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雖然笑了笑,可心裏的尷尬卻是一點都沒有少。


    言沉淵一句話也不說,前幾日說夠了,他也沒有心情再去敷衍了。


    眼看著所有人都沒有想要再敷衍的念頭,他還是和他們同流合汙算了。


    對比女子之間的炮仗,男子們倒是安靜得多了。


    然而,今日很多人都是衝著和親來的,自然希望言沉淵能夠把目光看到自己身上。


    有些不抱希望,不想摻合後宮是非多女人們卻是把目光看向了言沉宇。


    朝堂之上的人表示,隻要火沒有燒到緊要時刻,他們就能夠坐在一邊上看戲。


    而兩國到來的王爺們卻是選擇了把女人推出來,作為一個試探文國大體實力的導火線。


    “哦,那我們就來比試一番吧,至於皇後娘娘今日身子不舒服,就不陪公主玩過家家了。”樂瑾眸色淩厲,起身走到下麵,來到舞台之上,整個人都散發一身孤傲之意。


    “娘娘說笑了,貴國的女子也有不少人,聽聞顧家大小姐就是現在女子最為熱議的人物,娘娘何不讓她這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來?”陵國公主就差沒有吼上一句,你人都嫁了,怎麽還和她們這一群沒有成婚的人鬧?


    樂瑾自然懂她的意思。


    故而,笑了笑,虛偽又精致,紅唇一張,說道:“沒有辦法呀,公主很喜歡同皇後娘娘比試,所以我們也就想和你比試比試。”


    陵國公主垮了臉。


    “瑾妃娘娘,貴國公主如此喜歡同我國的姑娘來比試,比如就讓臣女這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來同公主殿下比一比。”顧鈴音說道,咬著牙,似乎是極為不爽。


    樂瑾看到她,仔細想了想,這才知道是什麽人。


    “倒是沒有想到,右相家的二小姐都長這麽大了,也罷也罷,你們這些女兒家的事情,我們就不摻合了。”樂瑾捂臉大笑,迴到自己的位子上,又恢複起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讓眾人摸不準她到底是開心呢還是不開心?


    “那就比試一下棋吧。”一道俏麗的女聲出來了,眾人一看過去,發現是一個又是一個白衣女子,不禁皺眉,今天怎麽那麽多人穿白衣。


    陵國公主暗自瞥了一眼言沉淵,發現她沒有寫要生氣的樣子,鬆了一口氣。


    這種時候穿純白的衣物可是大忌,幸好她的是月白,又能吸引人的目光,也不算犯了忌諱。


    但,這位姑娘怕是想要作死吧?


    外頭,響起了一道聲音:“雲國使者到——”


    大殿裏剛剛升起來的暗潮又被退了下去。


    眾人都看向了門外,有些人還伸長了脖子。


    雲舒從來沒有見到過雲國的人,和其他人一樣,都是極為好奇的。


    而且,雲國一向不理會這些交流會。


    今天突然到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注視著這一個不速之客。


    安國走的是異域風格,而陵國走的是文雅路線,但是雲國……


    好像應了他們國家的名字。


    一進來是清一色的……白!


    白得像是雲的那種,而且每一個人一眼看去都是自帶白霧,仙氣飄飄,如同天上仙子仙童的那種。


    雲舒看著他們的服飾,眼神變了,懵了。


    隻見他們雖然都是白衣,但是都以金線鑲邊的,而他們的衣擺底下是一朵淺金色的蓮花。


    和地下皇朝的人有著十分明顯的差距,他們的金蓮是淺的,而她們的是深的。


    而且雲國中人的白衣,多是行雲流水的帶著一絲絲的流光,很是夢幻。


    雲舒有了一個念頭,或許雲國就是言沉淵所說過的天國。


    “雲國使者,雲上月。”


    “雲國五皇子,木無雙。”


    “雲國七公主,木綿。”


    “見過文皇。”三人異口同聲。


    “免禮,諸位使者遠道而來,也是著實辛苦了,不過由於殿中沒有多餘的位置了,不如就請諸位讓朕的皇後來安排吧。”言沉淵一本正經。


    殊不知原本在走神的雲舒被嚇了一跳,她咬了咬牙,應接下來:“禦花園的後山之中有一座東萊閣,是用來接待有為之士出山所用,貴國多年不入世俗,也該是用東萊閣才是。”


    雲上月蒙著厚厚的雪鬥篷,沒有人看得清他的麵容,隻聞到涼涼透著空靈的聲音響起:“吾等隨娘娘安排。”


    雲舒:“……”


    言沉淵:“貴客的姓氏和皇後的姓氏倒是一樣。”


    雲舒一聽,隻當是一個巧合。


    誰知,雲上月卻是吐露出一句來:“雲家在一千年前曾經分裂出了一支旁支前往別國發展,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或許,這隻是巧合吧。”


    雲舒:我突然慌了!


    雲舒的兄長雲迴還在宴席上,所知道的少得可憐,所以也沒有意識到哪裏出了問題,隻當是個巧合。


    眾人這突然發生的調侃當作一個寒暄。


    雲舒昨為引路人,當真把人帶到了東萊閣。


    一路上讓她詫異的是,他們沒有說一句話,而且雲上月行走在前,走在一個皇子一個公主前的人。


    “在下是國師,地位可淩駕於帝王之上。”雲上月語調淡淡的,卻無端的讓人感覺得冷。


    雲舒在三國裏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麽一種職位,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去到東萊閣裏,和其它地方不同的是,這裏放置了各種書籍,還有一種書香之味,設施都是以溫馨為主的。


    “你們下去吧。”雲上月說道,木無雙和木綿都恭敬的退了下去,還有其他一些人。


    “怎麽了?”雲舒問道,視線查看四周,發覺也沒有什麽問題呀。


    “你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要一年的時間了,做好迴去接任使命的準備了嗎?”雲上月一語驚人。


    雲舒瞪大了眼眸,失言道:“你想要做什麽?”


    雲上月闡述著說道:“你所想的有些差別,雲國是雲國,天國隻是存在於雲國之中,換而言之,所謂的天國隻是蓮山。”


    雲舒這下明白,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你想帶我去蓮山。”


    雲上月:“不迴蓮山,你的選擇就在天宮,相比之下,不管是天國還是天宮都是世人眼中的稱唿,但是兩者相互而成。


    天國為光的一麵,而天宮則是暗的一麵,你在天國會有一定的自由,但是入主天宮,你的命運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看,這卦象是‘雲舒’原本的命運,可你來了。”


    雲上月隻是素手一翻,幾顆棋子浮現在眼前,數百顆的棋子裏,一顆暗沉無光,唯獨中心處似乎帶著一點生機。


    雲舒伸出手,想要觸碰這些棋子,但她握了個空。


    “萬物有靈,你的歸來,是你選擇的宿命。”


    “你若不來,她的死,會讓雲家造反,欲奪言沉淵之性命。”雲上月說道。


    “文國動蕩,安國和陵國都想要瓜分一杯,最終造就了三國之亂,你們在背後坐收漁利,是嗎?”雲舒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起來。


    “原本是這樣的,因為她在我的天卦上是這樣的,但你一來,這棋局的卦象就變了。”雲上月重新揮了一下手,出現了一個亂得不像話的棋盤,上麵的棋子有光又暗。


    但是極光也極暗,她數了數,光數有三十六顆,暗數卻是到處都有,還有一團看不清楚的霧氣。


    “為極光著得天之眷顧,為極暗著得天之厭棄,不喜不厭即是平凡。”雲上月伸出手指了指其中一顆棋子,含笑道:“這是言沉淵,這是柳倩倩,這是玉樓。”


    雲舒根據他的一指,發現言沉淵是極光之數,而她是極暗,而隨後的柳倩倩和玉樓也是。


    雲上月再度一指:“你看,這顆逐漸在變暗的棋子,是言沉宇。”


    雲舒神色變了。


    “我之手中棋是為眾生,卦卦即是命運。”


    “所以呢?”雲舒十分不喜這種感覺,被操控下來的命運。


    而且,雲上月真的能夠控製那麽多人的命運嗎?


    但,下一刻她的想法變了。


    比如,她眼前一黑,所有的一切都暗了,星辰滿天,如海般的一望無際,此中世界,是她和雲上月,也隻有她們。


    雲舒抬了抬手,一顆棋子飛來,上麵所出現的是一個人的一生。


    雲舒白了臉,迴過神的時候,已經迴到了東萊閣。


    “你眼中的詭異,是世間的包羅萬象,天國以書數禮而為最,天宮以禮禦算為最,沒有最好,隻有更好,天國是你最好的選擇。”雲上月給了她選擇權,但也斬斷了她的後路。


    雲舒不明白自己到底有那一點值得他們看上眼的?


    “前世今生,往世因,今生果,這就是你來到此方世界的原因。”雲上月再度說道。


    雲舒心上的疑惑被解開,但也迎來了更大的疑惑,同時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發現雲上月能夠看穿自己的想法。


    “雲舒,請你做好離開這裏的準備,交流會一結束,迴歸天國,這才是你最準確的命運。”雲上月對於說道。


    雲舒皺眉,捂了捂耳朵,暗道:奇了,她居然有一種想要聽從他話的念頭,生不起反抗的念頭,就像是與生俱來就學不會反抗的那種。


    “雲舒,你和天對抗是討不到好的。”雲上月意味深長地說道,話裏話外都透著一股怪異,仿佛肯定她會隨著自己迴歸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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