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先辦正事。”霍缺繞開他們站到元滿身邊,眼下周麗的屍體才是最重要的,“結束了再敘舊。”


    元滿看著小劉:“不要害怕,你先看看周麗。”


    小劉強打起精神觀察周麗,剛才無法解釋的現象在此刻似乎都能看清了,屍體表麵浮出的指痕拳痕,固定住她但沒有發現的釘子。


    他看了一眼後頸,那節頸椎怎麽出來的還是沒有痕跡,元滿掰開她的嘴,小劉恍然大悟,原本看起來完好無損的喉嚨口腔都出現了裂痕和傷口。


    頸椎就是被打斷後從嘴裏硬生生拉出來的,他想到那個畫麵隻覺得一陣惡寒。


    “現在可以確定了嗎?”霍缺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屍檢報告這下應該沒問題了。


    “死亡原因是心髒破裂,根據每個內髒的痕跡能看出最先破裂的是脾髒,接著是腎髒和肝髒,然後是胃,肺最後是心髒,這些斷裂的骨頭都是生前被砸斷,是拳頭。消失的這節頸椎是從嘴裏掏出來之後被兇手帶走,現在還沒有找到。”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再具體的還得他慢慢研究。


    元滿點點頭:“剩下的得你自己慢慢看,隻是這次案件的兇手並不是人,而是被他們逼著跳了樓的那幾個孩子,你看這裏。”他指著心髒上纏繞的一縷濁氣。


    霍缺對李勝說:“勝哥,這也是找你來的原因,兇手大概率已經迴到了地府,要由你們進行抓捕,還有就是該怎麽向上麵交代周麗的死因還得你跟他們提前打好招唿不要給我們出難題。”


    李勝自然答應:“放心,迴頭我就托夢,保證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屍檢報告還得麻煩小劉多寫一份燒給我,迴頭好存檔。”他朝小劉擠眉弄眼地嚇唬人家。


    “最重要的一點在這裏。”元滿指著周麗的內髒,“中醫講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腎藏誌。魂對應肝,魄對應肺。這不是空穴來風,內髒被捏成這樣周麗已經完全魂飛魄散,該怎麽量刑勝哥還得再琢磨一下。”


    “涉及到魂飛魄散這事可就嚴重了,這些孩子大概率要飽受折磨。”李勝歎了一口氣,如果它們不自己報仇周麗的所作所為自有地府做出懲罰,可是它們這樣隻會毀了自己,“冤冤相報。”


    “事情已經明朗,這裏就用不著我們了,那我們就先走了。”霍缺拉著元滿往外走。


    小劉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整個人看起來呆愣愣的,李勝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撤了啊,還得抓那幾個崽子歸案,這種事確實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不過一迴生,二迴熟慢慢就好了。”


    他們都走後小劉摸了摸眼上的符紙,意識到自己其實剛才一直閉著眼睛但是這是怎麽看到屍體的,他看著符紙內心五味雜陳,這下算是明白了元滿的本事。


    都覺得霍缺帶著他不合規矩,卻沒幾個人知道帶著他的真正原因,對他們來說隻是覺得兩人關係好,平時也沒有直接接觸到案件的各項內容就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嘴上不說心裏吐槽。


    沒想到這是個大師啊,上次一張符就讓法師束手就擒,今天還幫他發現屍體上的痕跡,這是真大師,還得是隊長這麽深謀遠慮,要不人家是老大呢。


    他心裏的小九九霍缺和元滿自然是不知道,這對於元滿來說不過就是舉手之勞順帶的。


    “給周麗的護身符到底沒攔住。”元滿拿出他從周麗口袋裏掏出來的附身符歎了口氣,三角形已經燒的隻剩一個角還是讓她死了。


    “這跟你無關,它們怨氣太大,不殺周麗也不能安心轉世,你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事這就夠了。”霍缺摸摸他的頭,周麗死不足惜元滿隻是惋惜那些孩子。


    “是啊,怨氣太大,這樣你死我亡的鬥爭要在什麽時候才能結束。”他把那一角扔進垃圾桶,好人永遠也無法理解壞人的做法,隻希望以後能多些好人吧。


    “隊長。”又是小耿這次他急得連門都沒敲直接闖進來,“法師死了。”


    霍缺一聽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這可是能找到那個人的唯一線索。


    元滿也心裏一驚跟著霍缺一起往審訊室走去,就是因為怕有這種情況發生他們專門在那裏給他搭了一個小床,二十四小時不間斷輪流看守還有監控,怎麽還是沒防住,甚至元滿給他的護身符都是最高階的。


    他們去時大家都圍在門口,麵上全是懊惱,看守法師的兩個警員幾乎要哭出來,他們看向霍缺的眼裏寫滿了無措。


    “怎麽迴事?”霍缺強壓著怒火,他當然知道不是大家的錯,那人神出鬼沒想殺人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這段時間都應該是他自己守才對。


    “昨晚是我們兩個看守,一直沒有什麽情況,早上還叫他吃飯也吃了,他沒事就是打坐一句話也不說,還以為沒什麽事,剛才叫他吃午飯就沒動靜了,一摸頸動脈人已經死了,但身體還是熱的。”


    小劉還沒從剛才的事情裏緩過來又馬不停蹄的 跑到這邊來,大家自動給他讓出一條路,他們兩個也站在外麵等。


    小劉的手剛接觸到他的身體,法師身上的衣服就自動剝脫下來,接下來就是令所有人都無法相信的場麵。


    衣服之下是麥色的皮膚,從頭頂開始像香蕉皮那樣自動往下剝開。


    霍缺臉色大變,一把把小劉扯出來連帶著他的箱子差點扯倒在地,這期間他的皮膚混著鮮血不停往下滑落。


    不一會兒血就流了一地,那身皮膚在臀部的位置停下來,又從大腿根開始,除了與床接觸的位置,其他的皮膚都掉在地上,就像一件連體衣。


    眾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人到底有什麽本事在他們眼皮底下剝了一個人的皮,這個犯罪手法都讓大家不約而同地想起還在冰櫃裏的小z。


    霍缺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這人竟然猖狂到這個地步,狠狠在他們臉上扇了幾巴掌。


    元滿隔空召喚出給法師的護身符,果不其然已經碎成渣渣,稍一用力就會隨風去的程度,而且本是與定位符混合的,此時定位符卻沒有一點動靜。


    他有些挫敗,也明白了法師並不受寵的原因,他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區區一個一百五十歲的道士在他眼裏什麽都不是。


    事情到這裏又斷了所有線索,大家近期的努力全部白費,所有人的掙紮在他眼裏都是螳臂擋車,他隻需稍微一動手就能摧毀所有人的信心。


    這個事情立刻傳遍了警局上下,幸虧消息封鎖及時還沒有外人知道嫌疑人在警察手底下被殺害。


    此時的霍缺正在局長辦公室挨罵。


    “霍缺,我這次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這麽多人保護不了一個犯人嗎?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你刑偵支隊的臉往哪兒擱,你叫我怎麽跟上麵交代!啊?”威嚴的臉上滿是怒氣,他指著霍缺的鼻子幾乎要戳到他臉上。


    “這次是我的錯,您要怎麽處罰都可以。”霍缺也很憤怒就這樣被人挑釁,可是敵在暗我在明,即使他出現了也不能摸到一點衣角,他覺得很挫敗。


    “處罰,有用嗎?罰你罪犯就會自己落網嗎?上次福利院的案子上麵都在誇你,這才幾天你就給我捅這麽大的簍子。”他把桌子拍的震天響,要不是搬不動大概還想砸他身上。


    元滿就在辦公室外麵,聽著局長暴怒的聲音也覺得十分氣憤,他頭腦一熱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對於這個案子你知道多少?對於敵人你又知道多少,你知道警隊上下有多忙,你就會拍桌子罵人,你就是這麽當領導的?是不是辦公室坐久了站不起來了?你但凡去親眼看看他的屍體,你還能說出這種話嗎?”他把霍缺護在身後不待兩人反應就是一頓輸出。


    幾十年了,局長哪裏挨過這樣的教訓自然怒不可遏,他氣得漲紅了臉指著元滿嘴唇哆嗦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不是你們警局的人,你不要用罵他的這一套來對付我,有本事你就把我抓了,你以為坐在辦公桌後麵就能運籌帷幄了嗎?你看看除了自己的啤酒肚你長了點什麽本事?”


    霍缺聽著他的話心驚肉跳,趕緊捂住他的嘴把人箍在自己身邊:“滿滿,冷靜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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