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敵人又增兵了!”


    “知道了,這群家夥吃完飯有沒有一個小時啊!也不怕肚子疼···”


    敵軍大部隊碾壓而來,前方的士兵舉著槍,朝著堡壘上方與窗口持續射擊壓製,保護後方車輛行軍


    林親自舉盾防衛,給後方弓箭手騰出空間,也朝著城下胡亂拋射,這些特質的箭頭能夠刺穿普通鎧甲,是較為有效的殺傷,於是為了避免更多損失,敵軍全部退後,由盾牌兵掩護,其餘人保護車的操縱者,朝著堡壘下方前進


    “敵軍靠到堡壘上了,石磚也架上了!”


    “把炸藥丟下去!”


    “將軍,火藥已經緊缺了···”


    “屁話,明天死總好過今天死!”


    身為利維坦的親兵,怎麽可能不會罵人


    “將軍,敵軍都在車後麵,我們炸不到,這批車製造時怕是特意計算過距離的,太遠了。”


    眼看著敵人一個個的到達車上,開始朝著高台前進,坦克裝甲車也被通過升降梯一個個運送上來,林不禁有些焦急


    “用強弩,車弩,把炸藥綁上去,增加距離,能射中炸掉升降梯受中賞,擊穿鋼車,炸開窟窿受上賞!”


    士兵們連忙照做,將武器庫的強弩運出,透過盾牌的縫隙射擊,特質的箭頭足以紮入鋼車,但火藥卻未能使其爆炸,而得益於星堡的特殊構造,無論敵人從何處進攻都會受到至少兩個方向的攻擊,因此擊中炸毀升降梯較為簡單,成功起到了極好的拖延作用,隻是後方的士兵帶著材料與戰場之上強行搶修,以至於難以做到單以炸毀升降梯以達到目的,還是使得一些裝甲車來到了石磚之上,朝著阿戈爾的士兵發射火炮,一時間數處盾牌陣被破,握緊盾牌的士兵被當成炸成碎片,死於非命,林趕忙指揮術師製造石牆拖延時間,好重新列陣,待到列陣完畢,石牆被炸破,又指揮軍隊衝至石磚之上廝殺,戰車為避免誤傷,一時間無法發射,敵軍見狀,立馬指揮戰車向前碾壓,林早有考慮,廝殺一陣便退迴,避免了士兵被壓麵成肉餅,然敵軍向前,阿戈爾士兵即便耗費大量炸藥,也不過炸毀幾輛戰車,不過是杯水車薪


    “不能再浪費了,炸高台車與石磚的的連接處!”


    林拔劍怒斥道


    “敵人太多,被擋住了!”


    “那就跟我衝到最前方,不怕死的跟上!”


    說著,林拿起一名士兵手中的強弩,衝到星堡上的尖刺頂端處,一邊用盾牌掩護,一邊發射弩箭,正中連接處,上麵綁著的火藥炸開,“轟”的一聲,連接處斷開,整個石磚斜了下去,上麵的士兵紛紛墜落,下方的士兵見狀哪能不管,從車後方站出,舉起火槍射擊林,林早舉盾擋住,然而右手持弩射擊,導致右半身體露出,被子彈貫穿,好在角度刁鑽,緊緊隻是命中肩膀


    “不怕死的就像我一樣!”


    林大怒,持盾弩久站於星堡尖端,再發射一箭,然肩膀受傷,未能命中,士兵們見狀,連忙如林一般,持盾弩射於連接處,並將林護在身後,持續了射擊十幾分鍾,然車輛未損,後撤至後方士卒旁,依然可以當場修補,不可斷絕,而精英的強弩手卻一個個倒下,漸漸局勢危機,裝甲車又至,危機之時,喜馬拉雅終於解決北門危機,前來援助


    隻見三尖兩刃刀飛速前進,將空中火力壓製的幾艘水艇擊落,又返迴於堡壘交戰高度,直衝裝甲車,接連貫穿數量,銳不可擋,本以為危機可解,誰知一將眼疾手快,見三尖兩刃刀至,伸手去抓,此將手中帶上堅固鎧甲,因此居然成功做到了抓住那飛速前進的刀柄,而並沒有被整個胳膊給拽下,眼見三尖兩刃刀紮入裝甲車,想要貫穿逃離,卻久久不能脫離,眾士兵趕忙上前去,幫著那將領一起用力拽住三尖兩刃刀,前方盾牌兵護駕,試圖奪下刀刃,喜馬拉雅頓時無比慌張,進全力醞釀術法,卻因戰勢持久,體力漸漸衰落,而遲遲難以成功


    阿戈爾士兵想去救援,卻又見幾名盾牌兵攔住,不可進前,危機時刻,林奮勇而出,手中抱著炸藥,躍過阿戈爾的盾牌兵後躺倒在地翻滾,將炸藥丟出,順著動力從盾牌兵腳下滾過,盾牌兵眼疾手快攔住,又被林同時從上方丟出炸藥,上下同時進攻無可阻攔,被炸藥突破盾牌發生爆炸,一瞬間,整個石磚上除裝甲車內的士兵以外,其餘皆是化為飛灰,喜馬拉雅的三尖兩刃刀這才成功得以逃脫,將裝甲車貫穿,而林也便順勢迴到那盾牌之後去了


    林迴到陣中見敵軍勢減,然而進攻依然源源不斷,便昂首高唿道


    “弟兄們,傳消息給右禦衛大將軍,攔住可能前來的敵人,鑄造石牆,我要帶兵殺下去,要她接應!”


    “將軍···”


    “別勸了,我是主將,聽我的,不幹點什麽,他們源源不斷了!”


    副將剛想勸阻,便被林打斷,林不再迴應,聚集他能指揮的所有部隊中,每支隊伍各取半數,共七千人,列陣,隨即於高台堡壘之上衝鋒而下,林親自持盾舉刀,衝殺在最前方


    “那個人是他們的將軍,居然還敢衝在最前麵,射死他!”


    下方士兵連忙舉槍射擊,林左防右擋,攔下多數子彈,然防衛不周,左大腿中彈,被當場貫穿,林未有絲毫減速,繼續戰鬥,親斬六人,身邊士兵一個個倒下,腿上流出鮮血,都未能減緩他的行動,被他強行撕開一條口子,來到車前,與親兵強行推開車一定距離,之後用刀刺輪胎,將其紮破,隨即又用刀卡住輪上鎖鏈,用盡力量,將其挑斷


    “幹你們熟悉的事情!”


    伴隨著林的唿喊,一個又一個踩著同胞屍體的士兵來到車前,坐著與林相同的動作,一個又一個的破壞著車輛,戰了一會,林又招手,唿喊喜馬拉雅,製造迴去堡壘的通道,喜馬拉雅見狀,連忙用大量法力製造通道,士兵見通道出,趕忙與林一同迴防,然林大腿受傷,不得向上,親兵連忙將其抱起一同前進,卻導致行動遲緩,眼看要被追上,喜馬拉雅看見,召喚水流將林帶上堡壘,親兵也趕忙迴到上方,隨後通道消失


    林迴到陣中,連忙唿喚戰地醫師包紮大腿,一邊還繼續指揮


    “我們這次衝鋒損失多少人?”


    “將軍,至少有兩百人了···”


    副將迴應道


    “真是混蛋,聽好了,不能讓他們白死,現在我們上方沒有絲毫壓力,要是有人當場搶修車輛,就用弓弩和炸藥讓他們好看!”


    士兵們如林所言,瞄準其地傾瀉火力,敵不能前進,不能修築,一時難以攻克,戰勢銳減,仿佛將要結束一般,但就在此刻,敵軍又運輸大量車輛,伴隨大量軍隊,繞過現場車輛,重新停靠在堡壘前方,石磚架上高台,而後方車輛在前方士兵的掩護下,當場開始搶修


    “大哥,你確定會成功嗎?”


    樊竺疑惑道


    “嗯,把兵力全部傾斜一點,隻要執行無誤!”


    雀冉自信說道


    “這都沒有結束嗎?這絕對是我駐守西門近三年來最激烈,敵軍人數最多的戰鬥了。”


    林怒道,隨即故技重施,使用之前擊退車輛的方法,誰知當車輛受損,石磚破裂,下場衝殺又一次後,敵軍早已修好了早一批車輛,在林派遣的士兵剛推開並扯斷鎖鏈,修好的車便靠前,林大怒,指揮軍隊血戰,如此反複三次,期間喜馬拉雅想要用三尖兩刃刀從下方破壞車輛,也由於敵軍數量過多失敗,戰爭又持續了許久,越來越多的敵人衝上堡壘,而弓弩兵盡失,尖端被敵軍占領,林盛怒之下,不顧傷勢,一邊向了望塔傳遞消息,西門告急,一邊衝向戰陣之中,途中卻被副將阻攔


    “將軍不可,您已經受傷,應該將敵軍放到城中合圍,若是您死了,誰來保護阿戈爾。”


    林拔刀怒斥道


    “我隻聽說過將軍犧牲保護平民,沒有聽說過犧牲平民保護將軍的,那樣子,要將軍何用,阿戈爾現如今的人民疲於戰爭,甚至明明沒有經過訓練,依然拿起武器戰鬥,精英的將士,反倒不如普通人嗎?”


    言罷,推開副將,衝入戰陣中廝殺,鏖戰許久,來迴斬殺身邊敵人,身受三處傷痕,依然握緊盾牌,左揮右砍,敵人殺死戰友將他包圍,他也絲毫不懼,畢竟他可是利維坦手下最早的一批士兵,自持勇力便不肯突圍,繼續廝殺,血戰之中,兩名敵軍手持火槍槍向他身後,林發覺後立馬轉身,用盾牌擋住,雖然成功擋住了子彈,但那兩名士兵反應迅速,又緊急射向他的膝蓋,這一次,他並沒有及時攔住


    林咬牙忍住痛苦,兩名士兵欲用盾壓倒林,再取出刀斬殺,林負其勇力,無視膝蓋中的彈頭,舉盾擋住了倆人的衝擊,隨後看向四周,再丟出佩刀,紮入敵人頭部,又隨手撿起死去戰友的刀刃,斬殺另一名敵兵,成功殺光剛剛一圈包圍他的敵人,此時親兵也發現了林,想要帶他逃走,林搖頭,想繼續戰鬥,卻已經無法站起,鮮血從膝蓋中洶湧流出,林不服輸,叫親兵將阿戈爾軍旗帶來,親兵聽令,幾人前往奪旗,幾人保護林,直至親兵迴到,林取過軍旗,將自己綁在旗幟上,又讓親兵將旗幟立住,綁在堡壘牆壁之上,以此立與半空之中,高聲唿喊道


    “告訴弟兄們,隻要這麵旗幟還沒有倒塌,我就還活著!”


    隨後命令親兵離去戰鬥,自己綁在軍旗之上,繼續斬殺或用弩箭攻擊敵人敵人


    這輪戰鬥又持續了一小時,敵軍銳勢漸漸減弱,利維坦也終於趕到支援,帶著他的親兵,從城上突圍而下,斬殺一陣,推倒大量車輛,又親自粉碎幾輛,敵軍見天色以暗,加上幾次進攻受挫,紛紛褪去,利維坦這才得以收兵,迴到堡壘之上,這場阿戈爾保衛戰兩年多來,最激烈的戰鬥,就此結束


    “小林子!”


    利維坦大聲唿喊著,趕到了軍旗旁邊,那綁著林的軍旗依舊屹力不倒,隨風飄揚


    “小林子~”


    利維坦來到朋友身邊,握住林的手,卻沒見他有任何反應


    “小林子?”


    士兵們麵麵相覷,此時喜馬拉雅也趕到,見利維坦跪在地上,咬著嘴唇,也猜到了情況


    “抱歉,我的能力不足以救他···”


    “沒關係,與喜馬拉雅姐無關。”


    將士們此刻,也明白了他們將軍的犧牲,堡壘上剩下的士兵們,他們或是斷了胳膊,或是瘸了腿,或是全身都是傷口,但他們此刻,仿佛也全都忘了傷痛,朝著那麵旗幟下跪,隻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是為的什麽而跪下


    戰鬥結束後,利維坦將林帶去墓地埋葬,這裏已經埋了無數阿戈爾的戰士,一開始他們還能有個墓碑,現在為了節省時間,已經有大量士兵全都埋葬一起,連個墓碑都沒有了,不過林一生功績上佳,利維坦自作主張,為林單獨挖了一個坑,將其埋葬,並立下墓碑,刻了字


    上麵寫著:


    安國將軍林之墓


    生年不祥,逝於阿戈爾王十二世三十八年


    生年不祥,是因為林出生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幾歲


    時間已經是夜晚,但利維坦卻精神百倍,怎麽也睡不著,隻是呆呆的看著墓碑,喜馬拉雅知曉了情況,匆忙趕了過來,看著愣神的利維坦,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在她的眼中,利維坦明明沒有流下一滴眼淚,但是此刻的悲傷卻溢於言表


    “喜馬拉雅姐,你說,當我的親兵是不是很倒黴啊?”


    利維坦呆呆的問道


    “最早跟著我的50人,就在剛剛,已經全都死了,小林子是最後一個。”


    喜馬拉雅聽了,一時也愣住,看向墓碑,仿佛已經與利維坦感同身受,畢竟,她也經曆過一起創業的朋友全部死去的事情


    “沒有這樣的事情,他們50人的名字,我全都記住了,如果未來戰爭結束了,我會在史書上記載他們50人的名字和性格,還有喜好,你不必傷心,他們活著的時候,你給了他們大量的幸福,死後,也有名字流傳,成為英雄,已經很不錯了,不是嗎,你是個好將軍,如果他們不跟著你,肯定不會有這樣的成果。”


    “我不是說這樣的事啊,我還是懂道理的,他們肯定比一般人幸運多了。”


    “那是為什麽?”


    喜馬拉雅疑惑道


    “跟著我的親兵,至死都是親兵,沒有一個有個一官半職的,他們的墓碑上連一般小將的官職都寫不上,其他將領的親兵,出去混多少有個一官半職,老黑那家夥的親兵,後來當了將軍的就有三十多人,我這算什麽。”


    利維坦頓了頓,接著繼續說道


    “本來我沒覺得有什麽,結果我這唯一一個有官職的親兵,就做到了三級官,我是不是埋沒了他們的才華,他們本來是不是都可以成為獨當一麵的將軍,隻是我將他們訓練成精英後,依舊咬著他們不放,才導致他們的才華沒地方施展。”


    利維坦說完,笑了笑,伸了個懶腰,又看向喜馬拉雅


    “走吧,喜馬拉雅姐,我們也該去睡了,明天還有大事要做。”


    “大事?”


    “沒錯,你覺得,就現在這個情況,這座堡壘還守得住嗎?要不要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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