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倩倩得到這一個消息的時候,隻有無比的興奮。


    挽玲盡量忽略掉自家娘娘的怪異和癲狂之處,隻當自己眼瞎,她告誡著自己,什麽都不知道,自己就是個瞎子!


    “磨蹭什麽呢?”柳倩倩對於換了一個丫頭過來不是很滿意,可好歹也是家裏頭塞來的,也好過其它什麽都不知道的蠢貨。


    “奴婢這就來。”挽玲打了個激靈,隻是差一點就成為了下一個小荷,隱藏起心上淡淡的恐懼,她就能夠遮擋起自己的膽怯。


    柳倩倩安安心心地在宮裏等待著消息,也暗中謀劃著兵部尚書手中的布防圖。


    樂瑾放在富華宮中最有用的耳目已經廢掉了,因此也沒有得到柳倩倩下一步動作的消息。


    也因為小荷的死去,也讓雲舒失去了一個信息來源。


    樂瑾有些按耐不住了,如果柳倩倩選擇這個時候動手,無疑是最有利的。


    “娘娘,柳妃不一定會選擇那麽早動手呢?”書然安慰了一句,但主子們的想法和心事,她們也不了解,頂多隻有一個模糊的大概,而且,自此宮裏形成了一個個的特殊陣營之後,她們就算是貼身的宮女,也猜不透她們一舉一動都指向什麽。


    樂瑾收斂起了冷意,無法讓她的心安下來,因為她也不確定柳倩倩會不會這時候動手。


    “你去告誡一下中宮那位,千萬別讓柳倩倩這個瘋子做什麽事兒來。”樂瑾心頭奔湧起無限的擔憂,她的耳目損失了一個。


    可柳倩倩這人最恨的就是背叛,今日風平浪靜,明日呢?


    樂瑾眼前一黑,這後宮已經徹底掌控在她們手上,先前柳倩倩隻是發發脾氣,沒有人觸碰到她的死穴。


    現在她和雲舒可是都碰到了。


    比起自己來,她更在意的可是雲舒。


    雲舒接到樂瑾傳遞過來的消息時,整個人都愣了愣。


    唯獨幽雲沒有輕視這一場告誡。


    “娘娘,柳妃又不能做什麽,我們也不用太擔心吧?”蘭采說道,表情疑惑。


    “不得不擔心。”雲舒抿了抿唇,十分的無奈,她因為和容枝子的關係,才會被樂瑾納入同一個陣營,也能夠通過各自的一些耳目得到一些消息。


    恰好,小荷就是她們其中一個耳目。


    而且她也傳遞了不少的消息過來。


    但雲舒沒有想到的是,柳倩倩最為生氣的不是因為這一點兒。


    半夜,雲舒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睡得極為舒服。


    幽雲和幽月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什麽人?”幽雲大聲喊道。


    “中宮的所有人都已經被迷魂過去了,你們兩個看起來也有些能耐呀!”邪肆又譏諷的聲音在黑暗裏響起,和鬼魅似的。


    幽影來到床前,一把匕首刺下去時,一道微芒穿了過來。


    “噗嗤——”


    像是刀片似的長長銀色鞭子透穿透了黑衣人的心房,空氣裏留下了一抹血腥味兒。


    幽雲和幽月同時被驚到了,繼而想到了什麽,神色一白。


    黑暗裏帶著白色厲芒的視線穿梭在其中,所到之處都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幽雲和幽月撐著了,但剛剛走上沒有幾步,就已經沒有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次日,幽雲和幽月醒來的速度比雲舒要快,因而一大早的就收拾掉周圍的屍體。


    雲舒行來的時候,宮裏已經沒有了淡淡的血腥味兒。


    “請娘娘責罰。”幽雲和幽月一同請罪。


    雲舒看了看,發現並沒有見到蘭采。


    幽雲:“娘娘,蘭采已經被奴婢放迴了自己的住處。”


    雲舒揉了揉額頭,迴憶起昨晚上發生的事情,臉色一寒。


    “查到幕後之人了嗎?”雲舒問道,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卻還是想要親口確認。


    “娘娘,查不出來。”幽雲說道。


    “盯緊柳倩倩。”雲舒吩咐下去。


    “是。”幽雲和幽月應了下來。


    雲舒讓她們退下去,也是為了能夠確認自己身邊的那個人。


    也是玉樓一直留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的人。


    除非必要,否則絕對不會出手。


    或許是暗中人知道她的念頭,下一刻隻有一道白影一閃而過,就已經到了雲舒的床前。


    白衣如雪,白發雪瞳,衣擺處的蓮花是惹火的紅色,足足有二十多道。


    雲舒麵色白了白。


    “在下天塵,受命於聖子。”話音一落,他便後退一步,在光線之中身影如光,淡漠消失,仿佛從不曾來過。


    雲舒鬆了一口氣,卻又像是堵上了。


    天宮中人不受命於地下皇朝,所以天宮那邊的人,她也驅趕不走。


    幽雲和幽月知道暗中的人不屬於地下皇朝木部的時候,都暗自吃了一驚。


    “不用太擔憂了,總歸沒有壞處。”雲舒說道,卻安慰不了自己,因為她自己也沒有辦法確定對方是什麽跟上自己的,又是什麽時候藏匿在身邊。


    天宮中人,比起她們強的不是一點兒。


    而且,就連幽雲也察覺不到,何況是自己。


    周圍的一切都很熟悉,可唯獨那一個看不清楚的人讓她不安生。


    天宮,知道她的身份啊!


    雲舒出去走了走,企圖驅散身上的寒意,可是沒有如她所願。


    她碰上了柳倩倩。


    柳倩倩今日的心情不太好,揪著花枝摘采著它的花瓣,片片零落到地上。


    一眼看到雲舒過來的時候,她可高興壞了,但是安然無恙的樣子又讓她恨得牙癢癢。


    “皇後娘娘。”柳倩倩平靜的問好。


    “嗯。”雲舒不欲和她多談,走到了一個亭子裏,坐在哪裏呆呆的賞著魚兒。


    柳倩倩收迴怨毒的眼神,袖子裏的手被她掐得通紅,不作聲的趕往了禦書房。


    言沉淵聽到柳倩倩的到來之後,倒是讓人放了進來。


    他看到她和往常一樣拿了一些糕點進來,批改奏折的筆頓了頓,說道:“放到哪裏去吧。”


    他指向一個位置,那是一個桌子。


    柳倩倩很聽話,把東西放在了哪裏,就一臉嬌羞地呆在了言沉淵的身邊不遠處。


    低著頭的同時,眼睛時不時的往言沉淵哪裏看去,轉而一個收迴就歪了眼珠子,將其它的景色收入眼底。


    言沉淵不習慣有人站在旁邊,那會影響到自己辦事兒。


    而且,還是一位後妃,就更不可能了。


    他本以為這人能夠有一點自知之明,結果,很遺憾,自己就不該期待她有。


    他放迴了奏折,迴頭,清冷的聲音一響,隱隱的帶著一絲排斥和不歡迎,“你還要呆到什麽時候?”


    柳倩倩被打攪到了,眼底深處掠過一絲陰鬱,可那張臉還是巧笑倩兮著,柔了柔聲同言沉淵說道:“皇上,嬪妾想要陪在您的身邊。”


    言沉淵看著她臉上的哀怨,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厲聲說道:“出去。”


    柳倩倩委屈了起來,她來這裏看著他,他還嫌棄自己,難道是因為雲舒嗎?


    想起言沉淵對待雲舒的和顏悅色,再想到自己,柳倩倩自閉了!


    “不要妨礙朕處理政務,後宮不得幹政。”言沉淵冷了臉色,如果她還不識趣,那就別怪他不給人留麵子了。


    柳倩倩對於別人的敵意一向感知敏捷,所以她在言沉淵發脾氣前很識趣的離開了禦書房。


    不過她已經摸清了禦書房的規格和布局,再加上以前的記憶,她也不需要再來討言沉淵的厭煩。


    鳳鸞宮中,雲舒努力忽略掉暗中的人,隻是,她忽略不掉,就像是頭頂上懸掛了一個利劍。


    暗中人也感覺到了她的懼怕之意,還有那一股揮之不散的排斥,照舊不為所動。


    幽雲作陪,也驅散不了。


    “娘娘,要不您和那位多加聊一聊吧?”幽雲擔心再這樣下去,她家娘娘產生厭食症了,能夠一邊神經兮兮的又一邊把自己餓死。


    雲舒點了點頭。


    其餘人等都退下之後,雲舒再一次見到了那個人。


    “你能不能迴去,我不習慣有人這麽守著。”雲舒說道,臉上帶著一絲厭煩和疲倦,眼底也有了一抹淡淡的紅血絲。


    他搖了搖頭,拒絕了。


    雲舒心頭有了一種無力感,她就算是異世之魂,可異世之魂在天宮到底能夠起到什麽作用都不知道,何必要費上這麽大的陣仗?


    “異魂的好處有很多,當你真正接觸到地下皇朝的時候,就是你可以接觸到天宮的時候,不過,你始終保持了那些讓我們恥笑的三觀和教養,讓我們十分的不喜。”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眼底平靜無瀾。


    “那你們的惡劣也是我所討厭的,不過容枝子在這裏到底有什麽作用?”這是雲舒所不明白的地方,也是她防備著對方又不得不和她交好的原因。


    “她會成為這裏的皇後,而你,入住天宮,僅此而已。”那人並不在乎雲舒怎麽想,再怎麽做下去,也隻是徒勞無功而已。


    光是地下皇朝就足夠各國頭疼的了,何況是天宮?


    雲舒倒吸了一口涼氣,咬牙:“所以她就是你們所扶持的人?”


    天塵:“是。”


    “你應該明白,你之所以能夠從你的時空穿越而來,是因為聖子大人,你的到來是注定的。


    我們天宮隻不過是比其它人早了一步找到你,無論你身處於天國還是其它,都改變不了它的意誌,你完成不了,你會是下一個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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