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貴妃不怎麽出現,但是能夠讓言沉淵護著她,也能夠讓樂瑾護著,暗裏還不知道有什麽,當真是一條毒蛇。


    要說現在宮中風平浪靜卻也不盡然,底下都在壓抑著,沒有人敢正麵剛上樂瑾和容貴妃。


    縱然是她和寒雪衣一起聯手,也不可能贏得過。


    而且,最重要的是言沉淵的態度。


    這一段時間裏,柳倩倩和寒雪衣最是思念雲舒。


    因為她敢和言沉淵正麵剛上,而且也不怕輸了去。


    因為柳倩倩看得出來,皇後娘娘現在並不愛言沉淵,如果是從前她不會計較,但是容貴妃已經摸到她的頭頂上,她要是不出手就怪了去。


    “這麽說來,最近宮中都沒有什麽事情可以消遣了。”沒有人敢動容貴妃,她也不敢上去作死,言沉淵又一直處理政務不跑後宮了,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行了,等她迴來再說吧,而且她一迴來,邊境公主也該入住後宮了,到時候可就熱鬧了。”柳倩倩說道,心下已經定下了暫時站到雲舒這邊。


    “也對。”蘇嬪笑道,她將見風使舵貫徹始終,雲舒這邊雖然沒有言沉淵站著。


    但是她敢剛著這個男人,再加上她們幾個。


    就算言沉淵想要護著容貴妃,他也掂量一下自己的資格夠不夠。


    古往今來,世家和皇室的博弈一向如此。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製東風,僅此而已。


    雲舒遠在懷洲,還不算去到了邊境將士的駐紮地,生了一場病之後,也不知曉多少人都期盼著她迴到宮中。


    言沉淵更不知道,因為自己的離開,皇族替身的不上心,導致於柳倩倩通過一些特殊的渠道得知了事情原委,也讓她對言沉淵的感情極為複雜。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言沉淵拿著一碗藥湯過來,放置在她的床頭上。


    雲舒聞著這藥味兒,皺著眉眼,眼中含著一點點水意,嘟囔了一下小嘴,拒絕之意十分明顯。


    言沉淵看她一點也不想吃,還有上一次倒了一路的藥,到了現在他都不敢相信她願意吃藥了。


    雲舒被他盯著,不想吃都不行。


    可雲舒死不知悔改,壓根不知道喝藥是個什麽東西。


    “不吃。”雲舒沙啞著聲,翻了個身,將拒絕表露出來。


    “你不喝藥身體不會好的。”言沉淵想不通她哪裏來的矯情勁兒,明明腦子是個聰明的,但是她怎麽就沒有這麽個性子。


    他見到雲舒沒有反應,出去吩咐別人找了一些蜜餞過來。


    但,雲舒看到蜜餞的那一刻,整個人差點吐酸水出來。


    為此,還惹得言沉淵被無緣無故的給遷怒了一番。


    “言沉淵,你是想要害死我嗎?誰告訴過你不喝藥就用蜜餞哄的,誰告訴過你我必須吃藥的?啊?”雲舒一看到蜜餞就想起自己當年吃藥吐了半天的事情,整個人都有陰影了。


    後來,更是把蜜餞吃到吐了!


    言沉淵不知道這迴事兒,他隻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夠好了。


    他把碗放下來,脾氣一上,問道:“那你還想要怎麽樣?”


    雲舒啞了聲,翻迴身子,隻是冷冷的說了兩個字:“抱歉。”


    言沉淵:“……”


    “娘娘,要不您就慢慢把藥喝了,這藥不苦的。”蘭采看她不想吃藥,隻得上前哄著。


    雲舒依舊隻有兩個字:“不要。”


    玉樓把玩了一下指尖,看她還是不願意喝藥,就歎息了一下,同言沉淵承諾著說道:“我能夠讓娘娘吃下湯藥,隻是得要麻煩兩位到外頭避一避!”


    蘭采眼前一亮,立馬溜了出去。


    言沉淵沉思了一下,有些詫異,倒也出去了。


    隨著他們的出去,雲舒整個人都覺得頭疼起來,戒備的翻過身子。


    “你不愛喝這苦得要命的湯藥,那我去把它弄得甜滋滋的,到時候你可不能不吃,別把自己折騰得不成人樣了。”玉樓沒有想要逼著她喝這藥的想法。


    隻是留下了這麽一句話,就把湯藥澆到一個盆栽裏,自己拿著碗出去了。


    雲舒鬆了一口氣。


    苦而悶又黑漆漆的藥是她的噩夢。


    突然,她想到了已經把湯藥當做水來喝的言沉宇,有一瞬間同病相憐的感覺。


    言沉淵見到藥碗空了,心中稍稍安了下來。


    “這一迴刺殺的事情,是衝著您來的,皇後娘娘隻是遭受了無妄之災。”玉樓路過說了這麽一句,像是在遷怒他。


    蘭采不明所以,對於言沉淵也有些不滿了起來。


    玉樓成功的討得了雲舒的鬆懈,又讓蘭采對言沉淵不滿了起來,更是讓言沉淵對於雲舒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一些矛盾想法。


    夜晚,所帶來的湯藥的確如同玉樓所說的,甜滋滋的,一點也不見苦味兒,如同糖水一樣。


    雲舒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反正能夠養好身子,不苦就無所謂。


    隔開幾天後,莫非葉和莫安氏含淚相送,雖然麵上舍不得,可心裏巴不得她趕緊離開。


    一路上雲舒都覺得奇怪,在懷洲他們隻遭受到了一次伏擊,之後一切風平浪靜。


    就好像在朝堂之上所知道的消息,成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一麵。


    雲舒的心提了起來。


    言沉淵也不安了起來。


    蘭采無知無覺,隻覺得氣氛有些怪異。


    浮沉也在戒備了起來,無聲的打起精神。


    玉樓好像什麽都不知道,暗中卻是作了一個又一個的妖。


    比如,他好端端的給言沉宇傳了信,約了他在一個地方相信,也注定會和他們這一行人撞上。


    除此之外,現在夜晚篝火明亮,月牙兒更是彎彎的,像是躺在銀河種的小船,將玉樓走著走著就丟了一枚黑色令牌到草叢裏。


    但,這一幕剛好落入浮沉的眼中。


    浮沉上前,提醒他一句:“樓主子,你有東西丟到草叢裏了。”


    玉樓:“……”


    他當即笑了笑,狐疑的看了一眼草叢,問道:“你確定?”


    在浮沉點頭的目光下,他扒拉一下身上的東西,最終尷尬起了臉色,笑容也僵硬著。


    走到錯誤的草叢裏看了看,歎息著:“浮沉公公,這,我找不著啊?”


    浮沉伸手指了指方向。


    這一下,玉樓更是尷尬到摸了鼻子,到他所指的地方看了看,最終找到了自己丟下的黑色令牌,他彎下腰來,飛快地的掩埋了令牌,又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狀若玉佩的拿著起身。


    他麵不改色的放入袖子裏,同浮沉道了一聲:“謝謝公公提醒。”


    浮沉:“還請您保護好自己的東西,不然丟了日後找不著,您可就能夠把自個兒氣壞了。”


    玉樓尷尬的離開來,腳步有些慌亂,明顯是不想再看到浮沉了。


    迴到馬車上,玉樓第一時間就拉著蘭采吐槽起了浮沉。


    蘭采整個人對言沉淵都有了意見,這一下又聽到玉樓對浮沉的不滿,連帶著對他們兩個主仆都不滿了。


    尤其是玉樓還給蘭采上了眼藥。


    “蘭采,要是浮沉公公當真抱著撮合娘娘和那位的想法,那娘娘還會和以前一樣,要死要活的喜歡著那位,到時候娘娘可怎麽辦啊?”


    蘭采黑了臉色。


    差點氣得倒摔一迴。


    她知道自家娘娘和她要好,這人又是一心為了娘娘,不惜違抗命令偷偷跟來,還不是因為擔心雲舒。


    對比過後,蘭采更願意相信玉樓。


    於是,她安慰一句:“別怕,你我絕對不能讓皇後娘娘再喜歡上他,你唱個白臉,我再唱個紅臉,使勁兒的給他上眼藥,就不信他還能跟個孔雀開屏一樣。”


    “噗!”


    玉樓笑噴了。


    蘭采迷茫眼。


    玉樓信誓旦旦的告訴她:“我去給娘娘上眼藥就對了,隻要你在娘娘還沒有迴宮的這一段時間裏,不能夠讓他們單獨在一起就好了。”


    雲舒:“……”


    聽到了自家暴躁可愛的蘭采還有一本正經坑人的玉樓兩個人的話,她有些懷疑人生了。


    “咳咳!”


    隨著尷尬的兩個聲音響起,嚇了蘭采一跳。


    玉樓:“抱歉哈!我們隻是在開玩笑。”


    言沉淵一過來就看到她們三人僵硬在一起,又都是女子,也不太好靠近。


    他值得催促一下浮沉上前去充當一個開頭。


    浮沉是個太監,名副其實,倒也沒有什麽好尷尬的。


    他上前說道:“幾位,這夜都深了,再往前去可沒有什麽酒樓酒店能夠供大家住宿的了,要是不好好歇息,等後日的時間一到,就是去見一見雲將軍的時候了。”


    被提醒了的雲舒:“……”


    “我怎麽感覺你在警告我說別讓我作妖?”雲舒逼問。


    言沉淵見縫插針:“既然知道自己愛作妖,那就別作了,等到了軍營裏,可沒有太多的時間讓你住在哪兒。”


    “可是,您不是要處理懷洲的事情嗎?”玉樓更是戳的精準。


    蘭采十分讚同的點頭下來。


    言沉淵被拆了台子倒也不見得有一絲的慌亂。


    “懷洲的事情是一定需要處理的,可也不是在這個時候。”而且,他也沒有得到其它的消息。


    就好像上一次的刺殺是個警告,對方早就知道自己會跟著雲舒來到這裏,一切都安靜得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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