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碧柏未有問及其他,蘇辭墨這才鬆了口氣。


    好在自己腦子轉得算快,若不是被宋碧柏發現端倪該如何是好。想起前兩日喝醉酒的事情,蘇辭墨到現在還有些害怕。


    她是賭自己酒量不錯,也在賭宋碧柏君子之心。


    “你們兩個磨磨唧唧在做什麽呢?”


    王浩見宋碧柏和蘇辭墨走在後麵,也不知嘀嘀咕咕說些什麽。他一人直往前衝總歸有些無聊,轉頭催促了兩人一聲。


    蘇辭墨和宋碧柏相視一笑。


    雖說宋碧柏性情溫潤,同他相處十分安逸。可沒有王浩這個活寶,此次出來狩獵,樂趣恐怕要少上一半。


    “你陪著他吧,我在後麵跟著就行。”蘇辭墨向宋碧柏提議。


    她對狩獵沒什麽興趣,蘇辭墨隻是想要尋個法子散心,好讓自己輕鬆一些罷了。


    “那你可要當心一些。”宋碧柏看了一眼前方路程,發現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達目的地,這才放心讓蘇辭墨一人在身後跟著。“要是遇到什麽事情,定要喊我才行。”


    “你就放一萬顆心吧,這荒山野嶺的,誰還能預知我們三個狩獵,提前埋伏在周圍?”蘇辭墨寬慰宋碧柏。難得出來玩,蘇辭墨可不想宋碧柏盡為自己操心,傷了他們二人的興致。


    況且誰想要殺她?蘇辭墨嘴角微勾,低頭間眼裏閃過一道不屑。


    她蘇辭墨說到底不過擋箭牌,橫在小皇帝和拓拔恆之間。


    想起拓拔恆,蘇辭墨心中更是不悅。都到了找人監視她的地步,萬一自己晚發現一步,當著陳風的麵沐浴更衣,那拓拔恆不就知曉了自己的女兒身?


    氣死了!蘇辭墨恨不得將拓拔恆暴打一頓才好。


    “我說你們兩個怎麽這麽多的話,按照你們兩個現在的速度,估摸著天黑能不能走到頭。”王浩見著兩人還在嘀咕些什麽,語氣更是不耐煩。


    說好的三人一同去狩獵,不知不覺變成蘇辭墨和宋碧柏的茶話會了。


    “哪有這麽誇張。”宋碧柏笑了笑。


    隨之,他同蘇辭墨看了一眼,便就快馬加鞭去到王浩那兒了。


    其實宋碧柏走後蘇辭墨反而輕鬆一些,她一人晃晃悠悠,還能細想事情。若不然看著宋碧柏,蘇辭墨難免覺得愧疚。


    轉眼間兩人便沒了影,好在蘇辭墨馬術算是熟稔,走在後麵也未有什麽大事。


    一陣風吹過,四周窸窸窣窣。


    蘇辭墨未有多想,低眸仍然想著事情。


    “砰!”


    忽的,一道微風從蘇辭墨麵前擦過。蘇辭墨還未反應過來,騎著的馬匹受了刺激,往前一仰,陰差陽錯讓蘇辭墨躲過了一劫。


    蘇辭墨緊緊皺眉,先是抓住韁繩,待到馬穩定下來,她這才定睛順著那道風吹過的方向望去。


    隻見一支箭插進樹裏,幾乎穿透了樹枝。


    望見此幕,蘇辭墨倒吸一口冷氣。


    莫不是宋碧柏一語成讖,真就被他說中,果然有人潛伏周圍,為的就是殺她於此地。


    可到底誰對她有如此深的恨呢。


    蘇辭墨來不及多想,緊接著又是一支箭刺了過來。她擔心自己騎在馬上目標太過明顯,一舉一動敵人看得十分明顯,蘇辭墨趕緊下馬,翻身單膝跪在地上。


    這兒樹叢茂盛,再加上蘇辭墨身姿嬌小,好好幫著倒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蘇辭墨左思右想尋不出什麽主意來,隻求自己能夠拖得住他們,等到宋碧柏和王浩發現異樣,調過頭來救她。


    按照宋碧柏的性子,還真極有可能倒迴來找她。


    “人呢?”


    幾個身著黑色衣裳,從頭到尾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子從四周冒了出來。他們一邊詢問,一邊環顧周圍。


    蘇辭墨擔心自己被看見,身子蜷縮得更厲害了。


    倒也不是她慫,隻是蘇辭墨本就不會動武,因著沒有想過狩獵,手上連個可以防身的武器也找不到。對麵好幾個人,蘇辭墨就是未有見著,聽聲音也能分辨得出大概。


    她若真是與這幾個刺客硬碰硬,蘇辭墨估計今兒個命就交代在這裏了。


    她可不想這樣輕易死去,不說還未找到穿越迴去的法子,她來到這個世上,每一日都承載著這具身子原來的主人的希望,好好活著。


    “嗷”


    蘇辭墨坐在一叢草叢根下,耳朵敏銳聽著動靜。


    馬尖叫聲音十分刺耳,緊接著有什麽東西重重倒在地上。


    蘇辭墨就是用腳趾頭也想得到,估計她騎來的那匹馬如今已經沒了性命。幾個人為了找到她,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現在怎麽辦?”一個男子詢問其餘人。


    “繼續找。”領頭的男子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怎麽會忽然失蹤。男人一雙深邃眼眸環顧四周,他深信蘇辭墨還在周圍。


    “今日必須找到,要不然主子責罰下來,你們也吃不了兜著走。”領頭的男子聲音拔高,惡狠狠的其餘幾個嘍囉命令道。


    幾個人嚇得不行,連忙答應。


    蘇辭墨死咬著嘴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再堅持一下,等到幫手來了,她便需不著這般小心翼翼了。


    因為看不清他們進展如何,蘇辭墨隻有仔細聽著聲音。感受到腳步聲越來越近,蘇辭墨一顆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她還不想死。


    這豐功偉業未成,該保護的人沒有做到守護她們一生安寧,蘇辭墨怎甘心去死。


    她雖說平日裏表現得灑脫,真要她離開人世,這人世尚有許多她掛念之處。


    可一直在這兒蹲著也不是辦法,那些人正在到處搜尋,要是走到這兒來,豈不是甕中捉鱉,蘇辭墨妥妥是要落到那幾個人手裏的。


    不行,一直躲在這裏不是辦法。


    蘇辭墨打算趁著那幾個人不注意,往迴藏在他們搜尋過的地方。她緩緩起身,佝僂著背往前走,卻不巧踩到一根樹枝,發出清脆聲響。


    “誰!”


    男人敏銳,立即察覺到聲音不太對勁。


    蘇辭墨見自己行蹤暴露,索性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瘋狂往樹林深處跑去。


    “追。”男人大聲命令。


    眼角餘光掃到身後幾個男人追來,蘇辭墨微微皺眉。他們手中有劍卻不用,可見他們目的並非自己性命,而是活捉。


    蘇辭墨冷哼,她倒不知道自己哪有這麽大的作用,未必將她鉗製住,還能威脅到誰。


    三皇子?


    想到這裏,蘇辭墨腦海裏閃過一道身影。


    正當蘇辭墨拚命想要擺脫這幾個黑衣人的時候,蘇辭墨的手腕被一人抓住,緊接著護在了身後。


    王浩和宋碧柏擋在蘇辭墨麵前,與黑衣人正麵對質。


    “唿。”蘇辭墨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她等來了救兵,若不然自己這條小命真要丟在今日了。


    “你們究竟是誰?”宋碧柏神色凝重。他帶蘇辭墨來狩獵本意是為了散心,卻不巧差點讓蘇辭墨沒了性命。


    想到要是晚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宋碧柏便就覺得後怕。


    “磨磨唧唧幹嘛呢?是不是爺們?幾個人欺負一個,算什麽英雄好漢。”王浩說話一股子痞氣,比起宋碧柏,他更加不耐煩。


    黑衣人未有答話,而是麵麵相覷,隨後看向身後的領頭之人。


    那人點了點頭,幾個黑衣人手握利劍,狠狠往宋碧柏一行人的方向刺來。


    一群人廝打一團,蘇辭墨被推到外麵,急得手足無措。


    先不說宋碧柏根本不會什麽武藝,那幾個黑衣人明顯是練過的,兩個人與他們鬥,不還是螳臂當車。


    蘇辭墨絞盡腦汁,想著如何不動用武力擺脫這幾個人。


    “你受傷了?”


    宋碧柏一隻手捂住手臂傷口,身子跌跌撞撞,要不是蘇辭墨在後麵攙扶住,他定要一屁股坐到地上。


    鮮血浸濕他月白衣裳,紅得格外刺眼。


    “沒事。”宋碧柏強裝鎮定迴答道。


    他本就肌膚白嫩,此時因為臉色煞白,看起來更是慘淡。蘇辭墨擔心極了宋碧柏,他怎可能相信宋碧柏說的沒事。


    這劍都刺進了肉裏,怎可能沒事。


    王浩獨當一麵,很快也越來越吃力。蘇辭墨和宋碧柏有心無力,一顆心都揪成了一團。


    蘇辭墨抬頭看了一眼天。


    一陣馬蹄聲響起。


    幾人還未反應過來,拓拔恆一身鴉黑衣裳,在空中繞了半圈,從馬上下來。


    蘇辭墨見狀,心裏默默吐槽。


    這男的,還真是隨時隨地都要耍帥。


    拓拔恆一出來,那幾個黑衣人頓時焉氣,王浩沒了作用,隨蘇辭墨和宋碧柏一同往後退去。


    陳風一隻手握劍,站在蘇辭墨身旁保護著她。


    不過一會兒,那幾個黑衣人便就被拓拔恆盡數殺掉,隻剩下幾具屍體,再也威脅不到他們幾個。


    “蘇大人可有受傷?”陳風關心詢問。


    經過上次,陳風在蘇辭墨麵前可謂是小心翼翼,他生怕自己哪裏又惹蘇辭墨不悅,依照蘇辭墨的潑辣性子,轉而就傳進了拓拔恆的耳朵裏。


    拓拔恆也不講理,左右自己都要被罰。


    “我沒事,你幫我看看他們兩個。”蘇辭墨心急如焚,宋碧柏和王浩都不同程度受了傷。


    宋碧柏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他就是不願接受拓拔恆幫助罷了,至於有事沒事,單看他煞白臉色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怎麽可能沒事。”蘇辭墨聽到宋碧柏的話更加擔心。


    宋碧柏剛搖頭,想要張嘴反駁,卻不料倒在地上,簌的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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