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當然不能讓祁太太知道。


    否則當年的事翻出來,祁太太和祁司禮會是什麽反應,她無法預料。


    他家若是倒了,她想謀求任何事都謀不到。


    盛白初警告崔映禾,“管住你的嘴,這事誰都不能說。”


    “為什麽?這不是最好的機會嗎?”


    盛白初當時也是為了顯擺自己即便在國外也能擺布安立盈,故意誇張地說安立盈被她找的男人玩了。


    好在她聽哥哥的話,並沒有和崔映禾是誰做的這事。


    現在糾正這件事都還來得及。


    盛白初正色道:“我說安立盈被玩過,那是一時逞口舌快,其實根本沒這事。毀人清譽的事,咱們別做。”


    崔映禾懷疑自己聽錯了。


    盛白初連給安立盈下藥找人捉奸的事都能謀劃操作,現在卻說安立盈被人玩過的話會毀人清譽。


    她才不信一個恨安立盈到骨子裏的人,會突然對安立盈存善心。


    而且她親眼見過那男人從籃球館裏出來,隻是遮掩得嚴實。


    崔映禾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


    但盛白初現在的態度,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看來當年安立盈肯定是被人玩過。


    這事說與不說,全看她高不高興。


    崔映禾眼底浮現狠意。


    但凡安立盈招惹到她丁點,她肯定會引爆這個雷。


    她倒要看安立盈會不會永遠好命。


    安立揚和鹿嫣的婚禮整體比較順利圓滿。


    除了休息室的小插曲。


    由於和他們本人沒關係,知道的人都是看了個熱鬧,並沒有過多關注。


    安傑也在知道安立盈最終並沒有被捉奸,懸著的心放下來。


    一旦有人問起來自己和這事的關係,就算打死他也不會承認。


    婚宴後,安立揚把安傑帶到一個遠離人群的角落。


    “爸,今天婚宴上您帶盈盈去哪裏了?”


    想到自己曾告訴祁司禮自己曾帶安立盈去過休息室,他知道這事瞞不住,坦白說道,


    “她那時候不舒服,我帶她去休息室休息了。”


    安立揚沉下臉,怒視著安傑。


    “今天休息室發生了的事,不會和您有關係吧?”


    安傑為掩飾自己心裏沒鬼,特意提高了音量。


    “盈盈不是沒事嗎?怎麽會和我有關係?”


    這話的邏輯性明顯不對,安立揚這麽聰明立刻就明白了。


    “看來這事還真和您有關係,有件事我挺想不明白的,放著祁司禮這麽好的女婿不要,非要閻鬱那種渣男當女婿。


    爸,您今天就給我一句實話,我妹妹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這事安傑理直氣壯。


    “你妹當然是我親生的。你這麽說,讓你媽聽到她會傷心的,以後這話你不許再說。”


    安立揚冷笑。


    “既然是您親生的,那您為何非要把她往萬劫不複的地獄裏推?”


    安傑愧疚詞窮。


    又怕若是不反駁,就代表休息室的事和自己有關係。


    安傑氣憤地反問:“我做什麽了,你說我把你妹妹往萬劫不複的地獄裏推?”


    安立揚才不相信他爸爸的話,警告,


    “您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這次我妹沒事,我不深究,沒有下次,否則您最擔心的事情會馬上發生。我會告訴我媽,你和你初戀這些年一直有染。到時候我媽會對你怎樣,我都會支持她的。”


    說到最後,安立揚對他這個爸連尊稱都不想叫,直接轉身就走。


    如果不這麽做,以安傑自私的個性,為了自己會不斷地犧牲他的妹妹。


    誰都不能再傷害他妹妹,親爸都不行。


    盛白初離開婚宴後,買了什錦粥去醫院看哥哥。


    她把粥晾涼,怕哥哥扯痛傷口,開始一勺一勺地喂他。


    盛展堂看著滿腹心事有點不高興的盛白初,忽然覺得粥難下咽。


    他推開粥碗,“今天沒胃口,先不吃了。”


    “哥你多吃點,營養跟上了,這樣你才能早點康複。”


    哥哥康複了,就可以幫她籌謀去贏得祁司禮的歡心。


    她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祁司禮和安立盈結婚!


    盛展堂聽到盛白初希望他早日康複,覺得無比諷刺。


    妹妹任性跋扈但對他這個哥哥是真的關心,他也想忍住不問她今天對安立盈做的那些事。


    可想到身邊的人告訴他,妹妹在果汁裏放足了量。


    若是真被安立盈喝了,沒準真的會便宜閻鬱那個渣男。


    明明之前就警告過妹妹不要動安立盈,把她交給他。


    可這個妹妹就是一意孤行。


    不聽他的話,是要把他氣死,如何早日康複?


    想到此,盛展堂抬手扇了盛白初一個巴掌。


    盛白初捂著臉,哆嗦著嘴唇不明所以地問:“哥,你幹嘛打我?”


    “你今天是不是去參加安立揚和鹿嫣的結婚典禮了?”


    盛白初眸光閃爍,“是,我代表你去的。”


    “婚宴上,你做了什麽?”


    “我……”


    盛白初臉色蒼白,她知道無需解釋,哥哥肯定知道所有的事了。


    她垂著頭,不說話。


    卻令盛展堂更生氣。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要動安立盈,把她交給我?”


    “哥,她差點害你死了,你怎麽還對她念念不忘?”


    盛展堂沒有正麵迴答盛白初,“你知不知道這事讓人深究下去,你會有什麽下場?”


    盛白初覺得自己善後做得挺好,應該不會留尾巴。


    她自信地說:“我知道,但這次我隻是在幕後操縱,沒人知道我參與。”


    “你應該為安立盈沒被閻鬱碰而慶幸,否則我不用康複了,直接替你賠了這條命。”


    盛白初嚇哭了。


    盛展堂厲聲說:“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動安立盈!”


    盛白初一邊哭一邊承諾,“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包廂內,安立盈這一晚一直在不停地打噴嚏。


    她深度懷疑有人在說她壞話。


    畢竟那些人的陰謀沒得逞。


    安立盈接過祁司禮遞來的紙巾,擦了擦鼻子,然後拘謹地端坐好。


    她是真的沒想到會這麽快見祁司禮家長。


    安立盈並不認為和祁司禮媽爸吃飯,就代表他們是真的接受自己。


    她有自知之明。


    用林姝嬈的話,他們是看重祁家利益的人。


    和她吃飯,就是為了攏住兒子的心,讓祁司禮全心全意投入工作中,不為其他的事分心。


    答應求婚,又不代表辦婚禮。


    最終和祁司禮結婚的人,隨時都會有變動。


    作為祁司禮定心丸的她,不會奢望太多。


    有董珍珍做對比,祁司禮的爸媽對她能有這樣的態度,她受寵若驚,而且特別感激。


    安立盈不斷地告訴認清自己的位置,自己千萬別越界,管好自己的心。


    突然就被林姝嬈點名問。


    “盈盈,聽說你畫的菩薩畫像頗得大佬藏家的喜歡,有沒有想過把你的畫拿出來拍賣?”


    見安立盈一頭霧水,林姝嬈又說了一句。


    “我籌備了一個慈善基金會,你願不願意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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