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是有師父的,跟著人學了幾年廚藝,後來年紀輕輕的又到了軋鋼廠接替父親何大清的班兒,慢慢的就不經常走動了。


    何大清以前是做譚家菜的,何雨柱多少也跟著學了一些,但水平也就那樣。


    畢竟新國家百廢待興,物資也沒那麽豐盛,譚家菜的那些奢侈食材不那麽常見。


    這也就導致了何雨柱的總體廚藝,隻能算還過得去而已。


    跟人大廚比差著一個級別,跟人小館子的師傅比,又強著那麽一點兒。


    這不上不下的水平就讓他在一眾師兄弟之間顯得很是尷尬。


    何雨柱按照何大清的要求,給這些師叔伯、師兄弟們,當然還有自己的師父,都送去了帖子。


    邀請他們來參加自己妹妹的出嫁宴請。


    這些人的到來就占滿了何雨柱的屋子,連帶著各家的女眷和孩子,又在何雨水的屋子內熱熱鬧鬧的擺了兩桌。


    何雨柱知道,這都是人家看在他爹何大清的麵子上,也沒挑他這麽多年跟大家關係疏遠了的禮。


    有時候有個親爹在前麵頂著,真的能省自己很多事兒。


    何大清也遵循了何雨柱的意願,院子裏的這些鄰居們一個他都沒請。


    連閻埠貴送過來的兩毛錢禮金他都沒收。


    閻埠貴感覺自己虧大了,昨晚還請了何大清還有易中海和劉海中一頓呢。


    雖然沒怎麽花錢,但你也不能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啊!


    我還可以給你寫寫喜字,記記賬什麽的,你不會以後都不打算讓你兒子跟院子裏的人走動了吧?


    然而,何雨柱的這些師叔伯,師兄弟們,有的是會寫字會記賬的,根本就用不到他。


    而且人家來了也不是圖他什麽的,因為人家都比何雨柱有出息,混得好。


    何雨柱還真就打算以後不跟院子裏的人走動了,但總得跟其他人走動吧。


    人是群居性動物,沒法一個人拋開社會單獨生活。


    所以何大清就給自己的好大兒何雨柱又走通了師兄弟們這層關係。


    到時候若是院子裏有什麽事,也能多個人來幫襯一下。


    臘月二十六,何雨水出嫁的日子終於到了。


    何大清看著自己的閨女被李家人接走,心裏也是五味雜陳。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任務也算是完成一半了,剩下的再等何雨柱找個對象生個小子就算是齊活了。


    這一天,何雨柱心思有點多,不知不覺的就喝的有些臉紅脖子粗的。


    迴到家後關起門來問何大清:“你是等雨水迴門後走,還是過了年再走?”


    何大清道:“明天就走。”


    何雨柱愣了一下,好不容易體會了幾天有爹在前麵頂著的日子,這就又要沒了。


    禁不住心裏一陣煩悶。


    他本質上還是一個喜歡熱鬧,重視親情的人。


    擺了擺手道:“走吧,走吧!沒有你雨水不也是嫁人了?這個妹夫,我看著還是不錯的。我這兒也不用你管,省的那白寡婦少了你又要一哭二鬧三上悠亞的呢?”


    何大清有些懵:“三上悠亞什麽意思?”


    一哭二鬧三上吊倒是聽說過,可這三上悠亞又是什麽鬼?


    何雨柱也不知道,聽那些神奇的玩家們說的,想必應該是差不多的意思吧。


    不過這不是重點:“我可告訴你啊,這房子是我的,你跟白家那幾個小子說清楚了,到時候你死了,可別又成一樁無頭公案!”


    何大清大怒:“你老子我這還沒死呢,你就惦記這個?”


    何雨柱“嘿嘿”一笑:“這世上誰不會死呢?關鍵是看你死了有沒有管你!”


    他喝的有點多,說話不僅大著舌頭,還有些顛三倒四、語無倫次的。


    卻聽得何大清心頭一緊。


    媽的,自己這親生兒子不會也想著到時候不管他了吧?


    自己這是要一根筋變成兩頭堵了?


    何大清翻了個白眼兒,喝了口大領導夫人給何雨柱的龍井茶,整個人的酒意也消散了一些。


    也算是給了何雨柱一個承諾:“他們可不姓何。”


    何雨柱接話,道:“你知道就好!”


    何大清也很無奈。


    兒子大了,都三十歲了,也有了自己的主見和世界觀。


    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再以他這個父親為世界的中心了。


    何大清沒來由的心裏就有些失落。


    何雨柱指著何大清道:“我是看在你這次迴來對雨水還不錯的份兒上,還有那十年你沒忘了我們,我才再管你叫聲爹。”


    喝的醉醺醺的,何雨柱的話就變得有些多。


    將這麽多年內心裏的難受,統統都說了出來。


    算起來,這還是他跟何大清第一次說心裏話。


    從記事兒起,一直到現在。


    “你走的時候,雨水才7歲吧?那時候我16還是17?還沒得到師父認可,就著急忙慌的出師了。你每個月寄的錢,讓易中海拿著,他拿了十年都沒給我們。”


    “當初我帶著雨水,都快去要飯了你知道嗎?”


    何大清心裏一震,不動聲色的問道:“那我走之後,你不接了軋鋼廠的班兒嗎?就算從最低的級別幹起,二十來塊錢加上我給的也養不活你倆?犯得著去要飯?”


    何雨柱“切”了聲道:“你走一年後我才去的軋鋼廠上班兒,還是易中海跟人領導求來的名額,要不就憑他壓著你給我倆郵那錢,我早幹他了!”


    何大清聽明白了,原來是這老東西在背後搞鬼啊!


    怪不得自己感覺安排的還算妥當,這一雙兒女卻還如此恨他呢。


    何雨柱仍舊迷迷糊糊的巴巴個沒完:“他們還讓我接濟著賈家呢,我算看明白了,前幾次相親黃了,保不準就是她秦淮茹和易中海背地裏搞得鬼。”


    “要是我找不到媳婦兒,我告訴你啊,我就去娶賈東旭他媽!到時候我就站院兒裏喊,讓她家棒梗改姓何,讓秦淮茹管我叫爹。到時候我孫子都有了,你也白撿一好大重孫子,高興吧?”


    何大清悚然一驚,自己兒子什麽時候這麽變態了?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精神狀態?不就十幾年沒有父愛陪伴麽,難道會對一個人產生這麽大的心理影響?


    連娶賈張氏的話都說出來了,你也下的去嘴!


    易中海,這老王八犢子,你看看你把我兒子都給逼成什麽樣了!


    不行!


    明天先不迴保定了,先幫這小子解決了院子裏的事兒再說其他的。


    他可不想等自己老了再迴來後,莫名其妙多個賈張氏那樣的兒媳婦兒!


    “你記住你自己說的話,明天醒了跟我說,看你還說不說的上來!”


    何大清真是恨極了。


    你說說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虧他昨晚在閻埠貴家還特意感謝易中海,這麽多年照顧自己的兒女呢。


    何雨柱眯著眼,覷著何大清:“你都能娶帶著仨兒子的白寡婦,我就不能娶帶個孫子和兒媳婦的張寡婦?新人新事新國家,你這老思想也該改一改了。您說對不對?”


    對,對尼瑪個腦袋!


    何大清頓時坐不住了,“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滿臉通紅的指著何雨柱,道:“小兔崽子,你給我等著!”


    說著,便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穿過中院,叫閻埠貴開了大門,也沒顧閻埠貴的不滿,披著濃稠的夜色,直奔他蘇師弟家而去。


    昨天他就聽師兄弟們聊天了解了,就這個蘇師弟家還有個沒出閣的閨女。


    媽的,就算今天給他的蘇師弟跪下磕三響頭,也得讓人把閨女嫁給自己兒子!


    要不然,我就反過來管你何雨柱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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