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碧柏遠遠的便也看見了蘇辭墨,他的麵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想要招手,但是那隻手卻捏在韁繩上,頓了頓,始終還是未揚起。


    很快宋碧柏的隊伍便徐徐地進了城中去,拓跋恆和蘇辭墨二人一同上前跟宋碧柏閑談。


    “怎麽樣!?一路上還沒有遇見什麽麻煩吧?多虧你及時的趕到,這城中的災民們馬上就要吃不上糧了。”拓跋恆臉上是蘇辭墨從未見過的安穩和祥和,看起來很是好看。


    宋碧柏立刻翻身下馬,給拓跋恆雙手抱拳行了一禮。


    “謝謝三殿下關心!臣這一路上還算安全,並未遇到任何的危險。”宋碧柏說著,隨即也是忍不住的打量著站在拓跋恆身側的蘇辭墨。


    看她一副溫婉安靜的神色,心中那一股擔憂的感覺,慢慢的平息了一些。


    隨即拓跋恆立刻讓陳風帶領著這運輸糧食的隊伍,讓他引著馬車進入府衙內的糧倉之中去。


    宋碧柏得空,便走到了蘇辭墨的身邊,隨後問道:“蘇大人別來無恙,不知進來蘇大人人可算安好?”


    蘇辭墨微微側首了一下,隨即帶起一抹微笑的點了點頭。


    “嗯,我還算不錯。”


    聽見了蘇辭墨的親口迴複,宋碧柏關心的心思也得到了滿足。


    蘇辭墨今日很是開心宋碧柏能夠親自趕到這徐州城內,並且還送來了她急需的糧食。於是蘇辭墨趁著拓跋恆隨著陳風去安排那些糧食入庫的事情,二人慢慢的在街上往去府衙的路上走著,一邊行走蘇辭墨一邊詢問著宋碧柏怎麽會突然來到這徐州城中?難道是皇上下的命令?


    她心中感到微微高興的是,當初沒有送自己出城去的宋碧柏,最終還是親自來到了徐州城中,還給百姓們送來了糧食。這難道不是說明這宋碧柏心中並沒有與她置氣的一點嗎?


    宋碧柏立即搖了搖頭,隨即又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他心中很是紛亂了一陣子。


    這件事他也不知該如何跟蘇辭墨解釋,但還是如實交代了自己是被皇帝派來輔助三皇子殿下的,隻是害怕三皇子一個人前來平複水患之事,人手不夠,所以才特意加派了他來輔佐三殿下。


    蘇辭墨聽到這個答複,心中微微驚疑了一陣,但也無奈接受了這個答複。畢竟皇帝選擇誰前來這平洲治理水患都是他的意願,但是看到三皇子又看到宋碧柏,她心中實在是又驚訝又高興的。


    蘇辭墨想了想又想到了自己已經好幾日沒有吃好飯了,如今糧食來了,蘇辭墨總算是解決了心頭的大患,也該放下心來邀請宋碧柏好好吃一頓好的宴席招待他了。


    “碧柏兄,為了感謝你對於我徐州城內百姓的付出,今晚我將在府衙內宴請你,請你務必要來參與。”蘇辭墨麵上一陣喜色地衝宋碧柏說道。


    宋碧柏聽了,臉色微微發紅了一瞬,隨即他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一副爽朗的樣子迴複道:“好的,既然是辭墨兄盡情的款待我,宋碧柏自然沒有道理不來參與的。”


    隨後蘇辭墨便帶著宋碧柏進入了徐州城的驛館之中,讓驛館裏的人好生的招待宋碧柏,給他一間上房休息。臨走時,蘇辭墨還是沒有忘記給宋碧柏加了一句話,讓他別忘記參加晚上的接風宴。


    最後得了滿意的迴複,蘇辭墨才又快速的離開了那驛館迴去了府衙之內。


    這時,拓跋恆也基本忙完了手頭的事,從旁邊的侍衛那裏聽聞,蘇辭墨親自送宋碧柏迴去了驛館之中休息。


    拓跋恆心中微微不悅了一下,想當初他來之時,蘇辭墨也隻是隨意的招待了他一下,然後他便繼續詢問那侍衛,詢問他們二人還說了什麽話。


    侍衛思索一陣,模糊的迴答道:“好像那蘇大人提到了今晚要宴請那宋大人,好像是說給她準備接風宴。”


    拓跋恆一聽如此,那一張本來還算平靜的臉,唇角帶著溫和笑意的俊臉瞬時間變如同掉入了低穀一般,臉上立刻露出一副嚴厲的神色來。


    那雙星眸也露出了絲絲的火藥味。


    “蘇辭墨他當真是這般跟那宋侍郎說的嗎?”


    拓跋恆仿佛有一點不相信一般的,詢問那侍衛道。


    侍衛立刻點頭如搗蒜地便承認了這件事。雖然聽得不清晰,但還是聽聞那蘇辭墨的確是這般說的。


    “正是三殿下,如若你不相信,此刻府衙內的廚子正在準備一桌豐盛的晚宴,你去那廚房之中打聽一二便可知曉了。”那侍衛繼續補充的。


    拓跋恆一聽此話,心中實在是生氣,他一身白色的常服,外罩玄色的竹紋紗袍,看起來很是瀟灑俊逸。雙手背在腰後,麵上是一副十分焦急的神色在那四方的敞口的院子裏來迴的打著轉。


    他的心情看起來很是糾結,因為蘇辭墨他竟然要盛情款待那宋碧柏,心中感到微微的很是不舒服。


    這蘇辭墨他真是好給他沒有臉呀,他難道不知道宋碧柏是他的下臣。即便是要宴請,也應該先宴請他不是?即便是他們二人之間關係十分的親厚,但是也不能不能當著他的麵這般的厚待與他。


    拓跋橫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反正一提到蘇辭墨要厚待宋碧柏,還給他準備接風宴,他的腦子裏麵就亂糟糟的,心情也是一塌糊塗,非常的焦急。


    想了半晌,拓跋恆仍然沒有從這問題之中釋懷出來,於是他便決定親自動身前往蘇辭墨的廂房之中,詢問此事到底如何一迴事。


    “聽說你今晚要給那宋侍郎準備一桌子接風宴?”一進屋子,拓跋恆麵色便奇怪的打量著蘇辭墨問道。


    蘇辭墨麵色微微奇怪了一下,因為剛一進門看見拓跋恆臉色難看的樣子盯著她,她還以為自己這是看錯了呢。


    拓跋恆這樣穩重中又透著完美的臉,何時會露出這般生氣的神色?蘇辭墨想了想,隨即麵上露出一絲訕笑來,然後點頭道。


    “的確如此,畢竟宋兄跟我以前便是同窗,如今又來了徐州城中,功勞也是很大的。再說了,這要接風宴,殿下也可以參與。”


    本以為解釋清楚就會沒事的,蘇辭墨下一刻卻在拓跋恆的臉上,看見了他越發失望的神色。


    “為何這宋侍郎來到徐州城中,你便設宴款待他。那日我來了,你可是從未提過要款待我的事情?想讓我今夜去參加那給宋碧柏接風的宴會,怎麽可能!?本宮現在命令你明日另準備一桌給本宮的接風宴。必須要準備的比你給宋碧柏的好上一倍!否則,本宮便去跟皇上說你招待本宮不周!”


    拓跋恆說完話,轉身便欲離去。


    蘇辭墨的心裏麵如同貓抓撓了一般,她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了拓跋恆的手臂。


    或許是因為太過著急以前從未主動的抓住過三皇子殿下的手臂,如今突然抓住他的手,連拓跋恆本人也跟著都愣了一下神。


    反應過來的蘇辭墨立刻丟掉了抓著他手臂的手,隨後她麵上一副歉意的樣子,對著三皇子殿下說道:“辭墨對於沒有準備接風宴的事情跟三殿下表示歉意,請殿下不要生氣,隻是現在城中的糧食隻是剛剛到位,若是我們日日都這般大吃大喝,傳到外麵的災民耳朵裏恐怕會十分的難聽,殿下不如將就一下,今晚跟那宋碧柏一道享用這接風宴就吧!”


    蘇辭墨麵上是一副十分無奈的神色,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以往都十分成熟穩重的拓跋恆,竟然在這個時候跟她鬧起了脾氣,而且這脾氣一鬧,看起來還有一些不好處理的樣子。


    蘇辭墨即便跟拓跋恆親厚,但是在這個接風宴的問題上,確實不想再跟他多做口舌的,因為城中的糧食的確是剛剛到位,他們若是不顧城中和城外那些災民們百姓的安危,整日在府中大吃大喝的。


    恐怕會給外人一些不好的想法,也會給他們自己的人帶來一種懶惰的作風。蘇辭墨很不希望此事,在府衙內延續下去,隻怕傳到外麵去,那些災民們知道了的話,心中會越發的不滿足於蘇辭墨管事的能力。


    拓跋恆看她臉色微微轉得難看了一些,當時臉上也露出了一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但是他心中那不悅的情緒,蘇辭墨卻是無法理會的,也無法解釋。


    看見蘇辭墨的態度十分的堅決,拓跋恆心中也微微猶疑了一下。


    “不管!此事你便是慢待了我,即便今晚我去參加了那宴會,那宋碧柏日後一定會小瞧了我,覺得本宮在這徐州城內的位置還不及一個小小的文臣。”拓跋恆臉色堅忍地繼續說道。


    顯然他對於讓蘇辭墨沒他賠禮道歉這一件事,也不肯讓步。實際上拓跋恆心理隻是比較顧及蘇辭墨對於此事的看法。不管是糧草之事還是平洲水患的問題,拓跋恆心覺這蘇辭墨應該多多寬慰的人是他,而不是那個宋碧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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