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淵挑了挑眉梢,他已經知道了這一條消息,隻是現在為什麽還要呈報上來?


    浮沉見他心情不算好,自己的眼皮子也跟著跳了跳,想到這一件事情,咬牙說道,“皇上,朝雲郡主也跟著去了。”


    言沉淵臉色一變,“太後知道嗎?”


    浮沉感覺自己的額間冒了冷汗,忙不迭地答道:“已經把消息壓下來了,沒有傳到太後哪裏。”


    “嗯,知道了。暫時別管,現在最為要緊是宮中密道一事情。”言沉淵說道,仔細叮囑下來。


    浮沉是跟隨在他身邊的人,性子謙和,但該狠的時候絕對不會少,帶著言沉淵的命令暗中讓人去修建密道,掩埋宮中一些事情。


    最後還是得到了一個命令,“那丫頭硬是要拖上沉王一起去,也不知道抱的什麽壞主意。”


    末了,他想起了她的身子骨,抿了抿唇,朝著暗中的一個方向說道:“雲斂,潭州哪裏的風景甚好,你去盯一下她的情況,還有注意一下地下皇朝中人在哪裏的動向。”


    雲斂整個人都是懵逼的,他基本上都是跟隨在言沉淵身邊保護他的,如今讓他去保護皇後娘娘,這怕不是把人納入自己的範圍之內了?


    言沉淵揮了揮手,眸色暗沉,皇家死士可以有,但是每一個帝國的皇族都有一支神秘影衛,而且所出現的人也都是固定的。


    比如說,他這裏固定出現的人是十三和十二和十一,其它人那怕接受到自己的命令也不會出現,除非什麽他的國滅了再出來。


    言沉淵打了個哆嗦,他還是想著他們別出來的好。


    畢竟,他是個正常人,誰會沒事兒想要成為亡國之奴呀?


    雲斂出發暗中前往潭州。


    雲舒在潭州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她是一個有秘密的人,而同樣的,言沉宇也有著秘密,而且都是斷斷續續的和對方有所關聯。


    地下皇朝的人慣於白衣蓮花,駕馭著一些動物簡直輕而易舉。


    言沉宇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還會這等詭異的本事兒,那所謂的宿命更是讓他不舒服,他天生反骨,可惜那種溫和的氣質早就裝到了骨子裏。


    現在,他們好不容易躲避過了一場劫難,對方確卻是接二連三的在刺殺她們。


    對方的人就像是老鼠一樣,時而隱匿著無聲無息,在不經意之間就弄死了一些人。


    一道石洞裏,輝夜一身疲倦,雲舒和言沉宇也累的不成樣子。


    “她們的目標隻是我們,並沒有對百姓下手,也對士兵下手。”經過這三天的博弈,他們已經摸清楚了對方的下手標準。


    隻要沒有人妨礙到她們執行任務,對方就把那些人當做看不見。


    而一旦妨礙了她們,不管是誰,一定就地暗殺。


    而且成功率百分百的能夠暗殺掉,這也是她們為什麽不讓士兵來搭救的願意,既然對方的目標不是他們,他們在明麵上還好,獨獨屬於戰爭的話一定能夠大放異彩。


    可惜他們還要救治災民,按照她們的計劃去疏導洪水。


    這樣一來,安頓百姓,治理洪水,搭建房屋等等一係列措施已經占據了他們太多的時間,還有尋找一些下落不明的百姓,足夠他們來迴折騰了。


    而且,她們三個人想要躲起來簡直不要太容易,唯一不好的是要在身上塗一些東西,比如蛇和狗,一個舌頭靈,一個鼻子靈。


    這些玩意兒簡直就是一個偵探。


    山洞裏,幾人好不容易能夠休息一會兒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動靜吵了吵她們的耳朵。


    耳朵受到了刺激。


    雲舒突然想起這是什麽聲音了,她的臉色一變,焦急地喊道:“不好,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輝夜:“為什麽?”


    言沉宇的神色一變,“不好。”


    “轟隆隆!”


    “到裏麵去。”雲舒飛快地下了命令。


    外麵,山體突然崩塌下來。


    三人盡可能的往山洞裏麵走去,並且,震耳欲聾的聲音不停的刺激著腦袋,幾人隻得往裏麵跑去。


    她們躲避進這一個山洞的時候還走得深,現在往裏麵跑去更是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一直到他們聽不到外麵的聲音,黑暗裏,雲舒的視力不算好,隻能時而看到周圍模糊的輪廓。


    相反的,言沉宇的視力很好,在黑暗裏幾本能夠看得清。


    而輝夜更不一樣了,他本來就是從黑暗裏出來的人,所以能夠看得清。


    遠在盛京中的言沉淵突然感覺心髒的跳動頻率快了些,就連眼皮子都跳得厲害。


    他的煩躁被浮沉看入眼裏,遞上了一碗茶,說道:“皇上,要不喝碗茶去去煩惱?”


    言沉淵端起來喝了下去,說道:“你先下去吧。”


    浮沉聽話地退了下去,走出禦書房時他才鬆了一口氣。


    “師父,皇上最近的脾氣有點暴躁呀?要不要遞一些後宮的牌子上去,讓皇上到後麵泄泄火?”小太監剛剛說完就被自己的師父拍了一巴掌腦袋。


    他不解地摸摸頭,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浮沉看他不成器的樣子竟然罕見的也煩躁起來。


    他揪了揪小太監的耳朵,說道:“你蠢呀,以後別用這個,這個不靠譜。”


    小太監無語極了。


    ……


    “我看不見周圍的環境,你們看得見嗎?”雲舒問道,語調之中帶著得意。


    “嗯,我們都看得見。”言沉宇說道,那點的輝夜也讚同地說了句。


    雲舒尷尬上了,這兩個人都看得清楚,怎麽就她跟個瞎子似的。


    “外麵已經被堵住了,我們先到裏麵去看看吧?”言沉宇問道,心中打鼓,也不知道裏麵有沒有危險,有沒有出路?


    “我們被堵在這裏,她們也進不來,現在我們是安全的,比起已經被堵住的外麵,就算把泥土和石頭都挖開了,也精疲力盡。”雲舒說道,不讚同從原來的地方出去。


    “也許再然後我們就遇上刀子了,再然後脖子分家。”輝夜在黑暗之中略了略,做出了一個鬼臉。


    “你這假設倒是有可能。”言沉宇笑道。


    三人說完,也做好了打算,隻不過雲舒的實力實在是渣,隻能跟著他們一起走,由於走得磕磕絆絆,速度慢下來。


    擔心在裏麵找不到出路,言沉宇就從輝夜身上扯了一個步子,搞成一個繩子,由他拉著,雲舒則跟在身後,由此牽引,再由言語提醒。


    這也導致於動作快了不少。


    越是往裏麵走去,就越是感受到一股濕氣,沒有空氣不流通的問題。


    三人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由得心下一喜。


    “看來這條狹長的洞穴也是有著出路的。”言沉宇高興地說道,往前走去的速度快了不少。


    雲舒哎呦一聲。


    “怎麽了?”言沉宇問道,他和輝夜差點嚇了一跳。


    雲舒自己也被嚇到了,迴過神來,口氣帶著歉意:“抱歉,嚇到你們了,我剛剛踩到了一個石頭,差點摔倒,便下意識的喊了出來。”


    輝夜恍然大悟。


    言沉宇:“……”


    他意識到了。


    三人往裏麵走去,竟然遇見了一條暗河。


    暗河的水很清澈,水裏還有魚在遊著。


    但河的對岸是一群白衣人,白衣人的底擺出事她們所見到的蓮花圖騰。


    三人臉色一白。


    對麵,坐在軟榻上的人拍了拍手掌,那清脆的聲音猶如一個致命的符咒。


    “三位的運氣不太好,竟然跑到了我這裏圈養寵物的水塘裏。”悠揚的男聲傳來得很清晰,在這寂靜的暗穴中傳著迴音。


    雲舒瞪大了眼眸,熟悉的語調響在耳邊,瞳孔裏驟然匯聚著恐懼。


    言沉宇發現她的異樣,不禁懷疑她是不是認識對麵的人。


    一道白綾從暗河的對麵飛掠而來,環繞住雲舒的腰肢。


    輝夜下意識的想要斬斷那一道白綾,匕首飛來攔下他的劍,力道強到把他的劍打歪。


    言沉宇一驚。


    雲舒到了對岸,腰間的白綾被他收迴去,整個人都站在那裏。


    雲舒看到的就是躺在軟榻上的人,不是以往的紅衣,而是一襲白衣,底擺的金色蓮花不是一朵一朵的,而是整件衣袍都是以金線為邊。


    流光湧動,那底擺的金線繁瑣極了,不顯得庸俗,反倒是一種貴氣,一種精致,一種高貴。


    白玉冠束發,眉眼清冷不含一點情緒,手中一條白綾來把玩著。


    “聽言晚青說,你遲遲不願意動手?”玉樓動了動眸子,凝視著他,似是毒蛇。


    “失敗了一次。”雲舒如實相告,打著渾水。


    玉樓莞爾一笑,刹那惹人驚豔,突然間他的身影如同閃電般離開軟榻。


    輝夜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動作的,再見身影的時候,就隻聞到了一道悶哼聲,以及骨頭哢嚓的聲音。


    雲舒白著臉,她的左肩膀上傳來了疼痛,是被卸掉手臂的疼痛。


    白玉如蘭的手握上那隻無力的手,玉樓仔細看了看她的手指骨,下一刻就擰斷了她的手指。


    她沒有悶哼,臉色麻木,暗自鬆了一口氣。


    玉樓看穿她的想法,危險的眯起眼眸來,重新坐迴軟榻上,漠然的視線落到對岸上。


    對岸,輝夜已經愣住了。


    言沉宇更是。


    對方的服飾明顯就是地下皇朝的人,而雲舒那樣子明顯已經習慣了,她是地下皇朝的人!


    言沉宇腦海裏隻有這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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