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瑾看著對方在內圍的區域停了下來,自己也停了下來,她含糊地朝她一笑,表情略是得意,她對於這三個區域早就熟悉了。


    而雲舒這一個新手來這裏熟悉的地方很少,哪裏知道那群野獸會在什麽地方呢?


    雲舒低垂著眉眼,她原本覺得柳倩倩會給自己惹麻煩,並不是,惹麻煩的是她這一張嘴!


    樂瑾看她懊惱的模樣,覺得挺有意思的,笑語嫣然地道上一言:“皇後娘娘,樂瑾先走一步了。”


    話音一落,她駕著馬兒離開了這裏。


    所往的方向是內圍的深處。


    所以她們注定會在深處相遇。


    雲舒拐了一個方向,往東而去,隻希望對方不要放在心上,但是不久,從原來的方向裏傳來一聲豹子叫,不過少許就哽咽的哀鳴著。


    雲舒神色一動,浮現了緊張,她咬了咬牙,從那個方向傳來的就隻能是樂瑾,那隻豹子是她的獵物,而且極有可能已經被射殺了。


    馬蹄聲從外麵傳來,嬌俏的女聲一響,很是熟悉可偏偏記不起這道聲音的主人來。


    這一道聲音好像是往樂瑾的方向所去,她繼續揮動了馬鞭,駕著馬往裏麵跑去。


    終於,她遇見了一隻猛虎。


    快速的拿出三道箭矢,彎弓似月,唆的一聲,箭矢被射出,強勁的力道與聲音驚動了猛虎。


    猛虎下意識的感知到了危險,連忙往前跑去。


    箭矢射中了它的尾巴,另一隻箭矢和它的耳朵擦了過去,留下一道血痕,而另一隻箭則是失了個空。


    “嚎~”


    猛虎憤怒的伸出爪子,咆哮了起來,兇惡有些渾黃色的獠牙極為堅固。


    雲舒彎弓拉弦,箭矢對準了它。


    “唆!”


    另外一隻羽箭從遠處飛來,徑直的穿透了猛虎的脖子。


    猛虎不甘心的嚎了一聲,腳步跑得不穩,一路跑去都有血滲透出來,落到地上的草或是泥土裏,散發著血腥味。


    紫衣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睛裏,得意的笑容害得她繃不住臉,幾欲想彎弓一箭射過去。


    言沉淵:“狩獵場裏的獵物是由皇家放養,每一個人在獵場裏都是敵人。”


    雲舒咬牙:“所以你是故意的?”


    言沉淵坐在馬背上,雙手一攤,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是有意。”


    不有意他怎麽會在這地兒遇上她呢?


    而且,他說的也沒毛病啊!


    雲舒聽他的解釋就被膈應了一嘴,若不是不出意外那隻老虎會是她的,可言沉淵突然插一手變成她自己的了。


    比起樂瑾,她現在可是一個大型獵物都沒有獵殺到。


    不對。


    雲舒反應了過來,問道:“你想要我取得一個什麽名次。”


    看他一張口,雲舒的火氣就上來。


    “別糊弄我!”她立馬斷絕了他的念頭。


    言沉淵剛要吐露出來的一個字硬是把它吞了下去,還差一點點就能夠咬到自己的舌頭,輕微的痛感在嘴中打轉,急得他連忙點頭。


    雲舒看他不願意迴答給自己一個準話,揮動馬鞭子想要離開來。


    “我說還不行啊,你給我迴來。”言沉淵也揮動馬鞭子跟隨著她,一路狂奔,遇上什麽就射殺什麽。


    尤其是現在,雲舒和言沉淵一同看上了一隻鹿,兩人的箭同時穿透空氣,射了出去,毫意不意外的喵中了它的頸部。


    鮮紅色的血液順著穿透頸部的箭矢流下來,鹿半死不活的跌倒在地上。


    雲舒:“……”


    言沉淵微笑,“看來我們的默契還是很高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啊?耍我嗎?”雲舒深唿吸了一口氣,忍住不耐煩和暴躁,莫名的出來搶獵物,她最重要的敵人不是樂瑾而是他吧?


    他沒有迴答她,靈敏的耳朵聽到了一陣聲音,是……


    他猛的拉動彎弓射出一道黑色箭矢,迎麵而上對上了一道尾羽乃是火紅色的箭矢。


    不同的是,言沉淵的箭矢做工不太精良,被那一道箭矢從頭穿透到了尾巴,見此,他隻能趴下身子躲過了這一道箭矢。


    “誰?”雲舒將這一番變故看在眼裏,冷下了精致的小臉。


    “什麽人?”言沉淵呢喃一言,警惕的看向四周,尤其是剛剛箭矢所射出來的方向。


    雲舒射了一道箭矢過去,沒有一絲動靜。


    言沉淵當即臉色一變。


    “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先離開這裏。”言沉淵沉下了臉,袖子中的匕首已經落到他手心,那是一枚流光紫色的匕首,精致帶著鋒利。


    雲舒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


    她隻是駕著馬離開了一些距離,又見到他的身影如同閃電般消失在了周圍。


    雲舒知道這是因為他的速度快的緣故。


    很快,鼻翼裏就聞到了一種血腥味兒,林間的高空上飛射下來了羽箭,羽箭有的落到地上竟然腐蝕了地麵。


    雲舒倒吸了一口涼氣,戒備著四周。


    白衣蒙麵的清冷女子坐在一棵大樹的枝椏上,手上把玩著一枚匕首,把目標看向了雲舒。


    雲舒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寒意,翻身下了馬,也從袖子裏把備好的匕首拿出來。


    一抹雪白流光從眼前掠過,繼而一張被白紗蒙住了臉,紗布很厚,隻除了在眉心處所帶有的一抹鎏金蓮花鈿。


    一襲白衣的底擺處是特有的金色蓮花,但花瓣隻有四片。


    不久,也出了和她一樣的人,大概二十多人。


    “地下皇朝的人什麽時候不顧及和各國的約定了?”言沉淵心裏猜到是什麽人,但對方居然明目張膽的出現了?


    “地下皇朝決定全體麵世,竭盡全力讓天宮重現世人麵前,所以,你們皇室妨礙到了我們。”為首的女子眼中隻有一片冰冷,沒有一絲的暖意。


    “你們瘋了嗎?你們打算和所有帝國的皇室為敵?”言沉淵沉聲問道,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是。所以今日的是給你的提醒。”話音一落,她便帶領著所有人離開了。


    她們離去的速度快到看不清楚,雲舒輕咬了一下嘴唇,她聽師父說過,他自己可是出自地下皇朝的,而她自己也算是半個地下皇朝的人。


    這世間有明麵上的皇室統治著一切,但在黑暗裏,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則是地下皇朝,一明一暗互不幹涉,除非到了必須的地步。


    地下皇朝全體麵世?


    她隻對地下皇朝有著些許熟悉,整個皇朝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個部門,而她師父則是木部的,因此擅於醫術和毒術,還有以音馭獸。


    他們早就沒有了良知,更不知道什麽善與惡,她隻在那個地方呆了三個月,也把所有堅持的下來底線和良知迷糊了一半。


    她不怕死,她隻是怕成為了和他們一樣的人。


    言沉淵沒有看到雲舒眼裏閃過的恐懼。


    “迴去吧,至於約定我會遵守的。”言沉淵說道,翻身上了馬匹。


    雲舒高興不起來,她的身份遲早是要爆出來的,到時候還有命活嗎?


    涼風吹過,以往能夠祛除溫熱,但是這一迴沒有,心頭的涼意和恐懼根本去不掉。


    她駕著馬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不遠的樹木身後,白衣如雪的言沉宇宛如高山雪鬆般站立在哪裏,對於所見識到的這一些,他隻有心驚膽戰。


    身後,是一個白衣女子,蒙著麵紗,看不清麵容,可她那猶如木頭似的眼神沒有離開過地麵。


    見到礙事的人已經離開了。


    “您接受自己的身份嗎?”清麗的女聲響在耳邊,聽不出恭敬,也沒有冰冷,隻是沉默的陳訴一個事實。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言沉宇不喜歡她們,隻是有時候變故總是來得很快,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這麽……


    “沒有。不管您接不接受,您的母親就是地下皇朝的長公主,您的年歲也到了,您的使命就是成為文國的帝王,您生來就是為聖子鋪路的,這是您的宿命。”她的陳述永遠沒有感情,也會永遠帶著敬語。


    言沉宇身上冷意驅散不去,眉眼碎了冰。


    “所以呢,你們整個地下皇朝不惜耗費一千兩百年的時間去布局,就為了那莫須有的聖子?”荒唐之極!


    “聖子殿下是世間最清澈,最有神性的靈,您的使命在文國,您的命是生來就為聖子鋪路的,這是您的榮幸。”


    言沉宇心頭膈應了一口血,聽聽,什麽話,狗屁啊!


    他當他的王爺,造反都是自家的事兒?


    憑什麽摻和上一個不認識的人?


    他原本就有造反的心,現在想想……


    “哼!老子這反不造了!”他心裏有著一堆髒話在不停的蹦躂著,憋著一口氣,出身?


    又是出身?


    他被這玩意兒坑的還少?


    “那,我們逼您造,隻要您走了這路,我們就不允許您迴頭,因為您沒有任何選擇。”她冷漠地告訴他一個事實。


    言沉宇聽完,背脊發涼。


    他怒道:“胡說八道什麽,你是個什麽玩意兒,你們還想控製我的命運不成?”


    他譏諷著這不切實際的話,可他心裏沒有底,因為地下皇朝的傳承太久遠,有些事情連他們這些皇族都查探不到。


    因為他得知了另外一個人身份。


    他們以為自己查到的已經是全部了。


    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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