


    都說好男兒不流淚,但他今天為了能夠讓人家留下一個棲身之所,不被這一位星君給忌憚著。


    那他們雲家就得退出朝堂,至於黃山和軍餉的負責,這也依然會是他們,隻不過是換了一個人而已。


    “這個是真的?”言沉淵坐在高堂之上。


    無形的威壓向下麵衝了過去,他記得那一位神醫是雲舒的師父吧。


    想到此處,他便彎唇一笑,怎麽會在這等緊要關頭,就突然人生中劇毒,並且無藥了?


    漏洞百出的謊話,以為他會相信嗎?


    “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了這個消息?”言沉淵問道,有些漫不經心的調侃了起來,暗中更是將自己的一少數靈力向雲迴的身體裏打過去。


    跪在廟堂之下的雲迴,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暖流。


    他不動聲色地皺了一下眉宇,十分的不解,這是怎麽迴事?


    這一道看不見的氣流在他的身體裏遊蕩了一圈之後,最終是迴到了言沉淵的手中。


    言沉淵通過自己的能力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隔著厚重的簾布,底下的人又沒有抬頭,自然是看不到他的神情變化。


    可待在他身旁的浮沉卻是膽戰心驚,自從他去了一迴古墓之後迴來,就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了。


    “哼,所以最終確認你身中劇毒,無藥可救的人是神醫,……玉樓嗎?”言沉淵輕聲問道,語調之中滿是冰冷。


    雲迴:“?”


    這……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此刻很是聰明的雲峰,確實發現高座之上的那一個人這時候有些不對味了。


    甚至於是咬牙切齒的狀態。


    他在朝堂之上的時間不多,可是這麽一個態度下來,他要是再察覺不到的話,那就是傻了。


    朝堂之上,浮沉原本是想勸誡著他們閉嘴,不要再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了。


    但他的眼神傳達不到下麵,也是有心而無力。


    朝堂之上一片寂靜,平日裏頭說的繪聲繪色的大臣們,此刻都閉上了嘴。


    誰都知道此刻的言沉淵心情極為的不好。


    言沉淵坐鎮高堂之上,陰謀詭計也受到過。


    但是今天的這一個時間裏,他發現自己始終是在多想了。


    “那麽,請問雲將軍怕死嗎?”言沉淵問道,朝堂之上,誰都能夠聽得出他的譏諷之意。


    大部分人都不解。


    隻有……


    顧丞相,他問:“雲將軍,這是不是神醫玉樓確定的呀?”


    已經察覺到不對的雲峰咬牙,說道:“自從我們遷都過來之後,神醫玉樓就已經沒有再見過了,這一次確認病情的是江湖之上的另外一位神醫,而且就連太醫和一些民間大夫也確認了。


    皇上,不是微臣不想要繼續呆著,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雲峰也很無奈,這朝堂必須要脫離了,聽說,地下皇朝哪裏準備為一個人複仇,而害得那一個死去的人,正是雲家。


    不單單是地下皇朝的人,要對付他們,就連天宮裏麵都不會放過的。


    本家族人,他們就是對於漠視和旁觀的角度而已,倒是用不著太擔心。


    唯一擔心的便是他們這兩個了,這要是一個糾纏起來,能夠不死不休。


    稍一不慎便是雲家整個都要覆滅的結果,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言沉淵坐在高位之上,心中煩躁不已。


    他看了看滿朝的文武大臣,算了,他要是罵人了,這罵的也不是誰都能夠罵的。


    怎麽說,好歹也是自己的前……嶽父。


    唉,言沉淵一想,始終還是覺得算了吧,還是到一書房之中來談判一下吧。


    想完,他便看了眼底下安安靜靜的大臣們,像是縮成了一團子,心中一陣無語,自己難道就這麽可怕嗎?


    他迴過頭來,示意浮沉可以喊話讓他們迴家了。


    浮沉當即張口,便是尖銳的聲音。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隨著浮沉的八個個字一下去,大臣們一個溜的比一個都要快。


    就在高等大臣們也開溜的時候,雲峰和雲迴就是想混在其中,想離開的時候卻冷不丁的給叫走了。


    言沉淵:“雲峰和雲迴你們兩個人,隨朕迴禦書房。”


    雲迴:“?”


    不,他不想要去禦書房。


    雲峰安慰他,道:“沒事兒的,這是必須的,過一會兒就可以了。”


    言沉淵聽著這兩頭都不對的話,心頭的耐性逐漸消失了起來。


    他冷冷的催促一聲,“二位可以走得快一點,禦書房離這裏並不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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