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請祖靈迴歸!”老人扯著嗓子唿喊。又點燃一炷香,煙霧繚繞,沒有選擇嬰孩的祖靈全部迴歸。


    儀式結束,老人檢查牌位,發現有16個牌位上的祖靈已經離開,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接著就是檢查被祖靈選中的嬰孩,輪到許樂時,老人見他睡得正酣,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被祖靈選中的嬰孩,精神力會獲得祖靈的滋補,無論如何也不會睡著。


    最後一如他的統計,許樂不在被祖靈選中的人中。


    “爸!”許父走上來。


    “叫我職務。”老人嚴肅臉。


    “族長,再給小樂一個機會吧!”


    “這不是你應該說的話。”老人失望搖頭,將一抹遺憾埋藏在心裏。


    抓周儀式,一年一度,隻能是半歲到一歲半的嬰孩,若是因為疾病等錯過,那就是天命!


    若是違逆天命,冒犯祖靈,禍患無窮。


    許父低頭歎氣,臉色像是所有人欠他五千億。


    ……


    許樂醒來已經是傍晚。


    殘陽映照在遠山上,山上薄霧漸起,青翠的樹躲藏在暮色中,影子被拉得很遠很遠。


    許父坐在陽台,沉默著一句話沒說。


    這是他九個月來第一次迴家,也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兒女。


    許樂張了張嘴,低聲唿喚了一聲“爸”。許父頓時來了精神,一遍又一遍地說:“兒子,再喊一次。”


    “乖兒子,再喊一次。”


    “小寶寶?”


    許樂翻白眼。


    許父並不放棄,嚐試許久之後沒有成功,開始放大招:“喊我爸爸,爸爸,爸爸……”


    許樂眸子靈動,條件反射想裝作懵懂地應一聲,還好忍住了。


    被許父幼稚地逗弄一番,還好有妹妹許歡吸引火力,許樂才被乳母抱走。


    一個人躺在小床上,他開始感應之前出現的空間,阿飄的聲音從心裏響起:“主人,對不起,空間太小了。”


    “嗯,沒事兒。”


    許樂十分熟稔地在心頭迴應,結果就這他又靈魂疲憊,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許父已經離開了。


    許樂心頭有點後悔。


    時間飛逝。


    許樂上了高一,慢慢地背上了一個“虛”的汙名。


    不過沒人敢當麵叫,不僅是許樂長得帥,女生後援團多。更是因為他下手黑,就算塊頭比他大兩個號的人,同樣是一拳撂倒。


    至於“虛”,則是因為阿飄。


    因為阿飄是神級,需要的空間格外的大。


    這些年來,為了構建適合它入住的空間,許樂一直在消耗靈魂幫助它修補擴建,代價則是經常性的麵色蒼白,格外嗜睡,上課經常睡著。


    若不是家大業大,各種滋補營養跟得上,估計還得疾病纏身,塑造空間的速度更慢。


    不過這糟糕的日子總算要出頭了,按照許樂的計算,最多一周,擴建修補的空間就能徹底容納阿飄,到時候,他也能為自己正名。


    “許樂,給!”許歡遞過一遝粉紅色的信封,好幾個更是折疊成心形,附加一張二寸大頭貼貼在信封。


    “你該叫我哥,那些信你幫我丟掉吧。”


    “嗬,幾分鍾的事,在意那麽多幹嘛?我都叫你十六年哥了,該你叫我姐了。小樂,叫一聲姐來聽聽,保證給你一個驚喜。”許歡將信收進書包,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樣。


    許樂翻白眼:“可自我有記憶以來,你從來沒叫過。”


    許歡跳了起來:“胡說,前天明明就叫了!”


    “嗬,前天是你求我看信才叫了一聲。”


    “那你覺得汪雪婷怎麽樣?我給你說,她是我最好的閨蜜,長得漂亮,性格溫柔,身材還好,從初中開始,我就沒見過她紅臉。”


    “那是你敲詐了人家三頓飯。”


    “你怎麽知道?不是,我們閨蜜吃飯還不行?”


    許歡一副被抓包的心虛模樣,心裏則是暗暗歎息,“我愚蠢的凡人弟弟啊,我最多再陪你兩年,要是沒人照顧你,該怎麽辦呀?”


    許樂鄙夷:“你是不是在心裏編排我?”


    許歡“淡定”否認:“怎麽可能?”


    兩人走進豪車,坐著迴到別墅。


    一路上,許歡盡職盡責安利自己的閨蜜,把她誇成天上地下第二好的絕世美人。


    許樂搖頭,他實在對16歲的小姑娘沒什麽興趣。何況,在阿飄的“幫助”下,他根本沒精力關心那些。


    豪車行駛得很平穩,許樂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許歡心頭閃過一抹憐憫:“可憐的弟弟,是凡人就算了,身體還不好,不會是因為在媽媽肚子裏時,我搶走了太多營養吧?”


    夜深人靜。


    許樂聽到隔壁臥室輕微的關門聲,他知道這是許歡偷偷溜出門了。


    剛上初中,確切說若是剛滿13歲那晚,她就偷偷摸出門。


    他發現後還以為對方是早戀,偷偷跟了出去,準備擺出兄長的威嚴教育一下黃毛,結果跟她一起的還有幾個許家的堂兄妹,他頓時知道那是有關世界的另一麵,他也就放下心來。


    許樂調整唿吸,將多餘的靈魂力量拿去修補祖靈空間,很快就因為魂力虛弱而陷入沉睡。


    一周後。


    許樂再次將多餘的魂力用去修補擴建祖靈空間。


    嗡!


    似乎有一聲輕響,能夠容納阿飄居住的空間終於修成。


    就在許樂因為靈魂虛弱要陷入沉睡時,一股磅礴的神魂能量湧過來。


    空虛多年的靈魂終於被填滿,並且在龐大的能量中滋養壯大。


    阿飄在空間中翻了一個身,之前每次一個動彈都會讓空間破碎,它隻能一直卡著不敢動彈,讓許樂消耗靈魂之力拯救它。


    終於,它能自由活動,第一時間便不惜消耗本源力量幫許樂恢複。


    “主人,謝謝您,這麽多年辛苦您了!”


    許樂笑:“你也辛苦了這麽多年。”


    十六年來,不僅許樂辛苦,阿飄也宛如被封印一般,極度難受。


    好在一切都雨過天晴。


    從今天開始,他或許就能揭開神秘世界的一角。


    九四:或躍在淵,進無咎也!


    隔壁臥室的門輕輕推開,許歡又要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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