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不需要你的提醒,該安分一點就安分起來,還有不要拿你的髒手來碰本宮的頭發,本宮怕髒著髒著這頭發就掉沒了。”柳倩倩陰沉沉的嗬斥起來,可見是極為生氣的。


    “娘娘,奴婢沒有心思。”她還想要為自己辯解,但下一瞬自己的腦袋就一個瓶子砸得開了血。


    柳倩倩十分嫌棄地丟掉手裏的半截瓶口,直接甩到了地上,和其餘的碎片處於一個世界裏。


    小荷被嚇到了,深刻覺得凝珠的重任實在是太大了,她想凝珠了,早知道會有那麽一天,她就不應該那麽早就弄死凝珠的。


    凝珠啊凝珠,你真是死了都不讓人省心一點。


    周圍的其他人也被嚇到了。


    那宮女尖叫了一聲,也是第一次見到柳倩倩如此兇殘任性,她就不怕傳到言沉淵哪裏嗎?


    “這溫婉賢淑當得久了,就不想當了,至於家裏的命令,別忘記了當初約定的條件,想要借本宮的手空手套白狼,怕不是沒有見過什麽是翻臉無情。”柳倩倩警告了起來,陰冷如蛇的眼神讓人不敢逼視。


    小荷一句話也不敢說,隻想明哲保身,她能夠看得出來,要是當真惹惱了柳倩倩,她還真的不會把家族的命令當一迴事。


    甚至於還可能反殺迴去。


    宮女捂著受傷的額頭,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和死亡如此接近,她明確地感受到柳倩倩的憤怒,以及她那想要摧毀命令的決心。


    “滾!”柳倩倩寒著臉,坐迴椅子上,十分生氣地胡亂扯下了頭頂上的發飾,眼底逐漸閃現出涼薄來。


    小荷心尖兒一直打著哆嗦,今天時不時的來一場驚嚇,就能夠要了她半條命了。


    她到一邊上拿過一盞茶來,手中的食指動了動,十分謹守規矩地遞上去。


    柳倩倩一接過來,看到這茶水黑乎乎的,不爽了起來,逐漸煩躁不安。


    “砰——”


    那盞茶水就那麽的被她打翻到了地上,茶水滾了一地。


    小荷嚇得跪了下來。


    其它人的求生欲更是強大得與天並肩,跪的速度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柳倩倩擰了擰眉宇,揉了揉眉心,妄圖自我催眠自己安靜下來,可往常的這一套完全沒有一絲用處。


    冷不丁的迴想起最近的脾氣,就算她壓抑了許久,這種近乎爆戾不講理的性子可不是她能做得出來的。


    坐在梳妝鏡前,把玩著指甲。


    跪了一地的宮女們暗暗鬆了一口氣,可是沒有柳倩倩的命令,她們也不敢起來。


    柳倩倩看向了四周,最終落到小荷的身上,目光落到剛剛滾落茶水的地方上,突然見到了幾抹白泡泡,陰沉下了眼色,泛著殺意。


    小荷心頭一個咯噔作響,身後升起寒意。


    雲舒宮裏不平靜,富華宮亦是。


    次日,柳倩倩和各宮請安的時候,她的身邊就換了一個宮女。


    雲舒穩了穩心神,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安妙語縮在角落裏,不敢說半句話,規規矩矩的,一眼看去根本就不起眼,隻是看到柳倩倩身邊又換了一個侍女的時候,動了一下嘴唇,似乎是有些懼怕。


    樂瑾眯了眯眼眸,透露出了一道殺意,直衝著柳倩倩。


    柳倩倩向她迴了一個微笑,一樣的強勢。


    夙玉雪和寒雪衣倒是樂得去看她們的爭鬥,閑在一邊上沉默著不作聲。


    此時,也沒有多少人想要出聲說話,縱然是雲舒。


    宮裏誰也不說話,安安靜靜的,詭異得和暴風雨到來的時候,可謂是一模一樣。


    誰也不說話,也沒有人會覺得尷尬,倒是低位份的人覺得十分不適應,要是各宮娘娘們夾槍帶棍的說上幾句,也好過現在啊!


    安妙語不想當這一個出頭鳥,更不想和誰對上,沉默之下更是努力隱藏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平靜。


    言晚青作為一個郡主,這時候到來的確是無禮了一些,然而態度卻是囂張了不少。


    “皇後娘娘,晚青有一件事情想要擺脫娘娘,還望娘娘能夠應允。”言晚青語氣強硬,似乎是打定了她會應允。


    雲舒低垂了眼眸,扯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說道:“郡主有什麽話可以去和太後說道。”


    言晚青看她在拒絕自己,眼裏劃過一絲怒意。


    眾人沒有錯過她的這一抹神色,有人樂得看戲,也有人抓緊機會想要落進下石。


    “娘娘,此時也不慎重要,就是本郡主的一個好姐妹來到了盛京,要是沒有令牌可入不了宮裏,因此想要同娘娘要一個出入宮門的令牌。”言晚青不鹹不淡地說道。


    “出宮令牌?”雲舒寒了聲,氣勢陡然一個翻轉,變得冰冷而銳利,如同出鞘的寒冰箭,神色更是威嚴,迫人的視線落到她身上滿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眾人措不及防看到了一場仇怨,不禁坐實了椅子。


    言晚青心頭一跳,看來雲舒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了。


    不過,宮外已經有人趕來了。


    二人的不和清清楚楚,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是絕對不是誰能夠議論的。


    “郡主,宮外的人還是別進來了,本宮可不想在這後宮裏多一個姐妹。”雲舒柔聲細語的,將導火線引向所有人。


    眾人聞言,視線變得不友好了起來。


    “宮裏的姐妹還是不要太多的好,不然落了個蘇嬪的下場可就得不償失了。”樂瑾漠然地開口威脅了起來。


    “除了蘇嬪,好像還有一個瘋死在冷宮的李美人。”寒雪衣也不是吃素的,心頭奔湧起怒意。


    柳倩倩冷冷的看了過去,這後宮裏形成今日的局麵,和她們可是有莫大的關係,你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住你。


    她們這群人或許不著調子,但做事多了,也不想讓別人摻合到她們這一個圈子裏。


    言晚青注意到周圍的人因為這一個女人的話,瞬間站在了同一個陣營,不禁疑惑升起。


    “郡主,不管你是不是太後的人,這宮裏的地方你能夠亂走,話也能亂說,但非要融入我們這個圈子,我們保準您能死得悄無聲息,任何人都查不到。”夙玉雪低低的說著話,足夠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裏。


    “郡主,別試圖融進我們的圈子,不然您會見識到自己所知的不過是冰山一角。”柳倩倩也部落下風,那妖冶的樣子更是讓人恨不得打上幾個巴掌。


    “你們?”言晚青這一下也明白了,暗自咬牙,憤恨的看著雲舒。


    該死的,她怎麽不知道這文國的後宮裏居然會變成這樣,比起陵國的後宮還要詭異萬分。


    容枝子的身份她是認真相信的,但是雲舒和樂瑾的態度又讓她失去了信心。


    “我們形成今天這一個局麵,早就僵硬化了,要是有新人進來,我們可忍不住會做些什麽。”雲舒是最後一個出聲的,當然也是為了杜絕掉這後宮裏還有一個隱患存在。


    眾人一聽,看向平時的敵人都露出了一絲不打眼底的笑意,一朝被拆穿了局麵,還能平靜下來就怪了。


    言沉淵在殿外聽到他的妃子們一同針對一個人,口氣還如此猖狂,也是長了見識。


    他甩了甩袖子,輕手輕腳地逃離開來。


    浮沉很有眼色地叮囑一句:“記住,剛剛什麽都沒有看到。”


    侍女和太監們一同點頭。


    言沉淵去見了言沉宇,同他說起了這一件事情,結果得到了一個默哀的眼神。


    “皇兄,這不是我說你,你後宮路的人,比你還兇殘。”言沉宇一言難盡地說道,語調都繞了繞舌頭,還差點咬到了。


    他記得父皇在世時,後宮雖然也勾心鬥角,但不至於狠到明麵上。


    而且,這一個一個的分明就是固定住了自己的位置,要是多一個進來,她們興許已經拿起刀子殺過去了。


    而且聽他話裏所透露出來的消息,也是扯了扯嘴角。


    一下子死了兩個人,都死得慘不說,連骨頭都得不到完好,這動手的人也是夠狠的。


    李美人算是死在雲舒的手上,但是蘇嬪卻不是,而且言沉淵讓人去查的時候,查到的蛛絲馬跡直指樂瑾這一位溫婉賢淑的女人。


    但往深處一查,又繞到了富華宮哪裏,再繞到了一個貴人的頭上,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言沉宇語重心長地安慰了一句:“皇兄,您後宮裏的女人沒有一個好惹的,記得別把人給惹毛了,不然這火恐怕是要燒到你自己身上的。”


    已經被燒過一迴的言沉淵沉默了。


    “所以,朕才懶得去後宮裏了。”言沉淵也發現了宮裏的詭異,尤其是雲舒和柳倩倩,而樂瑾和容枝子也有情分在,一直都若有若無的牽扯著。


    至於寒雪衣和夙玉雪又是意外的合拍。


    雲舒則遊走在其中,也許誰都會對她動手,但一旦被發現,就會有人替她擋迴去,或者要是外人動了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殺過來。


    這種詭異的態度讓他摸不清這後宮裏到底有什麽,不管是她們其中的誰,都牽扯不清,扯到了頭皮發麻的程度。


    言沉宇不太明白後宮之中的牽扯,因為他自己本身也是一個大麻煩。


    時隔三天,柳倩倩就得到了自家父親會讓人對雲舒動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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