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上午,到驛站的時候,司徒初便讓眾人下來休息。


    魏詠琴跟裴沅坐在裏屋。


    一路上,她都在歎息。


    “哎,周岷真是可惜了。”


    “夫人,您莫操心了,修身治家,本是最基本的事情,他連家都管不好,您跟莊大人抬舉他,到時,隻怕會出更大的亂子。”裴沅勸道。


    魏詠琴聽罷,微微一笑,“你說的有理,是我想岔了,等到了徐城,我帶好好逛逛,徐城可比瓊州熱鬧。”


    魏詠琴的兄長魏人達在徐城,現在定平王一派倒台,徐城暫時由他接管,估計要等一段日子,顯慶帝才會正式派人過來接管徐城。


    裴沅也想多走走,來時匆匆忙忙,一路都在馬車,什麽景色都沒瞧見過。


    她點點頭笑道,“那就多謝莊夫人了。”


    魏詠琴看著她嫻雅知禮的模樣,心裏不由一歎,真是可惜了,這樣好的容貌,性子也好,可惜隻能當個妾室。


    裴沅決定迴盛京的時候,便想通了,她喜歡司徒佑不假,可若司徒佑真娶了妻子,那她無論如何都要離開司徒佑的,她不能忍受自己在後宅整日為了幾分寵愛爭風吃醋,若真有那一天,她便放手,快快活活的遊曆這大周朝的河山,那也是一樁美事。


    她想通了,眉宇便不再鬱鬱,反而快活起來,經過那窒息的夢境,裴沅總覺得自己是重新撿了一輩子。


    也許夢裏是她的上一世,菩薩給她重生的機會。


    她自然要瀟灑快活些。


    司徒佑見裴沅心情舒展,臉上的冷意也少了些。


    很快便到了徐城,魏人達得到消息,早就候在城門口了。


    見到司徒佑幾人,他立馬躬身行禮,“卑職見過武昭侯,司徒大將軍。”


    司徒初擺擺手,“不必多禮。”


    魏人達領著幾人進城。


    徐城十分繁華,是西北最繁華的城市了,道路也修的十分寬敞。


    魏人達是七年前調任到徐城的。


    他把司徒初幾人領到自己的府上,剩下的將士,便去了驛站休息。


    晚間,自然是男人們一桌,女眷們一桌。


    說是女眷,那便隻有裴沅,魏詠琴,還有魏夫人了。


    魏夫人是出身楊氏,楊氏是前朝大姓,出過內閣學士,典型的書香世家,到本朝,雖然不如前朝,但楊家幾代也出過進士。


    楊君芳就是楊家的女兒,她以出身楊家為傲,在閨閣時就熟讀女德,是最恪守禮法之人。


    她從見到裴沅的那一刻起,便輕輕抬起頭,麵無表情的問了一句話,“聽說你以前是忠勤侯夫人。”


    裴沅唇瓣微勾,“魏夫人消息靈通,我已經同忠勤侯和離了。”


    楊君芳聽到她不僅不羞愧,反而神情坦然,便皺了眉,“你這女子,莫不是更喜歡當姨娘。”


    魏詠琴聽到這話,吃了一驚,她早就知道她這嫂子有些古板,沒想到為人這麽不知變通。


    這一路,她是見著那武昭侯是如何對裴沅嗬護備至的,你在這裏挑釁她,那不就是在踩武昭侯的顏麵嗎。


    她走了過來,拉了拉楊君芳的袖子,笑道,“嫂子,裴妹妹那是聖上賜婚的,你何必糾結這些,這一路,我跟裴妹妹都餓了,你快些叫人把飯菜端上來吧。”


    魏詠琴的言外之意,就是讓楊君芳不要多管閑事了,裴沅是什麽身份跟他們魏家無關,他們隻要客客氣氣的招待就可以了。


    但楊君芳壓根就沒聽懂,或者她聽懂了,隻是不在意,“妹妹,你也是世家出身,與一個妾氏姐妹相稱,被外人知曉,豈不是叫人笑話。”


    魏詠琴是真的怒了,她冷笑一聲,“我跟裴妹妹姐妹相稱,是欣賞她大方知禮的性子,嫂子自詡書香世家,卻是這樣的待客之道,我看嫂子尖酸刻薄,半點不及裴妹妹,”


    “你,”楊君芳氣的雙唇發顫,隻指著魏詠琴呐呐道,“你就是這麽幫著外人,編排嫂子的,我要告訴你哥哥。”


    “嫂子隻管去告狀,我看哥哥是幫我,還是幫你。”魏詠琴嘴角露出一點嘲諷。


    楊君芳口舌不如魏詠琴,渾身發顫的走了。


    她走後,魏詠琴便叫丫頭婆子把飯菜端上來,自己以茶代酒,給裴沅鄭重賠罪。


    “妹妹,我這嫂子為人迂腐,說話衝撞你了,我替她跟你道歉。”


    說罷,她把拿著茶杯一飲而盡。


    裴沅也不會去為難魏詠琴,隻笑道,“魏姐姐是魏姐姐,她是她。”


    魏詠琴是何等的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裴沅還是記恨楊君芳的魯莽無禮,這些都跟她無關。


    “當年我爹覺得我們一家子都是大粗人,非得娶個念書的兒媳婦,”魏詠琴飲過茶後,便同裴沅說起了心裏話,“就這樣,便瞧中了楊家,當時我這嫂子年歲相貌都相當,我爹便向楊家提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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