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整個治療過程持續了一個小時,讓他的嗓子都幹得沙啞起來,一直豎立在胸前的雙臂也有些發抖。


    喝了整整一杯茶水的之後,他才稍微緩了過來,對夫婦兩人說道:“這個小家夥將來注定不凡,我必須要提前恭喜賢伉儷了。”


    凱瑟琳夫婦連忙道謝,稱林奇主教必將收獲斯內普家族和史密斯家族的友誼。


    林奇微笑著點點頭,開口說起剛才的要求。


    “有兩件事情還需要兩位答應。一是今天在此的所見所聞,還望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有些秘聞對外還是有些敏感的。”夫妻兩人點頭表示明白。


    “二是拜托你們幫我留意一個人的消息,準確的說是一個小女孩,今年應該兩歲多了,是我的侄女。這是她的畫像,但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子,隻怕日子久了就不好找了。”


    凱瑟琳兩人接過畫像,一個粉雕玉徹的珍娜族女孩,臉上帶著嬰兒肥,天真秀雅的樣子很是可愛。隻是有些奇怪,為何林奇需要在元祖大陸尋找他的侄女。


    “前幾日我收到家兄來信,言明近兩年來,海外賊寇蠢蠢欲動,衛兵羸弱,隻得頻頻抽調鄉勇。


    卻又導致家鄉盜賊橫行,更有那喪盡天良的人販偷入村寨。


    有鄉人親眼見到同村的幾個小孩被歹徒掠走,想要阻止卻竟被刀斧加身,剛剛說出歹徒樣貌特征應該是元祖大陸的族裔後就含恨而終。


    可憐我那年幼的侄女兒也在其中。可恨,可惱啊!”


    林奇說起此事,一反之前的含蓄清淡,狠狠地拍著桌子大聲痛斥起來,就連耳尖也開始發紅。


    馬修聽聞此事也是皺起了眉頭,除了外敵和草原狼盜的頻頻滋擾,人口販子也是邊城地區的痼疾。


    據他所知,尤其是這十年裏,有組織有規模的人販團體更是變得猖獗。


    一改過去的零散低調,在幾個臨近的國家間流竄作案,更與那海上賊寇勾結,將各個大陸盜騙而來的小孩子通過一些邊境密道在各個國家之間走私販賣。


    尤其是以年幼的女孩居多,數量之大,組織之密,實力之強令人咋舌。


    “我會讓父親親自書信各個邊防重鎮的親友同僚,並在高坎城周邊設卡嚴查此事,一有消息就立即告知您詳情,還請節哀。”


    雖然年輕,但嚴肅起來的馬修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剛毅氣勢。


    “那就拜托賢伉儷了,我這裏也替家兄感謝了。我雖為聖域一名主教,但在這陌生的元祖大陸卻有些力不從心,此事已過去三個多月了,希望渺茫,兩位盡力便是。”


    林奇漸漸平靜下來,拱手向夫妻倆道謝。


    完成了治療,凱瑟琳夫婦向林奇主教告辭。


    臨出門之前,林奇麵色有些猶豫,最終歎了一口氣,對凱瑟琳二人說道:“除了治療神術,我還略通一些家鄉的觀相之術,今日有緣,有幾句話送予二位。


    你腹中的孩兒未出生便逢此天地間的變故,卻又能夠轉危為安,是個集天地氣運,遇強則強的命格。


    你二人或許不懂,但沒關係,隻要記得我的話就是。


    此子將來如果或生而異像,或幼年命運多舛,與眾不同,不要驚慌,後期定然會逢兇化吉,否極泰來的。”


    話說得有些玄玄叨叨,讓凱瑟琳兩人聽不太懂,暗自懷疑林奇是對自己的治療神術沒有信心。


    唯一讓夫妻倆驚喜的是,聽林奇的意思,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會是個男孩。


    接下來的一個月,兩人都有些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生怕又有什麽變故。


    不過還好,一直到馬修不得不迴邊軍效命,凱瑟琳都一切正常,能吃能睡,再也沒有犯病,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夫妻倆這才慢慢放下心來。


    送別了丈夫,凱瑟琳決定暫時就在父母家安胎,可不敢再折騰了。


    安穩在家的凱瑟琳做起了模範準媽媽,除了偶爾接待一下親朋好友,就再也不亂跑了。


    隻是在家中準備起一箱一箱的小孩子衣物,還每日下午花上一個小時,給肚子裏的寶寶讀書讀報。


    據朋友說,這是星外大陸傳過來的胎教,效果神奇,已經在帝都流行了兩三年了。


    不知名空間裏,一個八麵體的藍色石頭一樣的東西懸浮在虛空中,圍繞著旁邊一塊個頭略小的綠色石頭緩緩旋轉著。


    上麵六個平麵均有複雜的暗紋顯現,一條裂紋斜斜貫穿在石頭表麵。


    似乎是經曆過奇變,裂紋已經不再顯得猙獰醜陋,就像碎掉的瓷器被人用隱形膠水小心翼翼地粘在一起,隻有細看才會發現一道淺淺的印記,手藝極佳。


    劉浩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很是荒誕離奇的夢。


    他夢見自己死了,變成了一個光團,受盡了折磨,卻又稀裏糊塗的變成了一塊石頭。


    更過分的是,作為一個純爺們,他還親自生了一個小石頭。


    被小石頭撲上來喊爹的夢嚇醒,劉浩習慣性地伸手摸索自己的手機和煙,但是什麽也沒有摸到,就連伸手的動作都做得很勉強,眼睛更是睜不開,想要大喊也張不開嘴。


    劉浩這才清醒過來,想起了一些事情。


    自己是被一道綠色的光箭打得碎裂開來,陷入了昏迷,直到不久之前,來自靈魂的強烈痛苦讓他抽搐了起來。


    然後,一前一後兩股清涼的氣息衝了進來,如降甘霖,讓他的疼痛徹底消失了。


    四周光線昏暗,似紅似黃,不時還有水聲蕩起,一種暖洋洋被包裹般的感覺,讓他莫名的有一種安全感。


    應該是已經成功了吧,劉浩閉著眼猜想。


    自己現在應該是在一個母親的體內,隻是不知道已經發育出了全部器官,還是隻是一個蝌蚪似的小小胚芽。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的體型變得越來越大,醒來的次數也漸漸增多。


    靈核上的裂紋一點點地漸漸愈合成光潔的表麵,隻是速度很慢。


    凱瑟琳欣喜地覺得孩子已經痊愈,偶爾會活動一下手腳,似乎是在表達他的喜悅。


    第一次經曆胎動的女人,有些咋咋唿唿的,興奮地將好消息告訴了自己的父親、母親還有遠在邊疆的丈夫。


    聽著妻子中氣十足的歡聲笑語,馬修這才真切的感覺到自己將要成為一個父親了。


    一向以嚴肅的父親為榜樣的他,認為沃德族的男人是絕不會像個女人一樣軟弱而敏感,但卻無法阻止自己發紅的眼角和微酸的鼻頭。


    瞥了一眼身後,副官瑞文正把頭瞥向牆角,避開他的視線。


    馬修低下頭,把軍裝的衣領向下拽了拽,才大步走向營房。


    一路上與相熟的軍人打著招唿,右手不時的砸向左胸,鏗鏘有力,肩膀上代表騎士的銜章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現著驕傲的光芒。


    軍營裏的日子枯燥乏味,邊境軍寨更是苦寒,即使沒有重大的軍情,工作也繁重緊張,一絲馬虎不得。


    作為安德魯聯隊長的直係下屬,除了日常訓練和出塞巡邏,還要負擔一部分秘書官的工作。


    滿臉大胡子,以至於外形與某種靈長類動物極為相似的安德魯聯隊長,常常在偷喝了軍需酒精之後,舔著一張大臉,拍著自己的肩膀,告訴他自己有多麽器重他,然後讓他想辦法修改幾個小小的數字。


    唉,馬修歎了口氣。


    如果他不是自己父親的老部下,如果他不是自己僅剩的三個堂哥之一,馬修發誓他會趁著安德魯喝醉的時候,把他那滿臉髒兮兮的大胡子全部剃光,讓他在全聯隊戰士麵前好好露露臉。


    要知道那廝年輕求學時,曾經也是不少名媛貴婦的夢中情人。


    愛惜地摸了摸胸口掛著的,代表大隊長職務的雙頭金獅徽章,馬修心裏琢磨著什麽時候能換成三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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