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換藥。”安錯錯可沒忘記大夫囑咐的事情,一天換兩次藥,早晚各一次。


    畢竟是外傷,又是在大夏天的,如果不注意傷口清潔的話很容易感染,甚至會滋生其它更加嚴重的病因。


    楊大豐這才擱下手中的東西,默不作聲,也算是迴答了。


    誰知,她的手才剛觸碰到頭頂的紗布,就被另一隻大手給握住了。


    “安娘,你辛苦了。”原本他是想說些別的話,可這所有的心思一到了嘴邊化成話,卻隻變成了一句簡單的慰勞。


    還陷入在剛剛氛圍之中的安錯錯幹笑了兩聲,“不辛苦,都是應該的。”


    “你為我做了那麽多事情,我又沒能替你們做些什麽。”說到這,她不禁低下頭去。


    原本她也想過,如果白天那個女子與楊大豐情投意合的話,她完全可以瀟灑的退出,趁著還沒陷得更深之前。


    可現在……她再也摸不清心中的想法了。


    一句辛苦之後倆人就沒有再說過其它話。


    躺上了床,一閉一睜便又是一個晚上過去了。


    這天,安錯錯特意起了個大早,趁著所有人都還沒醒的時候跑到空間裏挑了一擔子水出來。


    空間裏的泉水不僅有治愈的功效,還能改善人麵部的粗糙暗黃,正好對於老楊家一家子人都很有幫助。


    “喂,你一個人從早到晚的微這一大家子忙活,就不覺得累?”


    “誰在說話?”安錯錯下意識的朝著門外看去,可這大清早的哪裏來的人。


    況且……剛剛那個聲音似乎很耳熟。


    就在她百般思索的時候,一道無奈的聲音再次響起。


    “才短短的一天不見,你這個凡人就把本尊給忘記了?”


    “奶包?”她這才想起那個萌萌的大家夥。


    “你在空間裏用意念和我交談?”安錯錯忽然覺得很神奇,之前奶包雖然跟她說過可以用意念交流,但今天這樣還是第一次。


    “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還真是蠢的可以。”竟然連他這個有如天籟之音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安錯錯抱歉的笑了笑,“你找我有什麽事?”


    這下他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內心掙紮了許久,奶包最終還是說道:“空間裏有個溫泉,可以治療一些傷口,昨天我見你身上似乎有些淤青。”


    後麵的話即使不說出來,她也能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個傲嬌的小奶包平時雖然看上去有些靠不住,更是一個刀子嘴,不過這心地確實很善良。


    “喂喂,你可別把本尊想成什麽大好人,本尊隻是懶得再看到這鐲子被其他人得了去。”


    安錯錯心下歡喜,正準備迴答的時候,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接著便是白氏詢問的聲音。


    “今個兒你怎麽起的這麽早?”以前都是她第一個起床做飯,如果還剩下點時間就把衣服洗了,可今天卻變成了安錯錯。


    “娘。”安錯錯笑著迴道,“身為楊家的兒媳婦,我自然是要替大家做些什麽的,再說了,這幾天也沒什麽事。”


    白氏想起鋪子被砸光的事情,心下雖然生氣,卻也沒辦法。


    “唉,你這孩子倒是懂事。”自從嫁到他們楊家後就沒過上一次好日子,反而還遇到了昨天那種事。


    緊接著又是一口重重的氣歎出,她總覺得關於昨天的事似乎有必要跟安錯錯說一下。


    “錯錯啊……”白氏正欲開口,就聽到外麵傳來楊大豐的聲音。


    “娘。”緊接著走進屋子的便是楊大豐那張略有些冷漠的臉。


    安錯錯隻覺得詫異,原本她隻是以為他這幾天心情不好,所以待人冷淡了些,直到剛才她才發現他是真的變了許多。


    楊大豐雖然本就不是個愚孝之人,卻也對白氏尊敬有加,更算得上是關心體貼,哪裏會用剛才那般冷漠的眼神看著她。


    白氏立即幹笑了兩聲,從她的笑容裏安錯錯不難看出一絲心虛的意味。


    “還是錯錯好,知道替為娘分擔一些活兒,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做到什麽時辰呢。”安錯錯微微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白氏,她什麽時候也學會說謊來了?


    楊大豐漆黑的眉眼略略掃過白氏,隨後 將視線放在安錯錯身上,“我幫你。”


    自從他變得冷漠了,就連話都變得少了。


    “你先把這碗藥給喝了。”安錯錯隨即轉身,端著她剛剛煎好沒多久的藥。


    看著眼前紫褐色的湯藥,楊大豐不禁皺起了眉頭,遲疑的眸子映在湯藥碗裏,遲遲不肯喝下。


    滿心期待著他喝藥的安錯錯見狀,不由得出生問道:“怎麽了?趁熱喝。”


    “我哥她最怕的就是喝藥了,更何況還是你這散發著苦味的藥。”楊小丫說著,也忍不住捏起了鼻子。


    揮了揮空氣中的味道,楊小丫隻覺得都快要窒息了,“嫂子!你這碗藥裏麵究竟都放了些什麽東西啊?”


    安錯錯納悶,她熬的這碗藥怎麽了麽?


    細細的擱在鼻下聞了聞,好像也沒什麽異味啊。


    “你還是趕緊喝下去吧,一會涼了藥效就不好了。”她見楊大豐始終不肯喝下去,便出聲催促。


    這碗藥裏可是她親自用空間裏的泉水煎熬了許久之後才熬出來的,可不能白白的辛苦一場。


    說著,安錯錯便拿起旁邊的葫蘆做的水瓢舀了一瓢水,“若是你覺得苦,那就多喝幾口水緩緩。”


    看著眼前人兒滿心的期待,楊大豐隻得硬著頭皮一口喝了下去。


    說來也奇怪,這碗分明苦的不行,可他愣是從中嚐到了一絲甜味。


    轉手接過安錯錯遞過來的水瓢,咕咚幾口就喝了大半。


    “奇怪。”剛剛喝完,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麽,是不是藥太苦了?”安錯錯趕忙問道。


    藥裏麵所用的水都已經是她從空間裏打出來的了,若是還苦的很,那她也沒什麽辦法。


    楊大豐輕搖了搖頭,“不是,是你這水,很甜。”


    他不是沒有喝過從自家井裏打上來的水,雖然也很甜,卻不會像剛才喝的那樣,清涼中帶著些許甜味,也不會澀。


    這個水是從空間裏打出來的,甜是自然的。


    安錯錯隻知道再繼續聊下去恐怕會露餡,趕忙打著掩護轉移話題,“爹,鋪子雖然被砸了,倒是也還是要開張的不是,所以兒媳準備下午的時候去鎮上看看。”


    一聽到燒烤鋪被砸,老楊頭又忍不住瞧了眼楊大豐臉上的傷,隨即想到昨天的事,話到了嘴邊又沒忍住重歎一口氣,“唉,這件事你們看著辦吧,我也出不上什麽主意。”


    垂著頭,顯得有些喪氣,轉身準備走出廚房,接著又像想起了什麽似的,迴身道:“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千萬別把什麽都壓在自己身上。”


    這個家已經負重累累,所有的擔子都壓到了楊大豐身上,現在好不容易成了親,可不能因此把他們給拖垮咯。


    “爹你放心,這點小挫折難不倒我的。”安錯錯適時的寬慰了句,老楊頭才欣慰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廚房。


    吃過早飯,村子裏的李嫂子也趕忙來到了老楊家。


    她可沒忘記昨天安錯錯的交代,一大早就過來幫忙。


    “李嫂子,你不需要來這麽早,我這其實也沒什麽活。”除了將黃岑裝好,也確實沒什麽需要幫忙的,畢竟昨天她都做完了。


    李金花左右看著,想著幫上點什麽忙,可黃岑都被裝進了簍子裏,整齊的排列在牛車上麵,暫時也找不到什麽要做的事情。


    “你一個姑娘家推著牛車去鎮上不容易,嫂子跟你一起去吧。”李金花和善的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能替別人分擔些就分擔一點,總不能說好了合作以後,還坐在家裏等著收銀子吧。


    “行!嫂子你等吃過午飯之後就跟著我一起去鎮上把這些黃岑都賣了,正好我也要看一下鋪子修整的事情。”安錯錯答應的很是爽快。


    事情商量好後,很快就到了晌午。


    午飯過後,安錯錯就和李金花推著牛車去了鎮上,老楊頭跟楊大豐都有些不放心,也就跟著一起去了。


    鋪子的事情才剛剛過去,都還沒個緩衝呢,他們自然是放不下心。


    畢竟得罪了霍氏酒樓可不是一件小事,那個霍百川又是個小肚雞腸的商人,誰知道會不會再次對付他們。


    四人來到鎮上,頂著大太陽走了幾裏路都熱的不行,想買點茶水喝吧又不舍得那二錢銀子,隻好忍著。


    老楊頭的身子本就不大好,路上沒走多遠就走不動了,還是安錯錯百般勸說,他才肯坐在牛車上。


    “爹,你和大豐先去鋪子裏,我和李嫂子去醫館先把這些草藥給賣了。”黃岑都是經過簡單的處理,可也放不了多久,若是被太陽曬的成色不好,恐怕價錢也會隨之減少。


    反正鋪子距離醫館也算不得多遠,一來一迴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


    楊大豐略微沉吟一會,出聲說道:“我陪你過去醫館,讓李嫂子和爹先去鋪子裏。”


    安錯錯聞言,也沒問為什麽,反正怎麽樣安排她都沒關係。


    “那好吧,爹你和李嫂子就先去鋪子裏休息一會。”安錯錯交代完,這才跟著楊大豐一同朝著醫館的方向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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