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萱氣唿唿的跑出宮。


    樂妃眉眼流露絲愁容。


    魏蘋蘋見狀,安慰道,“母妃,寶萱年紀小,等過段時間,總會明白你的苦心的。”


    “她還小,”樂妃冷哼了一聲,“你也比她大幾個月吧,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


    魏蘋蘋尷尬的笑了笑。


    好在樂妃也沒有糾結這個話題,而是望著魏蘋蘋,柔聲道,“那丫頭要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至於放心不下。”


    “等會兒我多勸勸寶萱妹妹。”


    “恩,”樂妃點點頭,又道,“有空多往大皇子府走走,都是一家子人,生分了不好,何況現在裴氏懷孕了,你作為弟妹,也得關心關心她。”


    魏蘋蘋已經猜出了樂妃的打算,她心裏不願意,麵上還是笑著應道,“這是自然的,就算母妃不吩咐我,我也該多走走。”


    樂妃心裏滿意,總算這個兒媳懂事。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樂妃突然看著魏蘋蘋平坦的小腹,道,“蘋蘋,你嫁過來,也有好幾個月了吧。”


    “迴母妃,才三個月。”


    “淳嬪比你有福氣些,”樂妃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不過,你也還年輕,不用擔心。”


    魏蘋蘋心裏有些不舒服,什麽淳嬪比她有福氣,她嫁過來時間這麽短,懷孕哪裏那麽容易的。


    她垂了頭,羞澀的笑了笑。


    樂妃點到為止,很快便打發她迴去了。


    宮裏的娘娘對兩位皇妃的態度大相徑庭,大皇子妃拉了一車東西迴去,而二皇子妃兩手空空。


    這樣強烈的對比,後宮不免有些閑言碎語,眾人不會想是樂妃跟容妃拉攏大皇子,隻會說是大皇子妃有福氣,才第一年就有了身孕,要是生了個小皇孫,那當真不得了。


    皇室都是母以子貴,大皇子妃有了皇孫,那她往日的身份,便不再是問題。


    ...........


    裴沅迴到大皇子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天黑了,路上的雪已經結成冰塊,即使有人每天清掃,但路上還是很滑,稍有不慎,便會遭殃。


    駱成駕著馬車,每一步都很小心。


    走至西城門的時候,突然有人冒冒失失的闖了出來,直接把駱成嚇了一跳,連忙拉住馬繩。


    “你這人,怎麽走路不長眼。”駱成冷聲罵道。


    來人裹著一件大襖子,臉黑乎乎的,駱成看不清他的臉,隻聽他直愣愣的說,“我要見裴沅。”


    他的喉嚨有些啞,聽上去像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大膽,誰準你直唿大皇子妃的閨名,”駱成已經認定了來人不懷好意,幹脆一鞭子甩了過去。


    薛俊寧閃躲不及,受了這一鞭子。


    駱成手上有功夫,一鞭子下去,薛俊寧感到左眼角至左肩,火辣辣的疼。


    “裴沅,是我,我是薛俊寧,我還叫過你一聲娘呢,你現在當了大皇子妃,就忘了薛家了嗎,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爹怎麽說也是你夫君,你........。”


    裴沅在馬車上聽到這聲音,不由一愣,薛俊寧,外麵鬧事的男子是薛俊寧。


    春嵐也聽到了,忍不住皺眉,“這駱成,怎麽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娘娘,我去跟她說。”


    裴沅點點頭,自從從瓊州迴來後,她根本就沒關注過薛家。


    薛家已經跟她毫無關係了。


    春嵐掀開簾子,對駱成道,“還不快把人哄走,趕不走,就把人抓起來,送到衙門裏,我們娘娘如今還懷著孕呢。”


    駱成本就沒有手軟,隻是事情來的突然,薛俊寧吵吵嚷嚷的,讓人心煩。


    隻見駱成立馬對旁邊的護衛道,“把人抓起來。”


    薛俊寧拚命掙紮,他臉上露出一絲近乎瘋狂的笑意,“裴沅,你好狠的心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爹死了,他是被你害死的,你小心他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這個掃把星,害我們薛家落到如此地步,你這個毒婦........。”


    駱成忍不住,拿出一塊帕子,塞到他嘴巴裏,又往他肚子打了一拳,薛俊寧身體恍若受到錐心之痛,他麵露苦楚,仇恨的盯著駱成。


    駱成嗤笑,他難道還怕這個孬種。


    “我.....,總.....有一天,”他從喉嚨裏嗚嗚咽咽的發出聲音。


    駱成沒聽懂他在說什麽,也沒有那麽多耐心,聽他把話說完,一揮手,便讓人把薛俊寧帶走了。


    這事就是一件小插曲,很快,馬車便平穩運行了。


    裴沅對薛俊寧找上門來也是有幾分訝異的,那一家人外強中幹,她如今已經是大皇子妃,薛家的人自然不肯自取其辱,怎麽薛俊寧突然來了。


    “我剛才聽他說薛萬祥死了。”


    春嵐笑道,“也許吧,薛家這點子事,娘娘你也就看個笑話吧。”


    薛萬祥昨夜死了,而且死在大年三十,他昨夜喝的大多了,醉醺醺的,一個人走到園子裏,倒頭就睡。


    薛家的下人本來就少,尤其是大年三十,所有人都在守歲,自然沒有人注意到園子裏的薛萬祥。


    等第二天早上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斷氣了。


    也是一個偌大的侯府,薛萬祥就這樣凍死在自家的園子裏,說出去都是一個笑話。


    薛家自然是對外頭聲稱,薛萬祥是病死的。


    現在盛京城已經沒有人在意這個了,薛萬祥的死沒有掀起一點水花,若非,薛俊寧攔住她的馬車,裴沅根本就不會知道這件事。


    第二日,裴沅從駱良嘴裏,知道薛萬祥的死狀,也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夢裏的那些遭遇,已經離她越來越遠,薛萬祥,提起這個名字,她都覺得恍若隔世。


    “堂堂一個侯府,竟讓主子凍死在園子裏,說出去,都讓人可笑。”夏思道。


    “什麽侯府,你沒聽說,聖上準備收迴了薛家的爵位。”春嵐道。


    大周朝立國時,立了很多侯爵,近些年顯慶帝開源節流,用各種理由,收迴了不少。


    薛家不是第一家,也不是最後一家。


    薛田氏當初那麽急切的娶裴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薛家已經有幾代沒有成才的了,要是再這樣下去,薛家就跟普通人無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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