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被許大茂打斷,何雨柱禁不住怒火叢生。


    氣衝衝的拉開門,瞅著那張趾高氣昂,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大長臉張嘴就是一頓優美的華夏語輸出。


    “我說許大茂,你不在屋子陪你媳婦研究怎麽生孩子,跑我這兒來發生什麽瘋?還偷了你們家雞,你們家有雞嗎?敢來汙蔑我,欠柱爺我一頓好打!”


    許大茂看到何雨柱擰著拳頭的模樣,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向後退了兩步,把身後的婁曉娥露了出來。


    他想起了那些年困難時的不好迴憶。


    餓了吃爹媽弄來的拳頭大小的土豆,閑著吃何雨柱揮舞的土豆大小的拳頭。


    童年陰影太過強大,何雨柱一瞪眼,他就忍不住想縮脖子。


    婁曉娥見丈夫這麽一副慫包樣子,扒著腦袋朝屋裏瞧了瞧,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


    當然也不排除何雨柱把雞藏進了櫥子櫃子,或者裏屋的床底下。


    畢竟他的房間是整個四合院最大的,有的是各種各樣的空間。


    “我說傻柱,還不到睡覺的時候就插門了,是不是心裏有鬼啊?”


    何雨柱白了婁曉娥一眼,道:“管得著嘛你?屬飛機跑道的啊,管這麽寬!趕緊滾蛋,看見你們就煩!”


    許大茂頓時氣的臉紅脖子粗:“你!傻柱,那雞是我去農村放電影,農民兄弟送我的。你說你沒偷,敢不敢讓我進屋裏去看看?”


    何雨柱不幹了:“憑什麽啊!放你們進屋去搜,那傳出去我不成賊了?我還說我丟了五十塊錢呢,你們讓不讓我去你們屋裏搜。”


    他又沒偷許大茂家雞,屋子裏什麽東西都沒有,自然底氣十足。


    許大茂指著何雨柱,怒道:“這是一迴事嗎?院子裏誰不知道你傻柱的錢去了哪裏,你錢丟了去找秦寡婦,去我們屋裏去的著嗎你!”


    聽到“秦寡婦”這三個字,何雨柱臉色瞬間一黑。


    這個在“夢中”自己念了不下千遍的名字,都快成了他的心魔了。


    隻要一聽到這個名字,他就忍不住想知道...


    那秦寡婦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許大茂見何雨柱真臉色變幻不定,並沒有想要衝上來暴揍自己一頓的樣子,但心裏還是有些打怵。


    他這嘴一快,戳了何雨柱的逆鱗。


    “傻柱,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可別犯渾啊。”


    看著許大茂縮頭縮腦的樣子,何雨柱突然沒了興致。


    任誰話說千遍,心裏總會有點難繃的,雖然他知道“夢裏”那個秦寡婦不是自己的秦姐。


    就算自己被趕出廚房,掙不了錢了,以秦姐那溫柔善良的性子,肯定不會不管自己的。


    確實如許大茂所說,自己還有好幾迴的工資都在秦姐那兒呢。


    可這經曆似乎又和“夢裏”的那個“傻叉柱子”有些相似,何雨柱很難不產生膈應。


    “嗨,你不就想知道我偷沒偷你的雞嗎,進屋看看吧。”


    許大茂一時間有些狐疑:“真不是你偷的?”


    何雨柱點頭:“還真不是,我一廚子想吃什麽沒有,犯得著偷你家雞?不信你去搜啊,我不攔著你了。”


    要是以前,這種事想也不用想,何雨柱早就用拳頭招唿上去了。


    可今天發生的事,實在讓他沒心情再跟許大茂掰扯偷雞不偷雞這種亂七八糟的事了。


    “行,你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我就信你一迴。”


    許大茂拉著還想張嘴說什麽的婁曉娥走了,何雨柱有些不明所以。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怎麽突然就沒下文了?


    這許大茂有毛病吧!


    何雨柱搖了搖頭,轉身迴了屋子。


    找出個高粱稈兒編的篦子,何雨柱從格子裏拿出十個大肉包子放在上麵,擱鍋裏等著何雨水迴來給她吃。


    “夢裏”的自己還說過一句,寧肯餓著自己妹妹,也把工資給那秦寡婦。


    何雨柱歎了口氣,越想越覺得這是在內涵自己。


    或許是不知道什麽的存在,在提醒自己也說不定。


    院子裏許大茂鬧騰了會兒就沒了聲音,二大爺劉海中家的劉光福顛顛兒的跑了過來,告訴他待會兒吃了飯要開全院大會,幫許大茂找雞。


    何雨柱應了聲,就關了門。


    不一會兒,又有人敲門。


    何雨柱打開定眼兒一瞧,是秦淮茹。


    秦淮茹白了一眼傻站在門口沒有說話的何雨柱一眼,扭著大腚就鑽進了屋子裏。


    “柱子,你知道許大茂家雞是怎麽迴事嗎?”


    何雨柱撓了撓頭,道:“我不道啊,你也看見了,我迴來的時候可是什麽東西都沒帶。”


    秦淮茹若有所思道:“興許是跑出去,被別的院子裏的人撿走了也說不定。”


    何雨柱“嗯”了聲,瞅著秦淮茹,就莫名的想起那句自己說了快千遍的“秦寡婦”。


    呃,突然沒有摸她小手的衝動了怎麽迴事?


    秦淮茹四下瞅了瞅,又道:“柱子,還沒準備做飯啊?晚上吃什麽?”


    何雨柱道:“等雨水迴來再說吧,這就應該到家了,好不容易放假迴來一趟。”


    秦淮茹道:“你還想帶她出去吃啊。”


    何雨柱心裏默念:“那個秦寡婦不是秦姐,不是秦姐,不是秦姐...”


    默了十多遍,終於將心裏那種怪異的感覺給壓了下去。


    他很想把鍋裏的包子給秦淮茹幾個,她一個小寡婦帶著仨孩子實在不容易。


    可一想到迴來時什麽都沒帶,突然拿出那麽多大肉包子來,實在不好解釋。


    算了,委屈秦姐明天再吃吧,反正自己的格子裏還多的是,也不差這一迴。


    兩人正說著話,何雨水推著自行車迴來了。


    笑著跟秦淮茹打了個招唿:“秦姐也在啊。”


    嗬,秦姐你什麽時候能不在啊?


    秦淮茹笑道:“雨水迴來啦,你哥說要帶你出去吃呢。”


    何雨水翻了個白眼:“他哪有錢啊,在家隨便吃點就行了。秦姐也沒吃呢吧?要不要一起吃點?”


    秦淮茹擺了擺手,道:“不了,我就過來看看,你哥有沒有髒衣服要洗,我這就迴去了,你們兄妹倆吃吧。”


    今天下了班蒸的窩頭,留在你家吃剩的啊。


    何雨水默默翻了個白眼,那大腚就跟生了根一樣,不說都到了吃飯的時間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呢。


    “哥,我迴來的時候看到院子裏鬧哄哄的,又出了什麽事啊?”


    何雨水關上門,轉身朝著裏屋走。


    她注意到廚房裏沒有開灶,尋思著何雨柱帶迴來的飯盒大概是又被秦淮茹給拿走了,禁不住皺了皺眉。


    這黑了心的小寡婦真討厭。


    何雨水記起小時候有一次何雨柱在軋鋼廠給領導做飯,到了很晚還沒迴來,自己快要餓暈了,就去找秦淮茹想要個窩頭吃。


    結果秦淮茹連門都沒開。


    何雨水又去後院找聾老太,哭著說“老太太我餓,給我個窩頭吃吧。”


    聾老太隔著窗戶迴她“你不餓。”


    這件事兒,何雨水能記一輩子。


    最後還是聾老太隔壁的許大茂不耐煩哭哭啼啼的何雨水,給她扔了一包餅幹。


    何雨水轉過頭,就看到何雨柱端著一大篦子大白包子,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何雨柱“嗨”了聲:“許大茂家雞丟了,正找著呢,甭管他!愣著幹什麽啊,快進屋來吃,專門給你留的呢,秦姐我都一個沒給她。”


    何雨水默默走進裏屋,眼睛轉了轉,道:“哥,秦姐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可不容易,何況她還有那麽個婆婆。你幹嘛不給她兩個啊,這麽多呢。”


    何雨柱道:“哪那麽多為什麽啊?快來吃,還熱呢。這包子可香了,剩下的明天你帶走。把門插上。”


    何雨水“哦”了聲,重新走迴門口,隨手插上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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