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覺得她的話說得沒有錯了,但是柳倩倩的腦子也不差啊,幹啥不好,她們組個隊團去弄死皇後不好嗎?


    咋就喜歡一個人孤軍奮戰呢?


    寒雪衣十分不解。


    富華宮。


    “三色堇?”柳倩倩詫異地停下了描眉的手,抿唇,眼神一冷,胸腔之內帶著的一股怒火,急得她把銅鏡推翻了下來。


    “三色堇,束縛,她想做什麽?想要我的命嗎?”柳倩倩氣得發抖,眼神通紅,微微地有些委屈。


    “娘娘請息怒。”宮裏的侍女都齊齊地求饒了起來,語氣惶恐不安。


    柳倩倩默默無言。


    她的三色堇已經送去了容枝子哪裏,懷安堂……


    懷安堂。


    她是想要幫她掙脫束縛吧?


    但然後呢?


    柳倩倩不敢再想下去,但也意識到了。


    她那是想要借助她來打敗自己嗎?


    小荷不敢說話,因為她那是真的不敢,而且最近宮裏都在說柳倩倩的性子變來變去的,脾氣還暴躁不少。


    而且。


    “小荷,這個時間點裏,鳳鸞宮裏應該有午膳了。”柳倩倩似是而非地說道。


    小荷更慌了,她突然理解了凝珠在她身邊侍候的情景,那是一種心驚膽戰的心情,還要擔憂她突然腦子不靈活,而後又擔心她性子太過於囂張,再然後。


    就成為了如今的自己在擔心著這人沒把自己趕走,她就把自己給作死拉著自己陪葬了。


    “走了。”她收拾好了自己,出宮。


    鳳鸞宮中,雲舒摸不準柳倩倩這是想要做什麽,有事兒沒事兒總是往自己這裏來走。


    柳倩倩也知道對方不喜自己,她們之間也是相互厭惡。


    隻是,她所蹭的這一個午膳,言沉淵也在。


    言沉淵這迴下朝很晚,一般來宮裏都是在蹭她的宮裏。


    柳倩倩到來的時候,看向言沉淵,貝齒輕咬,目光暗了暗,一雙如水的眸子都含了一絲淚水。


    “嬪妾不知道皇上也在這裏,要是知道了,我也不會打擾您和皇後娘娘的。”柳倩倩作勢要走,背影略顯得落寞。


    言沉淵放下筷子,柔聲說道:“既然來了,這宮裏也不缺一副碗筷,皇後讓人擺一副便是。”


    雲舒笑了笑,疏離了一些,原本就在不安的心思因為這一句話,心下一沉,但她又好像是鬆了一口氣,朝著幽雲說道:“去給柳妃準備一副碗筷過來。”


    柳倩倩熟知女子的心思,低垂著眼簾,再起時是怯生生的柔媚之意。


    “皇上,嬪妾能坐在皇後娘娘的身邊嗎?”雲舒看他遲疑,頓時連忙擺手,慌不擇言,道:“嬪妾沒有冒犯到皇後娘娘的意思,隻是很想親近一下皇後娘娘。”


    雲舒:“……”


    “可以。”言沉淵替她下了決定,也沒有想多少。


    雲舒眼底可見的疏離了一下,點了點頭。


    柳倩倩一喜,坐到了位置上,碗筷已經布置好,她等到他們動了筷子,這才動。


    “皇上娘娘,那邊的鴨子湯不錯呀,您要不要多吃一點啊?”


    “皇後娘娘,您太虛弱了,該吃些煮熟的紅棗補補。”


    “皇後娘娘……”


    雲舒逐漸麻木了,對於有人向著自己她也不好反駁,隻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言沉淵吃著這頓飯,自己都感覺到了奇怪,而柳倩倩對於雲舒又很熱情,是他所期待的後宮和睦出來的樣子,但總有種錯覺讓他覺得這也沒有什麽不好呀?


    一勺子的紅棗被她盛到碗裏,還貼心地笑了笑,把東西放到了自己的麵前。


    言沉淵:“還以為是你給盛給朕的呢!”


    柳倩倩在頃刻間就收斂了笑容,道:“那,嬪妾再給皇上也盛一碗?”


    她似的迴神般的問道,隨後起身,作勢要給他盛了一碗。


    言沉淵剛剛想要拒絕的話就到了嘴邊,冷了冷目光,暗自飄了一眼雲舒,見她沒有多大的反應,又有些心塞。


    突然間,總覺得這嘴裏所吃的東西都難吃了起來。


    柳倩倩把東西都已經盛好了,放在言沉淵附近,不遠不近,想喝就拿,不喜歡喝就涼著。


    雲舒對比了一下柳倩倩把東西遞到自己麵前,而言沉淵的那碗竟然是……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雲舒默了默,吃著嘴裏的覺得特別舒服。


    她動了動碗裏的東西,看了看她身邊粉衣靈俏女子,眉目如畫,精致得想一朵初春的桃花,不俗不豔,明媚得恰到好處。


    此時,這一次的午膳卻是她和柳倩倩吃得最為開心,唯獨言沉淵有些難以理解。


    “對了,過一段時間便是各國的交流賽,皇後身子虛弱,便交由柳妃來辦置吧。”言沉淵語氣裏的不容質咄十分厚重,下了決心分化起六宮之權。


    但,柳倩倩確實知道了,樂瑾從太後那裏也拿到了掌握六宮之權的機會,因為自己這一遭就雞飛蛋打,恐怕是要恨死自己。


    柳倩倩心下無感,仍舊是推辭了起來。


    “皇上,這不合規矩的。”柳倩倩說道,擔憂的剪水秋瞳看向了雲舒。


    言沉淵也考慮到這裏麵的不合規矩,但是樂瑾和容枝子走得太近了,不得不防著她,而且六宮之權也不能全部交到她手裏。


    雲舒想了想,想到了前幾日裏的消息,沉凝了語氣:“那太後?”


    言沉淵下意識的答了起來:“太後早就頤養天年了。”


    柳倩倩:“……”


    雲舒:“……”


    既然早就頤養天年了,那她是怎麽當上的皇後?


    雲舒知道這件事情逃避不了,而且自己的身子她也知道,各國的交流賽是個好事兒,可對於她來說可能算得上是一件壞事兒。


    自己要是去置辦的話,那怕隻是動動腦子,動動一下手來指揮,她也不想要有這一份活兒。


    雖然,能夠彰顯一下身份地位。


    “我這身子骨皇上又不是不知道,交給柳妃也是絕好的。”雲舒笑道。


    “嗯。”言沉淵感覺到了自己被理解,心下對於她的喜愛又高了些。


    柳倩倩在一邊上怯生生的,一直喝著粥,小心翼翼的,像是不敢弄出太大的動作來打擾到了他們二人。


    “皇上,嬪妾覺得自己一個人可能會辦不好這交流會上的東西,不如讓玉妃和安貴人也答應?”柳倩倩問道,語氣柔柔的,跟貓的爪子一樣擦過心尖。


    “安貴人?”言沉淵不解,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不認識,這宮裏能夠作妖的人,基本上都是妃位之人,其它人除非不知道死活才會搭進來。


    而她所說的這一位安貴人他是沒有映像的,可能說是沒有見過,或者見過有不記得了。


    反正一聽這名字他的腦子就是一團白。


    雲舒不忍地拉開了視線,這狗皇帝連自己後宮裏的人都記不住,實在是太狠了。


    柳倩倩倒是不急,隻是溫柔了起來,說道:“皇上,您忘記了,安貴人就是安妙語呀?”


    言沉淵搖搖頭,否認:“不認識。”


    柳倩倩的笑容掛在了臉上,咬了咬牙,像是要豁出去似的。


    “安貴人挺好的,我見過她,性子謙和,也是溫雅知趣的人兒,皇上要是嫌棄人家品階低,不如幹脆封上嬪位,也好從旁輔佐柳妃和玉妃。”雲舒勸說道。


    言沉淵想了想,點了點頭,目光對上雲舒,更是滿意。


    雲舒看見他那如花開了笑容,一點也看不出美感,隻是看出了對方滿意之下的想法。


    柳倩倩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暗中迴轉,窺視到了她們兩個人之間所看不到的波濤洶湧。


    “皇上,我覺得皇後娘娘這話也在理,要是安貴人升了位子,輔佐我們也不會說什麽閑話,不過,皇上要是不喜歡她的話,大概也就隻有瑾妃可以幫幫忙了。”柳倩倩自認自己已經說到點子上了,這才停止了話。


    “那寒妃就不行了嗎?”言沉淵問道,鼻子一酸,他怎麽覺得這兩個女人對寒妃格外的不友好呢?


    “皇上,您又忘記了,寒妃的性子原本就浮躁得很,若是她去,您可能要在宮裏多出一些花銷了。”雲舒戲言。


    “那,玉妃的性子不也是浮躁,火爆的嗎?怎麽你們兩個就偏愛了她去了?”言沉淵喝了口茶,同她們說道,有時候他自己都不了解這群女人,善變得很。


    前頭和你好後麵捅個刀子。


    就比如如今就被她們兩個捅了一把刀子的寒妃。


    不過,要是柳妃單獨說的話倒沒有什麽,但是如今多了個雲舒,他要是不搞清楚,他怕是別想和雲舒同榻而眠,就算能,要麽對方晚上不睡覺防備著自己。


    白天的時候就負責和豬一樣了!!!


    “比起寒妃,我們更喜歡玉妃嘛,而且她的性子雖然不太好,但她勝在了知錯能改,而且啊,她隻是一個單純不做作的女人,一片真性情,我們自然會喜歡了。”雲舒朝著柳倩倩眨了眨眼睛。


    柳倩倩反應過來,歡喜地說道:“對啊,誰不喜歡她的一片真性情啊!”


    言沉淵:我怎麽覺得你們是在糊弄我?


    “好了,午膳都吃完了,朕去禦花園走走,消消食,你們要不要走一走?”言沉淵問道,拿著絲帕擦了擦嘴。


    雲舒想到這個時間點,外頭正是烈日炎炎的時候,果斷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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