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返了那些曾經出現虛空裂隙的位置,吸收了那些尚未被人類發現,利用的虛空能量。


    尤其是之前北極一戰,殘留了不少可以迴收再利用的東西。


    隨後,她在藍星之上展開了屬於她的淡紫海。


    其實就是覆蓋整個星球的微型虛空生物,這能讓她的感官分散,掌握大局。


    這麽一整,艾克就藏不住了。


    卑爾維斯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但沈守對艾克的存在顯然是一無所知。


    這就是惹小的,來了老的。


    卑爾維斯上門興師問罪了。


    她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兩個老頭逮住嚼吧嚼吧,直接解析大腦提取記憶。


    沒想到的是,艾克竟然敢直麵她。


    所以計劃就變了,把艾克嚼吧嚼吧,那也是一迴事。


    雖然看起來這小子在身體裏塞了不少機械零件,但隻要大腦還在,一樣行得通。


    “不不不不,等等等等,我很願意告訴你一切,而且是用你喜歡的方式,但你可以先放開我嗎?”


    艾克高聲說道,此時他體內的各種器官與改裝義體已經被控製,別說挪動半分,生死也隻在卑爾維斯一念之間。


    卑爾維斯的感官之中,有一部分便是用來感知“情緒”這種縹緲的東西。


    她能感覺到,此時的艾克很真誠...


    無比真誠。


    艾克感到渾身一鬆,趕緊把半邊身子縮迴時空門中,捧起一個古怪的盒子。


    盒子裏隻有兩件東西,一隻發著熒熒紫光的大眼球及眼球後樹根一般的密密麻麻的發光觸須。


    而角落中,放置著一隻微型沙漏。


    沙漏中隻有一粒白沙,它在沙漏之中的空間中不斷往複掉落。


    每次沙子要落到底部的時候,沙漏便會反轉,令其向著沙漏另一端重新下落。


    循環往複,永不觸底。


    “給你這個,你吃掉它,裏麵有你從誕生到毀滅的所有記憶!”


    “我的毀滅?我?被毀滅?”


    卑爾維斯覺得十分荒謬,而且,她並沒有在那顆眼球上感覺到屬於她的氣息。


    “稍後可能會有點比較大的響聲,這是正常的...”


    艾克心有餘悸提醒了一句,把盒子從時空門後捧到了時空門外。


    要知道,時間線的一個分支中,就有這瘋女人被接下來的動靜嚇到,瞬間把他切成飛灰的情景。


    離開時空門瞬間,盒子啪一聲爆碎消失,密封沙漏中的一粒白沙,與那隻精美沙漏也同時消失無蹤。


    艾克手中,隻剩下一顆眼球。


    頓時,卑爾維斯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不該出現在她身上的強烈情緒。


    恐懼。


    那是她自己的眼球!


    而且是那一隻精心設計的,隻有一顆的主眼!


    長久的僵持之後,眼球如活過來一般,蝌蚪似的甩著身後樹根一般的紫色觸須遊向卑爾維斯,重新融入她的身軀。


    一瞬間,一段記憶如書本一般在她的腦海中展開。


    隻是這段記憶中,她的掌上明珠,她的虛空之子的名字同樣叫做沈守。


    良久,卑爾維斯收起悲痛情緒,看向滿臉期待的艾克:


    “未來,就是這樣?”


    艾克攤攤手:


    “誰知道呢?每次都不太一樣,天知道有多少次了。”


    隨後,艾克探身迴到時空門後,取出一隻精美的金色沙漏來。


    沙漏中的白沙,已經快要見底,隻剩下薄薄一層。


    “如你所見,就剩這麽多,快要沒機會了。


    對了,記得幫我搞個膠囊來,這很重要。


    兩個,要兩個膠囊。”


    許久之後。


    “就當我沒來過,明天這個時候,你再來找我。”


    留下一句話,卑爾維斯悄然離開。


    屋子很快恢複平靜的灰色凍結時空。


    艾克歎口氣,擰動時間卷曲器,將一切恢複正常。


    李老頭依舊是滿臉狐疑:


    “誰啊,到底誰要來了?”


    “就不告訴你。”


    艾克哧溜一聲縮迴了時空門中。


    沈守這邊所有的信息全斷了,他現在唯一的線索隻剩下手中的糖果。


    返迴小屋,沈守迫不及防躺在了床上,掏出那塊包著黑紙的糖果就要剝開往嘴裏塞。


    血魔法暴動,被符文控製的臻冰也同時加強去平衡,連帶著體表虛空生物同時活躍起來。


    沈守的手抖得厲害,幾次都沒剝開糖紙。


    一隻白皙的手,卻突然握住了他顫抖的手。


    “沈守,有我在呢...”


    黛安娜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隻能把他攬入懷抱,加以安慰。


    看著在月光下閃爍銀光的長發,感受著黛安娜冰冷,卻令人舒適的體溫。


    沈守深吸一口發絲間熟悉的氣味,輕輕丟掉了手中的糖,也抱住了她。


    片刻之後,眼中紅芒褪去,沈守也總算從情緒的大旋渦中掙脫。


    “我沒事了,這個東西吃下去我就要與虛空對話,你...幫我看著點。”


    沈守輕聲囑咐,隨後二人分開。


    沈守躺在床上,而黛安娜提著月刃站在床邊,如臨大敵。


    “快點吧,偉大的亞托克斯也幫你看著呢!”


    劍魔不合時宜地插了句話,倒是讓氣氛輕鬆了不少。


    沈守也不再猶豫,直接剝開手中糖紙,向著口中送去。


    然而,隻是剝開糖紙的一瞬間,他立刻失去了目標,忘記了要做什麽。


    他身邊的一切都在快速褪色,變成簡單的黑白簡筆畫。


    然後黑線一根根脫離,扭動著,向他視野外遊動。


    怎


    麽


    迴


    事


    ...


    沈守的思緒變得無比遲緩,從念頭出現到開始思考,連帶著他身體在內的一切已經消失了。


    摸不到,聽不到,看...


    似乎也看不到。


    那白茫茫的一切不能稱之為看到,更像是另一種全新的感官。


    思維能力完全崩潰,沈守能做到隻有靜靜感受...


    現實中,黛安娜正在翻箱倒櫃到處找沈守。


    她看到的一切與沈守完全相反。


    剝開糖紙的瞬間,糖和糖紙便消失了,沈守的身體開始快速褪色,化作黑白簡筆畫。


    魔劍碎片碎沙子一般散了滿床,亞托克斯劍柄處的心髒直接停止跳動,萎縮成了一團。


    然後構成沈守身體的那些黑色線條就像小蚯蚓似的,扭動著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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