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勁有力的手指突兀閃現於身前,將飛來的撲克牌緊緊夾在指縫間,與西索的攻擊如出一轍,也仿佛原本世界線中西索接住珀克尤佰的圓月彎刀一般。


    “凝”視於手部,如洪景天所料,手掌上已經被粘連了口香糖性質的彈力念氣:“嗬,還是這種小手段。”


    手部明光鎧部分顯形,由內而外生成的念氣實體將對方的變化係念氣隔開,解除念氣護手之後,無所憑依的口香糖念氣被彈力收迴西索身體,洪景天用這種方式進行了一次別開生麵的“除念”,讓人大開眼界。


    “有趣的方式。”西索眼前一亮,首次看見有人能用這種方式解除自己的念能力粘連,感覺對自己今後念能力的深度開發有很大啟示。


    將兩張撲克牌附念之後甩向西索,洪景天秉持剩下的兩張撲克牌緊隨其後衝鋒而來,一身念氣澎湃湧動、一副殺意無邊無盡。


    西索同樣雙手各自接住一張撲克牌,前傾俯身飛撲而上,眼神炙熱無比、念氣“周”覆紙牌。


    相似的神情臨麵、相同的戰意勃發、共同的雙向奔赴、共通的炙熱情感,在一聲如精鋼刀鋒相互碰撞的清冽聲中,爆發開來。


    俯身、切麵、豎拉、斬手、轉身橫劈,洪景天雙手秉持刀鋒撲克,揮舞出延展道道鋒芒的青光,籠罩西索全身上下。


    輕躍、仰頭、橫切、擺臂、縱跳閃避,西索後手防禦,同樣的刀鋒撲克以刃對刃抵擋攻勢,帶有數招閃勢避其鋒芒。


    “叮~叮~叮~叮~”清脆的刀鋒對斬音迴蕩在武鬥場擂台上。


    “嗒~噠~砰~哧~”靈巧的對招身影聲閃現於方圓數米之內。


    “叮~~~!!!”終於,雙方以相同的十字斬抵近雙臂對砍之後,一道綿延悠長的清脆聲迴蕩全場數次之後消失在空氣中,四張刀鋒撲克向周邊無序激射而出,斬進地麵、牆壁、天花板數分。


    頻頻閃現的兩道人影帶著微風輕塵瞬時站定,麵對麵如同鏡子戲法,魔術師模樣映照出小醜的身姿。


    “這種無聊的小孩打鬥遊戲,就不用再繼續了。你也不想寶貴的時間耗費在這種‘過家家’的活動中吧?”西索提議到,對這種演武般的常規戰鬥已經失去了興趣。


    “正合我意,想試試我的念技嗎?你的魔術撲克不論多少都沒用哦?”洪景天充滿誘惑的聲音出口,不管他的意圖如何,就這話語,已然足夠讓西索興致盈然、躍躍欲試。


    “有沒有用,要試過才知道。”垂下的雙手指縫間再次閃現刀鋒撲克,略顯顫抖的身影忍耐著、等待著。


    “這可是專門考慮了你的念能力所開發的念技:幻想武裝!第一階段,明光鎧!開!”言語既畢,宣告成真,華麗而莊重的幻想武裝從虛空中浮現,威武而王道的明光鎧甲著裝上身,洪景天再次使用出自己的具現化係念技。


    停滯的戰鬥在間幕之後再度續接,對峙的身影在準備就緒之時互相撲襲而上。


    和之前的對戰一樣,麵對著甲明光鎧的洪景天,所有的物理攻擊基本無效,刀鋒撲克的覆念斬擊除了留下淺淺的印痕之外,隻餘殘音迴蕩。反而是西索進攻時束手束腳,不得不閃避、對招、防禦洪景天大開大合的重拳鋒芒,觀戰過幾次的他知道,這種念氣重拳不好硬接。


    用出近乎“絕對防禦”的念技之後,洪景天的進攻氣勢越打越盛,念氣重拳甚至將空氣都刮出淩冽的風痕,逼得西索不斷閃身退後,一時間竟被洪景天壓著打,處於明顯的劣勢。


    終於,被一拳擊中腹部的西索遠遠拋飛,手中撲克也散落於地,甚為狼狽。


    忍著劇痛翻滾數周、調整身姿半跪落地之後,西索吐出一小口血水,緩緩站起身來:“念技不錯,但也不是沒有弱點。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語畢,西索漫步走向洪景天,手指輕彈,像樂器大師的演奏,一曲星雨落,即將上演。


    “你說的是這些魔術撲克,還是那些碎石彈珠?”洪景天“凝”視環掃一周後,指出了西索遍布全場的念氣,不是粘連著散落的撲克,就是包覆著打碎的石塊,早就熟悉他攻擊套招的變化,當然知道這些東西有問題。


    “你看到的就是這些,但魔術師的手段,怎麽可能就隻是這些呢?”輕笑一聲,雙手刀鋒撲克再度亮起寒光,優雅漫步的身影疾速突擊而來,勢如閃電。


    洪景天掏出了兩根精鋼短棍,左右手各持一根,念氣覆蓋其上,與之前環手橫刀完全不同的兵器由虛凝實,左手長柄精鋼棍身,右手深長斬馬刀身,雙手一合一轉一扣,刀鋒輪轉、其風徐徐,形似大唐陌刀的武器成型,被他倒提著直麵閃電突擊。


    西索突擊身影在前,念氣彈力帶起粘連的所有撲克和碎石緊隨其後,漫天飛舞、張牙舞爪,勢如一隻巨型蜘蛛亮起尖牙、展開蛛網捕獵,毒液滴濺。


    身還未臨、攻擊已近,碎石開路、撲克隨後,蜘蛛的八爪利足從各個角度徑直猛然點向洪景天,鋪天蓋地。


    大唐陌刀割裂擂台石板,隨著洪景天重踏於前,刀鋒斬勢如衝天狼煙,帶起一片銀光:“長城禦!”


    銀光斬裂碎石、刀鋒劈飛撲克,數以百計互不相讓的對撞對砍之後,如此密集的攻擊都被逐一化解。但西索的進攻豈止僅是一招,優雅的步法輕轉,修長的雙臂掄起月弧,被斬飛劈飛的碎石撲克仿佛受到莫大的拉力,延伸至極限距離之後加速迴彈,目標則是刀鋒向天的洪景天。


    原來一曲星雨落,落的不是江南煙雨蒙蒙,而是陝北黃沙漫天!


    鈍擊的碎石雨群和斬擊的撲克刀鋒卷土重來、再次鋪天蓋地,洪景天內氣升騰、念氣繞體,剛烈向天的陌刀擴形外顯成一把古代冷兵器式的巨型斬艦刀,如神靈的兵器,莫大威嚴帶著空壓從天而降:“將軍斬!”


    一招清寰宇、一路蕩不平。不管是碎石還是撲克,都被這天降神刀一掃而空,漫天黃沙散去,隻餘清朗人世。


    而人世若有不平,豈是一力可清。清朗的視線中除了西索,空無一物,但強大的武道直覺卻急促向洪景天發起警告:危險!


    將軍斬還未落地,洪景天再加一把力,仿佛這靜止不動的武鬥擂台才是敵人,而掃清的漫天黃沙都隻不過是刀鋒路徑上的無知蚊蟲一般。


    “喝!~”蘊含決意的怒吼噴吐出口。


    “嘭~!”威嚴巨力的斬擊劈裂石板。


    以刀鋒落地點為中心,洪景天的正前方,一麵扇形碎石廢墟在數十道刀芒自石板中突顯之後赫然成形,帶著摧毀一切的氣勢滾滾壓向西索,企圖消除那未知的危險。


    一片陰影升起,烈烈風壓迅速成形,西索絲毫不受影響仍然前行突擊的身後,一整塊巨型石板從起身騰空到下落壓向洪景天,隻在須臾之間,仿佛他用石板欺負殺大索的場景再現,順便將裂石碎金的滾滾氣勢反向壓迴洪景天。


    “這都是我用爛了的套路。”內氣和念氣再度發出,巨型斬艦刀還未消失便更進一步凝實刀身,刀舞輪轉、欺身而上:“嵐斬!”


    “噌~噌~”銀色的刀光在巨型石板上閃過兩道縱橫,如夢中巨人手持刻刀於石板寫下“井”字,“哢哢”碎裂聲起,出師未捷的巨型石板四散紛落,空中煙塵漫漫。


    兩招過後,那緊促的危險警告直覺並未消失,反而越來越強:在哪兒?西索的後手,一定有跡可循。敏銳的超凡武道直覺開始感知搜索全場,翻滾的碎石、騰空的煙塵、突擊的身影、遍布的念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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