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駱成那日糊糊塗塗的承諾之後,之後,他又去了羅氏鐵鋪,開誠布公的訴說了自己的心意。


    兩人心意相通,羅琇也沒有耽擱,找了個時間,就把聘禮全送到車家,把跟車勇的婚事退了。


    管大姐明白強扭的瓜不甜,也沒有勉強直接答應了。


    這邊婚事退了,那頭羅琇跟駱成的事情,是鐵定瞞不住了。


    裴沅這幾日一直都忐忑不安的等著管阿桂找上門。


    好在,等了十天,管阿桂終於上門了。


    她還和往常一樣,親親熱熱的拉著裴沅的手叫妹子,還做了她最拿手的點心。


    裴沅心裏有愧,叫冬榆備好一桌子飯,非要留管阿桂在這裏吃飯。


    “哎呦,妹子,我今天過來,就是瞧瞧你,家裏還有一堆事等著我呢,改日再來吃飯吧。”管阿桂推辭道。


    “管大姐,你是不是記恨我把車勇的親事弄沒了,我跟您道歉。”裴沅直接道。


    管阿桂先是一愣,接著有些難為情的歎息,“妹子,不瞞你說,前頭那幾天,我真的想不明白,真想找你來問個清楚,可是前頭,你猜我瞧見啥了。”


    裴沅搖搖頭,不解。


    “他啊,”管阿桂提到車勇的時候,語氣便變了,恨聲道,“他倒是跟那史青霜滾到一張床上去了,罷,罷,這個弟弟,我當白養了,以後隨他,我再不操心他的事情了,羅琇離了他,真是幸事。”


    雖然不意外車勇還是跟史青霜攪和在一起,但是兩人發展的速度還是讓裴沅吃驚。


    不,過管阿桂都決定不管車勇的事情,她自然更不會操心。


    聽駱成道,他跟駱良都是孤兒,從小兄弟倆相依為命,婚事由自己做主。


    裴沅對這場婚事很看重,叫人把隔壁院子布置的十分喜慶。


    駱良從外邊挖土迴來,看著自己院子變了個樣,忍不住皺眉。


    “你瞧瞧她到底想要幹什麽,作弄我一個人不夠,還要作弄你,你就由著她吧。”駱良恨鐵不成鋼。


    “其實夫人人不錯。”駱成望了院門口站著的幾個人影,弱弱的解釋。


    “好什麽,你就由她糊弄吧,等哪天,她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


    駱良話剛落英,後頭便傳來一個清甜的聲音,“我要賣也是先賣你呢,你比駱成機靈,價格也更高。”


    駱良一個激靈,他僵硬著身子,緩緩轉過頭,那祖宗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


    還有黑臉主子,跟冬榆小丫頭,駱良隻恨不得叫菩薩把自己收了。


    那黑臉主子以後不死也得叫他殘,何況還有那祖宗在耳邊吹枕頭風。


    “祖........,不,夫人,先賣我,自然是先賣我,我這輩子給夫人當牛做馬,下輩子也要變成牛馬伺候夫人。”駱良哈腰咧嘴的討好著裴沅。


    那副恭維的奴才樣,讓駱成都忍不住側目。


    “罷,我也沒想賣你,隻是聽說你最近對我意見頗多 。”裴沅勾唇笑道。


    “我怎麽敢對夫人有意見,我剛才就是放了一個屁,”駱良說著自己往臉上扇了自己一巴掌。


    “駱良,這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無恥的人。”冬榆被他的油嘴滑舌驚呆了,一臉氣憤的瞪著他。


    “冬榆姐姐,是小的錯,求您寬恆大量,原諒我罷,幫我跟夫人說說好話吧,以後洗衣做活,我樣樣聽姐姐調擺。”駱良也對著冬榆連連作揖。


    冬榆是個耿直姑娘,她是第一次遇到這麽無恥的人,她一臉氣唿唿的朝他“呸”了一口,“誰要給你說好話。”


    裴沅悄悄的瞪了司徒佑一眼,他們密衛,都是些什麽奇葩,竟然連駱良這樣的人都收留。


    司徒佑莫名被責怪,也覺得十分無辜,他微咳一聲,“駱良,東郊再添十畝地,不許使用幫手,這幾日便再那呆著吧。”


    駱良一臉笑容的應承,“莫說十畝地,就是一百畝地,我也能侍弄好。”


    等從那院出來,裴沅眼睛向上瞟了一下,像是極快的翻了個白眼,“密衛也要臉皮這麽厚的人嗎。”


    “駱良混跡在三教九流間收集情報,性子就這樣形的成。”司徒佑解釋,“不過讓他種地,是個好主意,正好可以磨磨他的性子。”


    .............


    裴沅給駱成選的婚期定在下月十五,兩人都沒啥意見。


    裴沅之所以定的如此快,是想到羅琇那隔三差五就上門的舅舅。


    成了婚,自然由駱成擋在前頭。


    這一日,裴沅熱熱鬧鬧的給兩個辦了婚禮,放了鞭炮,拜了天地。


    這是裴沅搬到瓊州,遇到的第一樁喜事,她自然十分興奮。


    直到晚上,她的眼睛裏還是蕩漾著笑意。


    十五的月亮很圓,瓊州的天很高,漫天的星光,因為開心,她今晚吃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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