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巍峨的金鑾殿內,晨光透過琉璃窗欞,灑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卻未能驅散殿內壓抑的氣氛。


    沈禦熙高坐於龍椅之上,身姿挺拔卻滿麵寒霜,聽著宰相崔轍的匯報,眉頭越皺越緊,臉色愈發陰沉。


    崔轍手持笏板,聲音微微顫抖,將宜州賑災糧貪汙一案的詳情一一道來。


    隨著他的話語,殿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大臣們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心中雖對官場貪腐之事早已見怪不怪。


    但此次貪汙的竟是宜州災民的救濟糧,著實令人咋舌。


    “陛下,據查實,宜州知府及一幹官員相互勾結,貪汙的賑災糧草數量驚人,致使眾多災民在饑寒交迫中掙紮求生……”


    崔轍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迴蕩,每一個字都如重錘般敲擊在眾人的心上。


    沈禦熙的雙手緊緊攥著龍椅的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滿是怒火。


    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一心為民,推行的賑災之舉竟被這些貪官汙吏肆意踐踏。


    “沒想到,戶部尚書的手下竟然如此糊塗!”


    沈禦熙怒聲說道,“那可是宜州災民的救命糧,他們怎敢如此大膽,貪汙這麽多!”


    底下的大臣們紛紛跪地,不敢直視龍顏。


    有的暗自慶幸自己與此事無關,有的則心中忐忑,生怕牽連到自己。


    沈禦熙怒氣衝衝,猛地拍桌而起,大聲斥責:“戶部尚書你可知罪,這宜州知府貪汙如此多的賑災糧草,你們這些官員是幹什麽吃的?”


    戶部尚書王霖嚇得渾身顫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冷汗如雨下:“陛下息怒,臣管教下屬不力,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說得倒是輕巧!”


    沈禦熙冷哼一聲,“宜州百姓正深陷水火,你卻任由下屬貪贓枉法,你以為一句罪該萬死就能了事?”


    王霖連連磕頭,額頭磕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陛下開恩,臣願戴罪立功,徹查此案,給宜州百姓一個交代!”


    “哼,戴罪立功?”


    沈禦熙目光如炬,掃視著殿內的大臣們,“今日是宜州,明日又會是哪個州?朕給你們高官厚祿,是讓你們為百姓謀福祉,不是讓你們中飽私囊!”


    這時,宰相崔轍上前一步,拱手說道:“陛下,臣以為當務之急是盡快解決宜州災民的困境,同時徹查此案,嚴懲貪官汙吏,以儆效尤。”


    沈禦熙微微點頭:“崔愛卿所言極是。即刻從國庫再撥一批糧草運往宜州,務必確保每一粒糧食都能送到災民手中。”


    “至於這貪汙一案,朕命你親自督辦,務必查個水落石出,一個貪官都不許放過!”


    “臣遵旨!”崔轍領命。


    沈禦熙又將目光轉向王霖:“王霖,你暫且留任,協助崔愛卿徹查此案。若再有半點疏忽,朕定不輕饒!”


    “臣遵旨,臣定當竭盡全力!”王霖戰戰兢兢地說道。


    退朝後,沈禦熙迴到禦書房,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深知,官場貪腐之風若不徹底整治,江山社稷將永無寧日。


    “來人,宣監察禦史蘇澤進宮!”沈禦熙吩咐道。


    不多時,蘇澤匆匆趕來。他為人剛正不阿,在朝中以敢於直諫著稱。


    “陛下,不知宣微臣進宮所為何事?”蘇澤行禮問道。


    沈禦熙將宜州賑災糧貪汙一案告知了他,並說道:“朕命你暗中調查朝中官員,但凡有貪腐跡象,一律上報,不得徇私。”


    蘇澤拱手領命:“陛下放心,微臣定當不負所托。隻是這官場盤根錯節,微臣恐……”


    “朕給予你先斬後奏的權力,有朕為你撐腰,你無需顧慮!”沈禦熙堅定地說道。


    蘇澤心中一暖,跪地謝恩:“微臣定當殫精竭慮,為陛下肅清官場!


    沈禦熙在禦書房內來迴踱步,龍袍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擺動,每一步都踏得極重,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通過這地麵宣泄出去。


    對於宜州貪汙案的調查進展,他越發不滿意。那些官員們像是故意拖慢進程,每一份呈上來的奏折都含糊其辭。


    關鍵線索總是被莫名擱置,種種跡象表明,這背後定有人在蓄意操控,想將這潭水攪得更渾。


    “真當朕不會治他們的罪嗎?”


    沈禦熙低聲怒吼,眼中寒光閃爍,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陰謀詭計 。


    “餘恆,傳湘王!”


    餘恆身為皇帝身邊最得力的太監,跟隨沈禦熙多年,對皇帝的脾氣了如指掌。


    此刻見皇帝這般盛怒,他哪敢有絲毫耽擱,忙不迭地應了一聲,匆匆走出禦書房,親自去安排人前往湘王府請湘王沈硯初。


    湘王府內,一片靜謐。沈硯初在書房中已端坐一上午,正專注地處理著手中公務。


    他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腰間係著一條青色絲絛,上麵掛著一塊溫潤的玉佩,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他麵容英俊,眼神深邃而睿智,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室貴胄的風範。


    這時,管家匆匆走進書房,腳步急促卻又盡量放輕,生怕驚擾到這位王爺。


    “王爺,宮裏來人傳您即刻進宮,說是陛下有要事相商。”管家微微躬身,恭敬地說道。


    沈硯初聞言,手中的毛筆微微一頓,心中暗自思忖。


    皇帝突然宣他進宮,且如此急切,想必是朝堂上出了大事。


    聯想到近日宜州的風波,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我這就準備動身。”沈硯初放下毛筆,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冠,穩步走出書房。


    不多時,沈硯初來到了皇宮。他在禦書房外稍作等候,便被傳了進去。


    “臣弟參見陛下。”沈硯初行禮道。


    沈禦熙看到沈硯初,神色稍緩,抬手示意他免禮:“硯初,你來了。此次宣你進宮,是為了宜州賑災糧貪汙一案。”


    沈硯初微微點頭:“臣弟略有耳聞,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沈禦熙歎了口氣,將案件調查的困境一一道來:“如今調查處處受阻,朕懷疑朝中有人故意作梗。”


    “知舟,你心思縝密,又深得朕的信任,朕想讓你參與此案,務必將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沈硯初心中明白,此事棘手,一旦接手,便會卷入朝堂的權力旋渦,但他又怎會在皇帝兄長麵前退縮。


    “定當竭盡全力,不負陛下所托。”他堅定地說道。


    “好,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了。”沈禦熙欣慰地說道,


    “朕會賜予你相應的權力,若遇到阻礙,隻管放手去做,朕為你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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