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可知錯?”


    毫無波動的質問,響徹內堂。


    焚香穀,


    這個坐擁南疆無數天地的正道巨擎。


    殿宇巍峨雄偉,壯闊樓閣不絕。


    隻是此時,端坐在上的雲易嵐麵無表情,三十多歲的麵容不怒自威。


    正淡然地看著身下之人,一雙眼睛無法讀出是何情緒。


    被關注的老者神情緊張,跪在地上冷汗從未停止,可惜的是他沒有手來擦拭,以至於額前所轄位置都黑濕一片。


    “穀....穀主,我知錯了!”


    看著對方手裏把玩的那朱紅黑筆,與昨日自己弟子發現的無頭屍體。


    所有的一切,都讓這個老者遍地生寒,如喪考妣。


    “哦?說說看,知道錯那裏了?”


    雙手把朱紅判筆平舉到眼前,把它與身下之人連成一線,雲易嵐透過光影喵著對方,隨口問道。


    “這.....”呂順麵色蒼白,苦楚難耐。


    他不知道這是這位師兄讓自己主動承認罪行,還是逼迫自己自裁。


    往日雖然頭發早已花白,但由於掌權焚香穀,再加上道法流轉與身,意氣風發之態根本難有人以發現他的蒼老或者是疲憊!


    可如今,他的神情與麵頰仿佛讓歲月無情地碾壓了過去。


    老了,真的老了!


    眼如死灰,皮如鬆懈,可那股憤怒卻油然而生。


    一切的一切,都毀在了李洵的手上。


    是他!讓自己淪為廢人!


    又是他,毀了自己辛苦打下的一番事業!


    跪在那裏,思緒不可抑製地想著這些因果循環,呂順感覺自己已經不那麽懼怕師兄的問話。


    “嗯?還沒想明白?”


    一聲詢問,霎時驚醒了陷入沉思的老者。


    “我........”


    遲疑,不無意外的在呂順嘴邊響起。


    他沒法說出自己的動機與罪狀,隻能頭部觸底,悶聲地說出五個字。


    “但憑師兄處置!”


    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已經享受過百年權利的老家夥。


    利欲熏心,對於他來說,未必不是好詞。


    像是想到了有可能的處罰,如潮水的黑暗在腦海形成,恐懼編織地繩索如鎖魂之韁。


    這一刻的呂順,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不畏懼生死。


    哪怕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早已失去了當年的勇氣與信念。


    活著!


    是他的渴望。


    而活著,對於他就是一切的開始。


    隻要活著,他就可以“翻山覆雨”!


    “哦?”


    雲易嵐聽完主動放下了手中之物,看著兩臂皆無,蒼老憔悴的殘疾師弟。


    這麽久了,從沒覺得他可憐的自己,破天荒地,雙眼一陣恍惚。


    他仿佛預見了,假如失敗的自己,有可能也會是這等乞求的模樣。


    寒意自從心底而來。


    “他!雲易嵐!決計不會成為這樣的失敗者!”


    思緒順勢而過,雲易嵐站起身來:“既然你不說,我就假裝你不知道你錯在哪裏!那麽.作為師兄......我就與你說道說道!”


    額頭伏地的呂順聽的此話,身子一震顫抖,過了三息才止住。


    豎起耳朵,大聲迴話:“請師兄訓話!”


    心中暗想:“看來他還是念及情誼的,否則怎會再提及師兄之詞。”


    雲易嵐的聲音中氣十足:“你錯就錯在......”


    呂順身子都不自知地弓起,看到這的雲易嵐晦色一笑。


    之後,幾個字就響徹內堂。


    “你不夠狠!”


    瞬間,


    呂順不可置信地猛然抬頭,嘴巴張開,雙眼圓睜,用力地消化這幾個字。


    似滿意對方的表情,雲易嵐繼續開口:“那個女徒弟被人送到了我的身邊!我已經替你處理了!”


    聲音仿佛帶著溫和,卻殺氣凜然。


    談笑間,置人於死地。


    呂順早已見慣生死,可仍然生出一分膽寒之色。


    中年人似乎很滿意對方的表現,那種覆手為雨的感覺與霸氣終於隨著年紀而歸來。


    心情變化,表情就開始了緩和。


    怒氣不爭道:“既然要做,就把一切都算計好。


    既然要做,為何不在事後果斷掐掉尾巴?


    既然要做,怎能到頭來被人抓住把柄反製於此?”


    雲易嵐的質問,如敲在了二人的心頭。


    隻是一個是警鍾,一個是悔恨。


    雲易嵐仍在苦口婆心,而呂順已經驚的不可置信。


    “師兄?師....師兄的意思?是怪我沒有處理好?不是對虹兒!.....”


    雲易嵐眼中精光一閃,語氣愈發隨意:“你對虹兒所做之事雖然欠妥,但主要原因也是因為知曉我不願李...算了,此事不提也罷。”


    “我就是要告訴你,你我畢竟幾百年師兄弟,這些年我不在穀內,你也算是有功於焚香。我是斷不會忘記你的辛苦,然畢竟涉及正道顏麵,堂堂焚香穀掌權長老,使用巫疆邪術成何體統?”


    “師兄!老四真的知錯了!”


    本還準備耍聰明的呂順聽得雲易嵐如此推心置腹,早已經感激涕零,渾身上下顫抖,老淚縱橫也不為過。


    雲易嵐擺了擺手,製止對方的激動。


    “你的事,也就幾個知情人了解具體內容,揭發你的弟子也替你留了情麵。”


    說到這,雲易嵐似皺眉思考掙紮不斷,終是在呂順急切地期望中開口:“所以...明日你就退守十萬大山之後,幫我看著外門經營的銀貢吧!”


    呂順身子一僵。


    許久,終於任命般再次額頭觸地。


    “彭”


    重重一磕,語氣沉重:“謝師兄恩典,不殺之恩。”


    遠離了焚香穀的內部,這無疑與殺了他不差分毫,隻是....終究還是可以殘喘苟活。


    苦笑不經意間流露,呂順忽然心靈一頓:“師兄,我有一個請求?”


    剛剛轉身地雲易嵐展眉,嘴角劃過一個弧度,不冷不淡:“說說看!”


    “我想知道是誰把賈梓那丫頭送到您的身邊的?”


    雲易嵐雙眼一抬,豁然轉身,色厲內荏:“怎麽?你還想對焚香穀的後起之秀報複麽?這麽多年你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怒罵,突然而來。


    呂順剛剛掙紮起身,馬上又伏在地上,他本就沒有雙手,起身也就更加緩慢與古怪,此時更顯醜陋!


    顫顫巍巍,語氣怯弱。


    他再次想起,自己已經不是一人之下的人物了:“師弟...師弟不敢!”


    “算了,我不與你計較!”


    “你要記住,以後莫再擺師尊的臉色,他可是要掌管你這一脈的!”


    人一離開,


    徒留臉色鐵青的呂順:“居然是你!沒想到是你,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一股怒氣爆發,他竟不管痛苦,猛然站起,比之以往的起身速度快了數倍。


    然後,一步不停地離開了這裏。


    直到呂順身子已經消失不見。


    一抹陰影處,一個身影再次出現。


    高大身軀挺拔。


    正是去而複返的焚香穀主雲易嵐。


    “焚香穀長老呂順行至幽暗小道被妖獸利爪洞穿,氣絕而亡!你說這個消息體麵不?”


    風忽然刮不進來,屋子卻極其寒冷!


    “他死前為什麽還要告訴他南宮的事?”另一道聲音猛然出現,隻是未見qi其人。


    聲音低沉磁性,同時還問出了他的疑惑。


    雲易嵐像是在享受著什麽,閉著眼睛隨口迴答:“我這位四師弟自己本事稀鬆,但是教徒弟的眼光到是個翹楚。柳瀟瀟借著便利偷偷跑出去,正好可以幫我們打聽一下那把誅仙的位置!”


    “至於南宮烈,是個天才也是個人才!可是啊.......”


    感歎再次在雲易嵐口中說出:“天下這麽大,正道三大派的修道資源下,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與人才!”


    “所以.....我隻要聽話的人才!可不希望我打個盹兒,就有人準備刺瞎我的眼!”


    說完,笑容在臉上顯露。


    然後,他睜開了緊閉的眼睛,一抹寒光如實質。


    帶著雲易嵐的話,猛然間迸射而出。


    這一刻,這位雄心萬丈的焚香穀主眼神前所未有地深邃。


    遙望遠方,那裏,是數不盡的讚譽與崇拜!


    自信,張狂。


    與生俱來又愈發嚴重。


    從他突破歲月桎梏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他已經領先了這一輩人!


    而後,一個又一個的機會還是在他麵前展現。


    雲易嵐覺得這就是上天的指引,他注定要成功的。


    所以,雄獅怎麽能準許有他人在麵前酣睡。


    一切的一切,都必須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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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寫到這,長歎一聲,如釋重負。


    終於感覺之前的鋪墊算是已經完成了!


    這其中包括男主的穿越原因,死亡原因,還有劇情以後的走向!都或多或少的給了大家指向。


    目前也已經四十萬字了!


    本著新書如果成績不好隻能六十萬上架的程序,那麽還有二十萬讓大家爽一爽!


    之後的劇情,


    應該不會像前期這樣壓抑,應該會更舒服一些更爽一些。


    同時呢,甜甜的戀愛也會多起來!


    而書也會進入劇情篇,那些大家耳熟能詳的角色也會開始登場!


    所以,剩下就是敬請期待了!


    再次呢,感謝一直以來支持我的每一個小夥伴!


    還有群裏那十幾個不離不棄的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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