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一幕的桃夭隻覺得頭皮發麻,這個女人怎麽可以這麽狠,比她們妖怪還可怕。


    “嘖嘖,本王的太子妃來這裏做什麽?”熟悉的聲音在暗處響起,桃夭聽到這個聲音不知道是興奮還是仇恨,死死盯住聲音響起的地方渾身都在發抖。


    漸漸從暗處走出,那人一襲金色蟒袍,張揚又肆意,頭頂束著金冠,容顏俊逸,貴氣逼人。


    “參見太子殿下!”所有人皆跪地行禮,這一跪讓好像他很開心。


    “太子妃,請起。”他一步步上前扶起地上同樣貴氣逼人的女子,溫柔的像是愛護一朵精致柔弱的嬌花。


    桃夭死死瞪著赫連晨修長挺拔的身影目眥欲裂,仿佛要將他盯出一個洞。


    “赫連晨……”她咬牙,嘴唇發抖,說出他的名字幾乎用盡全身力氣。


    “夭夭啊,好久不見了。”赫連晨輕蔑的透過牢門看著她,目光裏都是厭惡,“聽說你懷了我的孩子。”


    “你要幹什麽?”桃夭害怕的撫上現在還平坦的肚子,警惕開口。


    “太子妃,你覺得呢?”他低頭在安寧額頭上淺淺一吻。


    “不過是一條畜牲,哪裏配有殿下的孩子?”安寧像隻小貓咪,依偎在赫連晨懷裏,說出的話比毒舌還毒。


    死寂的屋內忽然響起了笑聲,磔磔的聲音好似夜梟的鳴叫。過了好久,桃夭才發現聲音是從她嘴裏發出來的。多可笑啊!她的癡,她的戀換來的隻不過是利用。


    那些她以為的美好,對他而言,像灰塵一般輕輕一抹便了無痕跡。她不過是他口中的“畜牲”二字!


    “赫連晨!”她忍無可忍衝到赫連晨麵前,伸出手恨不得掐死他,這一刻她隻恨自己的手為什麽不長一。


    刷――


    一條鞭子甩出狠狠抽在她手臂上,鞭子上的倒刺勾破衣裳勾起一層血肉。身體上的疼痛哪裏比得上心裏的痛,她瞪著他,不甘的咆哮著:“你為什麽這樣對我!”


    “我怎麽會愛上一隻妖呢?妖和畜牲有什麽區別?”等了這麽多天,她心中有無數種猜測,今日他終於來了,在她麵前親口說出這樣無情的話。


    “我師兄呢?”桃夭咬牙,還抱著一絲希望。


    “哼,他自然是死人一個,不過你不用擔心,很快你就會下去陪他,你們四個人一起開開心心上路,這可是我給你的恩惠。”赫連晨居高臨下,眼中根本就沒有她,往日的種種不過是謊言,是欺騙。


    “四個人?”桃夭心頭一跳,莫不是還有……


    不多時一個老者走上前來,隻是他腰杆筆直和印象裏的師父完全不同:“師父?”她不確定的開口。


    “徒兒。”竟然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你不是師父,你究竟是誰?”桃夭怒吼,難道師父也遭遇不測?


    看著抬手撕掉臉上的人皮、麵具,赫然就是一個年輕男人,還有幾分熟悉:“你是那兩個盜墓賊中的一個!赫連晨,你把我師父怎麽了?”


    “我說過,你們四個人一起下黃泉可以開開心心做伴。”赫連晨揚手,一碗漆黑的藥汁被端上來。


    看著那藥她明白了,他厭惡自己是妖,同樣也厭惡她肚子裏的孩子。真佩服他,對著一個不喜歡甚至討厭的是她覺得一天都多,而他赫連晨不僅對她做出愛慕的假象還讓這個厭惡的人懷上了孩子。


    “赫連晨,這可是你的孩子,你的親生骨肉,你怎麽下得去手!”她撕心裂肺,聲聲質問。


    “一個小畜生也配做我的孩子?”赫連晨冷笑,像是聽到了最好玩的笑話,“我的孩子,隻能出自我的寧兒。”說罷,他撫摸安寧的肚子。


    “夫君。”安寧做出一副滿足的表情。


    “赫連晨,畜牲!王八蛋!我要撕了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桃夭無與倫比,沒想到從未罵過人的她第一次罵人會是罵他。嗬,多麽可笑,這一刻她將市井潑婦的樣子學了出來。


    她隻覺得渾身血液逆流,憤怒好似潮水開閘般湧出。


    赫連晨揚手,軍士打開牢門,兇惡的走過來。桃夭害怕的一步步後退,手心在身後蓄力,經過幾天的休息,她恢複了一點點妖力,這一點點妖力足以反抗這兩個軍士卻逃不出這地牢,她恨,好恨好恨?


    兩個軍士一個反剪她的雙手,一個死死捏住她的嘴巴,將那苦澀漆黑的湯藥生生灌進喉嚨,她拚命掙紮卻還是有藥汁進入腹中。不,她不能失去這個孩子,身後雙手集中力量一點綠光隱隱浮現。


    太子府荷花池的中央,破碎的玉笛在湖底一點點凝聚,淡綠的光芒在夜色的掩蓋住沒有人看見。


    忽然玉笛在掌心凝聚成型,妖力增強,神秘力量將身後禁錮她的男人彈飛出去。


    眾人大吃一驚,桃夭反手打開藥碗,玉笛又化作綠光進入腹中,她用僅剩的一點兒妖氣護住肚子。


    “來人,拿箭來!”赫連晨大吃一驚,不愧是妖怪,失去妖丹還有反抗的力量,看來她不得不親自動手。


    太子府某處一直蟄伏在暗處的女子陡然睜開眼睛,剛剛突然感覺到一絲妖氣,地牢的方向總算有眉目了。黑影幹淨利落從暗處一躍而出,如狸貓一般輕盈的身體幾起幾落與太子府尋查侍衛錯身而過。


    一隻箭就那麽赤裸裸對著她,真可笑,那日在連山他還為她擋過箭,今日他便是要將這一箭又還給她嗎?赫連晨你真的一個心狠毒辣的男人,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會喜歡你。


    今日恐怕就要死在這裏了,孩子,娘親對不起你。


    利箭破空而來她心如死灰毫不躲避,冰冷的箭狠狠紮入琵琶骨,一股力氣狠狠一拉,她才發現箭尾處係著一根透明線,箭頭有無數倒勾無論他怎麽拉也不會滑落,隻會將她狠狠拖向他。


    “將她和百音丟一起,讓她在做人的最後也好好享受一番。”赫連晨將手中透明線交給軍士,軍士點頭答應。


    桃夭被鎖住琵琶骨輕微一動便疼的渾身發抖,“赫連晨,王八蛋,畜牲,你不得好死!”她喊的撕心裂肺卻被軍士死命往外拖。


    “太子妃,怎麽樣,你可開心了?”赫連晨仿佛聽不到桃夭的咒罵,隻溫柔的對他身邊的女人一往情深。


    “夫君。”軟糯的嬌媚聲音膩的人耳朵疼。


    “走吧,免得這肮髒的地方嚇壞肚子裏的孩兒。”赫連晨一手摟住安寧的腰一手撫摸她的肚子,小心翼翼極為恩愛的走出地牢。


    桃夭被拖出她的牢房,軍士見太子走了也大膽起來,反正這個女人必死無疑,在她被裏麵那幾個亡命之徒糟蹋之前他們先來享用一番想必殿下也不會怪罪。


    兩人對視一眼,淫邪的目光在桃夭身上打量,仔細看這女人長的還不錯,皮膚也水嫩光華,不愧是殿下睡過的女人,可比那些頭牌還有滋味。


    “放開我放開我!”桃夭極力掙紮,琵琶骨上的疼痛讓她全身被汗水打濕。


    一個軍士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一個滿是汗臭和腥味的破布塞進她的嘴巴,那臭味聞所未聞熏的她幾欲作嘔。


    衣裳被兩個男人撕碎,身上都是男人肆意橫行的手,一男人浪笑著解開褲子,準備動作。碰的一聲悶響陡然栽倒在桃夭身上,另一個男人見狀迴頭一看,又是一身悶響,腦漿崩裂鮮血橫飛,當場死了。


    身上的男人被來人一腳踹開,一柄長劍破胸而如,溫熱的血濺了桃夭一臉。她眨眼,暗處那個女子清冷的目光如此熟悉,是跟在百音身後的那個吹笛子的女子。


    她是來救百音的嗎?呆愣愣的看著她揮劍,白色光芒劃過斬斷琵琶骨上那隻長箭的箭尾,“你還能走嗎?”她扶起桃夭。


    “能。”桃夭木納點頭。


    聽到旁邊牢房有動靜女子大步走過去,“百音!”看清裏麵的情況女子十分憤怒,劍光暴漲數倍,一劍下去牢房被齊齊削斷,裏麵的男人也被劍氣波及紛紛倒地。


    “百音!”女子聲音嘶啞,顯然氣憤至極,不過這會兒不是生氣的時候,她們必須馬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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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處隱蔽的竹屋。


    “覓,謝謝你。”桃夭看著床上躺著的師兄,淚水模糊了視線,“謝謝你,真的,我以為我再也沒有親人了。”


    “不客氣,這也算是和薑茶扯平了。”覓淡淡的掃一眼床上麵色比前幾日要好些的人,離的近了桃夭才發現覓的容貌絕麗傾城,絲毫不必任何一個女人差,連她都自愧不如。


    “你和師兄認識?”桃夭奇怪,怎麽沒聽師兄說過?


    “那首控蟲的調子就是從他那裏學的。”覓淡笑迴答,“好好照顧你師兄,我去看看百音。”


    “我也去看看百音娘子。”桃夭親眼簡單百音受到侮辱連忙追上少女腳步。


    梳洗過後的百音低頭坐在床上,長長頭發遮住麵部,她那可怖的容顏桃夭現在還清楚的記著。


    此時白天,她清楚的看見她渾身上下都是被大火閃焦的痕跡。


    “咯咯咯咯……”百音被割了舌頭無法說話,喉嚨裏發出野獸一般的聲音。


    “百音,現在的結果你滿意了?”覓的話不帶感情,明明百音都那麽可憐了她怎麽還要說這樣的話?“你就不該迴來,好好投胎有什麽不好,非要和夜詩詩做交易?”


    無常,夜詩詩?這個叫覓的女子怎麽會知道無常的名字叫夜詩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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