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霜雅心裏也有些糾結,若是薛萬祥沒有成親,她一準就住下了。


    可是他成親了,她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萬不能給別人當妾。


    但再拖下去,她想尋一個好人家就更難了。


    她猶猶豫豫,思來想去,最終拗不過薛玉梅,還是住下了。


    薛玉梅是肯定不會把自己的院子讓出來的,她隨意找人收拾了一間客房,就讓田霜雅住了進去。


    第二天,薛萬祥難得休息。


    他最近還算得上峰賞識,謀了幾個實差。


    忠勤侯是個三等侯爵,傳到薛萬祥這一代,已經脫離了盛京皇權的中心。


    薛萬祥不甘當個閑散侯爺,所以一直四處奔走。


    最近,真叫他看到希望。


    薛玉梅吃完飯之後,便打算領著田霜雅過來尋薛萬祥。


    她也不是平白過來的,叫丫頭把她最近抄的字帖準備好,拿到書房給薛萬祥查閱。


    “爹爹,你瞧我最近寫的字怎麽樣。”薛玉梅嬌俏的朝薛萬祥笑了笑。


    薛萬祥對這個女兒是喜愛的,薛玉梅的字更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因此,他翻閱了幾張薛玉梅新練的字,便輕輕含笑道,“不錯,不錯,你最近沒有懈怠。”


    薛玉梅聽到父親讚賞,不禁抬起下巴,驕傲的說,“那是自然,我可是爹爹的女兒。”


    薛萬祥聽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薛玉梅瞧見他心情好,便拉著田霜雅湊上前道, “爹爹,表姑新做了一首詩,我讀著覺得十分好,您也瞧瞧。”


    田霜雅猝不及防被拉上前,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又埋怨起薛玉梅,她什麽時候寫過詩。


    她正想拒絕這個要求,但一抬眸卻看到薛萬祥那雙含笑的眼眸。


    從田霜雅一進來的時候 ,薛萬祥就注意到她了,他餘光掃視了一遍她的身段,比起幹癟沒發育的裴沅,顯然田霜雅更合他的胃口。


    “梅兒說你好,那就一定不錯。”薛萬祥的聲音比以往更溫和。


    田霜雅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耳根不禁紅了起來。


    她低下頭,聲如蚊蠅,“表哥,梅兒瞎說的,我哪會做什麽詩。”


    薛萬祥見她含羞帶怯,眼裏的興味更濃。


    田霜雅當他夫人不夠格,做個美妾也不錯。


    薛玉梅見薛萬祥眼神一直盯著田雅霜,心裏又恨了起來。


    這些女的一個個都是狐媚子,狐媚子這個詞是她從她奶嬤嬤嘴裏聽到的。


    奶嬤嬤說田霜雅是狐媚子,裴沅更是狐媚子,她有了後娘,說不準以後爹爹也變心了。


    為了對付裴沅,奶嬤嬤讓她扶持自己的勢力。


    所以,她昨晚才非要把田霜雅留在府裏。


    “梅兒,去延齡居陪陪祖母,為父還有事情要處理。”薛萬祥開始逐客了。


    薛玉梅抿嘴應了一聲,就乖乖的出門了。


    田霜雅正要跟著出去,薛萬祥卻柔聲笑道,“表妹,過來把詩寫在這裏。”


    田雅霜此刻的腳步有千斤重,她知道如果她留在薛萬祥的書房,那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外人會怎麽說,而且表哥已經成婚了,她真的要做妾嗎。


    她低下頭望著自己手上的那個玉鐲子,鐲子水質通透,這是她為數不多能戴出來見人的首飾。


    田霜雅想到薛玉梅那琳琅滿目的首飾,隨意拿出來一件就引她羨慕。


    前兒母親說成平伯家看中了她,要娶她過去做繼弦,可是成平伯都快七十了,孫子都比她年紀大。


    這樣想著,田霜雅對薛萬祥的靠近也沒有那麽難受。


    ...........


    薛玉梅出去之後,狠狠的擰著手裏的帕子,要不是為了對付裴沅,她才懶得把田霜雅領到父親身邊。


    秋日的陽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格外舒服。


    薛玉梅心裏可不舒服,她陰著臉從書房走到花園。


    剛走到園子裏,她就聽到一陣歡笑聲。


    薛玉梅腳步一頓,抬眸往裏麵一瞧,隻見裴沅抬了一張軟榻放在園子裏,她半倚著塌上,指揮著幾個丫頭搬了幾盆富貴花進來。


    薛玉梅冷眼看著,祖母喜歡的那幾株蘭花都被擠在角落裏,那幾盆牡丹花團錦素的,開的鮮豔極了,映襯著裴沅那張小臉,也格外嬌媚。


    薛玉梅咬著下唇,又瞧見她那兩個庶妹也殷勤的站在一旁討好裴沅。


    便直接走上前,嘴角向上一撇,眼裏劃過一抹嘲諷,“喲,這圍在一起是在幹嘛呢,都忘了祖母還在病著嗎,把園子裏弄的亂七八糟,小心她老人家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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